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畜牧伦理文化及其意义

摘要：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日益提升，人们对健康饮食的需求越来越高。其中，肉、蛋、奶等动物性产品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但是当今很多工厂式养殖模式，既存在较严重的动物福利问题，也存在一系列健康、安全隐患。而传统畜牧伦理文化，不仅尊重家畜是一种有感知能力、情感能力的资源，而且特别注意遵循家畜的自然属性。这些内容对现代畜牧业的健康发展具有重要启发意义。

关键词：传统畜牧业;畜牧伦理;动物伦理

在人类社会发展历史中，动物一直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人们除了利用动物的肉、乳、骨、毛、皮等多种资源之外，还把动物用于骑乘、拉车、驮物、守卫、狩猎等多个方面。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人们从纯粹的狩猎发展到驯服一些重要的经济性动物，开始发展畜牧业。在经营畜牧业的漫长历史中，人们在利用动物资源的同时，也孕育出丰富的畜牧伦理文化。

当今国际社会上，动物保护已成为人们的广泛共识。先后成立了世界友善农业组织、国际人道协会、世界动物保护协会、皇家防止动物虐待协会等大型国际组织。我国不仅加入了很多动物保护国际组织，自己也先后成了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中国小动物保护协会等重要组织。特别是当今生态文明建设已成为中国重要国家战略，其中当然包括动物保护等方面的内容。

一、畜牧伦理的必要性和重要性

随着中国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人们生活质量不断提升，对肉、蛋、奶等动物性食材的需求量居高不下。这些高营养食材也是一个国家或一个地区，人们生活质量的重要标志之一。在这些社会需求的刺激之下，传统畜牧业已不能满足社会需求，从而工厂式养殖企业得到迅速发展。这些类似于生产其他商品一样的，封闭式密集养殖企业已成为当今畜牧业的主要经营方式之一，已成为当今畜产品的主要来源之一。在高额经济利润的驱动下，工厂式养殖企业的动物福利问题、食品安全问题一直比较突出，很多动物往往在一些狭小空间内度过“自己痛苦的一生”，也往往采取一些畸形的方式生产“高营养食材”。這些养殖条件既不符合动物保护的要求，也不能满足人们对高质量畜产品的需求。而传统畜牧伦理文化，在这方面具有很多可借鉴之处。

注重畜牧伦理，最直接的效益就是经济效益。其实，高质量、安全的畜产品，能够为企业带来更持久稳定的利润。更加舒适的养殖环境、更加符合动物属性的畜产品生产方式，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产量，但是将极大提升畜产品的质量。特别是良好的养殖环境，避免了很多动物疾病，也减少了抗生素用量，从而减少人体过多吸收畜产品中的药物残留等等。另外，注重畜牧伦理，更长远的效益在于提升人们的道德水平。正如印度圣雄甘所言：“一个国家的道德进步与伟大程度，可用他们对待动物的方式来衡量。”[1]137人们对待动物等弱势事物的方式，关联着人们对待社会弱势群体的方式。这里包含着同情心、同理心、怜悯心等一系列重要的道德准则。

二、传统畜牧伦理文化的主要内容

在对家畜的认识方面，传统畜牧伦理特别强调家畜是一种有感知、有情感的资源。感知能力、情感能力是动物区别于矿物质、植物等资源的最显著特征之一。例如，当母驼不亲近或遗弃驼羔时，蒙古族会“把母驼牵到驼羔旁边，吟唱悠扬的民歌，演奏舒缓的马头琴，这时母驼会流下眼泪，让驼羔吃奶。”[2]65牧民们这样对待家畜的背后是他们对家畜感知能力、情感能力的一种认识和重视。当然，牧民们并不是通过现代科学实验发现这些感知能力和情感能力，而是通过漫长的畜牧实践总结出的一种畜牧智慧。

在对家畜的利用方面，传统畜牧伦理特别注重遵守家畜的自然属性。每一种家畜都有一些自身特殊的饮食、活动、交流习性。在蓄养这些家畜的过程中，充分考虑和尊重家畜的这些自然属性，既能够获得高质量的畜产品，又能够保证家畜的健康、舒适生存。例如，传统的开放式散养模式就比较适合动物的觅食习性，特别是草食动物觅食距离更长，它们需要更大的活动空间。很多游牧民族之所以采取“游牧”这一生产方式，除了考虑草场的家畜承载能力之外，还遵循了草食动物的觅食习性。这种高度尊重和遵循家畜自然属性的经营模式，是传统畜牧业能够生产出高质量、高营养畜产品的重要保障之一。

三、传统畜牧伦理文化的重要意义

传统畜牧伦理是人类漫长畜牧生产实践的智慧结晶。尊重家畜的感知能力、情感能力，遵循家畜的自然属性等，是非常生态、非常健康的畜牧生产方式。这些传统智慧不仅没有过时，而且需要进一步传承和发扬。当今畜牧学内容基本以实验室畜牧知识为主，而对传统畜牧文化的重视和吸收还非常有限。其实，传统畜牧伦理文化等都是当今畜牧文化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传统畜牧伦理对当今工厂式养殖企业具有重要的启发价值。当今很多工厂式养殖企业为了追求高额利润，进行封闭式密集养殖，高强度“压榨”动物，带来了一系列不良后果。例如，家畜生存能力、繁殖能力不断下降，家畜新型疾病不断出现，家畜使用药物类型和数量不断增加等等。出现这些问题，就是因为没有充分重视家畜是一种有感知能力、有情感能力的资源，就是因为没有充分遵循家畜的自然属性。

四、传承和发扬传统畜牧伦理文化的措施

在观念层面，需要进一步宣传教育家畜是一种有感知能力、有情感能力的资源。我们在利用畜产品的同时，需要善待这些家畜。随着商业分工的细化，随着包装、宣传的发达，我们虽然消费着畜产品，但是对家畜及其生存环境并不十分了解。而参观一些传统畜牧农场，学习一些传统畜牧文化，有利于拉近人与家畜的关系，有利于培育和提升人们的畜牧伦理。

在知识层面，需要进一步总结和提炼传统畜牧智慧，把它融入到当今畜牧知识、畜牧文化之中。很多传统畜牧知识并没有过时，对生产绿色、健康畜产品依然有着不可低估的价值。

在制度层面，需要进一步完善关于动物福利方面的法律法规，在保障人类需求的同时，保障动物应有的福利。养殖业、食品业等相关行业，也应该出台动物养殖模式、动物福利状况的行业规范、行业标识，倡导更生态、更健康、更安全的畜产品生产模式。

总之，传统畜牧伦理的核心内容是认识到动物是一种有感知能力、有情感能力的特殊资源，人类在经营畜牧业的时候需要充分尊重家畜的自然属性。这些内容对改进当今工厂式养殖模式的弊端，对生产更生态、更安全畜产品具有重要促进意义。

参考文献：

[1]曾琬淋.何以爱物：动物伦理二十讲[M].香港：三联书店有限公司，2021.

[2]扎格尔.蒙古族游牧智慧研究（蒙文）[M].沈阳：辽宁民族出版社，2019.

作者简介：

图力古日（1979-），男，内蒙古赤峰人，博士，内蒙古化工职业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科学与社会研究。

基金项目：内蒙古自治区高等学校科学研究项目“蒙古族传统畜牧兽医知识中的生命观、生态观、价值观研究”（NJSY182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