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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语

2021-11-11陈子善

新文学评论 2021年2期

□ 陈子善 王 贺

比较理想的近现代文学与文献研究,应该是对此时古典文学、现代文学不仅有所研究,且能在一定的理论高度,对此二者有所综合。但长期以来,受“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弄潮儿所建构的历史叙述、学术研究范式和价值判断等因素的影响,“现代文学”在某种程度上被窄化为“新文学”,而“近代文学”俨然是“古典文学”的余绪、代名词(其实至今仍在不断发展,岂可仅以“旧体诗词”目之?),不免影响了彼此的研究格局、实绩。而本辑发表的四篇论文,既有依据新旧文献资料,对近代文学尤其近代古典文学作出的专题研讨,也有对现代文学文献的发掘、整理与研究,皆可见出一定之特色。

王静博士的《被遗忘的晚清诗人——许宗衡诗集版本叙录及其集外诗作》,根据其自北京国家图书馆、南京图书馆等地所查见的许宗衡诗集版本情况,对存世的五种许氏诗集版本予以叙录。作者此前曾发表《许宗衡词集考述》《许宗衡与晚清常州词派的诗化问题辨正》等文,此文则聚焦于其诗歌创作,尤其侧重版本学、目录学的考察。此外,该文也整理了其新发现的许氏集外诗作四题(《春日杂诗》《晴》《感喻》《沈仲复秉成编修织帘读书图》),从而使得我们对这位被遗忘的晚清诗人的著述情况,有了更为全面、深入的认识。

赵友永先生的《从叶恭绰友朋信札看〈全清词钞〉的编纂历程》,是依据近年来其参与整理的数十通“叶恭绰友朋信札”,尤其其中吴湖帆、张茂炯等人致叶恭绰信札,围绕着其中不断出现的《全清词钞》编纂问题所进行的一项研究。该文不仅还原了《全清词钞》这一近人所编清词总集的人员分工、具体编纂流程等细节,同时还指出叶恭绰等人关于《全清词钞》缘起、时间的叙述充满歧突,须予辨正,澄清了其编纂历程中的一些疑点。事实上,直至该书于1975年由中华书局香港分局正式印刷出版,主事者叶恭绰尚不及见之。也正是由于众多词人、学者共襄盛举,才使得这一总集最终完成,蔚为20世纪词学史上的一桩盛事。

李杭春女士的《新发现郁达夫的两篇“未完稿”》,整理了郁达夫致何勇仁(识夫)函全文及其译著单行本《勇毅果敢之邱吉尔先生》。前者虽已有研究者考证,指出《汗血周刊》第15卷第7期(1936年10月10日上海出版)刊何勇仁《郁达夫的实干——一封论国防文学的信》,收信人为广东四会人何勇仁,写信时间当在1936年8月下旬到9月上旬之间,但此一刊本并非完璧,而本文作者在《国防文艺》汇刊第1集(1936年出版)发现了此信全文;后者则是首次公之于世。郁达夫译著单行本《勇毅果敢之邱吉尔先生》系一“非正式出版物”,虽然其印行时间、地点等不详,但其中部分文字曾揭载于1940年代初期的新加坡《星洲日报·晨星》,新编《郁达夫全集》亦据此选入其“未完稿”,但该译著全文的发现,则对此作出了补充和完善,为郁达夫南洋时期文事再添一注脚,顺次作者也纠正了《郁达夫年谱》等论著存在的一些史实讹误。

徐强教授的《黄裳致范用书信系年推求——〈来燕榭书札〉考释之二》,系其对黄裳书信集《来燕榭书札》考释的系列论文之一。作者此前曾发表《黄裳致杨苡书信系年重考——〈来燕榭书札〉考释之一》,本文则专门讨论黄裳致范用书信作年、编次等问题。正如该文指出,由于种种原因,《来燕榭书札》所收信件的日期标注多所讹误,因此,该文对此集所收黄裳致范用书信之作年逐一推求、考证,并将各信按其写作时间重为董理、编次,为理解这批材料的原始面目乃至更进一步阐释其文献史料价值,提供了必要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