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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热舒适的层式通风脉动送风参数优化

2021-10-22廖春晖

重庆大学学报 2021年9期
关键词:脉动通风空气

廖春晖,程 勇,田 雪

(1.重庆科技学院 健康环境研究院,重庆 401331;2.重庆大学 土木工程学院,重庆 400045)

提升空调室温可降低空调系统能耗,降低建筑能耗[1]。层式通风是一种可行的“高温空调”解决方案,适用于中小空间[2]。它通过将送风口布置在侧墙略高于人体头部,直接将清洁空气水平送入人体呼吸区,形成充满呼吸区的“新鲜空气层”,直接有效冷却热舒适决定性部位——头部,最大化通风效率[3]。与传统的混合通风和置换通风相比,层式通风的能耗可以分别降低44%和25%,为室内人员提供可接受的空气品质和热舒适[4-5]。然而,层式通风作为一种新型通风策略,热舒适仍有待提高。如图1所示,稳态送风下,送风速度随时间保持不变;动态送风下,送风速度随时间变化。脉动送风是动态送风的一种,其中,送风速度较低的时期为低速期,送风速度较高的时期为高速期。研究表明,脉动送风有潜力降低稳态送风下的吹风感[6],提升人体热舒适,改善“病态建筑综合征”[7]。

图1 送风方式示意图

综上所述,脉动送风与层式通风耦合,在节能的同时提供良好的热舒适。由于送风参数对热舒适起决定性作用,为了实现这一目标,需要为“脉动送风耦合层式通风”策略选用合适的送风参数,如周期时长、送风速度、送风口与受试者之间的距离、送风温度等[7-8]。目前,利用脉动送风耦合层式通风提供良好的热舒适,送风参数应该如何设计,仍然有待研究。

文中采用经实验数据验证的非定常计算流体动力学(CFD)数值模拟方法,改变脉动送风参数,即周期总时长(高速期与低速期时长之和),高速期与低速期的送风速度,高速期与低速期时长之比,探究送风参数对热舒适的影响。利用多目标优化方法得到热舒适综合评价最优的送风参数,为脉动送风耦合层式通风工程设计提供指导。

1 研究方法

1.1 模型

CFD数值模拟时采用文献[9]中的几何模型,如图2(a)所示。教室的尺寸为8.4 m(长)×5.4 m(宽)×2.6 m(高)。12个座位被分为2排,编号为1~12。送风口和回风口尺寸均为0.17 m×0.17 m。房间的右外墙上有2扇窗户,其他内墙可视为绝热。室内假人由一个尺寸为0.4 m(长)×0.25 m(宽)×1.2 m(高)的长方体表示。每个假人中都放置了1个100 W的灯泡,模拟人体散热。此外,室内热源还有6盏功率为29 W的白炽灯。图2(b)中L1~L12是12条测量铅垂线,均在假人前方0.1 m处布置。每条测量线上有3个测点,高度分别为0.1 m(脚踝)、0.6 m(坐姿腹部)和1.1 m(坐姿头部)。测点L1-1.1指的是测量线L1上1.1 m高度的测点,文中的测点命名都参照这一原则。

图2 实验平台

1.2 模拟设置

CFD模拟采用软件ANSYS Fluent 19。旨在对房间内的换热和流动进行数值计算,流体为空气。在空气的物性设置上,空气为不可压缩牛顿流体,采用Boussinesq假设来估计温度变化引起的空气密度变化[14]。此外,空气中的粘性耗散忽略不计,除密度外其他物性为常数。采用非定常雷诺平均法(URANS),湍流模型为RNG k-ε。比起雷诺平均法(RANS),URANS的计算方程中增加了时间项,用于室内动态环境的模拟,可得到较好的预测结果[10-13]。原理上,LES更适用于计算非定常流场[10]。对于室内动态速度场和温度场的预测,使用URANS 的RNG k-ε模型和LES的结果足够接近[11],而LES的计算需求高出URANS约100倍[10]。因此,使用URANS可以在不牺牲精确度的同时,提高计算效率。对于近壁面区域的湍流流动,采用标准壁面函数[14]。对于辐射,采用DO(discrete ordinate)模型来计算不同壁面(外墙、外窗、人体表面、灯)之间的热传递[4]。控制方程的数学表达式详见文献[10]。对于计算求解的设置,采用有限体积法用于控制方程离散化[15],SIMPLE法作为压力-速度耦合算法[14],二阶迎风格式用于物理量的空间离散化,二阶隐式格式用于时间离散化[11]。经过测试不同的时间步长,0.01 s的大小足以保证解的收敛。在模拟过程中,动量残差的收敛准则设为10-4,质量残差、湍流动能残差、湍流耗散残差、能量残差和辐射强度残差的收敛准则设为10-6[12]。

表1给出了数值模拟中使用的边界条件。所有的实体表面都设定为固定墙体(no-slip wall)。外墙和外窗的壁面温度值参照之前的现场测量值确定[9]。送风口设置为速度入口(velocity-inlet)[16]。送风速度和温度根据计算工况进行设置。对于稳态送风,送风速度为定值;对于脉动送风,送风速度与时间有关,通过用户定义函数(UDF)设定。回风口设置为自由出流(outflow)。

表1 CFD模拟计算边界条件

1.3 模型验证

文中利用ICEM软件进行网格划分,网格为六面体网格[12]。风口、热源及热壁面的局部网格得到了细化,这些位置的速度和温度梯度比较大[12]。经过网格独立性验证后,采用网格数量为2、161、376的网格进行计算。为保证数值模拟的可靠性,利用1组实验工况(文献[9]中的工况A)的数据对CFD模型进行了验证。对2个脉动送风周期内(600 s)的空气速度和空气温度的变化趋势进行对比。测点选为文献[9]中的L3-1.1和L3-0.6,如图3和图4所示。

图3 空气速度的实验和模拟对比结果

图4 空气温度的实验和模拟对比结果

1.4 模拟工况设计

把周期总时长设为5 min和2 min,高速期时长和低速期时长之比设为1∶1,2∶1,1∶2,4∶1,1∶4。由于房间负荷不变,对于所有工况,送风温度均为21.5 ℃,周期平均送风速度均为1.5 m/s。为了区别高速期和低速期的空气速度,送风速度差最小为0.3 m/s,而最大不限。根据以上原则,确定了周期平均送风速度、周期总时长、高速期时长与低速期时长之比后,其他参数可以根据式(1)进行计算:

(1)

表2 模拟工况

1.5 评价指标

文中利用热感觉和吹风感来评价热舒适。已有研究表明,TAPMV(时间平均预测平均投票)可以较准确预测脉动送风耦合层式通风下的热感觉[9]。对于吹风感,图5显示了脉动送风耦合层式通风下的TAPD(时间平均吹风感)和吹风感主观实验结果,所对应的实验工况为文献[9]中的工况。TAPD和吹风感主观实验结果最大差异为9.4%,平均差异为3.2%,吻合较好。因此,可采用TAPD进行脉动送风耦合层式通风下的吹风感预测。TAPMV和TAPD的详细计算见文献[9, 17]。

图5 TAPD和吹风感主观实验结果的对比

最优工况的筛选有2方面,一是高速期和低速期各自的TAPMV最接近中性,TAPD最接近0;二是高速期和低速期的TAPMV差异和TAPD差异最大,从而刺激人体的冷热感受器,带来较舒适的感觉[7]。在参数优化中,评价指标采用高速期TAPMV,高速期TAPD,低速期TAPMV,低速期TAPD,高速期和低速期的TAPMV差异,以及高速期和低速期的TAPD差异。

1.6 多目标优化

文中采用的多个热舒适评价指标的结果有可能出现矛盾,即对于同一工况,一项指标较好,而另一项指标较差,具体分析见2.2节。需要进行多目标优化,得到综合的热舒适结果。综合热舒适最优的工况即为最优送风工况。

首先,运用熵权法进行权重的计算[18]。计算过程如下:

步骤一:高优指标(越大越好)保持数值不变,低优指标(越小越好)采用“取倒数”的方法转化为高优指标,形成矩阵Yij。

步骤二:对Yij进行标准化处理,形成Zij为

(2)

步骤三:计算第j项指标的熵值bj为

(3)

步骤四:计算第j项指标的冗余度为

aj=1-bj。

(4)

步骤五:计算第j项指标的熵权wj为

(5)

TOPSIS的计算过程如下[20]:

(6)

(7)

步骤二:计算各评价对象与最优解的相对接近度Ci:

(8)

步骤三:将Ci值按照大小排序。Ci值越大,热舒适水平越好。

2 结果及分析

2.1 脉动送风耦合层式通风下的热舒适

表3展示了26个工况下的热舒适计算结果,前排TAPMV和TAPD是根据L1~L6的1.1 m高度的6个点数据计算的平均结果,后排TAPMV和TAPD是根据L7~L12的1.1 m高度的6个点数据计算的平均结果,整体TAPMV和TAPD是根据L1~L12的1.1 m高度的12个点数据计算的平均结果。由表3可见,对于前排、后排和整体,高速期的TAPMV比低速期的TAPMV分别低1.26~0.08,0~0.53和0.08~0.90,高速期的TAPD比低速期的TAPD分别高1.1%~18.1%,0.1%~6.9%和0.8%~12.5%,说明设计的工况可以实现高速期和低速期的热舒适差异。然而,低速期,部分工况下的TAPMV高于0.5,可能造成过热;高速期,部分工况下的TAPMV低于-0.5,可能造成过冷。各工况的热舒适水平不同,说明送风参数对热舒适存在影响。为了达到热舒适最优,送风参数需要进行优化选择。

表3 26个模拟工况下的热舒适结果

2.2 送风参数对热舒适的影响

对于送风周期总时长,Wilcoxon检验显示,在0.05的水平,周期总时长5 min和总时长2 min的工况的热舒适各项指标没有显著差异,说明周期总时长对热舒适影响不显著。对于其他送风参数,用斯皮尔曼相关系数(SCC)来评价它们和热舒适指标的相关性,p值小于0.05则认为两者相关。SCC为正,即为正相关,反之则反。SCC的绝对值越大,说明相关性越强烈。由图6(a)可知,送风速度越高,TAPMV越低(SCC<0)。由图6(b)可知,送风速度越高,TAPD越高(SCC>0)。因为送风速度升高,空气速度升高,空气温度降低,进而TAPMV降低,TAPD升高。由图6(c)和图6(d)可知,送风速度之差越大,高速期和低速期的TAPMV差异和TAPD差异越大(SCC>0)。

图6 热舒适指标随送风速度的变化

因为高速期的送风速度为1.65、1.95、2.25 m/s,而低速期的送风速度范围较大且不相等,此处只研究了高速期时长与低速期时长之比对高速期热舒适的影响。由图7(a)可知,高速期时长与低速期时长之比对TAPMV无显著影响(p>0.05)。由图7(b)可知,高速期时长与低速期时长之比越高,TAPD越高(SCC>0)。因为高速期时长较长时,空气温度降低更多,TAPD升高更多。由图7(c)和图7(d)可知,高速期时长与低速期时长之比越高,高速期和低速期的TAPMV差异和TAPD差异越大(SCC>0)。这是因为高速期与低速期时长之比越高,由公式(1)可见,高速期与低速期速度之差会变大,导致高速期和低速期的TAPMV差异和TAPD差异越大。

图7 热舒适指标随高速期时长和低速期时长之比的变化

值得注意的是,高速期时长与低速期时长之比越高,高速期TAPD升高,热舒适水平降低;另一方面,高速期和低速期的TAPMV差异和TAPD差异增大,热舒适水平升高。因此,送风参数对不同热舒适指标的影响存在矛盾性,需要多目标优化。

2.3 脉动送风优化方案确定

文中把热舒适可行工况认作高速期和低速期的前后排TAPMV均在-0.5~0.5的范围内,TAPD小于20%,即ISO 7730标准中规定的B等级热环境[21]。通过直接观察筛选,26个工况中共有17个工况可行,即工况1,2,7,8,9,12~16,20~26。最优工况在17个可行工况中进行选择。首先,利用熵权法计算各项指标的权重,结果如表4所示,再利用TOPSIS法进行多目标优化,得到各个工况的排名,结果如表5所示。工况2排名最高,说明工况2下,高速期和低速期分别的TAPMV和TAPD较好,且高速期与低速期的TAPMV差异、TAPD差异较大。工况2下,周期总时长为5 min,高速期时长与低速期时长之比为1,高速期的速度为1.95 m/s,低速期的送风速度为1.05 m/s,这一送风工况即为热舒适最优工况。

表4 熵权法确定指标权重

表5 排名结果

3 结 论

1)脉动送风可以在前后排都实现高速时期和低速时期的热舒适差异,热感觉TAPMV和吹风感TAPD的差异,从而刺激人体的冷热感受器官,带来较舒适的感觉。

2)送风速度越高,TAPMV越低,TAPD越高;高速期时长与低速期时长之比越高,高速期TAPD越高,高速期和低速期的TAPMV差异和TAPD差异越大。

3)利用TOPSIS法进行多目标优化可知,当高速期时长与低速期时长之比为1,高速期的速度为1.95 m/s,低速期的送风速度为1.05 m/s时,热舒适综合评价最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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