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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证中国铁路飞速发展

2021-12-03胡朝政

晚晴 2021年11期
关键词:仁怀坐火车凉风

文 胡朝政

那几天,我以异常激动的心情,收看了中央电视台关于武广高速铁路、高速列车的新闻报道。

我的心也像高速列车那样飞起来,飞向武汉,飞向广州,飞向我曾住过的铁路边上的木板工棚,飞向那些我非常熟悉的火车站,飞向那些不知乘坐过多少次的火车……

那一年我由公社和区公所的领导推荐,应招到省办的国营桐梓煤矿公司当工人。我们一行人从仁怀坐汽车到遵义,然后坐火车到凉风垭车站下车,在川黔铁路边上,干起了煤矿工人的活。我们掘进的东平硐井口,就在铁路路基下,每天上下班都能听到火车鸣响,看到飞车奔驰。

每年春节前回家,从这里坐火车到遵义;春节后回矿,又从遵义坐火车到凉风垭。铁路、火车很方便,很熟悉。

有一次,我因有急事要回仁怀,必须乘坐晚上的快车走。凉风垭站是川黔线上的中点站,从重庆方向来的车,不论货车、客车,不论慢车、快车, 出了凉风垭隧道,在凉风垭车站都要停靠,还要在这里换机车,所以凉风垭这个小站,也经营快车票务,快车在这里要开门上下乘客。

那天晚上,我上了成都直达贵阳的快车去遵义。一上车,天呐,人太多了, 比白天过往的慢车挤多了,中间的过道上站满了人,车厢间的结合处站满了人,许多人还在地板上坐着。我好不容易挤过一节车厢,到另一个结合处,在一处稍宽松的地方停下来,一看,靠着厕所。刚站好,列车停了,桐梓车站到了, 下车的人少,上车的多。有一个人提着公文包走过来站在我前边,我注意看他,啊,是家乡人王叔叔,桐梓县委副书记,我忙招呼他,他也问我去哪里。原来他是去贵阳开会,就来坐这趟快车。我们就这样站在厕所门口,说着话, 说的多是出门难,坐车难。有两个年轻人却在另一边谈起了美国的高速公路, 还谈到了日本的高速铁路、高速火车,非常羡慕。其中一个有点伤感地说, 恐怕这一辈子在中国坐不上高速火车啦。

厕所门一会儿开,一会儿关,关了又开,开了又关,不时涌出阵阵臭味。已是深夜,座位上的乘客多数睡着了,坐在地板上的一些乘客也睡着了,有的还发出了鼾声。我陷入沉思,为什么中国的火车这么挤这么慢?中国能不能有舒适的高速火车呢?

大约两年后,有一次矿上的领导通知我,要我在几天后的一个旨在展望前程、树立信心、鼓舞士气的职工大会上发言,要我好好准备。讲什么呢? 我记起了火车上那两个年轻人谈高速公路、高速火车的话,我看到了改革开放几年来的巨大变化,我还想起两年前中央电视台迎春征联活动中的一副对联:一代英豪,九州生色;八年业绩,四海归心。我心中有数了。

职工大会上,我的发言尽情展望了美好的前景,还慷慨激昂地描叙:不久的将来,中国一定会有自己的高速公路,高速铁路,因为这是时代的需要, 社会的需要、人民的需要,只要坚持改革开放,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我们就一定能坐上舒适的高速火车。

又是两年后,我调回家乡仁怀工作,离开了那座铁路边上的桐梓煤矿。我在那里整整工作、生活了十七年,这十七年中,我不知坐过多少次火车; 坐过客车,短途的、长途的;坐过货车,空厢的、装货的;还坐过货车车尾的守车。

仁怀,没有铁路,我很少外出,也很少坐火车了。但一直关注着铁路,关注着火车,关注着提速。

2004 年 3 月,我去北京学习,返程乘坐北京直达贵阳的“茅台王子号”列车,没有那种拥挤的场面了,加上车速快了,服务质量好了,感觉好多了。看着窗外的美景,我又想起了与王副书记在火车上的巧遇,又想起了那两个年轻人,又想起了我在职工大会上的发言。现在虽然提速了,但从北京到贵阳还是需要三十多个小时,要坐两个晚上一个白天,如果能更快些,如果能夕发朝至,该有多好啊!

电视荧屏上,时速350公里的高速列车安全抵达广州,安全抵达武汉。

我还没有坐过时速180公里以上的列车,但我的心已经坐上了时速350公里,还将坐上时速500公里的列车,向着更美的前方飞奔。

彭超英/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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