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动因、绩效与启示——以浙江省乐清市为例

文/南智慧

一、问题的提出

根据德国联邦经济与能源部（BMWi）的预测，到2030年，全球将有超过5000亿台的设备通过网络相互联接起来，使得“人”与“机”之间的交流成为现实，这种变革对所有企业尤其是中小制造企业带来极其深远的影响，越来越多的企业将利用这项数字化技术对设计研发、原料采购、订单处理、生产制造、客户拓展、品牌建设等进行改革。然而，因自身资源和规模的限制，中小制造企业与大型制造企业相比较面临着更多的难题：首先，中小制造企业市场竞争压力相对较小，导致企业内部进行数字化转型的动力较弱。其次，中小制造企业管理层对数字化转型缺乏良好的认知，难以建立或培养数字化转型的基础实力。再次，中小制造企业研发资源投入不足，在这种变革中难以获得竞争优势。

令人意外的是，乐清中小制造企业不仅能够稳步推进数字化转型，而且表现出良好的绩效，成为乐清经济社会持续发展的新动力。浙江数字经济网发布的“浙江县域数字经济发展网络影响力指数榜”显示，乐清市从2019年的第36位上升到2020年的第30位，重要因素之一是规上工业数字经济核心产业增加值比重高出全省平均水平1倍以上，达到了26%。乐清市推动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实践举措主要表现在在四个方面：第一、打造高能级科创平台。围绕打造温州国家自创区的“金北翼”，与浙江清华长三角研究院合作共建乐清工程师创新服务中心，与华北电力大学共建智能电气与产业创新研究院，打造10个具有迭代效应的高能级科创平台，推进50项关键共性技术攻关，去年新增授权发明专利735件。第二、强化高新技术企业培育。现有高新技术企业447家、省级企业研究院34家，拥有省级高新技术企业研发中心86家，居全省17强前三。第三，强化政策兑现力度。近三年来，乐清市累计兑现技改补助3.6亿元、年均增长近30%，企业智能化技改呈井喷式增长。特别是新冠疫情发生以来，及时出台升级版的“技改新十条”，进一步降低补助门槛、扩大范围、提高比例；除此之外，通过财政竞争性存款配比等激励措施，持续撬动金融助力技改，促成16家银行与249家智能化技改企业签订贷款授信23亿元，有力助推了一批企业抢跑领跑、复工达产，2020年已新增纯设备技改立项197个，其中1000万以上的42个、3000万以上的15个、5000万以上的7个，分别是去年的0.84倍、1.25倍和2.3倍。第四，务实的数字化转型路径。乐清中小制造企业主要从市场需求大、客户相对稳定、能够实现批量生产的产品入手实现数字化生产，能够在3年之内回收成本，降低数字化转型带来的风险，这种做法在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表现出良好的绩效，2020年在复工复产时间总体滞后全省约半个月的情况下，以智能制造助推复工复产，一季度工业技改投资增长10.5%、高新产业投资增长18.5%，跑出复工复产“加速度”，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力度持续增强。那么，乐清的实践能够给我国中小制造企业的数字化转型带来什么样的启示？

二、乐清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的现实动因

通过对先前学者企业数字化转型动力因素的梳理，并结合乐清市中小制造企业的特点，可以发现，乐清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主要源于外部因素以及内部因素两个方面，其共同的特点就是促进交易费用的降低。

（一）现实动因之外部因素

乐清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外部因素主要源于两个方面，一方面，数字化技术的迅速发展；另一方面，数字化带来的益处逐步被接受和认可。

1.信息和通讯技术（ICT）与传统制造业的深度融合成为现实

21世纪以降，随着ICT以及互联网的持续深化，与工业系统深度融合，企业生产设备的内部被嵌入微电子计算机，能够得到生产设备各个部分运行的实时数据，这些数据通过互联网汇聚到终端上转换成可读的信息（物联网），实现生产设备内部信息的可视化，改变企业的生产力、生产关系、生产技术、商业模式以及创新模式等，使得产品的制造以及服务的提供拥有更大的灵活性，这对企业来说是革命性的进步，数字化转型必将成为未来的发展趋势和现实选择。数字化转型给中小制造企业主要带来五个方面的影响：第一，数字化系统的应用能够通过富有创新性的数字化产品、服务以及商业模式提升盈利能力；第二，通过数字化的信息通讯技术可以更加迅速和有效地了解到客户新的需求。同时，数字营销能够更快捷地受到新客户的关注；第三，企业内部的生产能够以较低的成本对用户需求的变化进行快速的响应，使得个性化定制成为现实；第四，能够更加有效、更加灵活地控制业务流程，特别是在能源消耗、制造时间等方面做到低成本、少浪费，此外，还能够发现业务流程的问题，及时予以优化；第五，员工能够从冗杂的简单劳动中解脱出来，利用现代化的信息和通讯技术提升自己和服务企业的生产。

2.数字化转型的思想观念被认可和接受

在日常生活中，网络购物、基于大数据的智能推荐、工作中的各类云平台以及物联网的大规模运用，可以发现，数字化技术已经深深的融入到人们的生产和生活之中，改变了人们的生产和生活方式，不仅提高了工作效率，而且给消费者带来了诸多便利，可以通过大数据的移动终端平板电脑和智能手机查看想要掌握的全部的实时信息。除此之外，政府持续完善保护信息安全的相关法律法规，譬如，《信息安全技术网络安全等级保护测评要求》、《信息安全技术网络安全等级保护基本要求》、《信息安全技术网络安全等级保护安全设计技术要求》三项国家标准于2019年12月1日正式实施，有效保障数字化时代的信息安全，因此，数字化技术越来越得到人们的信任。

（二）现实动因之内部因素

乐清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内部动因主要源于三个方面：一是乐清向来重视创新的传统；二是巩固“工业强市”地位；三是中小制造企业提升竞争力的需求。

1.具有创业创新的传统

新中国成立以来，乐清能够成为民营经济的重要发祥地，经济社会发展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其背后始终蕴含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支撑和引领经济的发展，这就是“敢为人先、特别能创业创新”的乐清人精神。正因为如此，乐清出现了挂户经营的典型代表“柳市八大王”、股份合作企业第一厂“反修工艺社”、为全国最早的《温州市挂户经营管理暂行规定》以及《关于农村股份合作企业若干问题的暂行规定》的出台提供了实践样本。进入21世纪之后，乐清深耕电工电气、电子信息等相关产业细分领域，精心布局智能制造推进产业结构优化升级，乐清电气产业继2014年成为温台地区率先达到千亿级规模的产业集群之后，于2020年成功入选被先进制造业集群，有效推进电气产业迈向全球价值链中高端。与此同时，乐清相继出台《关于进一步支持企业技术改造的若干意见》、《乐清市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示范县（市、区）创建财政专项激励资金激励政策（试行）》、《乐清市“制造业资金合作计划”工作实施方案》等政策措施，为推动企业数字化转型奠定坚实的基础。

2.巩固“工业强市”地位

众所周知，乐清之所以能够在温州各县（市、区）GDP总量排名中保持领先，很重要的一个因素是持续将制造业这一核心产业做优做强，但随着工业化进程的不断推进，不仅处于“第一梯队”的鹿城区和瑞安市持续发力，而且处于“第二梯队”的龙港、瓯海以及苍南的发展势头也不容小觑。根据2019年温州各县（市、区）统计数据，苍南县和瓯海区的GDP增速分别达到了17.69%和13.03%，高于乐清的GDP增速。因此，乐清必须寻求出路以保持和增强自身实力，巩固“排头兵”的地位，中小制造业企业数字化转型成为重要突破口，统计资料显示，2019年乐清市数字经济核心产业制造业增加值达到77.13亿元，占温州全市总量的51.0%，这些成绩的取得进一步坚定了推动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的信心。

3.中小制造企业提升竞争力的需求

随着生产要素成本的攀升，乐清中小制造企业的低成本优势很难持续下去，整个制造业承受着巨大的竞争压力，如果不能寻求有效的解决方法，“乐清制造”的行业地位将岌岌可危。另外，乐清中小制造企业之所以能够在行业竞争中赢得优势，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在熟悉领域“做精、做专”，因此，多元化经营往往是不明智的选择。未来要想在行业中保持竞争优势，只能选择专注于企业自身的细分市场，持续进行产品开发和创新，追求产品品质精益求精的同时，有效降低生产成本，真正成为高精专的生产者。除此之外，产业链下游的大企业对配套产品的稳定性、可靠性等技术指标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数字化转型恰恰是实现上述目标的重要途经。

三、乐清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的绩效

近年来，乐清市委、市政府大力开展“企业数字化制造、行业平台化服务”，“数字化车间”、“智能工厂”等试点示范项目逐步出现，数字化转型正式出现在公众视野中。2019年，规上工业数字经济核心产业增加值比重为26%，高出全省平均水平1倍以上；高新技术产业增加值占规上工业增加值的比重达73.7%，居全省17强第1位。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在复工复产时间总体滞后全省约半个月的情况下，以智能制造助推复工复产，一季度工业技改投资增长10.5%、高新产业投资增长18.5%，跑出复工复产“加速度”。如前文所述，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的主要目标就是通过ICT技术再造企业内部商业流程，企业ICT技术能力增强意味着企业数字化程度提高，从而推动企业创新能力和整个产业竞争力提升。因此，本文选择“创新驱动指数”对乐清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的绩效进行评析。

（一）创新驱动指数体系的构建

1.指标选取

本文从“知识获取、创新形成、成果转化”三阶段创新价值链着手，将创新驱动分为认知基础、主体要素投入、主体成果产出、扩散效应以及溢出效应五大维度，并据此构建创新驱动指数体系（表1），尽可能涵盖创新驱动的主要方面。

表1 创新驱动指数体系

2.指标说明

能够从统计资料中直接获取的数据不再进行说明，这里仅仅阐述需要通过计算而得到的指标。第一，创新驱动认知基础由智力资本、科技基础和制度环境三个二级指标构成，其中，教育经费投入强度=教育经费投入总额/国内生产总值；公共图书馆人均使用建筑面积=公共图书馆实际使用房屋建筑面积/年末人口总数；每平方公里光缆线路长度=光缆线路总长度/陆地总面积；国有化率=公有制经济固定资产投资总额/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总额。通常情况下，国有经济占比越高，市场竞争力和创新驱动能力越弱，因此，其影响方向为负；外贸依存度=进出口贸易总额/国内生产总值。第二，创新驱动的主体要素投入由企业和研发机构两大主体构成，其中，研究和试验发展（R&D）经费内部支出强度=研发经费支出总额/国内生产总值。第三，创新驱动主体成果产出通过“发表科技论文数”、“发明专利申请授权数”、“有效发明专利数”以及“新产品占总销售收入比率”四个指标进行测算。第四，由于乐清市致力于打造世界级智能电气产业集群，创新驱动扩散效应不仅包括国内扩散效应，而且还应包括国际扩散效应。前者采用“国内技术市场成交合同数量“和“国内技术市场成交合同金额”度量，后者采用“引进国外技术合同数量”和“引进国外技术合同金额”度量。第五，创新驱动的溢出效应既包括人民收入水平的提高、城镇就业人员的增加以及经济的快速增长等正影响，又包括城乡收入差距的拉大、能源消耗的增加等负影响，具体测算指标详见表1。其中，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指数采用王少平等的方法，计算公其中，Zt为t时期城乡居民收入差距指数，j=1，2分别表示城镇以及农村地区，Jjt、Jt、Mjt以及Mt、分别表示t时期城镇或农村地区总收入、总收入、城镇或农村人口数以及总人口。人均可支配收入=（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2。数据来源于历年《乐清统计年鉴》、《乐清年鉴》等，对缺失的数据采用插值法进行填补，以货币单位度量的指标均以2005年为基期剔除价格因素的影响。

（二）创新驱动指数的测算

1.测度方法

对指标的测算一般包括嫡值法、逐级等权法、主成分分析法以及层次分析法等。鉴于主成分分析法在确定权重问题上具有充分利用数据本身特征而非依赖主观判断等强客观性优势，文章将采用主成分分析法测算中国创新驱动指数。由于各基础指标具有不可公度性，首先，需对所有指标进行同向化处理，即对负向指标取倒数，使其与总指数具有同样的变化趋势。其次进行无量纲化处理，消除基础指标中的量纲和量级。无量纲化处理的方法有很多，但极值化方法仅与变量的最大值和最小值两个极端值有关，无法较好地反映其他变量信息；标准化方法因无量纲化之后的各变量具有同均值和同方差，使其在无量纲化的同时消除了各变量在变异程度上的差异，致使各变量的重要程度相同，影响权重的客观真实性；标准差化方法与标准化方法均会使各变量的重要性趋同，影响权重。而均值化方法与以上三者不同，该方法在消除量纲和量级的同时保留了各变量取值差异程度上的信息，符合客观真实性。于是，本文采用均值化方法对原始变量进行无量纲化处理，

2.指标权重的确定

本文以均值化后的协方差矩阵作为主成分分析的输入，消除了指标量纲和量级差异，也保留了其在离散程度上的特性。利用SPSS20.0软件对创新驱动价值链各基础指标分别进行主成分分析（表2），可知，五大维度在第一主成分中的方差贡献率分别达到79.572%、83.847%、90.275%、72.356%和89.036%，第二主成分的提取使累积方差贡献率高达93%以上，所提取的主成分包含大部分原始信息，实现了对原始数据的良好替代。

表2 各级指标方差分解

由于第一主成分提取原始信息的能力最强，本文直接利用第一主成分确定权重，即将第一主成分系数除以其对应特征值的算术平方根，用所得到的单位特征向量作为基础指标的权重合成五大维度方面指数，之后继续采用主成分分析法确定各方面指数权重，合成创新驱动指数。创新价值链中五大维度的权重分别为0.4603、0.4496、0.4517、0.4382以及0.4529，均在0.45附近波动，说明本文所确定的在时间上继起、空间上并存的五大维度均是构成价值链的重要方面。

（三）基本判断

依据各个三级指标的权重测算出一级指标指数，在此基础上，合成创新驱动指数（表3）。从表3中可以知道，2005-2019年，除了扩散效应指数在2009年和2015年出现一定程度的下降之外，五大维度指数基本上保持良好的上升态势，在五大维度指数的共同作用下，创新驱动指数持续稳步上升。从单个维度来看，2005-2012年是在“认知基础”和“要素投入”两大维度的推动下实现创新发展，其中最核心的是“认知基础”，这就充分说明了科技设施和人力资本的投入以及良好制度环境的营造是创新驱动发展之初主要动力所在。2012年以后，前期要素投入的成效逐步显现，乐清“成果产出”成为未来创新驱动发展的主要力量，“成果产出指数”与“创新驱动指数”保持高度的一致性。除此之外，“扩散效应”虽不能成为创新驱动指数提升的关键维度，但其所带来的“溢出效应”始终保持稳定的增长，必然会对创新驱动指数产生正面的推动作用。

表3 创新驱动指数及五大维度指数测算结果

2018年，乐清市以“科技支撑产业发展”为建设主题成功入选首批“国家创新型县（市）”创建名单，2020年乐清位列“中国创新百强县”第11位，创新驱动发展后劲十足，创新驱动指数持续上升，创新驱动能力稳步增强。创新驱动价值链的动力经历了从“认知基础保障”和“要素投入”向“成果产出”的转换，创新成果产出将是提升创新驱动价值链的核心所在；推动创新驱动发展的三大创新主体经历了从研发机构向高校，进而向规上工业企业的让渡。未来要通过科技设施建设、智力资本投入以及制度环境优化持续夯实创新驱动认知基础，进一步激发三大创新驱动主体的协同发展能力，有效提升创新成果转化率，以更为强劲的“创新驱动扩散效应”和“外溢效应”增强乐清创新驱动能力，持续推动乐清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

四、结论与启示

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是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必要前提，本文通过对于乐清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动因和绩效的分析，得出以下结论与启示：

（一）突出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主体的地位

制造业数字化转型的主体不是政府而是企业，不能“本末倒置”。乐清市政府基于中小制造企业的特殊重要性以及自身发展的客观需求，建立了统一的政策体系推动中小制造企业的数字化转型，不仅降低了政府在服务中小制造企业过程中的交易费用以及中小制造企业内部的运营成本，而且有效提升了政府形象，推动经济实现高质量发展，这一切都是为了激发企业作为创新主体的作用，正如卢现祥教授所说，在历史上，激发创造力和远见、推动知识和创新增长的体制只能在私营部门而非公共部门爆发。

（二）强化高端人才进入中小制造企业的制度优势

高端人才通常情况下会选择到研究机构、大专院校或者大企业而非到中小制造企业就业，很重要的原因是前者的社会地位或者经济收入较高，这必然加大中小制造企业留住人才的难度。乐清市政府通过制度的设计保障高端人才进入中小制造企业时能够在住房、社会保障、配偶就业、子女入学、医疗等方面获得更高的待遇，激励高端人才向中小制造企业的流动，形成了一支素质优良、数量充足、结构合理、支撑发展的数字化专业人才队伍，正因为如此，乐清在推动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方面取得良好的绩效。

（三）企业创新能力与学术成果转化要形成良性的互动关系

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需要企业与研究机构或者大学进行密切合作，不仅有利于提高企业创新能力，而且有利于科研成果的转化，真正的将科研成果运用于解决制造企业发展中遇到的难题。乐清中小制造企业将数字化的业务流程、生产技术以及配置方案融入企业的日常运行中，有利于企业创新能力与学术成果转化两者之间起到相互促进的作用，乐清创新驱动指数的持续上升表明，数字化转型所采用的“产、学、研”合作模式将催生出更多的实用性强，针对性高的产品和技术，带动整个产业集群创新能力的提升。

（四）打造最优营商环境提升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动力

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的策略由企业根据自身条件进行选择，在统一的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政策体系中不作具体的规定。一般情况下，政府很难全面掌握企业运行的具体情况，如果出台详细的数字化转型方案，一方面，所制定的政策很可能不符合企业的实际状况，解决不了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的真实难题，另一方面，会大大提升政府的工作成本。所以，乐清市委市政府在支持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过程中，仅仅作为引导者，提出企业数字化转型的主要方向、建立政策体系并提供企业数字化转型的最新动态，严格区分政府和市场的边界，有利于提升中小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的积极性。

（五）更加重视知识产权保护以重塑企业家精神

数字技术的大范围应用虽然有利于提升效率以及激发创新，但是知识产权侵权、网络安全、劳动保障等新问题也伴随而来。一般而言，立法和监管的介入往往是在问题大规模出现之后，因此，作为传统的制造企业，在布局数字化转型之前要对这些问题有一充分认识并制定应对策略，并积极与监管者合作以规避关键风险。作为政府，要关注企业数字化转型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及时出台相应政策措施，保障企业家进行的“创造性破坏”，有利于提振企业家精神，推动中小制造企业的数字化转型。

（六）重视集群学习实现数字化转型资源的共享

从企业角度来看，在产业集群中拥有数字化转型优势资源的企业，通过打造数字化转型合作平台，推动产业链上下游企业积极参与其中，实现共生、共赢、共享的目的，企业在集群学习的过程中促进战略、产品、技术的转型，同时，要做到从企业实际情况出发，有选择地开展学习行为，力争做到用最低的学习成本带来最高绩效的转型。从政府角度来看，重点打造企业数字化转型公共信息、技术服务平台，降低集群内企业获取数字化转型相关信息的成本，提升产业集群内企业数字化转型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