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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桂两省(区)红火蚁发生形势与对策建议

2021-11-30卢修亮张佳峰白雪松

林业资源管理 2021年5期
关键词:红火蚁行政区检疫

卢修亮,赵 广,张佳峰,白雪松,陈 娟,时 勇

(1.国家林业和草原局森林和草原病虫害防治总站 林业有害生物监测预警国家林业和草原局重点实验室,沈阳 110034;2.广西壮族自治区林业有害生物防治检疫站,南宁 530028;3.湖南省植保植检站,长沙 410006;4.山东农业大学 园艺科学与工程学院,山东 泰安 271018;5.湖南林科达农林技术服务有限公司,长沙 410004)

红火蚁(SolenopsisinvictaBuren)是我国农业、林业和进境植物检疫性有害生物,也是全球公认的百种最具危险入侵物种之一。红火蚁原产于南美洲巴拉那河流域,2003年10月传入我国台湾桃园地区,2004年9月在广东省湛江吴川市发生危害[1]。近年来,红火蚁在我国南方多省扩散趋势明显加快,危害程度不断加重,对入侵区域的农林业生产、公共设施、人畜安全和生物多样性构成严重威胁。据农业农村部统计显示,截至2021年4月15日,红火蚁已在我国12个省(区、市)、448个县(市、区)发生危害(1)农业农村部.全国农业植物检疫性有害生物分布行政区名录.2021.。为深入了解和有效防控红火蚁疫情,本文在总结近年来湖南、广西两省(区)发生与防控工作的基础上,分析防控中存在的主要问题,并提出相应的对策建议。

1 红火蚁发生危害情况

1.1 发生情况

1)总体上看,红火蚁在湖南、广西两省(区)传播速度加快、局地发生程度加重。截至2021年5月,广西红火蚁发生县(市、区)已增至75个,占自治区县级行政区的67.6%;湖南有6市9个县级行政区(含武冈市)发生疫情,疫情呈现多点快速扩散态势。其中,广西桂林市临桂区,湖南的永州市零陵区,湘潭市岳塘区,郴州市资兴市、安仁县、嘉禾县,以及娄底市双峰县等7个县(市、区)为2021年《关于加强红火蚁阻截防控工作的通知》(2)农业农村部,住房和城乡建设部,交通运输部等.关于加强红火蚁阻截防控工作的通知.2021.下发后调查时新发现的疫情区。广西2005—2020年红火蚁分布县级行政区数量变化如图1所示;湖南2005年至2021年5月红火蚁分布县级行政区如表1所示。

注:1)桂林市临桂区2021年发生疫情,故分布县级行政区中不含桂林市临桂区;2)红火蚁净增加县级行政区数量=新增的县级行政区数量-撤销的县级行政区数量。

2)在发生面积方面,广西2020年全区累计发生4.70万hm2,其中一级发生区[2]为3.12万hm2、二级发生区为1.05万hm2、三级发生区为0.42万hm2、四级发生区为0.09万hm2、五级发生区为0.02万hm2;湖南2021年调查累计发生面积达0.21万hm2,总体轻度发生,但毗邻两广局部地区连片发生、危害较重。

3)在发生地点方面,两省(区)发生地型复杂多样,不仅在农田、果园、荒地等地发生,还多集中在城市公园绿地、园林绿化带、工业园区、新建住宅、学校及公路绿化带等地发生。据广西统计,2020年全区超过70%的发生区为城市草坪或绿化区域[3]。

1.2 危害情况

1)对农田、林地、公园绿化等危害情况。据调查,农区的红火蚁主要发生在村庄周围的果园、水稻田田埂及旱地中,主要是叮咬人群,影响农事操作,对农作物的直接影响不明显;在林地范围内很少发生,即使有发生,也多在林地边缘、阳光充足的开阔地带发生[4-5];公园等绿地被红火蚁危害的草坪常被蚁丘覆盖,影响生长。

2)咬伤人员及救治情况。近年来,广西、湖南两省(区)积极做好红火蚁咬伤人员救治工作。据广西壮族自治区卫生健康委员会办公室统计,自2016年至2021年5月,广西14个设区市卫生健康委和各区直医疗机构共上报确诊或疑似红火蚁咬伤病例数约769例(蚂蚁咬伤病例数约1 605例),其中北海市、贵港市、防城港市上报的确诊或疑似红火蚁咬伤病例数较多,分别为344例、100例、187例,全区上报死亡病例1例(表2)。红火蚁患者多为农村群众,大部分患者属于轻症,表现为局部红肿痒痛;少部分全身出现症状;极少数患者出现休克;死亡病例很少。湖南农业、林业植物检疫部门及卫生等相关部门,目前尚未收到红火蚁咬伤人员住院情况的报告,但在局地曾出现伤人情况。郴州市嘉禾县,永州市江华县、零陵区,邵阳市武冈市,娄底市双峰县等地都曾出现个别群众被叮咬情况。

表2 2016年至2021年5月广西红火蚁及其它蚂蚁咬伤病例统计表 例Tab.2 Statistical table of bite cases of the red imported fire antand other ants in Guangxi Province from 2016 to May 2021

2 红火蚁发生形势分析

2.1 传播扩散呈加速趋势

红火蚁作为一种外来有害生物,其发生发展过程一般经传入、定殖、潜伏、扩散后进入暴发危害阶段[6]。广西自2005年疫情传入后,初期传播扩散较慢,2005—2010年发生县级行政区数量仅净增加6个。但从2011年开始,全区红火蚁发生扩散速度加快,2011—2015年净增加39个,2016—2020年净增加25个,截至2021年5月,全区红火蚁发生县级行政区已增至75个(表3)。湖南自2005年在张家界市发现疫情后[7],经过积极除治,曾先后根除张家界市永定区(2011年)、郴州市嘉禾县(2016年)、长沙市岳麓区(2019年)疫情[8-9]。全省发生范围,到2016年压缩控制在邵阳市武冈市1个县级行政区内,但从2017年起,疫情呈快速扩散趋势,目前已在6个市的9个县级行政区(含武冈市)发生(表1)。

表3 2005—2020年广西红火蚁分布县级行政区变化情况Tab.3 Changes in the distribution of the red imported fire ant at county-level in Guangxi from 2005 to 2020

2.2 疫情连片发生态势日渐明显

广西自2005年发生红火蚁疫情以来[1],经过15年的积累,疫情在自治区中、东部地区已呈现大面积连片发生态势,疫情传播扩散风险不断加大。其中,东部地区的梧州、贺州、玉林3市19个县(市、区)已全面发生疫情;中部地区的南宁、柳州、贵港3市所有县级行政区除个别县(市、区)外也均有疫情发生(表3)。湖南疫情主要发生在与两广交界的永州、郴州等南部地区,疫情呈现由点向片快速发展态势;娄底、湘潭等中部城市2021年以来相继出现疫情零星跳跃式传入,防控形势日渐严峻复杂。

2.3 传播扩散途径日趋多样

近年来,广西、湖南两省(区)红火蚁新发疫情大多是因城市建设、园林绿化工程等调入带土绿化苗木、草皮等传入[10]。各地在开展城市建设、人居环境改善等工作时,调入了大量绿化花卉苗木,但由于检疫覆盖面积大、涉及部门多,以及红火蚁随带土苗木传播非常隐蔽等原因,红火蚁极易传入并成功定殖。定殖后,疫情逐步向周边城区园林绿地、公路绿化带、农村农区、水库堤坝等区域扩散并产生危害。

3 防控工作开展情况

1)加强组织领导,落实防控责任。为建立规范完善的红火蚁防控机制,广西颁布实施了《广西壮族自治区红火蚁疫情防控应急预案》(3)广西壮族自治区人民政府办公厅.广西壮族自治区红火蚁疫情防控应急预案.2005.,组织召开了“全区红火蚁疫情防控工作电视电话会议”;依据国家、自治区相关政策规定,多个设区市及县(市、区)制定了应急预案和阻截防控方案,多部门联合成立了疫情防控指挥部或工作领导小组,多次发布疫情监测调查和防控工作通知,全面加强疫情防控工作领导、组织与协调。湖南为全面加强疫情防控部门协作,2021年1月还组织成立了“湖南省农业生物灾害与疫情防控工作联席会议机制”。

2)开展监测调查,掌握发生动态。广西、湖南两省(区)不断完善疫情监测网络,以疫情常发地为重点开展监测,全面、及时掌握疫情动态。湖南全省共建立固定监测点50个,流动监测点2 510个,定期开展监测,年监测覆盖面积6.67万hm2以上,为红火蚁监测预警提供了数据支撑。广西实行疫情月报和突发疫情24h上报制度,及时上报疫情快报和月报,2016年以来共上报疫情月报60期,疫情年报5期,疫情快报25份。

3)强化检疫监管,严防疫情扩散。按照全国检疫性有害生物管理要求,广西、湖南两省(区)积极组织开展检疫检查,全面加强对带土农作物苗木及绿化植物的产地检疫和调运检疫,严禁未经检疫或检疫不合格的带土植物调出,防止疫情传播扩散。2006年,广西区政府批准设立30个临时植物检疫监督检查站,严把调运检疫关口,有效控制疫情传播扩散危害[11];湖南各地全面加强对来自两广、福建、云南等发生区的带土农作物种苗、绿化苗木的复检力度,有效防止红火蚁传入。

4)坚持科学防控,保障防治成效。广西、湖南两省(区)坚持分类施策,分区治理,做到零星疫点坚决铲除,大面积发生区压低基数,防止疫情扩散蔓延,有效降低红火蚁疫情对人民群众生产生活影响。积极推行联防联控、群防群治和专业化统防统治,确保处置工作不漏丘块,不留死角,实现防控全覆盖,保障防治作业质量。

5)强化宣传培训,提高防控水平。加强红火蚁疫情检测、防治技术培训,提高防治技术人员识别鉴定能力、防治技术水平和实践操作技能。实施省域范围分层次专题培训,保障新技术、新产品、新器械、新方法在第一时间到达基层。将《红火蚁防控手册》[12]发放至各县(市、区),由各县(市、区)迅速发至各乡镇、街道、办事处,保障防控技术进村入户,为群防群治、联防联控奠定基础。

6)争取项目支持,开展防控示范。2018年以来,广西争取到“全球环境基金中国全氟辛基磺酸及其盐类(PFOS)优先行业削减与淘汰项目”,用于红火蚁防控药剂替代示范区建设,已建成6个示范区。同时,积极引导有关农药企业开展红火蚁药剂研发,2013年以来,先后有柳州市万友家庭卫生害虫防治所、柳州市白云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广西玉林祥和源化工药业有限公司、广西隆华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等4家农药企业登记了6种红火蚁防控药剂[13]。

4 存在的主要问题

1)防控经费缺口大。根据红火蚁防控技术要求,根除红火蚁至少需投药3次,按照每公顷防治1次最低1 500元测算,广西防治4.70万hm2(2020年)需投入约2.12亿元,湖南防治0.21万hm2(2021年)需投入945万元,但实际投入明显不足,难以保障防控工作持续有效开展。

2)疫情防控要求高。红火蚁繁殖能力强、分布范围广、传播途径多、根除周期长,疫情发生初期蚁丘隐蔽性高,难以及时发现,只能被动应急除治,不能精准主动出击,一旦传入扩散,根除难度很大[14]。红火蚁防控工作具有明显的长期性、复杂性、艰巨性,需久久为功,持续发力。

3)检疫监管难度大。红火蚁发生环境类型多、范围广,应施检疫的植物及植物产品种类多、数量大(4)农业农村部.中华人民共和国农业农村部公告第351号(应施检疫的植物及植物产品名单).2020.,检疫监管工作环节多、衔接难,部分地区因检疫监管能力较弱,职能分工不明,跨部门组织协调机制不健全,检疫监管常有遗漏。

4)联防联控不到位。红火蚁疫情分布范围广,疫情发生区域错综复杂,防控工作是一项系统工程,仅靠单一部门难以取得实效。防控中因不同地区、不同部门对红火蚁防控认知程度不一,防控力度有差异,防控措施很难协同,疫情监测普查难以实现全覆盖,防控合力未有效形成。

5)防控效率不够高。目前,红火蚁防控主要采用饵剂诱杀为主、粉剂和灌巢灭杀为辅[9,15]的化学防控技术(5)广东省农业农村厅.关于印发《广东省红火蚁阻截防控方案》的通知.2020.。截至2021年5月,登记用于红火蚁防治的农药制剂有48种,主要以饵剂(38种)为主[13]。当前较为成熟的防治技术——“饱和毒饵诱杀法”,虽可扑灭疫情[16],但需多次饱和投饵,且每次投放需要做到发生地点全覆盖,不仅耗时耗力,对财力也是极大挑战。

6)公众防护意识待提高。近年来,尽管各地不断加强对红火蚁防控宣传,但公众对红火蚁的认知非常有限,自我安全防范意识仍不够强,加之疫情广泛发生在人群活动频繁的公共场所,人民群众身体健康安全受到威胁。多数遭红火蚁叮咬的患者对严重性不知情,没有被咬后的应急处理能力,被咬后未能引起足够重视,直到病情严重才到医院就诊。

5 对策建议

1)统一思想,明确防控目标。做好红火蚁重大疫情防控顶层设计,组织召开专题研讨会,从国家生物安全战略角度研究确立防控指导思想、防治策略和工作目标,自上而下形成统一明确的防控战略战术,使各级防治工作有章可循、有据可依、有的放矢。

2)突出重点,加强应急指导。全面加强对长江以南重点发生省份防控技术指导,高度关注疫情发生发展动态,在发生防控关键季节,深入重点省份和重点地区,全面了解情况,准确把握形势,提出防控意见,指导各地扎实做好防控工作。

3)加大投入,保障防控工作。完善重大生物灾害防治补助机制,设立红火蚁防控国家专项资金,确保红火蚁疫情得到及时、有效处置。积极推动地方政府将疫情防控经费纳入政府财政预算,保障疫情常态化防控与应急处置工作有序开展。

4)加强攻关,提高防控水平。加强红火蚁防控瓶颈技术攻关,实施防控能力提升工程,解决防控技术“卡脖子”问题。加大新型高效环保型药剂药械、生物制剂等研发力度,加强防控新技术、新方法、新产品组装配套后的试验示范和推广应用,不断提高疫情防控能力和处置效率。

5)强化协作,加强联防联控。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生物安全法》要求,推动建立由国务院相关部委牵头、各地方政府组成的联防联控机制,统筹重点地区疫情防控工作[17]。加强与全国爱国卫生运动委员会沟通协调力度,将红火蚁防控纳入爱卫办日常除害工作范围,定期、持续开展防控工作。

6)加大宣传,提高防范意识。加强人才队伍建设,定期组织疫情防控专题业务培训,提高基层从业人员业务水平;积极开展科普宣传,在重点地区设置安全警示标语,通过多种形式向群众宣传防控知识,教育提醒群众提高警惕性,增强自我防范意识,营造群防群控的良好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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