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的偶然性与必然性

周晓丹

摘要：《林教头风雪山神庙》是必修下册第六单元的一篇小说，第六单元是指向“文学阅读与写作”任务群的，是必修教材中唯一的全部由小说构成的单元。这要求我们教师在小说教学中要有一定的文体意识，引导学生抓住情节的突转、关键细节和人物语言，在体察构思、赏析细节、品味语言中感受形象、体验情感，把握作品的内涵，理解作者的创作意图，鉴赏小说艺术，提升文学鉴赏能力。

关键词：悲剧、必然性、偶然性

一、预习部分

安排学生提前通读课文和林冲选段（第6-11回），通过“戏出年画”的方式梳理故事情节和人物性格。要求每十五人一个小组，根据小说情节划分“序幕”到“结局”，绘制6幅左右年画，并在旁边写上名称（4-6字）和人物性格，准备课堂交流。

导入

学校艺术节马上要开始了，我们班级打算用《林教头风雪山神庙》“戏出年画”作为参赛作品，来致敬经典名著。现在请有意参赛的同学来展示自己的作品。

三、教学过程

第一阶段便是学生展示绘画作品并梳理情节、概括人物。四个小组在展示和解说过程中会突出强调画作中的背景、人物动作。四个小组都展示完后我们进行斟酌和修改，最终会确定序幕“沧州遇旧”，开端“酒店密谋”，发展“买刀寻仇”、“看守草料场”、“夜宿山神庙”，结局“夜雪复仇”。从中感受到林冲的性格发展变化由安分守己到正直刚烈，再到忍辱求生，最后奋起反抗。

第二阶段是小说叙事特色（即“留白”）和景物描写对人物塑造的作用研讨。这些在“戏出年画”中无法直接体现，也正是我们阅读小说时仅仅重视“三要素”加“主旨”，而经常忽略的写作技巧。目的是培养学生阅读小说的方法，关注小说谋篇布局的精巧。

本文实处落笔虚处见意的地方很多。首先引导学生研读草料场交接工作时林冲和老军的对话，发现林冲主要是在听、在看、在想，服从安排，不多言语。让同学们假设成大家熟知的《三国演义》中的张飞，得出可能会火冒三丈反应，以此揣摩出此处“一言不发”的留白是有用意的：暗示林冲逆来顺受、随遇而安的隐忍性格，可谓“此时无声胜有声”。

在此基础上，学生自主研读关于“钥匙”的三段文字，让学生思考“钥匙”的意义，以及林冲手刃三个恶人之后，扔下了被子、葫芦，带走了花枪等，独“钥匙”不见了是何用意？第一次是老军拿着钥匙给林冲清点仓库草堆数量，说明钥匙重要。第二、三次写林冲出门买酒，两次带了钥匙，一定关好门才离开，说明林冲做事沉稳细心、谨小慎微。第四次写林冲买酒回来，发现草厅倒了，离开的时候依旧将门拽上锁了，可见其做事严谨细致，以至到了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程度。鑰匙对林冲来说意味着一个暂时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可结尾英雄无路，钥匙不见了，暗示林冲前路茫茫、无处安身。此处留白再一次让同学们关注到林冲这样一个小心谨慎的人最终还是被逼梁山的社会原因，同样也体会到作者对林冲步步退让的批判。

接着再让学生关注标题，找一找除了留白之外，“风雪”在情节逻辑和人物性格上所起的关键作用，帮助学生理解林冲的被逼梁山的必然性。首先，对于学生来说分析雪的作用较为简单，某种意义上说，雪在刁难林冲，雪也在挽救林冲，没有雪，林冲的故事将戛然而止。让学生以四人为单位，假设没有“风”情节走势。学生推导得出如果没有风，林冲在山神庙里关门的动作就不一样了。林冲把大石头搬过来了，靠在了门后。风通过石头把陆虞候与林冲隔离开来了。它让林冲真正了解了自己的处境，死无葬身之地，因而暴怒杀人。而且雪和风不是偶然的。林冲刚刚抵达草料场，作者施耐庵几乎是急不可耐地交代了气象，作者写道：“正是严冬天气，彤云密布，朔风渐起，却早纷纷扬扬下了一天大雪来。”由此可见在过去的六天里头，那两个“尴尬人”其实一直都藏在暗处，他们在等待风和雪，否则不能将林冲置于死地。风来了，雪来了，林冲的工作被调动了，一切都是按计划走的，一切都是必然。

第三阶段，通过比较林冲被逼梁山的原因与《祝福》中祥林嫂的悲剧原因、比较金圣叹对李逵和林冲的点评，感受林冲的噩运是社会性的，作者对林冲是有着最大的批判的。

祥林嫂走向死亡、林冲被逼梁山，看上去结局不同，实则都没有过上自己向往的生活，都是悲剧结局。祥林嫂的死一部分来自于外在的制度思想，一部分来自于自己的不彻底反抗。这于我们了解林冲是有助益的。学生通过回顾《祝福》，复习了人物形象和主旨，学以致用，可以推导林冲悲剧的自身原因——安于现状、不愿反抗。这离我们感受施耐庵对林冲的最大批判又近了一步。再对比金圣叹对李逵和林冲的点评，认为“林冲算得到，熬得住，把得牢，做得彻，都使人怕”。评价李逵说“一片天真烂漫到底”，道出了李逵的先天气质，不会被外部的世界所左右。和李逵相反，林冲一直没能也不敢做他自己，他始终处在两难之中。因为纠结，他的心中积压了太多的负能量，所以，林冲是黑色的、畸形的、变态的，金圣叹说他“都使人怕”。林冲在本质上是一个怕事的人，他后来的一切都是被社会环境所逼的，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那个“逼上梁山”。到此，作者对林冲的批判就显露无疑了。

最后总结：作者施耐庵笔下的林冲，既可怜又可憎。真正的英雄，不仅要反抗加之于自己身上的不公，还要反抗加之于别人身上的不公。我们今天从《林教头风雪山神庙》中感受到了反抗的可贵与价值，让我们向具有着反抗精神的英雄们致敬！

参考文献：[1]孙立红， 孙立华. 《林教头风雪山神庙》教学设计[J]. 文学教育， 2008（07）：82-82.

[2]王丰松. 《林教头风雪山神庙》教学设计[J]. 中学语文教学参考：教师版， 2009（4）：53-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