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的铁轨（外一首）

何金兴

父亲为儿子点烟

母亲往车窗里塞水果

他们要上山下乡，要入行伍

要求学，要去远方。拥抱，挥手

我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样的画面

此刻，在沙县废弃的铁轨之上，终于清晰

小丁、沈国、希文、仲健，还有将去台湾求学

的云贵

谈及未知，面露微光

这些惜字如金的伙伴，愿意和我

浪费脚步，行走于枕木之上

我们排成两队

回家，回到那个相信爱情的年代

雨夜访丽江古城

大雨滂沱。水车，纳西族老人颈上的

银器，绣有东巴象形文字的民俗店，以及雪峰

都被当作木鱼来敲打

我递伞给被暴雨淋透的拾荒者

她用脖子和肩膀夹住

空出的两只手，要和一再下沉的生活

较劲

透过酒馆的玻璃，看到一具具身体蹿起

火苗。火遇水更旺

水雾升腾，恍若盛大的香火

整座古城被度化成庙宇

也兀自，在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