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代医护群体人文关怀需求与职业稳定性的政策分析
2021-10-11毕灶妹童小云
毕灶妹 王 丽 童小云 赵 雪 李 扬
(安徽医科大学第四附属医院科研部 安徽合肥 230012)
近年来,我国医护和患者的矛盾已不仅仅是医生和患者之间的单纯关系,矛盾渐渐地上升到医护群体、患者群体及其家眷、社会群体三者之间的互相矛盾。虽然当前已将医闹等行为纳入法律法规,医护人员人身安全受到威胁,陷入身心疲惫、劳动价值得不到肯定的困境。而且在世人固有的思想里,社会群体认为病人群体是处于弱势的一方,过分片面要求对病人群体生存发展进行关注,忽视医护群体的职业价值以及人文关怀诉求,导致医护群体的职业稳定性成为一个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基于此问题,本文拟在界定新生代医护群体的基础上,通过问卷调查安徽省某三级医院新生代医护群体工作负荷、职业压力、认同感等情况,通过分析政府政策总结归纳存在的问题,查找问题原因,针对原因提出了以医护群体为着力点的措施,从多角度改善新生代医护群体职业生存现状,积极响应他们的人文关怀诉求,以求达到医患和谐相处的目的。
一、资料与方法
本文以安徽省某三级医院新生代医护群体(1980年至1999年出生的员工)为研究对象。参考借鉴国内学者黄弋冰学者和王兆良学者的调查表(本文调查表Cronbachα系数0.912),采用方便抽样,发放调查问卷进行问卷调查。本次共回收问卷428份,去除大部分选项没填或者存在明显逻辑错误的问卷18份,剔除出生年龄段不符63份,共收集到有效问卷347份。在347份问卷中,医生203人(58.5%),护士144人(41.5%),男性149人(42.9%),女性198人(57.1%)。其中出生于1980~1989年龄段200人(57.6%),出生于1990~1999年龄段147人(42.4%)。副高职称12人(3.5%),中级179人(51.6%),初级156人(44.9%);学历上大专25人(7.2%),本科187人(53.9%),研究生及以上135人(38.9%);工作年限5年及以下的107人(30.8%),5~10年的167人(48.1%),10~20年的71人(20.5%),20年及以上的2人(0.5%)。
二、结果
(一)新生代医护群体职业压力、工作负荷大
本次调查中仅4.9%的新生代医护人员表示没有一点工作压力;16.4%的人认为工作压力非常大,影响自身的健康和生活,严重的时候影响自己的工作和家庭;高达40.3%的人感到压力较大,产生不适;38.3%的人可以适应目前的压力。16.7%的人认为压力来源于过长的工作时间;18.7%的人会因为与患者的不良关系而感到压力巨大;20.5%的人有压力是因为工作时需要全身心投入,生怕出现差错而耽误患者的救治;27.3%的人压力来自评职称和科研工作,很难平衡本职工作和科研两者之间的精力投入;13.2%的人困扰于患者期望值过高,还有部分人压力来源于其他各个方面,包括孩子成长教育等。
为调查医护群体的工作负荷,通过每周工作时间的实际值、可接受值、期望值来反映。由表1可知,工作时长小于40小时实际值、可接受值与期望值同比呈上升趋势,40~50小时的实际值与可接受值变化细微,说明这两个时间区间是医护群体可接受的工作时间范围。由表可知,工作50小时及以上的实际值、可接受值与期望值同比呈下降状态,有36.7%的医护每周工作时间在50小时甚至更多,每天工作超10小时,工作时间是如此之久,足见其工作负荷之大。
表1 每周工作时间实际值、可接受值、期望值一览表
(二)新生代医护群体薪酬低,激励机制不完善
本调查结果显示,该三级公立医院绝大部分医护群体认为自身的实际收入低于其他单位的收入,这个占比高达72.6%,21.3%的医护群体认为自身的平均工资与社会平均工资相比应该持平,认为高1~2倍的人占36.0%,高2~3倍占27.3%,高3~4倍占8.9%,高4倍以上占6.3%。当询问单位激励机制是否合理,2.8%认为非常合理,14.9%认为比较合理,44.3%认为一般,37.7%认为不合理。由表2可知,97.2%的医护群体认为本单位应该改善的是提高薪酬福利待遇,其次是提供更多培训和学习机会,55.9%的人希望改善工作条件和生活条件,另有50.7%的人期望本单位能完善各项规章制度并公布,49.6%的人希望本单位提供更多的升迁机会,25.4%的人认为本单位应调换部门或主管领导。57.6%的人最希望个人收入得到改善,其次是个人能力和职称晋升机会。
表2 单位最应该改善的方面
(三)新生代医护群体职业认同感和留职意愿低
对于自身工作是否引以为豪,13.8%医护表示非常不同意,16.7%表示不太同意,44.7%表示一般,21.3%表示比较同意、仅3.5%非常同意,从数据来看,只有24.8%的人认同自己的职业。医患纠纷时只有27.1%的人认为医院是承担了应有的责任,保护了医生的权益,仅10.1%表示非常同意,17.0%选择比较同意,9.5%非常不同意医院承担了保护医生的权益、18.7%不太同意、44.7%认为一般;当有第二次选择职业的机会,仅25.4%的人会重新选择医护这个行业,高达74.6%的人表示不会再从事相关的行业。对于是否同意子女从事自己的职业,28.8%的人非常不希望、43.2%的人不太希望、仅8.1%的人希望,19.9%的人表示无所谓。
(四)医护群体人文关怀与职业稳定性的政策分析
通过阅读文献和政策文件资料,并通过专家论证,整理出对医护群体身心健康、职业稳定、待遇保障、服务质量以及工作负荷影响较大的几个制度政策。如表3所示。
表3 近5年制度政策对新生代医护群体人文关怀需求及职业稳定性的影响
三、讨论
(一)充分利用“互联网+”,缓解病人看病难,同时减轻医务工作者工作负荷
调查数据显示,部分医护群体工作时间超长,工作负荷很大,幸福感不强,医护压力除了过长的工作时间还有就是处理与患者的关系。随着互联网的出现,它与医疗健康的融合能成为解决医患矛盾的一个重要突破口,互联网能有效地将患者及患者家属、政府、社会群体及媒体、医护及医院几者之间的关系巧妙地衔接起来。陈文静等人认为我国由于信息不对称导致医患矛盾激烈,“互联网+”的到来使得信息手段改变患者对疾病的认知,信息不对称状况正在转变,医患沟通的模式发生了新变化,她从政府、医疗机构、患者和媒体层面提出在互联网医疗技术支撑下解决医疗信息不对称等问题的途径,为构建和谐医患关系提供建议[1]。笔者通过中国卫生健康委员会官网查阅相关政策,发现政府近几年十分重视“互联网+医疗”,将“互联网+”引入卫生健康领域,能使优质卫生资源供给得到有效提升,可以更好地扩大健康管理的范围。医生通过远程控制,远程管理,实现了对病人相关健康数据、医疗相关数据、生物数据进行实时采集,为医生多维度掌握患者健康情况以及制定精准化、个性化诊疗方案奠定了基础[2]。护士可以通过互联网大数据对病人进行跟踪回访,增加有效的回访率,为患者提供更好的护理服务,特别在现在国家极力提倡医养结合的大背景下,从康复护理和日常护理都具有积极的意义。当然,在引入的过程中也要注意“信息过剩”造成的矛盾[3],比如网络信息与医护人员提供的信息不一致,这时患者应该选择相信谁,还有网络信息参差不齐,有错误的信息存在,所以这个时候需要公立医院搭建互联网平台传播正确的医学知识。综上所述,将“互联网+”引入卫生与健康服务改革能大大提高健康管理的数量、质量与效率,也能增加患者的医学知识面,增加他们对医疗领域的正确理解,减少医患纠纷,同时“互联网+”能减轻医务工作者工作负荷,同时缓解病人看病难,让病人少跑路,减少医患矛盾。
(二)提升薪酬待遇,增强医务人员荣誉感
薪酬作为医护群体在市场中的一种经济价值体现,其直接关系医护群体人力资本的合理布局,有竞争力的稳定工资收入将直接关系医疗队伍人才稳定[4]。调查中,97.2%医护群体认为本单位应该改善的选项主要集中于提高薪酬福利待遇,部分医护认为自己的工作付出与劳动报酬不相匹配。关克磊学者基于德尔菲法和层次分析法构建医院药师人文关怀需求的指标体系的研究中,一级指标职业价值认可具有较高的权重[5]。近几年中央政府、领导人等也不断提出要从薪酬待遇、发展空间、执业环境、社会地位等方面关心爱护医务人员身心健康,这让医务人员倍感安心、暖心[6]。薪酬待遇提高了,发展空间扩大了,执业环境好了,社会地位高了,社会认可度高,职业认同感随之增加,广大医务人员积极性自然而然也就高了。
(三)营造良好的社会就医环境,维护双方的合法权益
进入00年代后,随着社会经济生活的改善,伴随而来的是人民群众健康需求的不断增长,医疗服务量持续增长,接触增多,摩擦就增多,医疗纠纷时有发生,甚至矛盾激化,愈演愈烈,引发激烈冲突,损害了医患双方合法权益,扰乱了正常社会医疗秩序,影响了社会和谐稳定。2013年以来,国家出台了一系列有关化解医疗纠纷、维护医疗秩序的文件、措施,一些地方也注重医疗纠纷的预防、人民调解,出台了地方性法规或相关政策,取得了实效,医疗纠纷数量实现了五年小幅递减,但纠纷总量仍处于高位水平[7,8]。钟钰等学者新时代的医患关系发现,医患不和谐的关系已经严重威胁卫生健康行业和就医环境稳定发展的社会问题,而且暴力伤医、杀医使得医务人员身心受到伤害后,对自身的工作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9]。翁怀梅等学者综合国内外文献研究上,归纳总结了当前我国医护群体人文关怀缺失主要是因为暴力伤医频发以及医患信任危机,加之媒体煽风点火式的不当报道,提出了包含政府、社会群体、媒体、患者群体及其家属、医护群体自身“五位一体”的医护群体人文关怀体系,希望构建多向度医学人文关怀理论体系来达到和谐的医患关系[4,10]。综上,保护医务人员人身安全,营造良好的社会就医环境,需要将安全关口前移,通过加强医疗质量安全管理,畅通医患沟通渠道,从源头预防和减少纠纷,倡导以柔性方式化解医疗纠纷,减少医患对抗,促进医患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