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教学公平研究热点分析与反思

徐容容

（福建省教育科学研究所，福建 福州 350025）

一、问题提出

2017 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提出要优先发展教育事业，努力让每个孩子都能享有公平而有质量的教育作为优先发展教育的着力点。2021 年全国教育工作会议和2021 年教育部工作重点都明确指出要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落实立德树人，坚持发展抓公平，提高人民群众教育获得感。随着国家政策和基础教育深化改革的不断落实和优化，教育公平，尤其是教育过程中的微观公平改革成为今后基础教育工作的重点。教育公平的研究重心也已经从入学机会公平、人人有学上的宏观层面转向人人都能上好学，能获得适切发展的微观层面。［1］

一般而言，与教育公平相比，教育微观公平更倾向于学校教育教学各个环节以及显性、隐性教育教学资源。从教学逻辑上看，课堂教学作为教育教学核心部分和关键环节，是教育微观公平研究必不可少主题之一，其公平性研究将直接影响教育微观公平，甚至是教育公平的实现保障。教育公平事关社会的公平正义，课堂教学公平是教育公平的微观体现，［2］事关每一位学生享受课堂权利、课堂资源、课堂学习机会以及课堂学习身份的公平正义。

在此背景下，作为教育活动最基本组织形式，课堂教学的研究如雨后春笋，研究主题更加聚焦化，研究范式逐渐多元化，研究维度趋于多样化。基于此，本研究通过对近二十年来的课堂教学公平文章进行系统梳理和分析，归纳课堂教学公平研究主题和热点，为客观展现课堂教学公平研究提供技术支撑，为拓展教育公平未来发展提供新视角。

二、研究方法

（一）研究工具

为真实、全面地展现课堂教学公平研究成果，本文将运用BICOM2.0 和SPSS.20 系统，对文献进行技术加工，形成研究数据，进而挖掘当前课堂教学公平研究主题及其主题变化间的耦合关系，总结课堂教学公平发展道路中的“拦路虎”，分析今后研究重点及方向。

（二）研究资料处理

本研究中的课堂教学公平特指学前教育和义务教育阶段的课堂教育公平。资料处理一共分为三步。第一步，收集文献资料。为尽可能地确保文献覆盖面，做到应检尽检，避免出现文献遗漏现象，本文采用中国知网高级检索模式。首先在高级检索页面输入“课堂教学公平”“课堂公平教学”“课堂公平”“公平课堂”“教学公平”“公平教学”六个主题文献，其次确定检索年限为2001-2020 年，检索日期为2021年4 月12 日，最后得到1014 篇相关文献。第二步筛选文献。因扩大检索范围，已有文献与课堂教学公平关联度较低，为确保所得文献高度相关，本文通过逐一阅读文献题目和摘要，删除与课堂教学公平无关或非直接性文献，如新闻稿、会议简报、征文启事、非学前教育和义务教育阶段、无作者等文章，最终确定有效研究文献648 篇。第三步，导出648 篇有效文献。在中国知网中选中648 篇文献，导出Notefirst 格式文本。

（三）研究思路与进程

首先，在bicomb.2 系统建立“课堂教学公平”新项目，提取648 篇文献。其次，规范关键词，确定有效关键词：一方面是删除无关信息，如人名、地址等，另一方面是统一关键词表述，如“教育公平”和“公平教育”统一表述为“教育公平”，“教师课堂教学行为”与“教学行为”统一表述为“教学行为”，“学习机会公平”与“机会公平”统一表述为“机会公平”等，最终确定1016 个有效关键词。再次，确定高频关键词临界值，建立高频关键词共词矩阵。依据最大值法确定本研究词频临界值为6，得出38 个高频关键词，运用bicomb2.0 矩阵功能，导出48 个高频关键词共现矩阵。最后，运用SPSS.20 进行聚类分析，运用关键词聚类分析，形成高频关键词聚类树形图。

三、研究结论与分析

（一）课堂教学公平高频关键词统计及分析

分析表1 得出，高频关键词共38 个，累计占比43.91%。词频超过10 的分别为教育公平（240 次）、课堂教学（157 次）、教学公平（117 次）、公平（79 次）、对策（45 次）、不公平（33 次）、分层教学（27 次）、课堂公平（26 次）、师生互动（23 次）、课堂教学公平（16 次）、教师（16 次）课堂（15 次）、课堂提问（15 次）、现状（14次）、班级授课制（13 次）、边缘人（12 次）、教育过程公平（12 次）、问题（10 次）、差异教学（10 次）、初中英语（10 次）、教学公平（10 次）。这表明近二十年来，课堂教学公平研究主要聚焦在课堂教学不公平现状、课堂教学中师生互动交往、课堂提问、课堂教学不公平问题及对策、课堂教学公平内涵与原则、分层教学与班级授课制等教学组织的核心热点的探究。但是，值得注意的是，高频关键词统计分析也仅仅是直观性的展现出研究热点，要深入挖掘关键词之间的内在联系和研究范式的变化趋势还需要借助bicom.2、SPSS.20 系统以及大量的文献阅读。

表1 高频关键词列表（词频≧6）

（二）课堂教学公平高频关键词Euclidean 距离分析

Euclidean 距离分析主要是通过核定两点之间的真实距离来反映两者之间的相关性，距离与相关性成反比，即距离值越接近0 则表示两点距离越小，相关性越高。基于以上原理，将38×38 核心关键词矩阵文档导入SPSS.20，进行Euclidean 距离分析，得出不相似矩阵，见表2。

表2 课堂教学公平高频关键词二值Euclidean距离分析（部分）

研究表2 可知，词频高于15 次（包括15 次）关键词中距离“课堂教学公平”由近及远的分别为教师、师生互动、分层教学、课堂公平、不公平、对策、公平、教学公平、课堂教学、教育公平。该现象表明了研究者习惯性从“教师”“师生互动”“分层教学”“不公平”等角度来阐述“课堂教学公平”。这一结论与学者们研究结论相似。同理可以得出“不公平”经常与“原因”“体育教学”“初中英语”“师生互动”等词一起呈现，“师生互动”常与“小学”“原因”“英语”“师生关系”“因材施教”等词一起出现。这也再次说明了，近二十年课堂教学公平研究热点主要集中于课堂教学不公平的现状和原因探析，体育、英语等课堂中挖掘和分析学科教学中的公平问题，尝试从师生互动、因材施教、教学评价、教学组织模式等方面寻找课堂教学公平道路研究等。

（三）课堂教学公平高频关键词聚类分析

为更具体直观地表现出课堂教学公平高频关键词之间的内在联系，分析其研究内容和趋势，将表2导入SPSS.20 进行聚类分析，形成课堂教学公平树状图（见图1）。图1 横坐标数字表示关键词之间的距离，数值与关联度成反比，即数值越小，关键词之间关联度越高；［3］纵坐标则是高频关键词及其排序。

根据图1 展现的结果，课堂教学公平研究热点和趋势可分为4 类（见表3）。种类1 是课堂教学（不）公平表征性研究，关键词主要有课堂提问、学习机会、小学英语、公平等。课堂教学公平是教育公平在学校教育中的微观呈现，诸多学者从不同维度对课堂教学公平或不公平的表现展开过详细研究。赵延金通过普遍归纳，简单描述和解释的方式总结课堂教学中五大不公平表现，即优秀学生获得更多更好的课堂空间资源，劣势学生在课堂空间资源安排和分配上存在歧视；学生因身份、成绩等因素在教学参与机会受到不公平；教学内容不能照顾不同学生差异；教师教学方法和组织形式难以照顾学生全面发展；教学评价指标单一，重视成绩忽视综合发展。［4］但也有不少学者开始注重研究的实证性和实践性，采用问卷调查、个案观察、走访学校师生等方式。因此，基于数据、可重复验证的开展课堂教学（不）公平研究局势日渐上升。如，2012 年，李金利在《课堂教学公平观察量表的设计及观察方法》一文中，采用学生参与课堂学习、教师对学生的回馈、教师对学生的个别关注、课堂教学目标与内容的安排、课堂教学方法与手段的运用、课堂教学资源的分配六大维度及课堂教学公平观察方法为课堂教学公平研究提供了可重复、可验证、可行性的实证研究方法；［5］2016 年，郝亚迪、胡惠闵在《从课堂提问看学习机会的公平——基于Z 市初中生的调查分析》文章中聚焦“课堂提问”和“参与学习机会”，运用“中国学校课程与教学调查”数据，通过对比分析教师提问频率和学生被提问情况，提炼出课堂中学生答问机会的不公平表征；［6］2019 年，王瑞在其硕士论文《课堂教学语言的公平性研究》中，明确研究取样地点、精选访谈者取样、拟定访谈提纲、制定观察计划和纪律表，将课堂语言教学公平划分为平等性教学言语下的课堂教学公平行为表现、民主性的教学言语下的课堂教学公平行为表现、关怀性的教学语言下的课堂教学公平行为表现，其中平等性不等于机会均等，而是依据学生认知特点等特征确保每位学生得到同等的权利和机会，能够满足学生个性化需求，师生关系上更加突出教师要强调和激发学生积极性，调动学生潜能，尊重学生主体地位，引导学生自主构建知识体系；民主性则是倡导师生交往互动中互相尊重，教师要尊重学生的主体地位，学生要尊重教师的主导地位；关怀性指的是关心学生的公平感受，及主体地位是否得以体现，是否得到尊重，是否平等享受参与机会和权利，是否个性得到发展和满足等。［7］

图1 课堂教学公平高频关键词树状图

表3 国内课堂教学公平内涵研究概览

此外，通过对近二十年来有关课堂教学（不）公平表征的研究，我们也发现，学者研究视角发生了改变，由课堂教学（不）公平宏观性表征向微观性表征转变，从多个表征的笼统研究向单一表征的精准研究转变。

种类2 是课堂教学公平内涵研究，关键词主要有课堂公平、教学行为、课堂、教学过程公平等。通过浏览已有文献发现，明确研究课堂教学公平内涵的文章并不多（见表4），大部分零星分散在教育公平或课堂教学公平的相关论述中。关于课堂教学公平的内涵，学术界尚未有一个普遍认可的界定，更多的是一种具体性的描述和解释，大致可分为以下四类。第一类认为课堂教学公平是一种教师的教学方式。持此种观念的学者认为，课堂教学公平是依据学生不同个性和需求而采用的适合每个学生发展的教学方法，其最终目的是使得每个学生都能获得最大可能性的发展。［8］第二类认为课堂教学公平是一种学生的学习方式。该主张认为课堂教学公平是尊重学生学习主体地位，调动学生学习积极性和能动性，坚持公平正义的原则，寻找到适切学生发展的学习方法，以实现学生学业成就。第三类认为课堂教学公平是一种价值判断，主张课堂教学公平是基于某种公平理论的对课堂教学各环节的考察，是对教师教和学生学双边活动的规范和评价。如周志平在《课堂公平的内涵及实现》一文中详细论述了基于分配正义、承认正义、素养正义理论深入浅出地剖析了课堂教学公平内涵，他认为分配正义包括权利均等、机会均等、资源均等，承认正义包含爱的承认、法权承认和成就承认，素养正义包括价值观正义、知识正义和能力正义，并最终提出课堂公平教学三个价值维度，即均衡价值维度、活动价值维度和品质价值维度。［9］周志平提出的课堂教学公平价值维度既是课堂教学公平的逻辑起点也是其实践和评价起点。第四类则是课堂教学公平内涵特征化。基于相关文献分析，诸多学者认为课堂教学公平内涵具有多元性，它既是一种教师的教学方法，也是一种学生的学习方式，还是一种价值判断，任何一种单一的论述都很难全面性地解释清楚该内涵。因而就出现第四类研究类型。该观念认为课堂教学公平指的是在课堂教学中，教师尊重学生享有的平等受教育和发展权利，平等对待每个学生，区别对待学生差异，并依据学生个性特点采用适合其发展的教学方法，促进学生个性全面发展。基于这个内涵，程志琼等人认为课堂教学公平理应包括平等性、差异性和发展性三大特征，平等性是指同等对待相同，是最基本和最基础性特征；差异性是差别对待不同，是平等性的延伸；发展性是全面发展基础上的个性发展。［10］刘利平认为课堂教学公平内涵可以概括为平等说、权利说、差异对待说三类代表性观点。［11］吴晓宁提出课堂教学公平还具有相对性和历史性的特点。［12］

表4 课堂教学公平高频关键词聚类结果

种类3 是课堂教学公平问题的原因探究，关键词主要有教育公平、课堂教学、边缘人、原因等。课堂教学公平问题是由多重因素共同导致的。探究学者对于课堂教学公平问题的原因剖析，大致可分为微系统因素、中间系统因素、外层系统因素以及宏观系统因素。其中，影响课堂教学公平微系统因素主要有：一是教师自身素养，主要表现在教师对学生的刻板印象、教师职业理念和教学价值取向、教师对公平的认知水平及教学行为能力等。二是学生个性差异，受遗传、家庭等方面的影响，每个学生在各个方面都存在各种差异，每个班级都客观存在优秀生、中等生、后进生，在班级授课制和大班额的影响下，教师在实际课堂教学中很难做到同等对待相同、差别对待不同，这也是当前教学组织形式下迫切需要改善的难题。三是学生权利意识淡薄，当平等享受教育资源权利遭到损害时，不能及时维护自身权益。影响课堂教学公平中间系统因素主要有：一是学校一方面将学生成绩和升学率与教师评价和绩效工资挂钩，诱导教师将课堂教学资源更多倾向于优秀学生，从而忽视中等生甚至是后进生；另一方面学校领导为追求教育公平，较多关注学生公平感而往往容易忽视学校教育另一群体——教师的公平感，只有教师亲身体验到学校领导同等对待相同，差别对待不同之后才能发自内心地在课堂教学过程中践行这一公平理念。此外，学校教育大班额现状和我国最基本的学校教育教学组织形式——班级授课制，也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课堂教学公平的落实。二是家庭错位行为干扰课堂教学公平，有些家长为了让孩子得到教师更多的关照，经常向教师送礼、请客或有意透漏家人权高位重，使得师生互动中带有商业化和功利性气息。影响课堂教学公平外层系统因素主要在于政府教育资源投入不足。教师时间和精力有限，要想在课堂教学中做到公平公正，理应合理控制学生数量，而这与我国现行大班额现状形成鲜明冲突。该冲突的解决就有赖于政府加大教育资源投入力度，消除大班额，保障每位学生平等享有受教育权利和资源。影响课堂教学公平宏观系统因素主要有功利性社会文化。在市场经济的冲击下，人们价值取向日趋功利，社会和家庭评价学校教育成功与否的关键依据就是名次、分数和升学率，各学校更是为争夺优秀学生，采取五花八门的“掐尖”行动，这种功利性社会文化折射到课堂教学中就是教师更多关注优秀学生，奉行精英教育，出现所谓的因“才”施教和因“财”施教，而忽视中等生和后进生。

种类4 课堂教学公平对策性研究。关键词主要有师生关系、教学评价、体育教学、教学模式等。为有效实现课堂教学公平，学者从多方面提出课堂教学公平问题解决对策，大致包括以下几方面：一是要树立科学的课堂教学公平观，营造和谐公平的课堂。不仅教师要提供公平的课堂教学环境，促进每个学生获得适合自己的最大程度的发展，而且学生要树立起公平意识和权利意识，与教师一起建立平等、尊重、友爱、民主的和谐师生关系。二是要提高教师综合素养。教师是课堂教学主导者和参与者，是实现课堂教学公平核心和关键因素。因而教育行政部门和学校应更加关注教师综合素养的提高，加大培训力度，丰富培训时间，务实教师教育教学技能，加强教师职业道德建设。三是优化评价机制，助力课堂教学公平。教育行政部门要摆正姿态，本着“以人为本”的初心和使命，对学校评价不唯分数、不搞排名，更多地关注学校需要和多样性特色发展；学校对教师评价也应该公平、公正，让教师体验公平；教师评价学生更应该客观、合理、公平，用多把尺子衡量学生。四是面向每位学生，采用多种教学模式。为发展学生个性，使教育真正面向全体学生，国内研究者纷纷提出各自主张和建议，如大单元教学模式、小组合作模式、学习共同体模式、互动式智慧教学模式、分层教学模式、小班化教学模式等。

需要指出的是，课堂教学公平研究并不仅限以上四种类，其研究种类繁多且多样，研究内容和视角逐渐丰富和多元，如课堂教学公平研究背景及意义、课堂教学公平理论、学科渗透课堂教学公平、课堂教学公平多学科视野等相关研究。以课堂教学公平多学科视野研究为例，余维武运用伦理学相关概念和理念对一节课堂教学进行微观分析，探讨课堂教学中的教育公平问题；孙兴屹、朱成科等人从教育哲学视角解析课堂教学不公平问题；冯建军教授从教育学角度指出课堂教学公平理应具有平等性公平、差异性公平和发展性公平；常丽丽从社会学视角追溯课堂教学为何缺失公平。

四、研究反思与展望

近二十年来，我国学者从多个维度对课堂教学公平问题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取得了一些突破性的成就，但也有一些方面需要进一步深入探索。

（一）课堂教学公平研究存在的问题

1.理论研究以借鉴国外为主，国内理论研究基础薄弱

当前，我国课堂教学公平理论研究处于理论形成初创期，审视已有文献分析可以发现，国内学者关于课堂教学公平内涵界定、原则分析以及理论基础阐述都直接或间接引用国外理论，最常引用的理论有罗尔斯正义论、承认正义论、全纳教育理论、教学最优化理论等，缺少本土化理论。于此同时，学者对“什么样的课堂教学才是公平的”“我们需要怎么样的课堂教学公平”一直没能达成一致见解，大部分都是基于教学和研究经验的一种主观判断。

2.实证性研究增多，但出现同质性现象，应用性不强

与以往研究相比，国内课堂教学公平仍以思辨研究为主，但出现下滑趋势，反观实证性研究正在逐步觉醒，并占据一席之地。从方法论角度来看，国内课堂教学公平研究出现了从思辨向实证研究方法的转型期。在这一转型阶段，课堂教学公平实证性研究同质化现象比较明显，学者们研究思路、研究过程、研究主题、研究方法甚至是问卷调查、访谈提纲惊人相似，其最大的区别是调查对象的不同，或由A所学校换成B 所学校，或由A 教师（学生）换成B 教师（学生）。不可否认，多数学者是扎根课堂脚踏实地的收集和分析课堂教学公平相关资料，但又往往陷入就课堂论公平，就教学论公平的桎梏，没有在大环境、大背景中去思考课堂教学公平问题，也没有考虑到某个地区、某个群体独有的特征。这种研究所揭露的问题和提出的对策难以大面积推广和辐射，缺乏实用性。

3.研究主题固化，缺少新主题、新亮点研究

就目前文献分析而言，2001-2010 年国内课堂教学公平研究主题与2011-2020 年研究主题没有较大的变化，其中不公平现状的研究围绕课堂座位、性别、提问次数、学生成绩、教学资源分配展开论述；原因剖析主要围绕教师、评价机制、公平课堂教学观等方面进行；对策主要从学校内外部环境、教师综合素养等维度论述。课堂教育公平研究主题固化，需要挖掘新的主题和亮点。

（二）课堂教学公平研究展望

1.加强本土化研究，厚植国内研究理论基础

课堂教学公平问题的研究需要我们在引用国外理论的基础上，要尽可能避免照搬照用、避免西方化。研究者们应该在充分理解和吸收国外那些具有普适性理念的基础上，结合国内学术话语体系和理念，进行本土化加工。一方面可以与中国学生发展核心素养理念、中国传统优秀教育理念融合，另一方面可以以马克思关于人的全面发展理论为指导，厚植国内课堂教学公平理论基础。

2.挖掘新主题，破解实证研究

从输入公平和输出公平来看，国内课堂教学公平研究主要属于过程性的输入公平，今后研究可以尝试从教育输出公平维度挖掘新主题，研究更加注重教师和学生的满意度、公平感、参与感、幸福感；研究要从单个学校和局部区域走出来，加强大数据概念和区块链意识，增加实证研究的应用性。

3.加强高质量的课堂教学公平研究

课堂教学公平不在是为了公平而研究公平，也不是为了公平而丢弃教学质量，更不是为了追求质量的精英教育而放弃面向全体学生的教育理念。未来课堂教学公平一定是公平与高质量的兼得，追求的是高质量的公平。这既是未来课堂教学公平研究的焦点和热点，也是当前国家教育迫切需要解决的难题，更是努力让每个孩子都能享有公平而有质量的教育的出发点和落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