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陆海新通道制度环境对高技术产业技术效率的影响研究——基于SFA与中介变量法

田逸飘 郭佳钦 阳 杨

(1 大理大学经济研究所，云南 大理 671003；2 大理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云南 大理 671003；3 重庆工商大学金融学院，重庆 400067)

0 引 言

高技术产业技术创新效率一直是学者研究的重点，曹勇、孙早、谢子远等学者通过不同省区市角度构建多种模型对创新投入影响技术创新的研究，大都认为创新投入是影响技术创新的关键因素[1-3]。然而从我国历年的科技投入总量来看，科技创新投入规模并不是限制创新绩效提升的关键，归根结底是我国在制度环境、人力资本、基础设施等方面落后于发达的创新型国家[4-5]。企业的技术创新效率不仅仅由内部研发活动所决定，更是与深层次的制度环境息息相关[6]。郑春美、曹琪格、孙宏芃、任雪娇等学者通过各种方法研究制度环境对技术效率的影响[7-10]。研究大致分为两类，一类学者认为制度环境对技术效率的影响存在线性关系[11-12]；另一类学者认为制度环境与技术效率之间并非存在简单的线性关系，而是受某些门槛变量的影响[13]。他们都只考虑了制度环境对技术效率的直接影响，但制度环境是一系列用来建立生产、交换与分配基础的基本的政治、社会和法律基础规则，对企业的技术效率影响更多的是通过一些中间因素作用生效。因此本文以西部陆海新通道的高技术产业为研究对象，深入分析制度环境通过企业规模、外商直接投资、企业非研发创新支出、经济发展水平等渠道影响企业技术效率的中介效应，揭示制度环境对高技术企业技术效率的影响机制。

1 制度环境影响高技术产业技术效率的理论分析

制度环境可以划分为包含法律法规、政策法则和政治规则的正式制度，以及包含价值信念、风俗习惯、宗教信仰、道德伦理等意识形态的非正式制度[14]。高技术产业具有高技术含量、高附加值、多投入、多产出等复杂特点，其技术创新活动深受政策、法律、经济等诸多制度因素的影响。制度环境可以通过企业规模、外商直接投资、企业非研发创新支出、经济发展水平等渠道间接影响高技术企业的技术效率。

企业规模决定了企业组织框架、资源结构、市场声誉、管理能力、战略倾向等特点，这些因素又影响着企业技术投入。抗风险能力、成本承担能力、创新人才和设备、创新平台和氛围、创新战略与意愿、企业可信度等方面的优势就使得企业规模与企业技术效率成正相关[15]。外商直接投资可以通过竞争效应和溢出效应影响企业技术效率[16]。非研发创新活动需要有完善的技术产权保护制度，以确保技术研发企业的研发积极性，以及技术使用企业的使用安全性，进而影响技术效率[17]。经济发展水平越高，对经济增长的质量要求越高，使得高技术产业科技创新有充足的资金保障[18]。较好的金融环境能够为企业降低融资门槛，为企业创新活动提供充足的资金[19]。

2 研究方法与变量说明

2.1 研究方法

本文选择随机前沿模型(SFA)研究制度环境对西部陆海新通道高技术产业技术效率的影响。模型设定如下：

lnYit=β0+β1lnLit+β2lnKit+εit

(1)

其中Yit、Lit、Kit分别表示高技术产业的产出、劳动力投入、资本投入，i表示西部陆海新通道中各个省区市，t表示各年度，εit表示公式估计的复合误差项，具体表达式如下：

εit=vit-μit

(2)

mit=E(μit)=δ0+δZit

(3)

其中Zit表示技术无效率项的影响因素。技术效率如下：

(4)

由式(4)所得的技术效率算出第i个决策单元的产出与完全有效决策单元使用相同投入量所能得到的产出之间的相对差异，取值范围为[0,1]。待估参数γ为：

(5)

此外，为研究中介效应，构建mit模型如下：

风影不经意间又说到了他师父，说他相貌堂堂，面如朗月，声如钟磬，天生就是一脸的佛相，法相庄严，慈祥，说他是个神人，功夫十分了得，手中的佛尘拂动，就山呼海啸，飞沙走石……红琴早就不耐烦了，打断了他的话，吹吧你，呱唧吧你，谁信！你这个没良心的，眼里只有你师父，心里就没有你爹你娘啦？

mit=δ0+δZit=δ0+δ1INSTit

(6)

mit=δ0+δ1INSTit+δ2SIZEit

(7)

mit=δ0+δ1INSTit+δ2SIZEit+δ3FDIit

(8)

mit=δ0+δ1INSTit+δ2SIZEit+δ3FDIit+δ4FYFit

(9)

mit=δ0+δ1INSTit+δ2SIZEit+δ3FDIit+δ4FYFit+δ5RGDPit

(10)

2.2 变量说明

本文选择高技术产业的年均从业人数和R&D经费存量作为投入变量，主营业务收入作为产出变量。R&D经费存量采用永续盘存法核算，具体的核算公式为：K1,it=Eit+(1-δ)K1,it-1,其中K1,it为固定资本存量，Eit为固定资产投资额，δ为折旧因子，参照相关文献的做法，将折旧因子取值9.6%。基期固定资本存量的计算公式为：K1,i0=Ei0/(gi+δi)，gi为地区i固定资产投资的年均增长率。变量及解释如表1所示。

表1 模型变量及解释

2.3 数据来源

3 实证分析

3.1 高技术产业技术效率变化趋势与差异对比

根据上述研究方法，使用Frontier4.1对随机前沿模型进行估计，得到2009—2016年西部陆海新通道13个省区市的高技术产业技术效率。图1中广东和海南构成东部地区，其余11个省区市为西部地区。就整体而言，陆海新通道高技术产业技术效率处于稳定的上升通道，从2009年的0.414提高到了2016年的0.728。西部地区11个省区市的情况也大致与之相同，从2009年的0.377逐步提升到了2016年的0.711。东部地区高技术产业技术效率则呈现两段式增长，第一段由2009年的0.613快速提升到了2012年的0.809，但2013年突然下滑到0.715，接着又缓慢提升到了2016年的0.822。不难发现，西部地区无论是提升速度还是整体均值都比东部沿海地区低。

虽然从图1可以看出陆海新通道高技术产业技术效率的时序变化趋势，但无法获悉各地区高技术产业技术效率的差距变化情况。鉴于此，利用β绝对收敛法对东西两地各省区市之间效率差距变化情况展开进一步分析。

图1 西部陆海新通道高技术产业技术效率变化趋势

由表2可知，西部和中部的lnTEi0系数都显著为负，表明西部地区高技术产业技术效率存在明显的收敛性，11个省区市的产业技术效率值差距在缩小。西部陆海新通道整体高技术产业技术效率也存在明显的收敛性，表明西部11个省区市技术创新效率以较快的增长速度攀升，逐渐拉低与东部省份的差距，东西部呈现发展趋于均衡良好的态势。

表2 高技术产业技术效率绝对收敛检验结果

图2是西部陆海新通道13个省区市高技术产业技术效率的平均值以及年均增长率。由图可知，西部陆海新通道各省区市的总体技术效率大多都在0.6以下,其中广东的高技术产业技术效率最高，达到了0.9。东部的海南虽技术效率相对较低，但也超过了西部地区11个省区市的平均值。西部省区市中重庆的高技术产业技术效率最高，是西部地区技术效率唯一超过0.8的地区，这也为重庆带头打造陆海新通道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其次是四川和广西，技术效率分别为0.78和0.65。就年均增长率来看，最高的是广西，其技术效率也处于靠前位置，这更加突显了广西作为主要出海口的重要地位。其次是重庆，其高技术产业技术效率也表现出了较高的增长率。

图2 西部陆海新通道高技术产业效率均值与年均增长率

3.2 制度环境对高技术产业技术效率的影响分析

在表3中，模型1是将制度环境变量加入技术无效率项得出的估计结果，模型2～5是在模型1的基础上依次加入企业规模、对外开放水平、非研发创新支出、经济发展水平等4个中介变量所得出的估计结果。其中σ2的t统计量都在1%水平下显著，说明模型明显存在随机误差项。γ值都大于0.65，且都在1%水平下显著，说明技术无效率项μit显著存在，并且是导致高技术产业的技术效率损失的主要原因。LR值也在1%水平下显著，更加表明技术非效率项的存在。因此，所构建的随机前沿模型是有效的。

从表3还可知，模型1～5中劳动力和资本投入变量以及常数项均在1%水平下显著，并且劳动力投入变量的系数约在0.7到0.8之间，明显大于资本投入变量的系数。根据边际报酬递减规律可知，西部陆海新通道高技术产业的资本投入量远远超过劳动力的投入量。由技术无效率项的估计结果可以发现，模型1中制度环境变量的系数显著为负，表明制度环境对高技术产业的技术效率损失呈现负向影响，说明制度环境越好，高技术产业的技术效率越高，制度环境能够促进高技术产业技术效率的提升。上述结果为中介变量法的第一步结果。

表3 随机前沿模型估计结果

第二步，将中介变量作为被解释变量，制度环境作为解释变量，判断制度环境对各中介变量的影响情况，估计结果如表4所示。由表4可知，制度环境对各中介变量的影响显著为正，表明制度环境有利于高技术产业扩大企业规模、吸引外商投资、扩大非研发创新支出、提高地区经济发展水平。

表4 制度环境对各中介变量的影响

第三步，在模型1中逐次加入中介变量进行估计，得到表3中的模型2～5的结果。由结果可以看出，各中介变量的系数均在1%水平下显著，制度环境变量的系数变得非常小，说明制度环境对高技术产业技术效率的影响转移到中介变量中，通过影响中介变量间接影响高技术产业技术效率，体现为显著的中介效应。模型2的结果中制度环境的系数显著为负，表明此时制度环境通过企业规模影响高技术产业的技术效率只表现为部分中介效应。在加入外商直接投资、非研发创新支出和人均GDP变量之后制度变量的系数变得不显著，说明西部陆海新通道的制度环境通过影响对外开放水平、非研发创新支出和经济发展水平进而提升高技术产业技术效率是更为重要的渠道。

4 结论与政策启示

本文基于西部陆海新通道13个省区市2009—2016年的面板数据，构建随机前沿模型测度高技术产业技术效率，并对地区间的差异及演变轨迹进行了分析。在此基础上，结合中介变量法实证检验了制度环境对高技术产业技术效率的影响效应及影响机制。研究结果表明：西部陆海新通道的高技术产业技术效率整体处于稳定的上升通道，并且东西部之间以及各省区市之间的产业技术效率差距呈逐渐缩小的趋势;重庆和广西无论是效率水平还是增长率都处于“领头雁”位置，突显出作为西部陆海新通道发起者的重庆和主要出海口的广西在该通道中的重要性;优良的制度环境能够有效地促进高技术产业扩大规模、吸引外商投资、扩大非研发创新支出、提高地区经济发展水平。

上述研究结论的政策启示在于：

①转换传统的投资拉动经济增长方式，调整投入要素结构，着重增加西部陆海新通道地区高层次、高技术人才的投入。

②提高市场开放程度，结合对外开放政策吸引外商直接投资高技术产业。把握市场契机，扩大市场开放程度，激发西部发展潜能。

③完善产权保护机制，促进高技术成果的转化与应用。极力促进高技术成果转化，通过创新驱动经济高质量发展。

④尽快落实区域协调发展战略，推动各区域之间开放合作，共建资源互通共享机制，实现优势互补的同时促进区域协同联动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