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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人物形象洞察大正时期的社会百态

2021-09-26邹雨

中华手工 2021年5期
关键词:农妇车夫苍蝇

邹雨

摘 要: 日本新感觉派作家横光利一是日本重要的代表作家之一,与志贺直哉并称为“小说之神”,而《苍蝇》是横光利一的处女作。《苍蝇》于大正12年(1923年)5月被发表在《文艺春秋》上。全文不过三千五百余字,但内容寓意深刻,形象生动。全文共分为十章,主要登场人物有老车夫,作为乘客出现的农妇、乡村绅士、青年男女、母子,以及作为特殊人物登场的“苍蝇”。文中透过苍蝇那双大眼睛将这些人物的故事一一展示,通过这些登场人物,洞察当时社会的当权者和资本家的利欲熏心和自私自利,以及普通国民成员的愚蠢和冷漠麻木,并且通过登场人物与作者特意塑造的特殊人物“苍蝇”的强烈对比,以讽刺的方式来表现人类不如一只“苍蝇”,来启发世人深思,以启示世人。

关 键 词: 老车夫;乘客;“苍蝇”驿站

《苍蝇》是横光利一早期的一部重要作品,他的早期作品认为构图象征美远超写实[1]。而且横光利一主张“象征是将人物形式化构图化,在表现作者的世界观时应该基于时代感觉、时代意识和时代精神。而时代感觉也绝不是时代的退步[2]。”即小说是作者看到的现实社会的提炼。本文主要通过研究《苍蝇》中的老车夫、6位乘客、“苍蝇”等这些登场人物来分析当时的社会百态。本文主要通过文本分析法和比较法来进行研究分析。

一、创作背景

《苍蝇》创作于大正10年(1921年),于大正12年(1923年)5月发表在《文艺春秋》上。在经济上,日本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凭借着战争及军需订单,实现了经济的高速发展,但是随着战争的结束以及1921年爆发的经济危机,使日本经济遭受重挫,股价暴跌,企业陆续倒闭,银行挤兑,工人失业,劳资关系不断恶化,阶级矛盾不断激化,这使整个社会笼罩在一片不安之中。

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的成功震惊了全世界,使得马克思主义得到迅速传播。而且1918年开始的学制改革使日本知识分子数量不断增加,但由于经济不景气,很多知识分子不能就业,因此相对来说,在当时知识分子阶层的社会地位和社会作用均有所下降,所以在不断激化的社会矛盾下,抱有强烈不安和不满的知识分子阶层逐渐倾向于当时新兴的马克思主义,知识分子的“左倾”现象可以说是当时日本社会最大的特征。但是日本政府镇压工人革命运动,封杀无产阶级文学,使得阶级矛盾进一步强化,这种不安的情绪在知识分子中进一步蔓延。

1924年6月,横光利一、川端康成、片冈铁兵、中河与一等创刊了杂志《文艺战线》。《文艺战线》的成立纲领是:“(一)我们站在无产阶级解放运动的艺术统一战线上。(二)在无产阶级的运动中个人的思想和行动是自由的[3]。”“苍蝇”虽然发表于1923年5月,但是它是于1921年开始创作的,这与严重的经济危机和日本当时的工人运动和无产阶级文学发展的时间相一致,而且《文艺战线》的纲领也透露出了横光利一受到了当时无产阶级解放运动和马克思主义思想的影响。

二、《苍蝇》中的人物形象

小说《苍蝇》的登场人物有老车夫、农妇、青年男女、母亲与儿子、乡村绅士,还有“苍蝇”等。他们每个人都拥有不同的人生,是现实生活中各种人物形象的代表。急于看望病危儿子的农妇、携手私奔的相爱青年、自负而自卑的乡村绅士、懵懂无知的孩童和愚昧敷衍的母亲、因洁癖而独身的驼背老车夫、还有那贯穿整部小说的“苍蝇”……构成一幅浮世画卷。他们的人生画面通过苍蝇的眼睛不断地放映。小说的最后一幕是马车翻倒坠落悬崖,人与马都终结了生命,只剩下苍蝇振翅飞向天空。

下面,根据乘客登场的顺序,对作品中的人物进行逐一分析。

(一)农妇

作为乘客,首先出场的是第三章中收到儿子病危的电报,一口气跑了三里路被露水打湿的山路的农妇,她走近驿站焦急地询问:“马车还没走吧?”,当听到主妇说“方才走了一辆”时,她带着焦急的哭腔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可是她连眼泪都顾不上擦,直愣愣地站在马路中央,然后大步流星地朝城里的方向走去。这是一个焦急见儿子最后一面的母亲,为了见儿子一面,即便长途跋山涉水也在所不惜,同时她也是很无助以及无主见的,听到车已经走了,急得哭了起来,无措地站在路中央,但是她的母爱本能又促使着她迈开了脚步。接着听到车夫说“第二趟马上走”,“走吗?马上走吗?我儿子快要死了,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呀。”农妇立即就向车夫说明自己的儿子快死了,希望博取车夫的同情立即发车,并且从她发出的一连串的问题就将一个急于见儿子最后一面手足无措的母亲形象刻画得淋漓尽致。在第六章中,她再次向乡绅和私奔的青年男女说明自己的儿子快死了,希望能够博取这些乘客的同情,对车夫施压以达成尽快发车的心愿。在博取同情無果的情况下,农妇实在等不及了又再次催促车夫发车,但都遭到了无视。综上,农妇是一个急于见儿子最后一面的伟大母亲,但是同时是软弱的、无主见的这样一种形象。

(二)青年男女

在第四章出现的是要私奔的青年男女,“夕阳笼罩的原野尽头传来敲打莲蓬的声音”“只有敲打莲蓬的声音,如轻微的脚步声一般由远处传来”,由此来说明这对私奔男女害怕被抓回去的忐忑不安的心情。而且小姑娘想帮小伙子分担行李的重量时,小伙子不仅拒绝了还故意露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明明额头上已流下咸啧啧的汗水,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小伙子对恋人的体贴,随后一直默默地赶路,小姑娘带着哭腔问道“要是被他们知道了可怎么办”,小伙子还是一个劲地赶路,但是突然嘟囔了一句“要是被他们知道了就只好再逃呗。”由此可见,这是一对有爱的青年男女,虽然私奔使他们忐忑不安,但是却有着为了爱情义无反顾的勇气和决心。

(三)母子

第五章出场的是一对母子。小男孩嘴里含着手指头对妈妈说“妈妈,马马”,对马非常感兴趣,模仿马的动作,跺脚以引起马的注意,一派的天真无邪,相对于男孩的描写,对母亲的描写只有对男孩的敷衍回复“啊,马马”,这对母子是整篇小说中唯一不知道乘车目的的人物,带着神秘色彩。

(四)乡村绅士

第六章出场的是一个与贫穷斗争了四十三年的乡村绅士,终于在昨天晚上做春蚕的掮客赚了八百日元,满心描绘着未来的蓝图。心里想着给儿子买木屐,还想买两人都爱吃的西瓜。文中还特意提到了他昨晚去澡堂把八百日元钞票带入澡堂被人嘲笑的滑稽事,但是绅士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个贫穷多年,一朝暴富,惜钱如命,志得意满,想要给家人好生活的形象跃然纸上。

到第六章乘客全员到齐,从上面的分析可知,青年男女是互相为对方着想的,体贴的,而且乡村绅士也有为儿子着想的一面,但是他们对他人却是冷眼旁观,冷漠的。第六章中,农妇走到绅士面前,向他说明自己的儿子快死了,再不快去城里,死之前就赶不上见他最后一面了,而乡绅只是简单地附和了两句,没得到同情与帮助的农妇只能转向青年男女,向他们说明这车不走,我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了,而青年男女也是反问了一句“不走吗”,农妇终于在“中午才能到”这个事实下着急地哭了起来,又跑到包子铺前催车夫发车。由乡绅和青年男女对农妇的悲惨遭遇表现出的漠不关心可以看出在当时社会下,人与人之间的冷漠自私与麻木。

关于《苍蝇》这部小说所具有的特殊意义,当时的评论家梶木刚发表了独特的评论。“乘坐马车的人,包括马车夫在内,一共七个人,都是程度不高的人,是愚蠢的日本国民的象征[4]。”这些乘客就像梶木冈所说的那样是普通国民的代表,不仅身份、年龄、职业、乘车目的各不相同。而且对于车夫为满足私欲一再拖延发车的行为不仅不敢怒,也不敢言,害怕开罪车夫耽误了坐车。而且对车夫有一种盲从的心理,坐上马车后,大家听着乡绅夸夸其谈,甚至没有人发现“喇叭也不响了”,知道车夫吃饱打盹的只有苍蝇,这体现了当时国民的麻木以及对权威盲从的特点。这些国民的愚蠢是通过与苍蝇“聪明”的对比来体现的。

(五)驼背老车夫

在文章的第二章老车夫就出现了,老车夫正在驿站旁的包子铺前下象棋,他已经连输了三盘,而且不认输,还要缠着主妇下棋。农妇哭着进来询问是否发车也不搭理,在农妇将要迈出步子走着去城里才说“第二趟马上就走”,这句话虽然是对农妇说的,但是老车夫一直盯着棋盘,一心沉迷于棋局中。随后农妇向他说明情况,希望可以早点发车,但是老车夫充耳不闻继续下棋。农妇第二次来催老车夫发车时,老车夫却头枕棋盘,仰躺着询问包子蒸上了没有,从这就可以看出老车夫的冷漠,自私。

而在分析老车夫这个人物形象时就不得不说包子。按理来说,应该是老车夫掌控发车的时间,但是讽刺的是这个世界上知道发车时间的只有“灶台上逐渐膨胀起来的包子”,原来这个老车夫以第一个拿到当天刚出笼,谁也没有碰过的包子作为他每一天最大的安慰,所以包子才是真正决定发车时间和所有人命运的关键。老车夫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无视乘客们的正当诉求,发车时间一拖再拖。即便如此乘客们也既不敢怒也不敢言,这在现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明明大家出于各种目的都着急发车,但是大家却不敢对车夫发出抗议。乘客们来到车站是为了乘车的,而车夫掌握了马车,在乘车这件事上,大家都受到了车夫的牵制,怕得罪车夫,自己坐不上车。而且按时间推测已经快中午了,也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第三趟车,所以大家都只能忍气吞声。老车夫就像社会的掌权者,手握着发车这个权力,只管满足自己的欲望,不顾普通民众的死活,而且在满足了自己的欲望后,失职打起瞌睡,把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乘坐马车的人的生命托付给了没有判断力的老马,最终走向了全员死亡的悲剧结局。

另外关于老车夫的描写还突出了他的驼背,驼背老车夫这个词在文中出现了六次,而且第二章还有关于驼背的细致描写。“阳光透过房檐,从他的腰部直照到有如滚圆的行李一样的驼背上”以及第九章中“他开始打起盹来,后背显得更加驼了”。作者使用反复的手法,来突出老车夫的这个身体缺陷,来说明这样自私且没有责任感的统治者是有缺陷的,是不得人民支持和拥护的。而且第七章中“而正是由于这种洁癖才使他长年过着鳏夫生活”,“洁癖”是强迫症的一种,是一种精神上的疾病,来说明老车夫的精神已经受到了侵蚀,变得利欲熏心,再结合他下棋不服输,总要争第一以及要第一个吃包子这个洁癖,也可以说明他偏执的一面。

(六)特殊人物——“苍蝇”

横光利一的好友川端康成在评价横光文学时谈到,在横光文学中拟人手法的描写随处可见,主观思想由无数分散的片段组成,再赋予作品的对象之中,也就是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赋予万物以生命体征[5]。而“苍蝇”就是作者的匠心独运,“苍蝇”虽然是一种动物,但是作者在这里却赋予它以人格。在文章的第十章中,“大眼苍蝇这时用力展开它那经过休息完全恢复过来的翅膀,独自悠然地向蓝天飞去。”这时修饰“苍蝇”的数量词已经不是刚开始的“一匹”,而是“ひとり”。即在这时实现了由动物向人的转化。

“苍蝇”在文本中出现了三次,分别是第一章、第九章、第十章。“苍蝇”的描写不多,但是却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苍蝇”的修饰语“大眼睛”在文中重复了四次。作者在小说中使用反复的手法,强调“大眼睛苍蝇”的观察作用。“苍蝇”用那双大眼睛洞察着人类社会的一切。关于苍蝇的先行研究中很多是关于“相机镜头”这个电影手法。“苍蝇”的大眼睛像照相机一样,客观地记录着周围的一切,不带有主观感情。

同時作者又赋予了“苍蝇”文中人类所没有的高尚品质,被作者塑造成了一个比人类更高级的存在。首先从“苍蝇”和人类的生命轨迹来看,苍蝇是由死到生,而人类却是由生到死,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究其原因是因为“苍蝇”有以下人类所没有的品质。首先他是个懂自救的,有自我意识的人,对所谓的掌权者或权威不盲从,牢牢掌握自己的命运。在第一章中,“它用后腿蹬着蛛网,摇摇晃晃地抖动了一阵子,接着,就像豆子一样啪嗒一声掉了下来。然后,它从被马粪压歪了的麦秆尖上爬到了裸露的马背上。”详细地刻画了“苍蝇”自救的过程,而且死里逃生后它也不是停下休息,而是马上爬到一个有利的位置。

其次它可以克制自己的欲望。众所周知,苍蝇总是围绕在食物周围,无论怎么赶都赶不走,所以生活中苍蝇的形象一直是贪婪的。但是小说中的苍蝇却能很好地抑制自己的欲望。整篇文章中关于苍蝇吃东西的描写只有一处。在第十章中“苍蝇从车篷飞到车夫耷拉着的那花白头上,然后停在汗湿的马背上,去吸吮那上面的汗水。”其实文中有许多可供苍蝇饱餐的机会,马粪、包子铺、打翻的茶水、马背、乘客们的汗水,但是它却只为最后的自救才吸吮了马背上的汗水。

最后,“苍蝇”有忧患意识和长远的目光。首先苍蝇刚从蛛网上死里逃生,并不是马上饱餐一顿或者原地休息,而是先爬到马背上这个有利位置,能够更好地察觉到危险。马车发车前,车夫要甩鞭,意味着马背已经不是个安全的位置了,所以它飞到了车篷上,在车篷上也一直用它的大眼睛观察着周围,当苍蝇察觉到车夫在打瞌睡时就已经在为之后的起飞做准备了。我们印象中的苍蝇一般都是在飞的,但是文中的苍蝇不是在爬就是保持不动,只有在迫不得已时才会飞,“苍蝇”死里逃生之后一直都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休息,让自己的翅膀得到恢复,所以作者才会在文章最后一句强调“大眼苍蝇这时用力展开它那经过休息完全恢复过来的翅膀,独自悠然地向蓝天飞去”。作者是想通过“苍蝇”来给当时处在大正时期不安的人们以启示吧!

三、《苍蝇》中的驿站=社会缩影

日本字典《大辞泉》增补新装版,关于社会有以下五个解释:

(1):人类共同生活的总体,以及人类集团广泛的活动以及组织活动。

(2):人们生活的现实世界。

(3):由某个共同部分组成,与其他相区别的人类集会。

(4):共同生活的同种动物的集合,与(1)相似

(5):“社会科”的省略

由上可知,(5)是课程科目的用法,而(4)是包含动物的用法,所以可以排除。由(1)-(3)可知社会的基本含义是“必须要有多个人存在”以及“由某个共同部分组成的活动以及生活”

而小说中的驿站,并不仅仅是作为场景的驿站,它是各种各样生命的交汇点,形成了一个临时社会,是社会的缩影。

第一章:“盛夏的驿站空空荡荡,仅有一只大眼苍蝇粘在马厩昏暗角落里的蜘蛛网上。”

第二章:“老车夫正在驿站旁边的包子铺前下象棋。他已经连输了三盘。”

第三章:“一个农妇跑进驿站空荡荡的院子里来。”

第四章:“小伙子和姑娘匆匆地向驿站走去。”

第五章:“母親拽着个男孩走近驿站的院子,那男孩儿嘴里含着手指头。”

第六章:“乡村绅士来到了驿站。”

第七章:“不知马车到底何时出发,人们聚集在驿站,身上的汗水都已经干了。”

第八章:“驿站的钟敲了十下。包子铺的灶台上冒出了蒸气并发出了声响。”

第一章中作为特殊人物的“苍蝇”首先登场,第二章作为赶车人的“老车夫”也出现了,而接下来乘客们也为了乘车而一一登场,甚至作为这场惨剧的导火索的“包子”也在驿站蒸好了。在这个叫作“驿站”的临时社会里,6位乘客是通过“乘车”这个共同目的在驿站中相聚。文中虽然没有点明“苍蝇”在驿站的目的,但是“他”的确乘车了。而马车夫作为马车的主人和赶车的人,与马车的关系自然不言而喻。即文中的8位人物都是通过“马车”这个共同点联系起来而在驿站相聚的。

四、结语

在驿站这个临时社会中,是一个由权力和资本为主导的世界,当权者和资本家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无视普通国民的正当诉求,而普通国民成员是愚蠢的,冷漠麻木的,这些都会导致社会的崩溃,这一切都通过“大眼苍蝇”得以表现出来。而且文中还通过人类的“麻木盲从”与苍蝇的“自救和自我意识”、人类的“贪婪”与苍蝇的“自制”、人类的“享乐主义”与苍蝇的“忧患意识”,人类的“死”与苍蝇的“生”,人类的“愚蠢”和苍蝇的“聪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以这种讽刺的方式来表现人类不如一只“苍蝇”,其中深意值得深思,而作者正是通过苍蝇给当时的人们以启示 。

注:本稿引用的翻译文本来自于吉林大学出版社出版的日本文学名著日汉对照系列丛书中的《苍蝇(蠅·頭ならびに腹·日輪)》一书的《苍蝇》这一篇。

参考文献:

[1]姜丽.象征修辞视角下社会与人性的缩影[J].渭南师范学院学报,2019.

[2]王天慧.《苍蝇》中生命的哲学及艺术特色[J].名作欣赏,2012.

[3]叶渭渠.20世纪日本文学史[M].青岛:青岛出版社,2010.

[4]木刚.横光利一的轨迹[M].国文社,1979.

[5]王天慧.横光利一文学研究[J].东北师范大学,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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