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文件,写下支部起点
2021-11-12郭敬丹,吴振东
支部,是每个中共党员、甚至每个中国人都十分熟悉的名词。它可以很“小”,3名党员即可成立,但无论人数多少,它都是党的战斗堡垒。那么,支部建设的起点在哪儿?答案是,1925年召开的中共四大。
关键会议
中共四大纪念馆位于上海市虹口区四川北路公园内,是一座砖红色的方正建筑。从这里步行约700米,东宝兴路、宝源路交叉口的绿地中,中共四大遗址的纪念石碑静静矗立。
96年前,那是一处典型的上海石库门房屋,1932年毁于淞沪抗战中的日军炮火。新中国成立后,在多方寻访勘察下,1987年,上海明确虹口区东宝兴路二百五四弄二十八支弄八号为会议遗址。
与中共一大一样,中共四大秘密进行。会场不在租界内,但离租界不远,方便随时撤离。
1924年,中国共产党人十分忙碌。那年,工人运动逐渐恢复,农民运动日益兴起,第一次国共合作正式实现,全国革命形势迅速升温。但波澜壮阔的大革命暗流涌动,国民党排挤共产党人的倾向渐露端倪。幼年的中国共产党面临中国革命的复杂情况。
当时,中国共产党作为共产国际的一个支部,全国代表大会的召开须有共产国际代表参加。而在革命领导权问题上,中共与共产国际尚未取得共识。
种种原因,让中共四大的召开显得十分关键。终于在1925年1月11日,20名中共代表和共产国际代表维经斯基走进会场,中共四大举行。会议要总结回答党所面临的许多新问题。其中最重要的问题是:中国革命的领导权,该由谁掌握?
两个“第一次”
回望历史,中共四大意义深远。有学者将其概括为两个第一次:第一次明确提出无产阶级在民主革命中的领导权和工农联盟问题,第一次将支部明确为党的基本组织。
这次大会为期12天,通过了14个文件。翻看文件,《对于组织问题之议决案》这样写道:“我们党的基本组织,应是以产业和机关为单位的支部组织”。同时,大会提出,尽力发展党的组织,力求深入群众。
由此,中共四大通过的《中国共产党第二次修正章程》,将原来“有五人以上可组织一小组”,修改为“凡有党员三人以上均得成立一支部”。
那时,中国共产党成立还不到4年,而一些实践中得来、又经得起实践检验的认识已在萌芽、生长。比如党的群众观,党对组织建设的重视。
在中共四大纪念馆,参观者总能看到这样一组数据对比:中共一大召开时,全国党员50多人;中共二大、三大召开分别为195人、420人;而1927年4月中共五大在武汉召开时,党员人数激增至57967人。
中共四大对党基本组织的规定,也充分体现了共产党的组织性、组织力。党中央最高领导人的称谓自中共四大起,由“委员长”改为“总书记”,地方各级党组织的负责人称“书记”;“从五到三”,支部的有关规定对党的阵地建设做了“一道大大的加法”,推进党的基层组织蓬勃发展。
战斗堡垒
距离中共四大92年,中共十九大召开,修改通过的最新党章中明确写道:党支部是党的基础组织,担负直接教育党员、管理党员、监督党员和组织群众、宣传群众、凝聚群众、服务群众的职责。
又过了一年,中共中央印发《中国共产党支部工作条例(试行)》,并发出通知强调:重视党支部、善抓党支部,是党员领导干部政治成熟的重要标志。
当然,支部建设绝非停留在纸面上,百年实践中的不同阶段,也遇到不同的问题,有的甚至让人感慨,“真是难得很”——
那是1927年,领导湘赣边界秋收起义失利的毛泽东一路在调查研究中思考,怎样才能保住这支革命武装?怎样才能把这支以农民为主体的革命武装,建设成党领导下的完全新型的人民军队?
毛泽东看出,关键在于加强军队中党组织的建设。在三湾村,毛泽东对部队进行整编:确定党的支部建在连上。后来,毛泽东在《井冈山的斗争》一文中说:“红军所以艰难奋战而不溃散,‘支部建在连上’是一个重要原因。”
20世纪末,党的诞生地上海更加繁华,超大城市党建也面临新形势。从领导军队到引领非公有制经济,党的优良传统仍是制胜法宝。
1999年6月,浦东新区潍坊新村街道辖区内的嘉兴大厦诞生了全国第一家跨行业、跨属地、跨所有制的联合党组织——中共嘉兴大厦联合支部委员会,8名来自不同企业的党员重新找到了“娘家”。这项创新之举,被形象地称为“支部建在楼上”,也是上海楼宇党建“星星之火”的起点之一。
一直到今天,楼宇党建始终是上海基层党建的“金字招牌”。目前,上海约有商务楼宇1410幢,组建楼宇党组织约2700个。位于陆家嘴金融城的中国第一高楼上海中心,22层黄金位置的“空中花园”建有党群服务中心阵地,另有39个星罗棋布的党群服务站,凝聚着金融城9000多名党员,服务着众多白领员工。
2020年初,新冠肺炎疫情突如其来。无论是医院前线还是社区后方,无论是外防输入还是内防反弹,抗疫烽火线上,一个个党支部诠释着战斗力的含义和作用。追寻初心,许多抗疫临时党支部道出心声: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们党在遇到困难时,支部都能发挥出战斗堡垒作用。
(摘自《半月谈》,文/郭敬丹 吴振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