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自信视域下的新时代科技文化创新论析

杨怀中， 张 雁

(武汉理工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武汉 430070)

科技文化生成于科学技术实践，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而不断发展。新时代深入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以科技创新塑造中国发展新优势，科技文化建设和发展面临新的机遇和挑战。在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大局中谋划科技文化建设和发展，就必须坚定文化自信，以文化自信推进科技文化创新。新时代科技文化创新的文化自信，既有深厚的历史渊源，也有坚实的现实基础。坚持以文化自信推进科技文化创新，旨在构建新时代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科技文化体系，不断提升我国科技文化软实力，以更好服务于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

一、切实把科技文化融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

推进科技文化创新就要有文化自信，没有文化自信，就不可能有科技文化创新。所谓文化自信，是指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对自身文化的优越性、生命力以及未来发展前景的坚定信念[1]。中华民族素有文化自信的气度，坚定文化自信体现的是中国精神、中国价值和中国力量。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文化自信，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自信，是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2]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科技文化创新坚定文化自信，首先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自信。有了这种文化自信，我们就有了科技文化创新的定力，就有了科技文化创新的方向。

科技文化生成于科学技术实践，随着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和科学技术力量的日益强大，科技文化逐渐成为当今时代社会文化的主导形式，把科技文化融入社会主流文化因而也成为当今世界各国的基本共识。所谓主流文化，即一个国家、一个时代所倡导的、表达社会主体意志的、具有主要影响的文化[3]。世界上不同国家有着不同的主流文化，而且一个国家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也有着不同的主流文化。当代中国的主流文化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把科技文化融入社会主流文化，也就是要把科技文化融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

在马克思主义视域中，科技文化创新是一种精神生产，它不仅不能脱离历史和现实的条件，而且必须体现对历史文化的继承性和对现实社会的反映性。我们这里所论及的科技文化创新，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科技文化创新。在新的时代条件下推进科技文化创新，就要回应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科技文化诉求，坚持科技文化创新为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服务的总基调，坚持把科技文化创新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相结合，按照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战略要求推进科技文化创新，以科技文化创新助力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是一种先进文化，而“先进文化作为人类文明进步的结晶，内在地包含着科技文化的因子，尤其是科学技术实践中铸就的求真求实品格和科学精神无疑是先进文化的重要内容”[4]121。不可否认，近年来我国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取得的巨大成就有目共睹，但我们也必须清醒地认识到，我国社会主义文化发展的现状与我国在全球的地位和影响力、与国内的经济社会发展还不相称，尤其是在我们今天的社会主义文化体系中，最缺乏的当是科技文化。因而如何补救我国社会文化结构中科技文化不足的缺陷，就成为当前从国情出发、强基固本、补齐短板、全方位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切实道路[5]。从这个意义上说，把科技文化融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是一种历史必然，也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必须解决的迫切问题。

科技文化不仅是先进文化的重要构成和支撑，也是先进文化体系中的基础和先导。把科技文化融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不断增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科技含量，以科技文化助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既是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现实性和时代性的需要，也是突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先进性和创新性的需要。只有把科技文化真正融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之中，才能彰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强大生命力，科技文化创新因而也具有了服务于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意义和价值。

二、推动中国传统科技文化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

任何一种文化，都有它发生、发展的历史，都有它的昨天、今天和明天，都是在历史传承中不断创新发展的。作为人类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科技文化也是一个生生不息的动态发展过程，每个时代都有其时代特色的科技文化形态。在这个过程中，发展与创新是不可分割的，发展中逻辑地蕴含着创新，没有创新就无所谓发展。创新是科技文化的本质特征，创新也是一种更深层次意义上的发展，在持续发展中不断创新是科技文化的生命力之所在。在我国，对于新时代科技文化创新而言，“独特的文化传统，独特的历史命运，独特的基本国情，决定了我们必然要走适合自己特点的发展道路”[6]。新时代科技文化创新必须从中国国情出发，立足于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在实践创造中进行文化创造，在历史进步中实现文化进步”[7]，在不忘本来、吸收外来、面向未来的宏大视野中谋划科技文化创新，不断开辟科技文化新境界，创造科技文化新辉煌。

科技文化都是建立在本土文化基础之上的，具有鲜明的本土特色，有什么样的文化土壤就会培育出什么样的科技文化。众所周知，在几千年的历史发展中，中华民族创造了极其丰富的文化财富，这些财富不仅构成了优秀传统文化的丰厚内容，也成为我们坚定文化自信的深厚根基。中国特色的科技文化根植于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科技文化创新的“文化自信要不忘本来，这个‘本’就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8]。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积淀着中华民族发展的思维方式、方法论原则、价值追求和行为模式等，这些无疑是中国特色科技文化的“深厚根基”和“源头活水”，既为科技文化建设和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也为科技文化创新提供了充分给养。今天，面临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孕育兴起，我们坚定文化自信，就是要将蕴含在优秀传统文化中的思想观念、思维方式乃至科技方法转化为现实的制度范式和直接的生产力[9]，以文化自信推进科技文化创新。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世界科技文化的博弈中，始终保持对自身科技文化理想、科技文化价值的坚定信念，保持对自身科技文化生命力、科技文化创造力的高度信心，不断增强我国科技文化话语权，提升国家科技文化软实力。

文化自信的根本问题是中国优秀传统文化自信，而传统科技文化是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因而也是新时代科技文化创新的重要基础。中国是一个文化资源大国，也是一个科技文化资源大国。在从春秋战国起的近20个世纪的岁月里，我国的科学技术一直保持着一个让西方人望尘莫及的水平，一直走在世界的最前列，创造了光辉灿烂的科技文化。科技文化是世界的，也是民族的，我们既不能否认科技文化的世界性，也不能忽视科技文化本土现实的特殊性。的确，“中国古代科技文化具有不同于其他民族科技文化的独特传统，它是依照自己的方式发展起来的”[4]306-307。中国传统科技文化中的整体性思维、天人合一思想、经世致用理念以及人文情怀等，表征着中国传统科技文化的独特气质和品格，对于今天的科技文化创新发展仍然具有重要意义，也都是今天科技文化创新发展必须坚持和弘扬的基本精神。总之，中国传统科技文化也是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源远流长辉煌灿烂的中华文化中，科学技术文化具有重要的地位和作用，对中华文明的发展做出了杰出贡献，产生了深远影响”[10]。可以这样说，中国特色科技文化的历史积淀是丰厚的，中国古代辉煌的科技文化成果是中华民族奉献给人类文明的巨大财富。

毋庸讳言，中国传统科技文化也有自己的缺陷，也有不适应现代科学技术发展的成分。这在客观上要求新时代科技文化创新必须在充分挖掘中国传统科技文化资源、大力弘扬科技文化优良传统的同时，将传统科技文化价值体系同新时代科学技术实践的适应性加以整合，努力实现传统科技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正如有学者所说：“既要对中国传统科技文化中适应时代要求的优秀科技文化要素予以继承与改造，又要不断将西方先进的科技文化要素继续注入中国传统科技文化，实现中国传统科技文化的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11]只有坚持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为传统科技文化注入新鲜和灵动的要素，才能不断增强文化自信的底气，理直气壮地高扬中国特色科技文化的旗帜；只有坚持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才能使优秀传统科技文化与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相适应，使传统科技文化在新时代焕发生机、历久弥新，使传统科技文化真正具有当代的价值、当今的魅力和当前的光彩。

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是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新时代文化建设的重要方针。把这一重要方针贯彻到科技文化创新理论中，落实到科技文化创新实践上，就要努力做到：一方面，要充分挖掘传统文化中的优秀科技文化因子，并充实其新的时代内涵，赋予其新的表现形式，进一步激活其生命力；另一方面，要按照新时代的特点和要求，对优秀传统科技文化的内容和体系加以扩充和拓展，不断推陈出新，进一步增强其影响力。

三、在当代中国科学技术发展的伟大实践中提炼和升华科技文化

科技文化以科学技术为基础，生成于科学技术实践，是科学技术实践活动的理性结晶。作为一种在科学技术实践活动中积淀而成的独具特色的文化形态，科技文化表征着科学技术及其共同体的精神气质，蕴含着科学技术的禀赋和秉性，引领着科学技术发展的未来走向。

科学技术是不断发展的，因而科技文化也是不断发展的，科学技术不断发展的过程也就是科技文化不断创造的过程。在这种意义上说，一个国家的科技文化发展水平，是与这个国家科学技术发展、科技成果转化应用以及科技进步对文化需求的程度相一致的[12]。在人类历史上，科学技术的革新、发展和进步，诸如新的生存技巧或技能的产生、新工具的创造和应用等，都会导致科技文化的进化和演变。可以这样说，“正是这种科学技术革新、发展和进步不断传递给科技文化以新能量，使科技文化自身负荷的能量不断增加，甚至发生能量转换，从而使科技文化不断进化，不断更新，不断发展”[4]89，进而催生新的科技文化形态。

新中国成立70年来，我国科学技术事业走过了不平凡的发展道路，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科学技术事业取得的辉煌成就举世瞩目，总体上形成了“五大优势”：即基础能力优势、人才规模优势、市场空间优势、产业体系优势、体制动员优势等[13]。科学技术整体能力持续提升，实现了邓小平同志提出的“占有一席之地”的目标，一些重要领域方向跻身世界先进行列。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综合判断，我国已经成为具有重要影响力的科技大国，科技创新对经济社会发展的支撑和引领作用日益增强。”[14]科学技术发展的辉煌成就为新时代科技文化创新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实践基础。

党的十八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科技创新工作，坚持把科学技术放在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把科技创新作为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吹响了建设世界科技强国的伟大号角。在党中央的坚强领导下，在全国广大科技工作者的共同努力下，我国科学技术事业全面发力、加速跨越，重大创新成果竞相涌现，科学技术事业发生了历史性变革、取得了历史性成就，迎来了科技实力“从量的积累迈向质的飞跃，从点的突破迈向系统能力提升”[15]的重要时期。面对正在孕育兴起的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我国有能力抓住这个历史机遇，抢占未来发展的战略制高点，再创科学技术发展新辉煌。正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科技文化发展也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大好机遇。新时代，新征程，新使命，科学技术发展日新月异，科技文化创新大有可为。

总之，科技文化在科学技术实践中生成，随着科学技术实践活动的深入而不断升华。当代中国，科学技术实践具有了更深刻的内在本质，它所蕴含的价值观念与思维方式、政策法规与管理体制、社会建制与支持体系、知识体系及其社会应用、科技传播及其运行机制等，都发生了深刻的变化。这种变化必然反映在科技文化的当代形态上，融化在科技文化的深层结构中，标志着科技文化发展的新阶段。当然，这需要我们在马克思主义视域下进行理论诠释，需要我们按照科技文化的生成和发展逻辑去提炼和升华，不断揭示科技文化的新蕴涵，科学表达科技文化的新形式。

四、着力打造适应世界科技强国建设需要的现代科技文化

习近平总书记在《为建设世界科技强国而奋斗——在全国科技创新大会、两院院士大会、中国科协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讲话》中明确指出：“要在我国新的发展历史起点上，把科技创新摆在更加重要的位置，吹响建设世界科技强国的号角。”[14]习近平总书记高瞻远瞩，深刻阐述了为什么要建设世界科技强国、怎样建设世界科技强国等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为我国科学技术发展和科技文化创新指明了方向。建设世界科技强国是实现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建设目标和民族复兴伟业的必然要求，而科技文化是建设世界科技强国必需的良好氛围和深厚土壤。适应建设世界科技强国的需要，我们必须高度重视科技文化建设，坚定文化自信，积极推进科技文化创新，更好地为建设世界科技强国提供引领和支撑。

一定意义上说，世界科技强国也一定是世界科技文化强国。回望历史，世界科技强国的崛起都是以科技文化的发展繁荣为前提和基础的，没有一流的科技文化，就不可能建成一流的科技强国。“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世界科技强国的形成无不伴随着科学文化变革和制度创新，而制度创新往往源于科学文化理念的创新和引领”[16]。因此，适应建设世界科技强国的需要，科技文化创新必须坚持目标导向与问题导向相统一、立足国内与全球视野相统筹，把科技文化创新的重心放在建设世界科技强国的引领和支撑上，不断增强科技文化创新的主动性和自觉性。

不可否认，从实施科教兴国战略、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到明确提出建设世界科技强国，我国科学技术事业成就巨大。科学技术发展在不断提升国民科技认识理性水平和思想境界的同时，也为科技文化创新注入了生机和动力，极大地彰显了科技文化的引领和支撑作用。但我们也必须清醒地认识到，我国科技文化发展的水平离建设世界科技强国的要求还有一定的差距。面临新形势，抢抓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历史机遇，用改革的办法着力破解前进中的难题，激发全社会创新创业的积极性和创造性，科技文化建设任重道远，科技文化创新迫在眉睫。

因此，适应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要求，科技文化创新必须从建设世界科技强国的实践需要出发，进一步明确发展方向，优化战略布局，凝练重点任务，形成引领和支撑建设世界科技强国的系统架构，积极推动大众创业、万众创新，进一步夯实建设世界科技强国的文化基础。无疑，这既是提升国家科技文化软实力的前提条件，也是培养民族科技文化自信心的有效途径。对此，我们必须从中国特色科技文化建设的战略意义上强调科技文化自信，努力创建属于自己的科技文化品格和理论形式[17]，着力打造具有本土文化传统、符合新时代特点、适应建设世界科技强国需要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科技文化。

五、结 语

综上所述，坚定文化自信，以文化自信推进新时代科技文化创新，不是盲目自恋，更不是高傲自大，而是有底气的。这种文化自信既有深厚的历史渊源，也有坚实的现实基础，其底气就源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强大生命力，源于我国传统科技文化的丰厚积淀，源于新中国成立70年来科学技术发展的辉煌成就，也源于科技文化在当代中国科技强国战略中的引领价值。因此，站在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战略高度，科技文化创新必须坚定文化自信，以文化自信推进科技文化创新，以科技文化创新实现科技文化自强，努力构建新时代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科技文化体系，进一步夯实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建设世界科技强国的文化基础，不断提升科技文化在当代中国科学技术发展中的适应性和引领性，更好地服务于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