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国际消费品博览会的时代背景、现实意义与效应发挥

裴广一 ，葛 晨

(1.海南师范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海南 海口 571158;2.海南师范大学 特区经济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海南 海口 571158;3.海南师范大学 海上丝绸之路研究院，海南 海口 571158)

首届中国国际消费品博览会(以下简称消博会)于2021年5月7日至10日在海南举办，这是全国第一次以消费精品为主题的国家级展会。首届消博会以“开放中国，海南先行”为主题，围绕建设海南国际旅游消费中心定位，聚焦全球消费领域资源，打造国际消费精品全球展示交易平台。(1)《2021年中国国际消费品博览会展会概况》(2021年5月1日)，https：∥www.hainanexpo.org.cn/.习近平指出，举办中国国际消费品博览会，提供一个全球消费精品展示交易平台，有利于世界各国共享中国市场机遇，有利于世界经济复苏和增长，也有利于中国为世界提供更多优质消费品。(2)《共享开放机遇 共创美好未来——习近平主席致首届消博会贺信彰显合作共赢之道》(2021年5月7日)，http：∥www.xinhuanet.com/world/2021-05/07/c_1127414988.htm.一方面，举办消博会符合我国经济深化改革的高质量发展要求，可推进结构性改革与消费导向的经济转型，更好地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另一方面，在新冠疫情肆虐全球的背景下，举办消博会体现了中国对外开放的新举措，向世界展示着中国经济的韧性和光明前景。同时，举办消博会对提高海南在世界的知名度和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也具有重要意义。海南应紧抓自贸港建设和举办消博会的契机，发挥全面深化改革和试验最高水平开放政策的优势，加快推进高水平开放进程，努力成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下的重要枢纽和交汇点，展现新发展格局下中国高水平对外开放的新标杆作用。

一、举办中国国际消费品博览会的时代背景

从国际上看，世界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随着新兴工业国家、新兴市场国家等的崛起，全球生产和贸易的格局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北美、欧洲、东亚三大经济圈生产占全球比重分别为 27.5%、21.4%

和26.29%，贸易占比分为16.25%、32.7%和26.87%。(3)全毅:《新时期中国对外开放面临的严峻挑战及其战略选择》，《和平与发展》2019年第6期。世界日益呈现出多极化的趋势，全球经济增长重心正转移到亚洲，传统制造业向东南亚、南亚、非洲和拉美等地区转移。此外，数字信息、人工智能、虚拟现实等新兴技术也给人类生产与生活方式带来革命性变化。近些年来，保护主义、逆全球化盛行，世界经济长期低迷，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国际贸易、投资增长乏力。中美两国经济总量占世界总量的40%，两国分别是许多国家最大的贸易伙伴，中美关系是影响世界格局的关键性因素，在某种意义上也决定着未来世界政治经济格局的根本走向。但中美关系存在巨大的不确定性，贸易摩擦后，两国之间竞争博弈的方式轮番升级，美国开始全方位打压中国。

从国内来看，我国经济自进入新常态，经济增速减缓，人口红利消减，劳动力供给、资本积累和生产率出现下滑，人口老龄化、资源环境等问题突出，产业结构升级缓慢，以创新为动力的新产业尚未完全建立。尽管面临着严峻复杂的发展环境，我国仍然处于大有作为的重要战略机遇期。新常态下，中国经济的增长拉动力由外贸转为内需消费，预计到2025年，中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将达50—55万亿元。估计未来几年，中国有望成为全球最大消费市场。(4)迟福林:《中国消费导向转型新趋势给全球发展带来新机遇》，《中国经济时报》2021年3月1日第3版。在此背景下，我国政府进行新一轮的深化改革开放，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立足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努力建立现代化的经济体系，实现高质量发展。此外，我国还积极参与国际合作组织，推动经济全球化，推动构建“一带一路”倡议，加深与沿线国家的经贸、人文交流；并设立了一大批自贸区，建立海南自由贸易港，彰显新时代对外开放的决心。在“十三五”时期，我国经济总量持续增长，经济结构不断优化，取得了一系列的成就，2020年如期完成脱贫攻坚的历史任务，全面建成小康社会；(5)中共国家发展改革委理论学习组:《“十三五”时期我国经济社会发展成就与经验启示》，《人民日报》2020年9月22日第9版。2020年中国GDP超过100万亿元，经济增速达2.3%，是在疫情期间全球唯一实现经济正增长的主要经济体。(6)李克强:《政府工作报告——2021年3月5日在第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四次会议上》，《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报》2021年3月20日第1版。这都可以看出，我国的综合国力、经济实力显著提高、不断增强。

图1 2010—2020年国内生产总值(GDP)增长拉动百分点变化(7)国家统计局：《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http：∥www.stats.gov.cn/tjsj/tjgb/ndtjgb/.

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要畅通国内大循环，促进国内国际双循环，全面促进消费，拓展投资空间。(8)习近平:《中国共产党第十九届中央委员会第五次全体会议公报》，《人民日报》2020年11月4日第1版。在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下，推动国内大循环的重点便是要坚持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加快培育完整的内需体系，发挥消费对经济的拉动作用。从图1中可看出，2014—2019年期间，消费一直是拉动我国经济增长的第一动力，贡献率稳定在60%左右。(9)王一鸣:《2021年中国经济面临的挑战和对策》，《债券》2021年第3期。2020年受疫情影响，中国经济增速断崖式下降，其原因也在于需求端消费市场的萎缩，消费对我国经济发展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消费规模不断扩大、消费结构不断升级，但是消费水平和品质仍有较大的提升空间，居民消费率较低成为影响国内消费需求不足的重要障碍因素，扩大新型消费、完善消费环境等方面还有不少问题需要解决。此外，有效供给不足与消费升级和中高端消费需求的协调度不足，从而导致消费规模的扩大对经济结构的提档升级拉动作用不明显。在此背景下，2020年6月1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对外公布，明确了海南国际旅游消费中心定位，提出举办中国国际消费品博览会，国家级展会境外展品在展期内进口和销售享受免税政策。(10)《中共中央 国务院印发《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报》2020年6月20日第1版。举办消博会，既是推进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的重要抓手；也是促进我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形成中高端供给，满足消费需求的应有之义；更是联通国际国内市场，释放消费潜力，打通生产和消费等环节，形成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内在要求。

二、举办中国国际消费品博览会的现实意义

在全球新冠肺炎疫情仍在蔓延的背景下，中国继广交会、服贸会、进博会之后，又推出消博会这一新的国际公共产品，这充分体现了中国推动世界经济复苏、同世界分享市场机遇的真诚愿望。举办消博会吸引众多国家和全球知名品牌的经营企业参会，搭建了世界各国高品质商品进入中国市场的重要平台，充分彰显了中国广阔市场的巨大吸引力和发展潜力，为世界各国企业提供更多商机和更加广阔的发展空间，是中国高水平开放的生动实践。

(一)举办消博会是中国引领全球化的新举措

经济全球化是人类历史的大势所趋，既有利于资源要素在全球范围内自由流动、合理配置，也有利于各国之间互相交流学习。然而，近些年来，单边主义、保守主义、保护主义、霸权主义等逆全球化思潮的涌现，对全球经济的发展以及世界和平造成严重伤害。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肆虐全球，更进一步加大了经济全球化的阻力。据世界卫生组织统计，截止2021年7月15日，新冠肺炎疫情全球累计确诊病例超1.8亿，累计死亡人数超400万。许多国家受疫情影响导致经济衰退、复苏缓慢，世界经济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在全球主要经济体受疫情影响，经济仍未完全恢复的状态下，我国率先控制住疫情，实现复工复产，在常态化疫情防控措施下，社会发展和经济运行逐渐好转。据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21年一季度国民经济开局良好，一季度国内生产总值同比增长18.3%，我国经济持续稳定发展。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发布的2021年《世界经济展望》报告预测2021年中国经济将增长8.4%，这远高于我国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的预期6%以上的GDP增长率，更加说明了世界对于中国经济复苏增长的信心。

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以来，连续多年对世界经济增长作出重要贡献。2013—2018年，中国对世界经济增长的年均贡献率高达28.1%。(11)国家统计局：《国际地位显著提高 国际影响力持续增强》(2019年8月29日)，http：∥www.stats.gov.cn/ztjc/zthd/sjtjr/d10j/70cj/201909/t20190906_1696332.html.2019年，中国对世界经济增长贡献率高达30%左右，是世界经济增长的第一引擎，是带动世界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源。(12)商务部：《2019年中国对世界经济增长贡献率达30%左右》(2020年2月28日)，http：∥www.mofcom.gov.cn/article/i/jyjl/e/202002/20200202940468.shtml.预计未来5至10年，我国对全球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仍有望保持在25%至30%，仍是拉动全球经济增长的主引擎。(13)习霁鸿:《国内消费市场充满机遇》，《海南日报》2021年5月9日第A03版。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是全球最具有发展潜力、投资前景最好的地区之一。举办消博会，邀请国际高端品牌企业来华参展，可增进外商对中国的了解，促进国内外企业交流学习，通过线下展会向世界各国传递更多的积极信号，为国际市场经济的复苏提供信心。举办消博会，开放国内消费市场，进一步展现着中国扩大开放的决心，中国将始终是各国投资和贸易的大市场，将始终是经济全球化的重要支持者，将继续发挥中国经济对世界的引擎作用，以中国复苏带动世界经济发展。

(二)举办消博会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应有之义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主要矛盾的一大体现，便是我国消费者对中高端消费品的不断需求和国内有效供给不足之间的矛盾。一方面，我国经济发展迅速，全国居民收入水平不断提高，人均可支配收入和人均消费支出不断增长。2013年我国城镇居民家庭和农村居民家庭的恩格尔系数高达35%和37.7%，而2020年这一系数已下降到29.2%和32.7%，(14)国家统计局：《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http：∥www.stats.gov.cn/tjsj/tjgb/ndtjgb/.消费结构已由低端消费为主向中高端过渡。与此对应，我国国内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连续多年增长，人们的消费能力和消费意愿不断增强。2020年最终消费支出占GDP的比重达到54.3%，高于资本形成总额11.2个百分点，消费仍然是经济稳定运行的压舱石。(15)宁吉喆：《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取得决定性成就》，《宁波经济》2021年第1期。另一方面，我国企业在部分领域难以提供优质的消费品，国内高质量产能供给跟不上消费升级的步伐，高端产能严重不足，居民进口消费品现象明显。据相关数据显示，2015年，中国居民出境超过 1.2 亿人次，境外消费突破1000亿美元；2017年，我国居民境外购物消费约2000亿美元，中国游客占全球出境游客总消费额的比例超过1/5，而排名第二的美国游客消费额仅相当于中国游客的一半；2019年，中国公民出境旅游人数达到1.55亿人次，是多个国家第一大客源国，中国人境外消费奢侈品1052亿美元，占全球奢侈品市场规模的27.6%。(16)文旅部：《2019年旅游市场基本情况》(2020年3月10日)，https：∥www.mct.gov.cn/whzx/whyw/202003/t20200310_851786.htm.中国居民赴海外旅游人数和海外消费能力连续多年位居世界第一，中国国民的消费潜力和消费需求可见一斑。

消费购买力的外流正是供给侧结构调整升级滞后的表现。据有关数据显示，79.6%的消费者购买过进口消费品，消费者对食品、母婴用品、化妆品、钟表眼镜、珠宝首饰、乘用车这6大类消费品的进口意愿还较强。(17)商务部：《主要消费品供需状况统计调查分析报告》(2019年7月18日)，http：∥www.gov.cn/xinwen/2019-07/18/content_5410772.htm.这反映出国内企业在某些领域的产品不适应国内需求市场的变化和消费需求结构升级的要求。14亿人口的庞大市场，4亿多中产阶级的消费能力，如何满足人们的消费需求，这关系着经济增长和发展，也影响着人民群众生活的幸福感。举办消博会，有助于充分释放我国的超大规模市场和内需潜力，为中外企业提供分享中国市场的机遇；举办消博会，各具特色的参展企业带来质量优良、琳琅满目的商品，拓宽了市场供给渠道，有利于满足我国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升所带来的对优质消费品的消费升级需求，提高人民群众的生活幸福感。

(三)举办消博会是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重要体现

“双循环”新发展格局要求充分发挥我国超大规模市场需求优势，全面深化改革释放我国广阔的内需市场潜力，并以国内大循环为依托推动高水平对外开放，更有效率地实现国内外市场联通、要素资源共享，进而在满足中国自身发展需要的同时造福各国人民，加快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改革开放四十多年来，我国对外开放有余，对内开放不足。由中央与地方政府之间的分权体制和以GDP作为地方政府考核标准引发的地方保护主义造成了国内市场的分割，这种分割严重阻碍了国内产品、要素的自由流通，在这种前提下要扩大内需是不可能实现的。(18)贾根良：《国内大循环：经济发展新战略与政策选择》，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20年，第125页。因此，畅通国内经济大循环，关键是要打通国内市场生产、分配、流通、消费等各个环节。而要实现国内大循环就离不开区域协调发展。举办消博会期间，全国各省市、自治区、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和计划单列市都由政府组织率团参会，这会促进我国地区间的交流互动，有助于国内市场畅通和区域间的合作，有利于产业链上中下游企业在原材料、能源和加工产品之间的产业合作。此外，企业直面客户，也将打通生产商品在流通和消费环节的阻碍。强调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的发展格局并非抛弃国际市场，而是要以更加开放的姿态融入全球经济体系，充分利用国际市场的资金、技术等优势资源更好地服务国内市场，实现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

中国国际消费品博览会起点高、规模大。首届消博会举办期间，全球共70个国别和地区(含中国)的企业参展，法国、瑞士等21个国家的使节到会参展，全球2628个消费品牌踊跃参与，国际展区6万平方米，占参展面积75%，160多家境内外媒体现场报道，国际影响力可见一斑。(19)赵鹏、周亚军：《新平台分享新机遇—首届中国国际消费品博览会综述》，《人民日报》2021年5月12日第6版。消博会的主办地海南，以独特的区位优势，正逐渐成为畅通国内国际双循环的重要枢纽。尤其随着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的正式签订，东亚、东南亚地区的经济活力将大幅提升。在政策红利的支持下，海南自贸港对标世界最高水平经贸规则，营造国际一流营商环境，推动贸易和投资自由便利，进而构建对外开放新体制。在举办消博会的机遇下，海南自贸港成为新发展格局中“引进来”和“走出去”的重要窗口，背靠国内大循环，为国际经济循环提供动力，使中国市场成为世界的市场、共享的市场。

三、发挥消博会的展会效应，推动海南自贸港建设

海南自贸港建设是国家重大战略，办好消博会是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海南工作的重要讲话和指示批示精神的重要行动，是建设国际旅游消费中心的重要抓手，也是展现海南自由贸易港形象的重要机会。海南自贸港应抓住机遇，提升服务品质、展示海南形象、放大展会溢出效应，使消博会成为推进海南自贸港建设的有力举措。

(一)发挥消博会的平台效应——建设国际旅游消费中心

海南作为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重要枢纽，是我国面向太平洋、进入印度洋的重要门户，是联络“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尤其是东南亚和南亚国家的桥头堡，在中国-东盟自贸区、西部陆海贸易新通道、泛珠“9+2”合作区域、北部湾城市群发展中有显著区位优势。本次消博会平台汇聚资金、信息、技术、人才等多种生产要素，是一次良好的交流契机。海南应充分借助消博会平台，发挥对外连接全球市场，对内辐射区域腹地的双重作用。充分发挥自贸港开放政策的吸引力，更好地利用消博会联通国际国内市场的重要窗口和重要纽带作用，在推动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中发挥世界最大自贸港的平台效应。

作为自贸港，海南省有着零关税、低税率、简税制的政策优势。据世界免税协会数据显示，2019年，中国人消费了全球40%的免税品，其中境外购买免税品整体规模超过1800亿元，但同时期中国免税市场的销售额只占全球销售份额的8%。(20)高江虹、马静：《惊变：中国免税市场崛起》，《21世纪经济报道》2020年12月7日第11版。免税市场巨大的消费为海南提供了良好的机遇。据海关发布数据显示，2021年春节期间，海口海关共监管海南销售离岛免税品114万件、销售金额9.97亿元，与2020年春节期间相比分别增长225%、261%。(21)《春节期间海口海关监管离岛免税销售再创新》(2021年2月18日)，http：∥www.customs.gov.cn∥haikou_customs/605732/605733/3548729/index.html.消博会的举办，短期内加速国际商品聚集，长期将形成全球商品自由流动的市场。应打造优质消费品供应商聚集的平台，助力海南成为国际旅游消费中心。一是，海南应加快推进离岛免税和岛民免税政策制度的集成创新。政府要服务好离岛免税政策，在宣传商品、购物交易、提货流程、防止套购走私等方面优化服务水平，为国内外市民游客免税购物提供优惠和便利，使游客们真正享受到优质的商品和良好的购物体验。二是，将海南变成一个消费回流的基地，将国人的“海外购”转向“海南购”。把过去中国消费者的巨额境外消费资金导回国内，充分释放中国消费升级的红利，切实推动日用消费品全面零关税，把原本在海外消费的货品拉到海南，将海南真正打造成亚太地区的购物天堂。三是，将商品消费和旅游消费相结合，助力建设具有全球影响力、知名度和竞争力的国际旅游消费中心。

(二)发挥消博会的带动效应——推动建立现代化经济体系

消费是拉动内需的动力，举办消博会是畅通国内大循环、促进国内国际双循环，全面促进消费、拓展投资空间的重要手段。消博会有效汇集国际国内优质消费品资源和全球买家卖家，有助于优化国内供给，促进形成强大国内市场。同时，有利于促进内外需、进出口协调发展，在更高水平开放上形成良性循环，推动产业体系迭代提升。

海南有着博鳌亚洲论坛、海南国际电影节、海南国际旅游岛欢乐节、海南国际(旅游)图书博览会等知名会议和活动，消博会长期落地海南，对进一步提高海南在全球的知名度具有重要作用。通过举办消博会，使参展企业、来华外商感受到海南的人文风情和旅游特色，以及海南自贸港建设具有的历史机遇，吸引国内外企业投资海南，共享海南自贸港新机遇、共享中国进一步对外开放的红利。海南自贸港不只是海南的自贸港，更是全国和全球的自贸港。消博会不只是海南的消博会，更是全国和全球的消博会。首先，海南应发挥制度、政策和区位优势、规划建设长期展示平台项目。首届消博会只有4天举办时间，难以满足各方的需要，海南应规划建设长期展示项目，搭建全球消费精品进入海南与中国大市场的平台和通道，形成全球消费精品交易集散地，打造永不落幕的消博会。其次，海南应打造全球精品首发窗口，设立国内重要消费品品牌展示、全球消费精品和时尚科技等新品的发布平台。再次，以免税政策吸引，拓宽购物产业链，在旅游、消费、衣食住行玩等环节提供全方位、多层次的一体化服务。积极整合旅游与历史文化、康养医疗、现代科技等资源并实现深度融合，拉动海南本省多产业联动发展。

更深层次的是，作为消博会的主办方，海南要发挥主场优势，以消博会为契机，推动本省、促进全国现代化经济体系的建立，承担起国家赋予海南自贸港的使命与责任。商务部2019年发布的《主要消费品供需状况统计调查分析报告》显示，企业商品的竞争优势已由价格优势向品牌、技术、质量和服务的综合优势转变。消博会拉近了国内外市场的距离，促进国内外同行间学习互鉴、交流合作，不仅有效促进传统消费升级，加快培育新型消费，而且会进一步引领上游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促使产业适应消费市场的需求，实现更有质量的发展。以消博会为平台，推动国内企业直面国际竞争，在研发投入、商品质量、创新设计、品牌运营、国际营销和售后服务体系建设等方面奋力追赶，以技术创新引领产品创新，逐步走向全球价值链中高端，取得更多的产品附加值，增强我国企业在行业标准、产品定价、销售渠道、消费市场等核心环节的话语权，实现从中国制造、中国产品向中国智造、中国品牌的转换，推动建立现代化经济体系。

(三)发挥消博会的溢出效应——引领新消费业态、服务新兴消费群体

在全球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中，互联网与各领域的融合发展具有广阔的前景和无限的潜力，已成为不可阻挡的时代潮流，正对各国经济社会发展产生着战略性和全局性的影响。据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19年全国实物商品网上零售额达85，239亿元，增长25.3%，占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比重为20.7%，(22)国家统计局：《中华人民共和国2019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中国统计》2020年3月15日第3版。网络销售的规模不断增大。2020年，在新冠疫情冲击下，网上消费对于保障民生、疫情防控乃至整体经济增长都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全国实物商品网上零售额同比增长14.8%，快递业务量达833.6亿件，同比增长31.2%。(23)国家统计局：《中华人民共和国2020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中国统计》2021年3月15日第3版。

由此可见，以互联网为中心的新业态开始引领我国的消费，新的销售购物消费方式不断涌现，以直播娱乐、社交电商、跨境购买为主的新消费模式正在快速发展。

与这一趋势相对应的便是新兴消费群体的成长。当前我国90后、00后人口规模达3.4亿人，在总人口中占比接近四分之一，成为消费市场中不可忽视的重要群体。据商务部数据显示，90后们在旅游消费群体中占比接近50%。(24)商务部：《2020年中国消费市场发展报告》(2020年12月3日)，http：∥www.mofcom.gov.cn/article/i/jyjl/j/202012/20201203022196.shtml.据《2019奢侈品行业洞察》报告统计，中国18到34岁消费者占到了消费群体的81.4%。新生代消费群体的购买力日益增强，开始成长为消费市场的主力军。90后们热爱线上消费，在移动互联网空间中占据着极大的网络话语权，其消费理念鲜明，对本土品牌的接受程度较高，对产品需求呈现出个性化、多元化等特点，愿意为产品设计、特色支付溢价。消博会云集国内外多家创新企业，其展示的科技含量高、时尚性强的展品，对年轻人有着天然的吸引力。通过消博会的产品首发环节，国内企业了解全球消费热点和科技产品的新兴点，提前布局新的消费业态和产业，可引领未来消费，也能更好地服务国内的新兴消费者。消博会平台应将内贸与外贸结合，将线下实体店购物与跨境电商、网购统一起来，为消费者提供多种便利，实现从“买全球，卖全球”发展到“全球买，全球卖”。海南自贸港应加快推出适应消费新业态、新模式和新技术变化的相关配套服务政策，建立健全长期消费供给网络，为全球企业商家提供高效率、低成本、多功能的综合配套服务，成为全面深化改革开放的新高地。

四、结 语

消博会展示了中国经济的韧性与光明前景，彰显了中国致力于建设开放型世界经济的坚定决心和信心。消博会将促进中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和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并直接推动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海南自贸港应紧抓消博会契机，发挥消博会的平台效应、带动效应和溢出效应，发挥海南自由贸易港全面深化改革和试验最高水平开放政策的优势。加快推进全球精品常年展示和交易平台建设，使得世界各国共享中国市场机遇、推动世界经济复苏和增长，加快建立开放型经济新体制，推动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