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还是毁灭：新冠疫情下的女性创业者生存之道

Anneke Maxi Peth-Schramm 陈昊 左文超

新冠疫情（COVID-19）汹涌袭来，给绝大多数的国家带来了经济危机和公共卫生危机的双重挑战。巨大的灾难也给初创企业和中小企业的发展蒙上了阴影。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预计，疫情影响下，全球一半的企业将无法存活。

通过对国内中外女性创业者的深入调研，我们发现，疫情之中女性创业者和她们的企业更容易受挫。主要原因如下：

一是她们的企业多为中小微企业，且大多集中在竞争激烈的线下服务行业，尤其是教育、培训、旅游、餐饮和社会服务等。本身抵抗外部风险的能力有限。

二是为了控制疫情，不少政府采取严格的紧急措施，例如关闭疫情高风险地区市场，提倡社交距离，减少外出等，令这些企业的需求和供应链遭受重击。

此外，疫情期间，一直存在的创业性别差距，如融资等，正进一步增大，女性创业者资金流动性更加趋于紧张。随着学校、日托和老年护理设施的关闭，女性往往需要承担更多的无偿照料家人和家务的责任，时间与资源被大大压缩。从线下到线上的快速转变也给那些无法较好地适应数字化变革的女性创业者带来了挑战。

尽管危机重重，我们仍然发现，女性创业者正以创新的方式积极应对疫情，她们为我们提供了鲜活的范例。清华大学G20创业中心年度女性创业者调查发现，有2/3的受访者企业在2021年2月之前成功复工复产。此外，女性创业者在疫情期间体现了更强的社会责任感，82%的受访者通过当地社区捐赠和参与志愿服务等多种方式为抗击疫情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疫情仍在继续，女性创业者是如何锻就自己的能力来应对这一巨大挑战，让企业转危为安，甚至发现新的商机？她们又是如何书写社会责任，用大爱感染身边的人，携手共度难关？我们对在华中外女性创业者进行了为期半年的案例追踪调研，研究发现女性创业者在意义构建（sensemaking）、战略危机决策（strategic crisis decision m a k i n g）和全面领导力（h o l i s t i c leadership）三个方面显示出了过人的智慧。正是这三大关键要素，帮助她们克服危难，找到清晰的未来发展路径。

危机与挑战

如前所述，女性创业者在诸多方面更容易受到像新冠疫情这种外部不可控危机影响。我们的调研发现，2020年1至2月份，由于工厂生产的中断以及物流公司的关闭，不少企业无法完成订单。而到了3月份，创业者的劳动力短缺变成了主要挑战。由于人员流动限制，外地员工无法从农村老家返回北京、上海、深圳等大城市复工。有些人员流动性较强行业的员工甚至被迫辞掉工作以便与家人团聚。我们调研的女性创业者绝大多数是白手起家，只有少部分是在家人和朋友的资金支持下创业的。为了更快地复工复产，她们除了依靠政府的短期支持，还需要通过其他方式融资。然而，疫情期间资金纷纷涌向与疫情相关的行业和企业，加大了她们的融资难度。

新冠疫情给创业者带来的影响不仅体现在经营利润受损，还体现在对身心健康与福祉的伤害。女性通常有较强的同理心，她们善于与员工共情。受访女性创业者们向我们讲述了她们自己和员工、家人面临的各种身心挑战。而这些挑战中，她们最关心的是疫情对心理健康的影响。她们能够感觉到员工在疫情期间孤独、焦虑和迷失感的显著增加。由于企业资源和规模有限，她们往往觉得很难为员工的精神健康提供充分的支持，也对如何帮助员工恢复和保持士气有一定的担忧。我们调研的许多外国创业者自疫情爆发以来一直无法看望自己在海外的家人。与家人的分离、对疾病在大城市传播的担忧以及更大的照顧家庭成员的责任进一步加剧创业者孤独、焦虑和迷失等情绪。

女性创业者的另一大挑战是工作生活平衡。随着电子商务、直播、社交媒体创业、取货和当日送达服务需求的激增，她们必须尽快学习和适应从线下到线上的转变。对不少创业者来说，这种转变也意味着更长时间的加班，因为她们必须保持业务运转和适应新的环境。一些创业者扩大了她们的经营地域范围，不间断地跨越时区为客户提供服务。正因为此，她们的身心健康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还有的创业者描述担心会错过孩子的成长，有些则因为在家工作，需要同时照顾丈夫和孩子的生活而感到疲惫不堪。不少女性创业者表示，疫情期间，她们只有工作，没有生活，感到自己深陷其中却停滞不前。

发现新机遇

与男性创业者相比，女性创业者更关注在危机期间如何降低企业风险，企业如何生存等问题。研究发现，女性创业者的风险、投资和增长倾向较低，在面临更大的业务挑战时，通常更为保守。正因为对生存的渴望，让女性创业者更能够在危难中积极寻找机会。我们的调研发现，即使是在疫情影响最大的行业，例如食品和饮料行业，女性创业者也能通过积极的意义构建寻觅新的机遇。

与此同时，我们的女性受访创业者们还列举了如何通过加速数字化进程、布局新需求、探索新商业机会等方式应对疫情带来的种种挑战。她们表示，在服务行业中，将现有产品数字化、引入新的数字服务或业务领域以及在虚拟环境中接触新客户和市场正成为新的商业机会。即使是实体产品，创业者们也可以通过新的数字渠道和线上客户参与来增加收入的机会，尤其是通过电子商务、直播、社交媒体营销等方式。

此外，疫情也催生了新的需求与消费模式。有的女性创业者提到居家消费和居家工作大幅增加，关注心理健康和个人福祉催生出新的消费需求。尽管消费者可支配收入由于疫情而减少，但是她们仍然可以通过创新为客户提供价格更低的产品和服务来实现增长。疫情带来的消费模式以及消费需求的变化，成为了女性创业者接触新客户群体和开发多样化产品组合的新机遇。

我们还发现，由于女性创业者的资源通常十分有限，她们现有的手段和能力决定了自己的战略行动空间。为了看到和抓住数字化和消费需求模式的新机遇，创业者和她们的团队需要学习（新的）技能，增强新产品服务的开发能力，以及在新环境中重新思考自己的价值主张的灵活性。而这些也离不开基础设施的投入。创业者能够在疫情发展的不同阶段不断积累新的资源，培养自己和团队的能力，随着不断的成长，她们对疫情趋势以及商业机会的评估也会发生变化。

积极应对疫情

疫情期间，女性创业者通常采用三种主要的战略危机应对方式，以下三个案例分别描述了采用不同战略危机应对方式的女性创业者是如何在疫情中寻找方向的。相信她们的真实故事能够带给你启示。

“响应者（responder）” ：静待风暴过去

我们的调研对象中，有一家由中国女性创业者与两名分别来自中美的合作伙伴一起创立的企业，她们主要开发面向中国学生的体育夏令营项目。该公司成立于2015年，创业者白手起家，雇佣了6名员工。原计划于2020年初推出多个体育训练营项目。疫情爆发，来自孩子家长们取消报名和退款的要求接踵而至。创业者告诉我们：“最开始，我们不确定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这是最大的挑战”。

政策的变化也影响着项目地点选择及规模设计的变化，疫情发展的不确定性导致项目不断推迟。随着时间流逝，项目现金流逐渐枯竭，她们的团队无法完成当年的商业计划。由于不断地根据政策环境来修改计划，分散了创业者的注意力，使她们从日常业务中分心。

为了应对疫情的变化，她们制定了备用计划，并重新定义了项目的决策点，以更快、更果断的行动应对新政策和需求的波动。

疫情期间，两名年轻员工离开了公司，主要原因是與家人分离，缺少家庭支持的她们难以为继。

面对困境，创业者强调，她现阶段的重点是在这场旷日持久的危机中保持团队和自己的精力水平和士气。

为了做到这一点，她放慢了业务节奏，减少了工作量，允许员工长时间在家工作，并举办团队晚宴等活动以鼓舞士气。

与此同时，她还积极向女性创业者朋友寻求情感支持、商业建议等，这是她释放自己压力的一个主要方式。

对于这位创业者来说，她和团队的战略危机反应是等待风暴过去，在暴风眼之中维持业务和人力资本的稳定。

“响应者”通常基于自己的资源与目标，思考如何延长企业生命。在应对不确定性时，她们积极收集信息，然而战略选择往往较为保守，倾向于围绕原本的创业目标，寻找实现目标的方法与路径。

“转变者（shifter）”：从观望到价值创造

我们调研的另一家企业由一位中国女性和她的美国丈夫一起于2009年创办，是一家颇受欢迎的食品饮料公司，主营美式甜点，产品主要满足派对和聚会的需求。该企业雇佣了370多名员工，每年创收约1亿元人民币。

回忆起第一次听到疫情的新闻，她告诉我们：“我（当时）认为这次疫情应该是区域性的，预计很快就会恢复（正常）”。2020年春节期间，由于意外停产，企业的原材料和半成品遭受重大损失。因此她引入了更严格的采购控制和库存管理。

由于疫情，一些员工辞去了在上海和北京的工作，回到家乡与家人团聚。这位女性创业者告诉我们，为了更好地支持员工，她为员工购买口罩，支付他们的酒店隔离费，帮助他们返回城市，还定期检查员工的体温和健康状况以及宿舍的卫生情况。

2020年4月份，中国食品行业已经从第一波疫情冲击中逐渐恢复过来。然而，新的一波疫情又出现了。

她回忆道：“第二次打击比第一次更严重，因为它向我发出了一个信号，那就是糟糕的事情随时可能再次发生。”也正因为此，她开始思考如何在满足原有消费者的同时，开发新的市场。

她发现，疫情期间，客户开始点小得多的蛋糕。为了迎合这种日益增长的个人家庭消费，她决定投资研发机构，充分利用闲置工厂和过剩产能来外包生产，并推出新的包装零食产品线。

她还重新聘用了所有在疫情期间辞职的员工，并为无法远程工作的员工提供奖金。灵活的远程工作模式被永久性地引入公司制度。

她积极改变自己的领导和管理风格，鼓励并支持员工在工作中保持自主权和独立性。“我告诉我的员工，‘我相信你们的决定，用你觉得合适的方式去做。我意识到很多事情我都太亲力亲为了”。她坚定地说。与上一位创业者相似，她在疫情期间每周都会与女性创业者朋友会面，相互扶持。

当新的证据证明最初对危机的判断和评估不正确时，“转变者”往往会积极转变思维模式。这些女性创业者正在从维持现金流的防御型决策者转变为创造价值的长期机会捕捉型决策者。她们的战略选择从短期转向长期，从应对挑战转向发现机遇。

“先行者（first mover）” ：押注新常态

我们调研的另一位女性创业者是美籍华裔，她在中国从事管理咨询工作数年后，于2006年创办了一家宠物医院。疫情爆发前，该医院的员工人数维持在30～50人之间，年均收入四千万元。曾经历过非典的她回忆起当时的经历：“当我第一次听说这种呼吸道循环病毒爆发时，它立刻把我带回了非典。我估计这样的情况会持续两年，我们根据非典期间的恢复时间做了一些分析” 。因此，在政府于2020年1月20日通过中央电视台（CCTV）确认中国新冠肺炎疫情之前，她就已经实施了传染病安全方案。当时，她面临的最大挑战是如何维持医院的正常开放和运作。通过研究世界各地的传染病预防与控制方案，她为员工及家人提前购买了口罩，并定期为员工测量体温。“在疫情期间，你最大的工作是树立信心，制定计划，传达你的计划，让每个人都参与进来”。她回忆道。这位创业者把战略重点放在保持医院的可选和非紧急项目收入的同时通过满足疫情期间的新需求来创造收入。

她开发预约系统，为客户提供合同跟踪和预先筛选服务，以保障医院的有序运转。当客户表示在过去的两周到过北京以外的地方时，医院会派出司机提供非接触式宠物接送服务。有效且有序的管理，让这家宠物医院在疫情期间没有关闭过一天，医院的工作人员和工作时间都维持在正常水平。受疫情影响，医院无法获得新客户，而数字化手段有限，因此这位创业者开始思考与开发新业务。例如，提供在线宠物进出口咨询服务这一业界全新的业务；为宠物主人开发在线内容和视频。尽管这些新项目并未收费，但她却充满信心：“我不能只考虑这一周的业务，这些服务其实是一种营销的手段，能够影响我的品牌声誉。现在有来自上海等其他国际大都市的潜在客户都加入了我的这些新服务，尽管我在这些城市并没有开设医院”。

对于“先行者”来说，战略反应的重点是保持开放，通过解决首要的新需求和将业务转移到线上，来开发新的收入来源。通过积极进行品牌营销和声誉建设，创业者以扩大长期业务的范围和可能性作为长期的目标。

我们能向女性创业者学习什么

意义建构的重要性

女性创业者告诉我们，在危机中，创业者不应仅关注决策和行动，意义构建和认知过程也十分重要。疫情带来了不确定性，由于信息不对称，创业者在评估危机方面存在很大的差异。例如，一些创业者认为仅会出现区域性大流行，而另一些创业者则认为病毒会跨越区域和国家边界传播。就持续时间而言，有的创业者最初将新冠描述为持续几周的暂时烦恼，而另一些创业者则预期其影响会超出当年，甚至会永久地重塑商业环境。通过意义构建，创业者可能认为危机是挑战，是机遇，抑或两者兼而有之。对于疫情的认知影响着创业者的决策与行为。需要了解的是，创业者和她的企业现有资源和能力也影响着意义构建的过程。

短期和长期战略的平衡

与大型、成熟企业的企业家不同，创业者往往缺乏资源和现金流，无法坐等旷日持久的外部危机结束。要想在危机中生存下来，仅靠成本控制和防御型决策来确保企业生存是远远不够的。成功的创业者往往能够通过意义构建来识别和评估风险，找到短期生存与长期价值创造之间的平衡。寻求这种平衡的过程并不容易，因为创业者需要将时间和注意力分配到日常业务、监测和响应环境变化（如消费者行为的变化或新的、紧急的需求模式变化）之中。能够平衡短期与长期的创业者，往往会从服务单一需求的目标客户群体，转向更多元化的投资组合，针对危机的不同阶段寻找新的收入来源。

對于创业者来说，反思最初个人危机评估的认知灵活性是至关重要的。那些成功地将她们的战略导向从短期转变为长期，并将挑战转变为机遇的创业者，心态在这一过程中也发生了巨大变化。她们大胆放手应对危机的演变。更重要的是，当新的证据与她们的个人评估不符时，她们有足够的勇气做出改变。此外，创业者还需要灵活地思考自己的商业设想、领导力和管理风格。当旧环境已经不可逆转地改变了，创业者需要适时放手，勇敢地按下重启键。

全面领导力

传统意义上的领导力指的是个体通过自身的影响，激励追随者以实现目标的一种能力。面对疫情，我们需要重新定义领导力。

首先，创业者需要对必做的事情有一个全面且平衡的看法，包括且不限于：缓解业务挑战而采取的防御行动，特别是在危机早期阶段；为抓住和创造新机会而采取的进攻行动；以及为提高组织成员的健康和福祉而采取的亲社会性行动。

其次，全面领导力强调的是做事的方式。我们调研的女性创业者在管理不同的利益相关者时，展现出不同的领导风格。面对奋斗的员工，她们变得更加温柔，展现出关爱与支持。在投资者的眼中，她们保持着一种负责任与把控力的形象。在家人和（创业者）朋友的圈子里，许多女性创业者展示出脆弱的一面，敞开心扉讲述自己的挣扎，寻求商业建议和情感支持。

第三，全面领导力往往让创业者把工作和私人生活有机地联系起来，让她们能够游刃有余。受疫情影响，创业者的生活和工作界限进一步模糊，许多人居家工作，社交生活戛然而止。她们和她们的许多员工都经历着一场个人危机，身心也受到了影响。也因此，她们发展出新的日常生活方式，调整自己，以保持身心健康、提升幸福感，也为员工树立起榜样。要度过长期危机，创业者必须把企业及其雇员和家属的（精神）健康考虑在内。特别是资源有限的小微企业。那些能够为员工和家属提供充分支持的创业者能够积累坚实的基础。

最后，全面领导力能在危机中激发个体与企业的学习热情。创业者们在疫情初期吸取了重要教训，并依靠这些经验通过意义构建，设计一波又一波的应对措施。全面领导力还意味着她们能够通过远程领导、观察客户和其他利益相关者的行为变化等进行全方位学习。

危机应对路径

基于对在华中外女性创业者的深入调研，我们总结出以下的危机应对路径供创业者参考。

● 把危机看作过程而非离散事件。把危机视为过程，创业者才能够专注于长期的危机动态发展，了解危机是一个张弛反复的过程。这一认知能够帮助创业者在初期进行危机评估并始终坚持下去。创业者应该清晰地对危机做出假设，并需要了解什么能帮助自己坚持评估。如果出现证据推翻自己的假设，创业者需持开放的态度重新思考和改进自己对危机的评估。

● 灵活应对各利益相关者。针对不同的利益相关者，创业者需要发展出全面领导力来做出不同的应对，以共同抵御危机带来的风险。例如，面对业务合作伙伴、供应商和投资者等关键业务利益相关者，创业者需要强化信心，并在危机期间持续树立领导形象。对于面临个人危机的员工，则需要采用一种更温和的、共情的方式。朋友和家人是创业者情感支持的来源，而商业顾问则是创业者的共鸣板（sounding board）。其他同行业竞争伙伴和客户则可以为创业者提供有关市场发展的重要信息。创业者还可能需要跨价值链运作，或者与竞争对手建立新的合作伙伴关系，以抓住新机遇。

● 开发不寻常的商业模式。初创企业资源和现金渠道有限，专注于保证效率和短期生存的战略行动似乎是合理的。但是，创业者需要同时考虑如何在危机环境中以新的方式创造性地活用现有资源，尽早关注危机中的机会或危机解决后的可能性，开发不寻常的商业模式，在引入新产品、服务或全新业务线时创造先发优势。

● 关注员工健康福祉。较大的企业不仅拥有应对危机的资源，而且其员工也倾向于过着与业务分离的私人生活。相比之下，对于创业者及其早期员工而言，商业和私人生活之间并没有清晰的界限，尤其是危机期间，需要居家工作时。因而创业者需要制定一套兼顾业务和人员整体响应的策略。改善员工心理健康和福祉，创业者可能需要共享或调用有效的外部资源和能力加以支持。

● 在危机中学习。危机为创业者提供了在个体和企业层面的学习机会。危机带来新的挑战，创业者需要在危机中重新思考并改进自己的管理风格和领导方式，以便更好地把握成长机会。新冠疫情对创业者来说是一个难得的学习机会，可以帮助她们推翻对其企业和自身的关键假设，重塑价值和自我。

新冠疫情让我们看到女性创业者们在保有自己原有业务的同时，积极拓展新业务与新方向的活力。她们支持所在的社区，关爱员工，最大限度地减少疫情造成的负面影响，推动企业复工复产、经济复苏。相信女性创业者的故事能够帮助我们了解如何应对危机；如何平衡短期生存和长期价值创造；以及如何在保障人们健康福祉的同时创造更大的价值。

（本文基于苏世民学者Anneke Maxi Peth-Schramm女士的硕士论文改编而成。该论文获2021年清华大学优秀硕士学位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