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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人,在路上

2021-09-30田芯竹

今日民族 2021年7期
关键词:古道云南

文 / 田芯竹

云南省祥云县钟鼓楼杨红文 摄

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

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

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

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

1935年9月,当中央红军陕甘支队胜利翻越终年积雪的岷山之后,心情舒展的毛泽东不久便创作了这首气魄宏伟、词美意深的《七律·长征》。诗中生动典型的事例,充分彰显了红军在长征中不畏千难万险、英勇顽强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至今仍为人们传诵不衰。

胜利,永远只属于英勇无畏的奋进者。

都说云南人是眷恋故土的“家乡宝”,但事实上,从古至今,云南人“走出去”的意识既不比别人晚,也不比别人差。

正如群峰连绵的乌蒙大山与惊涛拍岸的金沙天险不能阻挡红军战士前进的步伐一样,红土高原上的崇山峻岭、江河峡谷也无法消磨云南人对外开拓的意志。回顾历史我们可以发现,一直“行走在路上”的云南人,是中华民族开拓进取精神的重要代表之一。

中国最早国际交通线

说起来,早在两千多年前,勤劳勇敢的云南先民便已在交通建设上取得了辉煌成就。汉武帝时期,出使西域的张骞在今阿富汗地区看到了当地商人从印度贩运来的四川“蜀布”和“邛竹杖”,从而得知当时中国西南还存在着一条通往今天东南亚、南亚的陆路大通道——“蜀身(yuān)毒道”。

在举世闻名的中国“北方丝绸之路”开通以前,蜀身毒道这条北起四川成都,经云南大理、保山至缅甸、印度的陆路交通线,曾作为我国最早的国际交通线而独领风骚两百多年。

身为蜀身毒道上重要交通枢纽的保山和大理,在汉晋和唐朝时期先后成为中国与东南亚南亚之间最大的物资交易集散中心。可以说,蜀身毒道极大地推动了古代云南经济社会走向兴盛繁荣,是名副其实的中国“南方陆上丝绸之路”。

所不同的是,与闻名世界的北方丝绸之路相比,南方陆上丝绸之路的诞生更具传奇色彩。它并非在政府主导下完成,而是沿路百姓为了增进彼此交往和商贸往来的自发行为,其中,云南先民又为道路的修筑立下了汗马功劳。

他们充分发挥智慧,凭借原始的工艺和简陋的器具凿石铺路、修栈架桥、溜索渡江,成功克服了云岭大地上众多高山、大河、险滩等重重天险天堑的阻隔,为中国筑就了一条沟通边疆与内地、国内与国外的希望之路。

马蹄嘚嘚,铃音当当。两千多年来,络绎不绝的商贾与马帮在古道上来回穿行,他们通过人背、马驮、车拉、舟载等方式,既将盐、茶、丝绸、笮(zé)马等特色物资源源不断输往各地,又为云南各族人民带回了生活的希望,还把中华文明传播到了亚洲腹地。直到民国时期,古道还承担着云南对外互通有无的重任,在中外经贸文化交流史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晴川历历,芳草萋萋。随着交通建设的不断发展,虽然古道的交通运输功能已被现代路网所取代,热闹远不及从前,但当我们站在豆沙关前,走在云南驿上,条石、驿站、马店、商行这些当年的“古道标配”遗迹,依然能够帮助我们穿越时空,一窥古道英姿勃发时的风采与神韵。

路,既承载了云南人的“光荣与梦想”,也见证着民族团结进步的传统。

由图2所示213家样本企业的整体情况上来看,我国膜企业的价值共创体系整体价值创造能力的均值为6.2301;得分处于均值之上的企业为92家,得分0~4分的企业35家,4~6分的44家,6~8分的89家,8~10分的45家。这表明我国膜企业价值共创体系的价值创造能力总体情况偏低。

唐宋以来,云南人又走出了一条跨越中国西南横断山脉,联通滇川藏的“茶马古道”。这条起自滇南普洱产茶区,途经滇西大理、滇中昆明,向北、西北延伸至川藏的古道绵延千里,沿途风景如画,涵盖了森林、雪原、河湖、草地等多种地形地貌。

千百年来,古道孕育了为数众多的商号与马帮,并使普洱茶名扬天下。同时,来往商贾为藏、白、汉、傣、纳西等各族群众带去了茶叶、骡马、毛皮、盐、铁等各类生产生活物资,一条路,将广袤高原上的各族群众紧紧联系在一起,极大地促进了各民族之间的交往与融合,进而形成了云南绚丽多彩、和谐包容、多元一体的文明奇观,不但是中华文明宝库中的一颗灿烂明珠,也为今天世界上一些国家和地区解决文明冲突问题提供了“云南经验”。

开拓的不止陆路

高原之子从未停止过向外闯的步伐,一代又一代的云南人不断传承着先辈留下来的开拓进取精神,水陆并进,为中华文明远播全球不断开辟新路。

明永乐三年至宣德八年(1405-1433年),出生于滇池南岸昆阳的伟大航海家郑和奉命率领庞大的船队“七下西洋”。郑和船队前后总航程达7万多海里,历39国,最远到了非洲东岸、红海海口,古老的非洲大地,也因此而留下了来自彩云之南的足迹。无论是放在中国历史,还是世界历史的角度来看,郑和下西洋都是人类历史发展进程中的一个伟大壮举,不但在很大程度上密切了中国与亚非多国之间的联系,而且在六百年前就为国家与国家之间如何实现友好交往贡献了“中国智慧”。

茶马古道重镇凤庆县鲁史镇 杨红文 摄

上世纪90年代的丽江大研镇四方街上的铜器摊子 杨红文 摄

始作“勇”者,其无后乎?

否!

云南建水人萧崇业紧随郑和之后,再次展现了云南人“航海资劳,不辱皇华之节”的大无畏气概。

明万历四年(1576年),琉球(今日本冲绳)中山王去世,新王向明朝政府提出袭爵册封的要求。正当满朝文武因畏惧飓风怒海、担心葬身海底而面面相觑之际,萧崇业主动请缨东渡,并圆满完成了册封使命,维护了明朝的声威。

由于曾在海上遭遇狂风恶浪,九死一生的萧崇业不但特别留意琉球地区的地形地貌,而且写了专著,以供后来人做渡海参考。其中,《使琉球录》中的“琉球过海图”,明确钓鱼岛为中国固有领土。这份重要宝贵的历史文献,是钓鱼岛等岛屿及其周边海域自古以来就是中国固有领土的如山铁证,至今仍为中国政府维护和捍卫国家领土主权完整发挥着重要作用。

中华民族奋发自强的见证

路,既助力了云南人从边疆走向全国和世界,也见证着近代以来中华民族的奋发自强。

中法战争之后,法国侵略者通过不平等条约攫取了在云南修路和开矿等特权。1901年,法国招募以云南人为主的中国劳工30多万人开建滇越铁路。在此期间,中国人不但承担了最危险和最沉重的苦役,而且还动辄遭受法国、意大利工程师和监工的鞭抽棍打。据统计,仅屏边县的“人字桥”工程,就夺去了八百多名中国劳工的性命。“一条钢轨一条命,一颗道钉一捧血”,用7万多名中国劳工的血肉铺就的滇越铁路,路权却不在中国人手中。

帝国主义对中国所进行的敲骨吸髓式疯狂掠夺,激发了中华民族和主权意识的觉醒。在滇越铁路通车后,云南个旧当地绅商自筹自建了云南人自己的第一条铁路——个碧石铁路(个旧—碧色寨—石屏)。虽然这条轨距仅有0.6米(寸轨)的铁路线无论里程还是规模都远远无法与滇越铁路相提并论,但却集中体现了云南各族人民主动追求自立自强,对帝国主义侵略抗争到底的顽强意志。

在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面对日本侵略者的疯狂进攻,作为大后方的云南为支援全国抗战,每天出动20万民夫组成筑路大军,各族群众采取锄挖、箩背、石碾等落后手段,仅用短短9个月时间,就修通了从云南昆明通往缅甸腊戍(xū)的全长1146公里的滇缅公路,为全国人民紧急打通了一条“抗战输血管”,受到了全世界的瞩目。时任美国驻华大使詹森曾对此评价说,沿途百姓的吃苦耐劳精神“是全世界任何民族所不及的”。詹森之言并不过誉,不只是滇缅公路,随后开通的“驼峰航线”和中印公路,也无一不浸透着云南各族人民的心血和汗水,许多百姓因筑路而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整个抗战期间,云南一直发挥着对外交通枢纽的重要功能,为中华民族最终取得抗战胜利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在国家和民族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云南人以可歌可泣的筑路壮举,写下了中华民族不畏强暴、百折不挠、宁死不屈的生动注脚。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新中国成立后,在党的领导下,云南各族儿女经过七十多年的团结奋斗,全省公路、铁路、航空和水运网络建设取得巨大成就,“天堑变通途”“村村通汽车”已从梦想变作现实。尤其是在“一带一路”倡议、民族团结进步示范区建设的重要推动下,云南呈现出全方位开放新格局,砥砺奋进的云南各族人民正朝着建设面向东南亚南亚辐射中心的康庄大道阔步前行。

高原各族儿女将继续携手书写社会主义新时代“在路上”的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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