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鬼谷子》的纵横学说看再设计

周雷

摘 要： 《鬼谷子》学说作为一个理论体系，其自身存在着丰富的价值和可研究性，一直到今天仍然对人们的观念和行为方式有着重要的指导意义。本文以《鬼谷子》的纵横思想为指导，总结出以“纵”与“横”为两类互相关联与制约的方法，并用此方法来重新进行再设计，解决再设计过程中与之前的设计作品的矛盾，并引用事例论证该方法的正确性，进而发扬中国传统文化，最终对古老思想在当代设计中发挥新的指导意义提供一个新的参考模式和思维。

关 键 词： 纵横;再设计;方法;关联;制约

一、引言

鬼谷子是中国历史上一位极具神秘色彩的人物，身怀旷世绝学，智慧卓绝，精通百家学问，是纵横家的鼻祖[1]。《鬼谷子》包含了《裨阖》至《决》十一篇的内容，其理念和想法源于中国古代道家的阴阳学说，其观点为世界万物源于阴阳且处于不断地运动和变化，存在着规律和脉络去把握这些变化。我们概括纵横学说的主要思想就是“权衡利害，趋吉避凶。天地万物，为我所用”。再设计如今需要再思考一遍其意义，而不是简单地进行原物改造。本文将着重探讨如何运用纵横的思维模式，去制定出适合应用在再设计的方法，让人重新审视一下再设计。

二、纵横学说与再设计

“再设计”在英语里的翻译是“Re-Design”，含义为再次设计一遍。再设计不仅仅是功能或者形式上改变，还包括让设计最初的目的回到原点，回顾之前的设计品，来探索什么是设计[2]。众所周知，设计是一种创造性行为，其根本目的就是为人服务，脱离“人”，设计也是无意义的。我们生活中的日常用品大多都是很成功的设计作品，经历过消费者和时间的检验，即使设计大师也很难对其进行设计改动。在再设计的过程中，即已知到未知的转化中，是会出现大量的矛盾与困难，之前的设计与再设计两者之间互有利弊，两者有着不同的内外部因素互相制约，而两者之间也以一种方式互相博弈。两者博弈的目的还是为“人”服务，用设计去维护“人”的利益[3]。这两点我认为与纵横学说的思想框架或者说是模式是相似的。

我们可以借鉴成熟的《鬼谷子》中的纵横学说来探讨再设计的设计方法，讨论如何去做出为“人”的设计。

三、探究纵横之法

纵横是由阴阳而生成的理论，纵横要体现出阴阳相生的特点，所以运用纵横思想的方法应该要从“横”与“纵”两者关系来探究。

“纵”与“横”两者互动循环，“纵”的运动发展终点是“横”，“横”的运动发展终点是“纵”。意为互相制约和联系，彼此之间相互影响，形成一个运动的系统。纵横思想按照“纵”和“横”各分成两类，使他们互相两两联系又制约，形成互相互生、唇亡齿寒的关系，并在这种关系中，来讨论出两者不同的条件或是要求形成最优的折中方法：

（1）纵：“为小无内，为大无外”，横：“夫内有不合者，不可施行也”。从小的地方入手，可以小得不能再小。从大的地方入手，可以大得不能再大。面对大的事情，可以从小的细节入手。面对再小的事情可以从大局观考虑。但是也不是盲目的做事情没有限制，如果发现有不符合时宜的，则应该不要去做。

（2）纵：“反以观往，覆以验来;反以知古，覆以知今”，横：“自天地之合离、终始，必有巇隙，不可不察也”。“纵”的一方意思是说反复观察以前发生的事，就可以预测未来。这里说的反复其实带有自己揣摩的意思，就是发现之前的规律，推断事物的发展方向。但是也不能盲目地去推测，总结前人失败的经验教训，会让自己的推断更加准确。处理这类“纵横”问题上，要运用反复的手法，反反复复地进行探究。了解事物的正反两面因素，最后，在处理问题上才能够达到知己知彼的效果。

（3）纵：“故谋必欲周密;必择其所与通者说也，故曰：或结而无隙也”，横：“说者听必合于情”。要选择和自己有同样志向抱负和才能的人。同时对于和自己志向不相同的人，也要想尽办法拉拢过来。要解决这种问题，只有先想办法了解到实情，根据以往经验，了解对方，制定可以实现的谋略才能让他人为我所用。

四、再设计中的“纵横”之法

《鬼谷子》的纵横思想是一套标准的系统流程，总结起来就是探索（揣摩）、预知、掌握。再设计也是设计，再设计过程毫无疑问也是固定的系统流程综合起来，就是前期的想法，设计的调研，最终的设计创作与完成。我们按照这个系统化流程，结合前文总結的“纵横思想”中的方法，来探索再设计中的方法。在前期的再设计想法出现以后，我们开始考虑想法的可实施性。

我们要进行整体系统性考虑（含与其他部分的配合），要知道这项设计是为人服务的。在考虑到人的同时，我们不仅要考虑到这个设计成果的使用者，还要考虑到设计作品是否会给其他的“人”带来影响，例如：周围的人，陌生的人，熟悉的人，各个年龄的人，不同性别的人，现在的人，未来的人等等，好的影响还是坏的影响。再设计之前，考虑得越充分，之后遇到的困难就会越少。我们要知道再设计不是再凭空创造一个全新的、之前不存在的产品，而是在之前的产品上再进行一遍设计，所以最重要的一个参考对象是考虑因素，就是之前产品以及它所附带的一系列事物（适用人群，使用环境，价格等）。

由此可以看出，我们考虑得详细，同时也就是考虑得全面，与此同时绿色设计、可持续设计等理念也伴随而生。这个就是所谓的“为小无内，为大无外”，小到极致也就是大到极致。如果在前期的过程中，在众多因素中，我们遇到的种种矛盾，例如已经不适合继续做下去了，我们则应果断放弃当前方案，不能为了再设计而再设计。我们做再设计不是简单地进行改造，更主要的是思考再设计的意义。如果发现进行下去，已经背离了之前的愿景，那可以果断地放弃。“夫内有不合者，不可施行也”，这是纵横的思想，也是解释在设计过程中，考虑因素发现不合时宜，则应该立即停止。

再设计程序的第二阶段则就是开始着手实施准备设计的工作。《鬼谷子》说：“反以观往，覆以验来;反以知古，覆以知今”。我们不能盲目地去预测，在改进上为了创新而创新，否则很容易就会背离原本的初衷。首先通过观察、摸索，明确目的和条件。得到明确的目标之后，很自然就知道我们为了达到目标该具备什么样的条件。结合当下，总结之前作品的规律和原理，探索每一次更新换代的情况，了解消费者的需求走向，才能真正得到我们这一次的再设计的目标。在再设计与之前设计“博弈”的过程中，我们需要注意两个“问题”。第一个是如何解决之前设计中未解决的问题，第二个则是这次再设计中需要解决的问题。我们也不能只向前看，单纯地发现原理，预测未来。没有完美的设计，上市之前预想得再完美，在市场上都会被消费者找出缺点。所以解决这两个问题，我们首先找到之前没有解决的问题出在哪，参考其他案例解决问题的办法，吸收别人解决错误的经验，转化为自己的优势。与此同时，解决第二个问题关键就是积累之前失败的经验，总结教训。两者是一个博弈的过程，之前的优势要继续保持，缺点要加以改进，这样才会做出好的设计。因为目前的设计流程都是呈流水线的形式，层层递进，互相协调，一旦前期准备工作没有积累好，缺乏经验导致出现错误，进而整个设计系统都会受影响。

主要的前期工作与构想完成后，设计过程的制作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是完成设计过程中，系统之间的协调合作是尤为重要的。有不同的要素就有可能产生矛盾，我们则需要进行协调、优化，就是我们所说的设计管理。设计系统可以分为很多类，比如设计师小组完成一套设计的流程，工厂完成设计的流水线等，它们可以看作一个个设计的不同系统，但是他们同时又组成了设计这个大系统。

书中说：“故谋必欲周密;必择其所与通者说也，故曰：或结而无隙也。”同样我们也会遇到不和谐的因素（沟通不畅的同事，无法交流的甲方，难以领会思路的下属等），这时候我们便可以用纵横的思想来解决问题。同样我们会遇到两种情况，一种是互相匹配，运行流畅地系统内的单元，我们则应该发挥优势，善于发挥它的作用，提高效率。对于不匹配、不和谐的因素，则应该学会去优化。先了解它的优势劣势，在优势上利用它，在劣势上去改进它，将劣势转化为优势，即使最终不能成为优势，也不能妨碍设计系统的运行。再设计其实也是一个设计的过程，能够明白我们需要进行设计管理的目的，再进行设计管理，便能让再设计系统流畅运行。

以上是用纵横思想来对再设计方法的思考，纵横的思想包罗万象，不计其数，无法一一列举，于是选几个有代表性的方法以此作为切入点，来探究什么是再设计。从纵横角度来看，关键点不在于怎么改进，而在于思考进行再设计这个方式的意义。

参考文献：

[1]廖晨.纵横家说理理论研究——以《鬼谷子·捭阖》为例[J].人民论坛·学术前沿，2017（21）：150-153.

[2]原研哉.设计中的设计[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

[3]李砚祖.艺术设计概论[M].武汉：湖北美术出版社，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