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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种叙事方式的有益尝试
——简评《剑南文学》2021 年第3 期羌人六、羊亭、马青虹的小说

2021-11-11孔明玉

剑南文学 2021年6期
关键词:白鹤东篱黎明

□孔明玉

《剑南文学》的主编王德宝先生叮嘱笔者给羌人六、羊亭、马青虹三位青年作家的小说新作写篇评论,这是深感荣幸的事情。因为这三位青年才俊,在近几年的绵阳文坛上,分别以不同数量的小说、散文、诗歌创作而成名,他们创作的作品先后在各大期刊中频频亮相,并展示出一定的写作能力和创作才华。能够为他们的小说新作写评论,这当然是荣幸之至的事情,同时也是一种义不容辞的责任。

三位青年作家的小说新作都发表在《剑南文学》2021 年第3 期上。让三位青年作家的作品集中亮相,也可看出编者的良苦用心。

羌人六的小说《白鹤已然入云端》被置于头条,这篇小说以诗意化的标题为我们讲述了一个发生在盐亭乡村的民间故事。盐亭县柏梓镇白鹤村的村民白仙红,为了给儿子、儿媳挣做试管婴儿手术费的钱,只身一人来到绵阳打工,遂成为退休干部、知名画家柳东篱家的保姆。在一次闲来无事的话聊中,白仙红满怀深情地说起自己的村庄,说她家的门前就有一座大型水库,水库里长满了各种水草和植物,水库的水清澈见底,水库周围的环境清静幽秘,由此招徕了成群结队的白鹤在这里定居;说水库里的鱼有很多,有些鱼还修炼成了精灵一般,说前段时间,就有本村的人钓了一条百多斤重的鲶鱼,拉到镇上以十元钱一斤的价格当猪肉一样的卖掉,竟然卖了九百多元钱;她还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说了她老家的许多民间逸闻趣事。白仙红的这番蜻蜓点水似的描述,撩起了柳东篱的莫大兴趣,说有时间的话,希望到白仙红的老家去走一走、看一看,去写写生。故事就发生在他们去白鹤村的路上及在抵达白鹤村后的时间里。

自从踏上回村之路,白仙红的身体和心里就很不舒服。起始是因为在出租车上,那位瘦瘦的长着满脸络腮胡子的司机,不仅把车开得风一样快,而且还弯来拐去的,一路上可谓是横冲直撞,冷不丁地又来个急刹车,弄得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白仙红的胃里一阵又一阵地翻江倒海。接着是因为在从盐亭到柏梓的短途汽车上,“各种脚臭、汗臭、狐臭之类的异味群英荟萃,在空气的皮肤上争芳斗艳”,令白仙红是连连作呕,浑身不舒服。当然,令白仙红心里很不舒服的根源还在于这样一个问题,或者说是一个内心的纠结:作为一个本本分分的有夫之妇,带着柳东篱这样的老男人一同回村,自己的丈夫和亲戚朋友怎么看?村里的人又怎么想?对于这样的问题,即使用脚拇指去思考,也能想个大概:光是这些人的口水就能够把她白仙红淹死。对于这个问题的思考,既令白仙红的心里十分忐忑,又叫白仙红极其作难。但事已至此,白仙红只能够带着柳东篱,一同踏上回村之路。这是无可奈何之事。

因为这种身心的不舒服,白仙红自坐上出租车的那一刻起,便产生了内急的感觉,并且这种感觉一直延续着,从绵阳到盐亭再到柏梓镇的一路行程中。待白仙红在柏梓镇请柳东篱吃完饭后,当经过村里那片浓密茂盛的玉米地时,她便因为这样的内急而跑进苞谷地痛快淋漓地进行解决。令白仙红没有想到的是柳东篱的尾随而至,于是,两人便发生了媾和之事,也可以说是柳东篱强奸了白仙红。对于这件事的发生,白仙红其实早就有预感。在柳东篱的家里时,柳东篱就亲切甚至有些暧昧地把白仙红“小仙、小仙”的唤着;在一次出门应酬喝得醉醺醺回来后,柳东篱忽然走到白仙红面前,心猿意马地说,小仙你的屁股好大啊,跟簸箕一样大;在乘车从绵阳到盐亭的途中,柳东篱闻着从白仙红的秀发中飘来的浓郁的女人味和淡淡的香味,他便有着甚是明显的生理反应。这一切都没有逃过白仙红的火眼金睛。只是令白仙红没有想到的是事发得这样突然,令白仙红更没有想到会是在这片苞谷地里发生。

在自己身上发生了这种龌龊之事,白仙红既感到十分的羞耻又特别的愤怒。白仙红想找柳东篱讨个说法,但转念一想,讨个说法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她担心由此而惹恼了柳东篱,并解除他和自己的雇佣关系,倘若是那样的话,白仙红就无法为儿子、儿媳挣到去成都做试管婴儿手术的钱,无法延续白家的根脉。这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的事情,更何况在柳东篱家里干活,既简单、纯粹、轻松又能挣到更多的钱。正是基于这样的问题考量,白仙红压抑了自己心中的不满和愤怒。其实,白仙红还有一个担心,就是怕自己的丈夫江一郎知道她和柳东篱之间发生的事。但当她看到自己的丈夫江一郎在家里洒扫穹窒,把家的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又见江一郎为了迎接自己的回家和柳东篱的光临,亲自杀掉家里的一只大公鸡,并予以精心的烹饪,俩人在桌上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直接喝得天昏地暗、不省人事,并且一下子从陌生人变为熟络的朋友。白仙红才发现自己的那份担心,完全是多此一举。

按照白仙红的安排,次日上午由丈夫江一郎陪同柳东篱前往水库进行观览,由于当日晚上,本家大爷白恨水的突然亡故,又因为白仙红和江一郎要一同前去帮忙处理其后事,陪同柳东篱前往水库的任务,只得交给儿媳孟小英。待白仙红处理完白恨水的后事,身心疲惫地回到家里一看,家里空无一人。白仙红站在院子里,朝着水库的方向望去,远远地看见一个红点一个黑点在乡村的道路上悠然缓行。红点是孟小英,黑点是柳东篱,他们正慢步地朝着那片茂密的苞谷地前行。这令白仙红心里一沉,她急速地跑向那片茂密的苞谷地。待白仙红跑进那片苞谷地,她目睹到了惊人的一幕:柳东篱骑在孟小英的身上,孟小英在拼命地反抗。见此情景的白仙红,已是愤怒到极点,在她大喊一声“畜生”之后,随即捡起地上的一块卵石,猛力砸向柳东篱的后脑勺,令其“浑身筛糠一样抽搐一阵”,便不再动弹。这是白仙红用出离的愤怒,既为自己遭受的那份屈辱复仇,也保全了儿媳孟小英的洁身和名声。

正在此际,天边远远地传来一粒粒清脆悦耳的鸟鸣。白仙红举头望去,那白鹤好像已然入了云端。于是乎,白仙红深深地觉得那一粒粒清脆悦耳的鸟鸣,是如此的孤独和苍茫。

羌人六在《往开阔处去 到世界中去》 这篇创作笔谈中曾这样写到:“小说是艺术,是第二生活。优秀的文学作品,或许有两个重要的元素和特征,一是地域色彩,二是作品自在的意义或价值。《白鹤已然入云端》这篇小说便是基于这样一种理念完成的。我期望用一种动态的、细节的叙事话语,引领读者顺着故事的墙根走向当下,走向广阔的现实和斑斓的人性,最终,走向对人的命运的思考和关注。”羌人六还指出,他的这篇题名为《白鹤已然入云端》的小说,属于“系列丘陵小说题材”之一。羌人六的这些话语明确地告诉我们:他是遵照“小说是艺术,是第二生活”这样的创作理念来进行小说创作的,并且希望“用动态的、细节的叙事话语”,引领读者“走向广阔的现实和斑斓的人性”,“走向对人的命运的思考和关注”。这是作者对生活、对现实和对世界、对人性的切身体验,也是他对于文学、对于小说艺术、对于美的深刻认知,真可谓是一种由表及里、从现象到本质的真知灼见。从取材的维度看,作者将自己小说创作定名为“丘陵系列题材”,意即通过丘陵题材的发现和发掘,来进行他近期的小说创作,则旨在表明作者对丘陵题材的特别兴趣或是有所擅长。

对于羌人六的“系列丘陵小说题材”中的其他小说而言,笔者因为没有读过,所以也就没有发言权。在此,仅仅就这篇题名为《白鹤已然入云端》小说,谈谈笔者的一点看法或见解。在笔者看来,这篇小说最大的长处在于两个方面:一是这篇小说采用的写实主义手法,二是这篇小说塑造了白仙红、柳东篱这两个主要人物形象。运用写实主义手法,无疑是这篇小说最为显著的特征。无论是对小说叙事时空的有效展开,还是对其故事发生的社会环境和人文背景的真实叙写,或者是对故事情节的缓慢推进和推升,抑或是对人物名号和地理名称的有意设置,都无不显现出对写实主义手法的成功运用。运用这种写实主义的手法或手段,至少能够表现出它在两个方面的优势:一是会加大小说讲述故事的真实程度,二是给读者的小说阅读带来更高的可信度。从某种意义上讲,这篇小说也正是如此,它通过对写实手法的成功运用,不仅大大提升了叙事时空的真实性,而且增强了读者小说阅读的可信度。

从人物形象塑造的角度看,这篇小说塑造了两个成功的主人公形象,一个是白仙红,一个是柳东篱。在白仙红的身上,既有传统农村妇女的特点,又有现代农村妇女的基质。她具有质朴、本分、善良的心灵和勤劳、诚实、隐忍的内质,但又不仅仅拘泥于此,而是拥有着头脑的灵活和思想的活泛。白仙红在家里绝对是一家之主,即使在柳东篱家里做保姆,她也保持着独立的思考和判断能力。她在出租车上为了要不要给司机钱的那份细细盘算,她在长途汽车上那一番复杂的内心活动,她在柏梓镇上主动掏钱请柳东篱吃饭时的那种认真掂量,她遭受了柳东篱的凌辱时还能够与柳东篱轻言细语地说话,以及她捡起卵石奋力砸向柳东篱时表现出的果决和勇毅,这一切都说明白仙红是这样一个女人:她善良、本分但不软弱,她勤劳朴实却又思想活泛,她表面看似朴实与平和实则内藏韧劲与果决。由此可见,白仙红是一个融合了传统观念与现代思想,比较典型的农村妇女形象。至于说柳东篱这个人物形象,他确实是一位知名画家,但又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老色鬼。他之所以会成为老色鬼形象,这固然与其妻的亡故有关,也与其风流成性相关联。因而,他的一命呜呼,自然是咎由自取。

令笔者稍稍觉得遗憾的是,这篇小说存在着这样两个不足:其一,是故事的高潮过于短促和简单;其二,是故事的结局缺乏应有的逻辑支撑。仅仅以第二个点而论,作者可以写白仙红把柳东篱砸成重伤,然后施以抢救措施,再令其认罪服法。把柳东篱砸得不再动弹、命丧黄泉,这在情理上说不过去,因为柳东篱只是风流成性,犯了强奸未遂罪,罪不当致死。这是作者需要认真思考的问题。当然,这只不过是笔者的一家之言,还望作者多多理解。

如果说羌人六的小说 《白鹤已然入云端》 是以写实主义手法来讲述故事,那么羊亭的小说《九月影院》则是以现实主义笔力来叙述故事。这篇小说以一个少年的回忆方式讲述了曾经发生在梓川城里的一段往事,既写出了几个少年游玩、快乐的故事,写出了这几位少年因为邱黎明的缘故而发生的内心不快和情感纠结,也写出了在九月影院发生的爆炸案给幼小的心灵带来的一丝伤痛和悲怆,由此揭示了几位少年的成长历程及其难以磨灭的成长记忆。

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我”是羊亭,许逸和周纯则是“我”的小学同学、玩伴、好朋友,同时也是居住在老西街一条街上的邻居。每每夏日晚上吃罢晚饭,没有纳凉的好去处,大人和孩子们就去环城路上优哉游哉地散步。一路之上,女人们聊琐碎家常,男人们谈论国家大事,而我们一群孩子,则是从头到尾一路疯疯闹闹。这非但不能降热消暑,而且还弄得一身的臭汗。走过两个街口就是新西门大街,从新西门的右边拐进去三五分钟,便是那座名声很大的九月影院。在新西街上,我们看那些宽敞又明亮的店铺,看店铺里挂着的各种时髦衣服,也看店铺里新鲜别致的种种陈设。来到九月影院,我们在霓虹灯下的电影海报前来回穿梭,不是对那些红红绿绿的电影海报评头论足、说长论短,就是把自己幻想成某部电影里的一个角色,或是游击队员,或是钢铁战士,或是武林高手,或者是齐天大圣。在那样的情境中,我们便可以目空一切六亲不认,活得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洒洒脱脱。这就是我们这群少年舒心、惬意、快乐、幸福的生活写照,就是我们这群少年的少年记忆和成长记忆。

因为天气实在太热,我们便凑钱上小摊那儿一人买了一瓶冰冻的北冰洋汽水。正在我十分惬意地品味冰冻汽水时,电影散场了,我回头一望,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小小身影——我们的班长邱黎明,她和一个穿着白衬衫夹着公文包的男人正从台阶上下来。说起这个邱黎明,我打心眼里就瞧不起,甚至还有着浓浓的厌恶。一来是因为以前学校里组织我们看电影,邱黎明总是借故不去,她一个人留在教室里,不是写作业,就是看课本,还把教室打扫得干干净净,为此,老师没少表扬她;二来是因为我和许逸不厌其烦地表演《地道战》《地雷战》或《小兵张嘎》的剧情时,别的同学都拍手叫好,说我们扮演得如何如何像,唯独邱黎明瞪着眼睛说我们幼稚、无聊,一副指责我们的样子;三来是因为邱黎明过于清高和骄傲,一贯地把头颅昂得老高,眼睛里尽是目空一切的神情。正在我陷入那些不快的回忆之际,走下台阶来的邱黎明的父亲,这位政府办的副主任,亲切地询问我们是不是邱黎明的同学,并去小卖部给我们一人买了一个冰淇淋,才缓解了我内心对于邱黎明的那份瞧不起和厌恶。

不知从何时起,我发现周纯突然对邱黎明变得言听计从起来。邱黎明说,周纯去打点水来擦窗户,周纯便屁颠屁颠地打来了水;邱黎明说,周纯你的课外作业还没有交,周纯便坐下来老老实实地写作业;在自习课上,班里一如既往地打打闹闹,邱黎明招呼了几次都收效甚微,周纯“啪”的一掌拍在课桌上,大吼一声“谁不愿学习就滚出去”,教室里便立马安静下来。于是,周纯和我与许逸之间的关系便产生了一丝“裂隙”。因为我和许逸都始终觉得,周纯喜欢邱黎明,是值得我们鄙夷的事情,因为周纯喜欢上了邱黎明,等于是给我们的兄弟友情蒙上了一层阴影。直到九月影院发生了那场大爆炸的晚上,周纯在那声大爆炸中非常惨烈地死去,连个尸首都无处寻觅,我们才原谅了周纯对我们的“背叛”。随着时光的流逝,我和许逸对那场大爆炸已然渐渐淡忘,因为我们走进了初中的大门。即便如此,发生在九月影院的那场大爆炸,仍然给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记和少年之心的那份疼痛。

羊亭的这篇小说,以几位少年的快乐生活作为起笔,又以发生爆炸案这样的悲剧性结局作为收场,其实是为了钩沉“我”在少年时代经历的那一段蹁跹往事,借以唤起“我”对于少年时代那种舒心、惬意、快乐、幸福生活的回忆,和对于突遭爆炸案而因此罹难的少年朋友的追悼与缅怀。从小说意义传递的角度看,既有现实意义的传递,又有象征意义的表达,既有浅表意义的传导,也有深层意义的指向;从小说艺术表达的角度看,既有娓娓道来的讲述,又有温情脉脉的描写,既有客观冷静的叙事,又有主观热情的刻画,既有具体环境的写实,也有人文背景的点染,从而彰显出作者对于生活对社会的细致观察和深入体验程度。

马青虹的《虚掩之门》,则是运用新感觉派,或者是心理现实主义的方法创作出来的一篇小说。这篇小说写一个“病人”在患病过程中的所思所想和所历所行,既写出了这个病人的胡思乱想,也写出了这个病人在病患中的种种挣扎和竭尽全力的反抗,还写出了这个病人在遁入奇异梦幻后的复杂经历,从而带有强烈的新感觉派,或者是心理现实主义的意味。

“我病了”,不仅是这篇小说的中心句子,也是充满于这篇小说的一个重要隐喻。面对这样一位病人,“大大小小的医院、各式各样的医生都看过了,却没有一个人能给出一种治疗方案”,医生们都是将他的身体,“在各种医疗器械上摆弄半天后一脸不解地摇摇头说没问题,连一副药剂都不开”,最后,还是一位老中医给这位病人弄来了一副治疗失眠的药方。这个老中医,为这位病人煎好中药,又随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子,把瓶里的药引子倒入水中,然后让这位病人服下。当天晚上,这位病人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还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梦。在那样的梦境里,这位病人躺在一个由土墙筑成的院子里,死神在墙外站了一会儿,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次日一觉醒来,这位病人发现自己被筑起的四道不规则的墙体团团围住,而且是他走到哪里,墙体便移动到哪里。这道墙体隔绝了这位病人的天性,挡住了其生命视线,封锁了其人生自由,势必要彻底枯萎其生命及其人生。如果不冲破这道墙体,这位病人的生命的枯萎将是必然的。于是,这位病人拼命地反抗这道墙体,想尽各种各样的办法,使尽浑身解数地进行反抗。这位病人终于成功地翻越了这道墙体。由此,这位病人听到了樱桃花一样的声音,闻到了一种久违的异香,看到了一个鲜活别样的崭新世界。

在那家烧烤店听完这位病人的故事,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猛然发现自己正立身在青石城的河堤边。从河堤回家,停住电瓶车,我火急火燎地从后备箱里取出前两天买来的一本加缪的小说和一本散文选,下车、取书、开门、放书,可谓是一气呵成。直到拿了纸蹲在马桶上才感到热和累,才觉得这位病人对我所说的东西毫无意义。我便脱光了衣物,酣然睡去。

显而易见,作者在这篇小说里是在为读者写一个“病人”的特殊感觉、感受和感知,是在写一种心理现实主义行为,它力图通过对这位“病人”在处于病患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特殊心理活动、情绪释放、感知向度、生命意志的审美观照,来揭示人在处于某种心理状态下的行为特征和精神特征。这是这篇小说的本质意义所在,也是这篇小说的审美内蕴所在。

综上所述,无论是羌人六在《白鹤已然入云端》 的创作中采用的写实主义方法,还是羊亭在《九月影院》的创作中运用的现实主义手段,抑或是马青虹在《虚掩之门》创作中拿来的心理现实主义的艺术技巧,都不过是对小说叙事方法的一种尝试。毫无疑问,这样的尝试是积极主动的,也是大有裨益和成功的,这有他们创作的小说文本为证。只不过,笔者希望看到的是这几位作者对新的叙事方法的运用,更希望他们的小说创作具有更为广泛、更加深刻的社会意义、美学内涵和文化价值。倘若那样的话,他们定会成为优秀的小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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