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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与苏轼豪放主义诗词的比较研究

2021-11-02郭敏

青年文学家 2021年27期
关键词:李白苏轼人生

郭敏

诗词是作者人格与灵魂的外化,诗词发展至今,经历了数千年的时代交替,其蕴含的精神启迪价值显著。在进行李白诗歌与苏轼词作的阅读期间,我们可体会到不同的人生态度、个性,本文主要对此进行研究。

李白与苏轼当时分别处于唐宋两朝的鼎盛时期,两人身上几乎同时凝聚着中国古代优秀伟大文人所有的人生际遇、才华和各种情感上的悲喜。李白与苏轼最为突出的一点在于,其经过不懈的努力,积极的探索,已经超越了自我。无论是李白还是苏轼,都有过屡次被贬谪而无可奈何地四处游览、流连各地的经历,他们都在各地山水之间留下了美的痕迹,他们的这种崇拜自由的精神也随着历史的发展变迁在山河天地之间不断回荡。通过认真阅读和学习李白和苏轼的那些经典诗词,我们能够更加深入地了解两位创作者,在浓浓的书香中,洞悉他们一生崇尚高洁的精神品质,体会他们热爱生命、热爱祖国大好河山的思想内涵,领悟他们诗词中的精髓。这或许正是所有对人类生命、生活有着满腔激情和无限热爱的中国当代人都应该竭尽全力去追求的。

一、李白的豪放比苏轼多一些狂傲与率真

首先李白是自信和斗志昂扬的。他恰逢唐朝开元盛世,國家的强盛与繁荣蓬勃,使得身处其中的诗人也深深地感受着这一时期的时代风貌,他们自信、斗志昂扬且乐观开朗。李白正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我们从李白的几篇著名诗句中不仅可以清楚地看到李白的人生理想—始终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个像管仲、晏子那般的宰相,始终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帝王师。“如逢渭水猎,犹可帝王师”,他始终认可为自己的文学才华。“何王公大人之门,不可弹长剑乎?”他自称楚国狂人,不屑走通过考试和参加科举的这两条道路。

其次李白的诞生是对古代礼法制度体系的一次超越。“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展现的是李白对平等的迫切渴求,对自主人格、自由精神的追求,在这个过分强调等级差异的封建时代,这实际上已经是一种新的精神超越。《将进酒》中从一次次慨然感叹自己人生的匆匆流逝到一次次感叹人生短暂的悲哀感伤,再到“天生我材必有用”的快乐,之后到一次大喝三百杯的得意尽欢,情感逐渐悄然走向激情狂放。但在再次酣饮一杯美酒之余又逐渐迸发出长期大醉之后不愿意酒醒的愤激之语,最后将其归结成千年的风流、万古的忧愁。诗歌在思想上的伤感情绪虽然发生了急剧的转折,但在这种大起落与小起落之间却尽显了豪放。

二、苏轼的豪放比李白多了一些旷达和颖悟

相比李白的自信狂傲、无所顾忌,苏轼则更加充分地向人展示了他不知历经多少宦海沉浮后的乐天知命的超脱和旷达。经历了“乌台诗案”这一将个人命运高悬于死亡线的变故后,他切身体会到了人生的世事无常和政局的风云变幻,由此他的思想也开始发生了巨大的转变。苏轼面对打击时并不像李白那么愤愤不平,而是在佛教的思想观念、禅宗的人生哲理、山水的熏陶渲染之中不断进行新的寻求和超越。被贬为黄州团练副使后,他逐步开始意识到“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的人生真相竟是如此虚幻,人生不仅短暂还永远充满了忧愁和风雨。面对不如意,苏轼也曾多次想要“乘风归去”,想要远离残酷的现实,但是他在转念中又多次想到“高处不胜寒”,最终还是毅然决定只身返回极乐人间,也算是顿悟了人生在世悲欢离合的生命本质和人生真理。与其向人倾诉心中悲苦,还不如坦然地虚心面对,祈祷“人长久”“共婵娟”,由不满自然转变到顺应自然。但是当他的亲朋好友还因为他的种种人生痛苦而惆怅时,苏轼却突然觉得“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着眼于他的整个世界来重新思考他的人生,其智慧而富于通达。既然天地上的一切均有所属,那么就不必过分地去强求,把握好自己现有的“清风明月”才更加重要,洒脱而又豁达。苏轼在经历了一次次的曲折起落后,看破了自己一生得失的功名荣辱,他已经学会了换个新的角度去重新思考问题,跳出狭窄的政治环境,去重新审视自己的理想和人生。所以苏轼的这种豪放更主要的就是在其中充分融入了一种关于人生的感性智慧与一种关于理性的人生思考,而这种人生智慧中的颖悟,也能够使得他豁达从容地承受困难、面对挫折。

三、李白与苏轼豪放的差异

首先,从中国传统文化思想的角度来看,李白与苏轼都深刻地受到了儒释道三家思想的熏陶,因此都志存高远,也逐渐淡泊名利、向往自由。但李白还深深地受到了儒家文化中的侠义精神和儒家思想中的情欲观念的双重影响,而这些对苏轼文学的影响明显比较淡薄。侠士们在初唐王朝的逐渐形成中扮演了重要的主导角色,因而初唐和盛唐时的中国游侠气质十分盛行,李白正是一位典型的具有浓厚游侠气质的唐代诗人。可以说,他摒弃了一切名利,纵情、肆意地挥洒热血,敢于主动打破封建社会秩序,挑战古代的封建帝制,体现了古代侠士精神自由、人格独立的理想信念和精神追求。在儒释道思想的深深熏陶和巨大影响下,李白不愿意“摧眉折腰事权贵”,认为世间万事都不过是一场游仙的幻梦,还不如神游山水、寻仙访道。这种对人生的伤感情绪和逃避现实的态度,表现了他思想中消极的一面。李白曾师从赵蕤学习过一种纵横术,由于受到赵蕤“高贵之士”思想的严重影响,他非常希望像吕尚、诸葛亮一样能够成为最高级别的大臣,一举而立奇功。如此自负和自信,也与赵蕤“重时势、重机会”的理念和观点密切相关。因此李白总是迫切地希望自己能够逢时虎变,这种对于当代社会时运的坚定信念,使得李白即便经历了一些挫折,仍然保持着乐观和自信,不曾消极。直到61岁,李白还不顾年老体衰请缨为国杀敌。

虽然李白和苏轼都深刻地体会并吸收了中国传统的儒释道思想,但是李白往往在精神上直接表现为一种入世和出世对立矛盾,而苏轼则能够有效地处理好这种矛盾。因此李白面对矛盾打击时显得非常失意,总是很愤懑,而苏轼却能很好地将矛盾最终化解和释放为自我解脱。李白想方设法为自己重新规划了“功成谢人间,从此一投钓”的一条进则儒、退则武的道路。李白也曾多次归隐,但是藏于隐居的山林中只是帮助其踏上仕途的最终捷径,在被赋予金钱并拥有了自由后,他却“辞君还忆君”。入世和出世的矛盾始终贯穿于李白的一生,而苏轼却试图调和两者之间的矛盾。苏轼在“乌台诗案”中不幸遭受到严重的精神打击,居于黄州的定慧院,通过焚香礼佛、诵经问道为自己寻求生命救赎和心灵解脱,也经常去城南的寺庙上香,追求物我两忘的精神境界。他还亲身体验耕种,纵游家乡山水。苏轼将佛家“平常心是道”的思想融会贯通,从而能够彻底地消解人生的苦难。以此作为一种精神支柱,苏轼可化解各类矛盾冲突,做到旷达知命。

其次,从历史和时代的背景来说,李白与苏轼身上都被打上了一个新的时代烙印。李白当时身处一个政治清明、经济兴旺、文化开放、国力强盛的盛唐时期。在这一时代,士人们对政治生活充满了幻想,进取心较强,他们敞开胸怀,自信昂扬,“行当务功业,策马何骎骎”正是当时人们的真实写照。而重文抑武的现状使得宋代士人更加无法打破积贫和羸弱的生存困境,中央集权对内独裁,对外不断妥协退让,使得宋代后期的士人明显缺乏唐代士人的自信和奔放,缺少了开拓进取的精神,总体上更加倾向于内敛和保守、冷静和平稳。苏轼也并没有像李白那样将自己形象地比作一只具有强大精神魅力的飞天大鹏,而是一直认为“我本识字耕田夫”,他所要求和追求的不是伟大,而是执着于接受社会上的现实,融入和感受这个平凡世俗的日常生活。

四、结束语

总之,作为唐宋这一时期传统文人中豪放派的典型代表,李白与苏轼二人的豪放在性格上也有其共同点和相似性。但由于二人所处时代的气息和氛围不同,所受到的文化熏染各有侧重,在人生经历上也有所差别,使得他们在豪放中再次表现出各自不同的风格和特色,在中国文化的历史长河中更加熠熠生辉。

基金项目:校级质量工程项目“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教育教学团队”,项目编号PX-1019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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