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见南宋《范龟年夫人章氏墓记》撰写者及其家族世系考述

杨 阳， 付 梅

(1.郑州大学 文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0；2.河南农业大学 文法学院，河南 郑州 450046)

墓志的主要内容和用途是用石质作为书写材料，叙志主谱系，记其生卒，述其行事，标识埋葬地点，表达对墓主的赞颂、哀悼和怀念，并将刻石随葬墓中，以求永远铭记，虽陵谷迁变，而不至磨灭[1](P105)。墓志铭可为家族史、人口史和社会史提供丰富可量化的数据[2](P3)。墓志铭中所承载的信息中包含了志主的人物形象、家族世系、生平事迹、仕宦经历、文学交游等一系列重要信息。大量的墓志材料可以帮助我们针对单个墓主进行知人论世的专题研究，也有利于我们对该墓主及其家族世系进行整体研究，还可以“证经补史”并对当时的社会、经济、历史、文化做一个整体的观照。本文从墓志与家族的角度出发，以乡贡进士钦州推官范士衡撰写的《范龟年墓志》、乡贡进士范飞卿撰写的《范士元妻孙氏墓志》、未署名撰写者撰写的《范龟年夫人章氏墓记》和潭州州学学录范翔凤撰写的《范夷简墓志》这四方墓志为中心，对《范龟年夫人章氏墓记》的撰写者进行考证并对该撰写者的家族世系进行考述。

一、墓志撰写者的重要性

在一方墓志上我们往往能够很清楚的看到撰写者、篆盖者、书丹者和镌刻者的名字，在有的墓志上可能还会看到检校者的名字。事实上这从侧面也为我们展示了墓志的制作过程。墓志碑刻的制作往往要经过选石、采石、撰文、书丹、镌刻、检校等过程，以上的每个环节都相当重要。一些中下层平民墓志在制作过程中迫于现实中的种种情况，虽然有可能在选石、采石和检校环节上不是考究，但他们对于撰文这个环节往往非常重视。因为自古便有立德、立功、立言之说。立言者，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墓志的撰写在另一种程度上也相当于为墓主及其家族立言以求不朽。墓主的家人深知立言的重要性，于是他们对墓志的撰写者和撰文的内容都非常看重。墓志的撰写者所撰写的这些文字不仅承载着墓主的生平信息，能够对墓主的生平德行和人物形象进行简要的展现和刻画，而且还承载着墓主家人对墓主的悲痛和怀念，是墓主家人面对亲人死亡的另外一种情感表达方式。

墓志的撰写者对于墓志的研究来说非常重要。墓志作为一种文体在撰写过程中往往具有一定的义例。如明王行在《墓铭举例》卷一识语云：“凡墓志铭书法有例，其大要十有三事焉：曰讳、曰字、曰姓氏、曰乡邑、曰族出、曰行治、曰履历、曰卒日、曰寿、曰妻、曰子、曰葬日、曰葬地、其序如此”[3](P381)。不同的墓志撰写者在撰写墓志时会表现出不同的文风。这些墓志撰写者有的习惯把讳、字、姓、放在前边进行叙述[4](P775)，有的则习惯把族出、乡邑放在前边[5](P143)，还有的墓志撰写者因为尊崇韩愈和柳宗元的古文和墓志书写范例，因此把一些摹古崇韩柳的文字放在墓志前边进行撰写。从此角度来看，确定一方墓志的撰写者对墓志研究帮助很大。此外墓志虽为原生态的第一手史料，但是墓志志文所记载内容的真伪性及其“虚实”程度是有待商榷的，墓志志文所记载内容的真实性和墓志撰写者的身份地位以及立场是息息相关的。有的墓志撰写者会“摭实言之”直言志主生前的一些错误缺点，进而对墓主盖棺定论做出一个可信度较高的、比较中肯的评价。而有的墓志撰写者因为是墓主的宗亲或者收取了墓主家人所给予的润笔费，其撰写出的墓主生前的情况会和墓主生前真实的情况有所出入，有时甚至出入很大。另外由于人类的思维方式和语言表达是有一定关联性和规律性的，必要时我们还可以从语言学的角度出发，根据墓志撰写者的文风、用字、用词、用语情况来考辨同一撰写者所撰写出的不同墓志的真伪。从以上几个方面足可见明确墓志撰写者的姓名、身份、地位对于墓志的研究来说非常重要。

关于墓志的撰写和撰写者往往有以下几种情况。第一，墓志的撰写者是当时备受欢迎的名士或者是在当时做官的有身份地位的名人。这时墓主的家人往往会托人写好行状去求铭，在墓志志文中往往表现为“谨状某某行实授予执事者”[6](P279)，“将请铭于执事”[6](P211)等。第二，本家族的家族宗亲为其家族内部成员撰写墓志铭，这里的撰写者即是与墓主同一家族的家族内部成员。他们有的为官、有的读书为乡贡进士，多为文笔佳者。第三，墓志的撰写者为墓主的家人，这里墓志的撰写者撰写墓志的原因多是为了权厝，即是所求之铭未至而葬期已至而临时撰写的墓志。另外改葬或者迁葬的墓志撰写人也多为墓主的直系亲属。第四，墓志撰写者为墓主本人，此种墓志常被称为自撰墓志。自撰墓志志文的大部分内容是墓主生前已然写好的，在墓主死后由其家人相应的补充并由刻工镌刻而得。虽然以上几种情况的墓志撰写者在实际中会有所交叉，但是对于中下层平民的墓志撰写来说，他们大多很难请到“大手笔”来为其撰写墓志。所以这些墓志的撰写者多为其家族内部读书识字的家族成员，这些家族成员多为本地的具有一定名声的乡贡进士。因此从这个角度来看，搞清楚中下层平民墓志的墓志撰写者，对于研究该墓志以及与该墓志相关联的文学家族非常重要。

二、《范龟年夫人章氏墓记》的撰写者考证

《新出宋代墓志碑刻辑录·南宋卷》中的第二三二号《范龟年夫人章氏墓记》是一方没有墓志撰写者姓名、墓志书丹者姓名和墓志刊刻者姓名的墓志。通过对《范龟年夫人章氏墓记》志文内容的仔细阅读得知章氏的儿子范震、范定虽然学问秀颖，但是在章氏死去前并未能做官。与二三二号《范龟年夫人章氏墓记》有关的还有〇三九号《范龟年墓志》，通过比对这两篇墓志的志文得知范龟年为章氏的丈夫，且范龟年及范龟年的父亲、祖父、曾祖父皆隐德不仕未做官。《范龟年墓志》记载：“吾从兄嗣其后，名龟年，字寿卿。曾大夫良臣、大夫大勋、皆晦迹不仕。父履，未仕。兄幼而志于学，长而通世务，尝语人曰：吾父母年逾半百，吾当躬干蛊以安间之。吾二弟资质可教，吾当代其劳以成就之。自是绝意功名，经营家事，悉心戮力，未尝惮劳”[7](P28)。既然章氏的丈夫范龟年及范龟年的父亲、祖父、曾祖父及其儿子范震、范定在其生前均未为官，那么可以判定《范龟年夫人章氏墓记》为中下层平民墓志。因此可以推断《范龟年夫人章氏墓记》的撰写者应当为墓主家人或者同宗族内部人员。通过〇三九号《范龟年墓志》志文：“范氏世本钱塘人，避五季之难，徙居豫章之丰城，子孙相仍，垂二百年。吾从兄嗣其后，名龟年，字寿卿”。得知《范龟年墓志》的撰写者为范龟年之从弟。通过《范龟年墓志》志文：“先期二弟俱荣、俱贤谓余曰：先兄之行，不刻诸石，无以照久远。士衡居从弟之列，谨书其实而为之铭”[7](P29)。知道范龟年有两个弟弟分别名范俱荣和范俱贤，且范龟年墓志的撰写者为范龟年之从弟范士衡。《范龟年墓志》的撰写者署名从弟乡贡进士范士衡也印证了家族内部的乡贡进士为家族内部平民成员撰写墓志的情况。通过参阅《(万历)新修南昌府志》卷十八、《(雍正)江西通志》卷六十七、《明一统志》卷四十九、《宋元学案补疑》卷六十九和《新出宋代墓志碑刻辑录·南宋卷》得知乡贡进士范士衡做过钦州推官。而在二三二号《范龟年夫人章氏墓记》的志文中也出现过“钦州推官”等字。《范龟年夫人章氏墓记》：“居士，冢子，谨温清甘旨。隐君，长孙，躬理家务，故弟侄得不废进学，……癸酉仲冬月几望，隐君不幸。平生慈祥岂弟，周急乐施，乡人哀如失父。季冬，卜水东源蜈蚣山，弟钦州推官志铭，葬常宁知县祖坟之首”[7](P156)。志文中的居士指的是范龟年的父亲秋屏居士范履，隐君指的是章氏的丈夫范龟年。从志文：“弟钦州推官志铭”可知《范龟年夫人章氏墓记》的撰写者为《范龟年墓志》撰写者的兄长，由此篇墓志的志文可考证出《范龟年夫人章氏墓记》的撰写者应是范士衡的兄长。

关于考证范士衡兄长名字的问题，笔者根据三八一号《范夷简墓志》的志文和一四一号《范士元妻子孙氏墓志》的志文推断出钦州推官范士衡的兄长即是范士元。三八一号《范夷简墓志》的撰写者为范夷简的从兄范翔凤。志文记载：“范氏，避五季乱，自钱塘徙为豫章丰城楂溪水人。曾祖士衡，迪功郎、钦州军事推官；祖宋英，迪功郎、澧州慈利县主簿；父九畴，不仕”[7](P242)。从此志文中可考证出范士衡为范夷简曾祖父，范宋英为范夷简祖父，范士衡为范宋英父亲。此外根据一四一号《范士元妻子孙氏墓志》志文记载：“庆元元年岁次乙卯十一月，隆兴府丰城县槎村里范赓葬祖母孙夫人于所居之南七里田西苦竹之原。……自吾祖母以敷山孙氏左右皇祖，大其家，由是二姓为世婚。故夫人配吾从兄显甫名士元”[8](P97)。该墓志的撰写者为范飞卿，根据墓志志文可考证出墓志的撰写者乡贡进士范飞卿为范士元的从弟。另外在《范士元妻孙氏墓志》的志文最后记载：“葬有日，赓请志其墓。乡贡进士范飞卿为之志。侄吉州文学宋英书并题盖”。在这段文字里出现了吉州文学范宋英，范宋英为《范士元妻孙氏墓志》书丹并题盖。从三八一号《范夷简墓志》可以得知范宋英为范士衡之子，在这里范宋英又为范飞卿的侄子，那么可以考证出范飞卿与范士衡同辈，即范飞卿为范士衡从弟，而范士衡又与范龟年、范俱荣、范俱贤同辈，所以范飞卿也当与范龟年、范俱荣、范俱贤同辈。

根据一四一号《范士元妻孙氏墓志》的志文得知范飞卿为范士元的从弟，知道范士元和范飞卿、范士衡、范龟年、范俱荣、范俱贤同辈。根据一四一号《范士元妻子孙氏墓志》的志文得知范飞卿并非和范士元同父。根据《范龟年墓志》和《范龟年夫人章氏墓记》得知范龟年父亲范履有三子分别为范龟年、范俱荣和范俱贤，范士元并非和范龟年、范俱荣、范俱贤同父。那么既然范士元和范飞卿、范士衡、范龟年、范俱荣、范俱贤同辈互为从兄弟，且又不与范飞卿同父，又不与范龟年、范俱荣、范俱贤同父，那么只能与范士衡同父。即可考证出范士元为钦州推官范士衡的兄长，为第二三二号《范龟年夫人章氏墓记》的撰写者。范士衡和范士元的名字及其家后代成员的名字也可以从侧面印证范士衡和范士元为亲兄弟。一四一号《范士元妻子孙氏墓志》的志文记载：“显甫力学，名声籍籍，未仕而卒。夫人嫠居三十二年，足不踰阈。老而康宁如一日，一男一女，男世英，学有能称，先夫人六年卒”。从志文可考证出范士元与孙氏之子为范宋英。据三八一号《范夷简墓志》记载：“范氏，避五季乱，自钱塘徙为豫章丰城楂溪水人。曾祖士衡，迪功郎、钦州军事推官；祖宋英，迪功郎、澧州慈利县主簿；父九畴，不仕”。从志文可考证出范士衡的儿子为范世英，范宋英和范世英应该是一辈人。范士元是范龟年同家族人员为范龟年的从兄弟，当年其弟钦州军事推官范士衡为范龟年撰写墓志，而今范士衡之弟范士元为范龟年夫人章氏撰写墓志也显得非常合情合理。所以经过考证《范龟年夫人章氏墓记》的撰写者当为《范龟年墓志》撰写者钦州推官范士衡的兄长，为《范士元妻孙氏墓志》志主孙氏的丈夫范士元。范龟年、范俱荣、范俱贤、范士衡、范士元、范飞卿互为从兄弟，其中范龟年、范俱荣、范俱贤同父，范士衡、范士元同父。范龟年、范俱荣、范俱贤、范士衡、范士元、范飞卿的祖父同为范大勋，曾祖父同为范良臣。他们同为为避五季之乱从钱塘徙居到豫章丰城的范氏槎村一族，是为豫章丰城范氏。

三、豫章丰城范氏——范良臣一脉的家族成员

黄宽重在《宋代的家族与社会》一书中曾说过：“研究宋代家族，墓志资料是重要的史源”[7](P184)。笔者通过对《范龟年墓志》《范龟年夫人章氏墓记》《范士元妻孙氏墓志》《范夷简墓志》这四方墓志志文信息的比对，可考证出此四方墓志同为豫章丰城范氏一族，并将丰城范氏家族的世系表列出，以期对于宋代家族与社会流动、家族与新兴士人、家族与文学的研究有所裨益。〇三九号《范龟年墓志》记载：“范氏世本钱塘人，避五季之难，徙居豫章之丰城，子孙相仍，垂二百年。吾从兄嗣其后，名龟年，字寿卿。曾大夫良臣、大夫大勋、皆晦迹不仕。父履，未仕。则兄之所为，能顺于祖母，孝于双亲，友于二弟，亦可谓之难能者矣。娶同邑章氏，男二人：长曰九思，已就学；次乳名吴道。女一人，许适周氏。……先期二弟俱荣、俱贤谓余曰：先兄之行，不刻诸石，无以照久远。士衡居从弟之列，谨书其实而为之铭”[7](P28)。据此可知范龟年父亲为范履，祖父为范大勋，曾祖父为范良臣。墓志撰写者钦州推官范士衡为范龟年从弟；范龟年有二弟名范俱荣、俱贤；范龟年妻章氏生二子一女，长子名九思，次子乳名吴道，一女为长女适周氏。

二三二号《范龟年夫人章氏墓记》记载“有宋隐君子范寿卿讳龟年之夫人章氏，以嘉定乙亥九月庚申葬阮安坑，……豫章有秋屏居士范公德柔讳履，隐君考也。……壬寅，隐君生。癸卯，夫人生。文会，忠信友谓宜为万世昏，二公唯诺。绍兴庚申，遂归于范。开国明勋，为著姓，丰城查村尤盛，富为甲。祖太夫人孙氏在堂，年过九十，兵盗无宁岁。居士，冢子，谨温清甘旨。隐君，长孙，躬理家务，故弟侄得不废进学，……壬戌生女，丁卯生男翔，后名震，庚午生男金，后名定。癸酉仲冬月几望，隐君不幸。……服除，守节勤俭，时祖妣，奉舅姑，克尽妇道。隆兴改元，一女适周进士因礼。二子学问秀颖，并娶周氏。婚嫁毕，人曰孟母也。今五世孙已十人，幼未名，惜不容尽书。先乙酉，生孙男行之，后娶孙提宫之次女。丙戌，孙女后适名士周召。丁亥孙女后适临川郡开国男孤侄承节郎黄大猷，故知行实尤详，志不溢美。戊子，女孙后适仙胄甘南，乾道庚戌，居士去世。按陆先生碑，以十月葬秦原。夫人哀毁，前期庚戌致疾终，上七葬率陂山。今堤决水逆，男定、孙行之、立仁、立义、曾孙飞腾、飞声、飞黄、飞鹏、孟孙、飞雄、仲孙共奉灵柩，埋玉千古，去隐君墓左山一岭之阳高峰下，穴戌乾，向乙辰”[7](P156)。

一四一号：《范士元妻子孙氏墓志》：“ 故夫人配吾从兄显甫名士，为长孙妇。……夫人嫠居三十二年，足不踰阈。老而康宁如一日，一男一女，男世英，学有能称，先夫人六年卒。女适同邑胡奭。……孙男二人：赓，事夫人如其父之存没，则承重葬以礼;赍，始冠。女三人：长适临川王送年，次适同邑王广渊，次适王松年之族侄良显。子若孙与诸婿皆进士。曾孙男一人，福哥。葬有日，赓请志其墓。乡贡进士范飞卿为之志。侄吉州文学宋英书并题蓋”[7](P97-98)。三八一号《范夷简墓志》记载：“夷简范姓，字坦夫，余从弟也。……范氏，避五季乱，自钱塘徙为豫章丰城楂溪水人。曾祖士衡，迪功郎、钦州军事推官；祖宋英，迪功郎、澧州慈利县主簿；父九畴，不仕。……呜呼痛哉！娶胡氏，有贤德。子男三人：继寿、继远，俱有立;季幼孙，出为北陂宗人应龙后。女二人，长适甘彦俊，次未笄。孙男二人，惟哲、惟聪，尚幼。从兄前潭州州学学禄翔凤述”[7](P243)。

综上所述列范士衡、范士元家族，范良臣一脉的世系如下：范良臣生范大勋；范大勋与孙氏生三子分别为范履(范龟年父)、范某(范士衡父)、范某(范飞卿父)；范履与王氏生三子分别为范龟年、范俱荣、范俱贤；范龟年与章氏生二子一女，女适进士周因礼，长子范震，次子范定。范震与周氏生二女一子，二女分别适周召和黄大猷，一子范行之生三子分别为范飞腾、范飞声、范飞黄。范定与周氏生二子一女，女适甘南。长子立仁生二子飞鹏、孟孙；次子立义生二子飞雄、仲孙。范？(范士衡父)生二子分别为范士元和范士衡，范士元居长。范士元与孙氏生一子一女，女适胡奭，子名世英。范世英生三女二子，三女分别适王松年、王广渊、王良显；二子分别为赓、赍，赓居其长，赍尚幼；范赓生一子名福哥。范士衡与黄氏生一子名宋英，范宋英生二子分别名九德、九畴，九德居其长。范九德生一子为前潭州州学学禄范翔凤。范九畴生一子名夷简。范夷简与胡氏生三子二女，其中一女年幼未及笄，三男分别为继寿、继远、幼孙，继寿居其长。范继寿生一子名惟哲。范继远生一子名惟聪。范幼孙出为北陂宗人应龙后。范某(范飞卿父)应生三子，范飞卿应居排行第三。范飞卿父亲姓名和二兄长姓名暂不可考。根据以上资料可绘制豫章丰城的范氏槎村一族范良臣世系图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