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2019年山东部分地区规模化奶牛场牛病毒性腹泻病毒感染血清学调查

张宇名，王君娜，迟丽丽，李树凡，陈志远，王 昆，王广辉，刘锡武，孙翔翔，樊晓旭，徐守振

(1.青岛农业大学动物医学院，山东 青岛 266109；2.青岛高通农业科技有限公司，山东 青岛 266109；3.青岛市畜牧兽医研究所，山东 青岛 266041；4.中国动物卫生与流行病学中心，山东 青岛 266032)

牛病毒性腹泻病-黏膜病(Bovine viral diarrhea-mucosal disease,BVD-MD)是由牛病毒性腹泻病毒(Bovine viral diarrhea virus,BVDV)引起的传染病，各年龄段牛都易感染，以幼龄牛易感性最高[1]。患病动物和带毒动物为主要传染源，可通过牛胎盘垂直传播，亦可通过乳产品、牛血清、冷冻胚胎、精液等传播，是牛源生物制品潜在污染源。自20世纪80年代我国首次报道牛病毒性腹泻病后，相继在一些地区发生该病，给养殖业带来巨大的经济损失[2]。我国BVDV流行情况较为广泛，2018年Ran等对我国奶牛BVDV感染流行病学的系统评估中显示，我国奶牛BVDV混合流行率为53.0%，北方省份奶牛群平均阳性率达72.2%，山东省牛群BVDV阳性率达83.3%，位居全国第三[3]。Deng等对2017—2019年我国19个省的92个奶牛场、500多头奶牛开展BVDV流行情况及遗传多样性调查，结果显示，耳组织样本总体BVDV抗原阳性率为2.22%，山东以8.33%位居第2位；大缸奶样本总体BVDV抗原阳性率达43.74%，我国东部省份BVDV平均抗原阳性率达41.19%，山东地区为57.14%，流行株涵盖BVDV1型的8个亚型[4]。当前，我国牛病毒性腹泻病-黏膜病防疫形势不容乐观，尚未见针对山东地区各地市BVDV流行情况的调查。为了解山东地区BVDV最新的流行状况，本调查采用商品化酶联免疫吸附(Enzyme-linked immunosorbent assay,ELISA)试剂盒对2018—2019年山东省部分地区规模化奶牛场送检样品的BVDV感染情况进行了检测，以期为山东省BVDV的防控与净化提供帮助。

1 材料与方法

1.1 材料

1.1.1 样品 2018年4月—2019年12月，山东省13个地市规模化奶牛场送检样品共6 780份，其中：BVDV抗原检测样品数为5 901份(包含5 832份血样、69份耳组织)，抽样针对全群牛只，不限奶牛月龄大小；BVDV抗体检测样品数为879份(包含823份血样、56份奶样)，血样抽样针对11～13月龄的青年牛，奶样抽样自大缸奶，所检样本牛均未进行过疫苗免疫。

1.1.2 试剂盒 ELISA试剂盒，购自IDEXX公司，BVDV抗原检测试剂盒型号为BVDV Ag-9943830；BVDV抗体检测试剂盒型号为BVDV Ab99-44000。

1.2 方法

1.2.1 BVDV抗原检测 采用双抗体夹心ELISA法对不同地区、不同季度、不同饲养规模[小规模牧场(100～500头)、中规模牧场(501～999头)及大规模牧场(1 000头以上)][5]的送检样品进行BVDV抗原检测，并进行分类汇总，具体方法按照IDEXX公司牛病毒性腹泻病病毒抗原检测试剂盒说明书进行。

1.2.2 BVDV抗体检测 采用间接ELISA法对不同地区、不同季度、不同饲养规模的送检样品进行BVDV抗体检测，并进行分类汇总，具体方法按照IDEXX公司牛病毒性腹泻病病毒抗体检测试剂盒说明书进行。

2 结果

2.1 BVDV总体调查 2018年4月—2019年12月共检测送检样品6 780份，BVDV抗原样本总阳性率为0.49%(29/5 901)；血样BVDV抗体样本总阳性率为75.94%(625/823)，大缸奶样BVDV抗体样本总阳性率为94.64%(53/56)。

2.2 BVDV抗原调查

2.2.1 不同地区检测 山东省不同地市送检样品的BVDV感染情况存在差异，菏泽地区送检样品BVDV阳性率最高，为1.07%；临沂地区和德州地区送检样品未检测到BVDV感染(表1)。

表1 2018—2019年山东省部分地市送检样品BVDV抗原检测统计结果Table 1 Statistical results of BVDV antigen test of samples from some prefectures and cities of Shandong province from 2018 to 2019

2.2.2 不同季度检测 2018年4—6月送检样品BVDV抗原阳性率最高(1.94%)；2018年10—12月、2019年7—9月送检样品中未检测到BVDV(图1)。

图1 不同季度BVDV抗原阳性率对比Fig.1 Comparison of BVDV antigen positive rate in different seasons

2.2.3 不同规模牧场检测 小规模牧场送检样品BVDV抗原阳性率为0.53%；中规模牧场送检样品BVDV抗原阳性率为0.79%；大规模牧场送检样品中未检测到BVDV(表2)。

表2 2018—2019年山东省不同规模牧场送检样品BVDV抗原检测统计结果Table 2 Statistical results of BVDV antigen test of samples from different sizes of pastures in Shandong province from 2018 to 2019

2.3 BVDV抗体调查

2.3.1 不同地区牧场检测 滨州地区送检血样BVDV抗体阳性率最高(96.77%)；济南地区送检血样BVDV抗体阳性率最低(38.46%)(表3)。在大缸奶样检测中，德州、聊城、潍坊、日照、威海、泰安地区均在送检奶样中检测到BVDV抗体，阳性率达100%，而青岛地区送检奶样未检测到BVDV抗体存在(表4)。

表3 2018—2019年山东省部分地市送检血样BVDV抗体检测统计结果Table 3 Statistical results of BVDV antibody test of blood samples from some prefectures and cities of Shandong province from 2018 to 2019

表4 2018—2019年山东省部分地市送检奶样BVDV抗体检测统计结果Table 4 Statistical results of BVDV antibody test of milk samples from some prefectures and cities of Shandong province from 2018 to 2019

2.3.2 不同季度检测 2019年1—3月送检血样BVDV抗体阳性率最高(90.91%)；2019年7—9月送检血样BVDV抗体阳性率最低(50.72%)(图2)。

图2 不同季度送检血样BVDV抗体阳性率对比Fig.2 Comparison of positive rate of BVDV antibody in blood samples taken in different seasons

2.3.3 不同规模牧场检测 小规模牧场送检血样BVDV抗体阳性率为48.45%；中规模牧场送检血样BVDV抗体阳性率为75.74%；大规模牧场送检血样BVDV抗体阳性率为84.47%(表5)。

表5 2018—2019年山东省不同规模牧场送检血样BVDV抗体检测统计结果Table 5 Statistical results of BVDV antibody test of blood samples from different sizes of pastures in Shandong province from 2018 to 2019

3 讨论

健康牛感染BVDV可引发多种临床症状，主要包括免疫抑制、繁殖障碍、肠炎、免疫耐受与持续感染、急性或慢性黏膜病[6]。特别是怀孕早期，血清抗体阴性的母牛一旦感染，常通过胎盘使胎儿产生免疫抑制[7]，如果小牛正常产出，一出生便为持续感染(Persistent infection，PI)牛。PI牛体内始终带毒且持续排毒，无临床症状，血清中又无保护性抗体，是牛群中决定性传染源，由此造成的经济损失巨大。Hou等2018年对中国东部5省的36个奶牛场进行BVDV流行性调查，结果显示：对华东地区奶牛大缸奶进行检测，总体BVDV抗体阳性率达77.8%，抗原阳性率为1.86%，主要流行株为BVDV-1a和BVDV-1c[8]。本次调查结果显示，2018年4月—2019年12月山东省部分地区规模化奶牛场送检样品BVDV抗原样本总阳性率为0.49%(29/5 901)，血样BVDV抗体样本总阳性率为75.94%(625/823)，大缸奶样BVDV抗体样本总阳性率为94.64%(53/56)；且在所检测的地市中，有75.0%检测出BVDV抗原阳性，100%检测出BVDV抗体阳性。表明该病在山东地区普遍存在，感染情况较为严重，有必要深入开展防疫和种群净化工作。

在山东省不同地区BVDV抗原检测结果中，菏泽地区送检样品BVDV抗原阳性率最高(1.07%)，这可能预示着菏泽地区奶牛场BVDV感染率较高，牛群感染风险较大，应加强防治及牛群管理；在临沂地区和德州地区送检样品中未检测到BVDV感染，这可能与采样随机程度、采样月份及牧场规模等有一定关系，需进行进一步检测。在不同季度BVDV抗原检测结果中发现，不同季度BVDV抗原阳性率存在差异，2018年4—6月阳性率最高(1.94%)，2019年4—6月阳性率次之(0.82%)，而2018年10—12月与2019年7—9月送检样品中未检测到BVDV，BVD-MD多于冬春季节流行，本调查结果与该病的流行病学相符合。在不同饲养规模BVDV抗原检测结果中，统计得出中规模牧场BVDV送检样品阳性率(0.79%)高于小规模牧场(0.53%)，而在大规模牧场送检样品中未检测到BVDV，这可能与卫生防疫、牛群的健康状况、牧场环境、厂址选择以及饲养管理有很大的关系。在不同地区BVDV抗体调查结果中，在山东省不同地市的送检血样中均检测到了BVDV抗体存在，且阳性率较高，滨州地区送检样品BVDV抗体阳性率最高(96.77%)，济南地区送检样品BVDV抗体阳性率最低(38.46%)；在送检大缸奶样检测中除青岛地区，其余送检地区大缸奶样BVDV抗体阳性率均达100%，这表明送检地区牧场均存在不同程度的BVDV感染，应引起养殖单位和有关防疫部门的重视，而就青岛地区送检大缸奶样BVDV抗体检测均为阴性的结果，可能与样本量过少和采样批次有一定关系。在不同季度BVDV抗体检测结果中发现，不同季度送检样品BVDV抗体阳性率差异较大，2019年1—3月阳性率最高(90.91%)，2018年4—6月阳性率次之(90.00%)，而2018年7—9月(70.10%)和2019年7—9月(50.72%)为最低的2个 季度，BVD-MD多于冬春季节流行，本调查结果与该病的流行病学相符合，也与不同季度送检样品BVDV抗原阳性率统计结果相符合。在不同饲养规模BVDV抗体检测结果中，送检血样BVDV抗体阳性率小规模牧场(48.45%)<中规模牧场(75.74%)<大规模牧场(84.47%)，可能为随着牧场规模的提升、存栏奶牛数目的增加，牧场饲养密度、消毒通风压力逐渐增大，牛群中存在PI牛持续排毒，导致BVDV抗体阳性率提升。

BVD-MD的防治与净化对养牛业健康发展影响重大。欧洲、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国家地区均通过淘汰牛群中的PI牛和全群免疫，有效地控制了BVD-MD[9-10]。我国各地牛群中BVDV感染率很高，进一步开展广泛全面的流行病学调查十分必要。张亮等调查了2017—2018年山东省13个地区51家规模化牛场BVDV流行情况，结果显示，BVDV抗原个体检出率为34.58%，BVDV抗原群体检出率为47.83%，鲁中地区的检出率明显高于其他地区，且有流行加重的趋势[11]。程子龙[12]调查了2017—2019年连续3年山东省规模化牛场BVDV流行情况，结果显示，2017年BVDV血清学平均个体阳性率为61.60%，2018年BVDV血清学平均个体阳性率为59.42%，2019年BVDV血清学平均个体阳性率为61.33%，3年平均BVDV血清学个体阳性率为61.60%，山东地区规模化牛场BVDV感染率一直居高不下[12]。与山东省其他BVDV流行病学调查对比来看，本次调查所得BVDV抗原样本总阳性率为0.49%，与张亮等[11]的调查结果相比差异较大(34.58%)，这可能与采样密集程度、样品类型及检测手段不同有关；BVDV血样抗体样本总阳性率为75.94%，略高于程子龙[12]的调查结果(61.60%)。郭启勇等[13]2019年对我国宁夏地区牛病毒性腹泻流行情况做出调查，结果显示，宁夏地区牛病毒性腹泻抗体阳性率为87.60%，抗原阳性率为2.71%，存在较为严重的BVDV感染。刘泽余等[14]2019年对我国吉林省BVDV流行情况做出调查，结果显示，BVDV抗体阳性率为62.52%，BVDV抗原阳性率为19.21%，流行株均为BVDV1型。姚志兰等[15]2016—2017年对我国江浙部分地区进行BVDV分子流行病学调查，结果显示，BVDV抗原阳性率为13.1%，江苏和浙江地区的阳性率分别为14.1%和11.9%，流行株包含BVDV1型的5种亚型及1株BVDV2型。本次调查结果显示，2018年4月—2019年12月山东省部分地区规模化奶牛场送检样品BVDV抗原样本总阳性率为0.49%(29/5 901)，血样BVDV抗体样本总阳性率为75.94%(625/823)，大缸奶样BVDV抗体样本总阳性率为94.64%(53/56)，与我国其他地区流行病学调查对比来看，送检样品BVDV抗原阳性率较其他省份调查结果处于低位水平，送检样品BVDV抗体阳性率较其他省份调查结果差异较小，这可能与各省份动物疫病防控政策及牧场整体化、规模化、集约化程度有关。BVDV在我国广泛流行，且流行株众多，所以不仅要加大在进出口检疫的检疫力度，也要增加对各省、市、区引进牛时的检疫和精液的检疫，筛选淘汰PI牛，降低牛群BVDV整体发病率，这有利于保护牛群健康，也利于市场的良性发展及疫病净化的进一步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