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成一棵树
2021-09-22
三毛曾说:“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荫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生活中,那些形形色色的树木,或高或矮,或直或曲,在带给人们不同美感的同时,也给了人们不同的感悟。
书香一瓣
当春尽夏初,我眼看见新桐初乳的光景。那些嫩黄的小叶子一簇簇地顶在秃枝头上,好像一堂树灯,又好像小学生的剪贴图案,布置均匀而带幼稚气。植物的生叶,也有种种技巧。有的新陈代谢,瞒过了人的眼睛而在暗中偷换青黄。有的微乎其微,渐乎其渐,使人不觉察其由秃枝变成绿叶。只有梧桐树的生叶,技巧最为拙劣,但态度最为坦白。它们的枝头疏而粗,它们的叶子平而大。那些团扇大的叶片,长得密密层层。望去不留一线空隙,好像一个大绿幛,又好像图案画中的一座青山,在我所常见的庭院植物中,叶子之大,除了芭蕉以外,恐怕无过于梧桐了。芭蕉叶形状虽大,数目不多,那丁香则要过好几天才展开一张叶子来,全树的叶子寥寥可数。梧桐叶虽不及它大,可是数目很多。那猪耳朵一般的东西,重重叠叠地挂着,一直从低枝上挂到树顶。
——丰子恺《梧桐树》
【高分技法】
梧桐,其实可写的方面有很多。比如它笔直的树干、清香的花朵、特别的果实等等,然而,作者却抓住了叶子这一点进行了重点描绘。当然,写叶子也不用写得面面俱到,作者主要抓住了“大”这一特点,通过对比、比喻等手法把这一特点描写得生动有趣。可见,写物跟写人有异曲同工之处——千万不要面面俱到,抓住最大的特色,细细描绘,效果就会很好。
书香一瓣
我在迎客松后边的山崖上仰望一处绝壁,看到一条长长的石缝里生着一株幼小的松树。它高不及一米,却旺盛而又有活力。显然曾有一颗松子飞落到这里,在这冰冷的石缝间,什么养料也没有,它却奇迹般生根发芽,生长起来。如此幼小的树也能这般顽强?这力量是来自物种本身,还是在一代代松树坎坷的命运中磨砺出来的?我想,一定是后者。我发现,山上之松与山下之松绝不一样。那些密密实实拥挤在温暖的山谷中的松树,干直枝肥,针叶鲜碧,慵懒而富态;而这些山顶上绝壁松却是枝干瘦硬,树叶黑绿,矫健又强悍。这绝壁之松是被恶劣与凶险的环境强化出来的。它虬劲和富于弹性的树干,是长期与风雨搏斗的结果;它远远地伸出的枝叶是为了更多地吸取阳光……这一代代艰辛的生存记忆,已经化为一种个性的基因,潜入绝壁松的骨头里。
——冯骥才《黄山绝壁松》
【高分技法】
和《白杨礼赞》一样,这篇文章看似是写树,其实是借树喻人。在作者眼里,黄山的迎客松代表的是一种坚强不屈、百折不挠的精神。所以人们来到黄山,不仅能感受到迎客松的美丽,更能从中感受到这种精神。以物喻人,尤其是选取人们常见的事物来写,不仅能给读者带来共鸣,还更利于文章主旨的表达。
书香一瓣
唐宋以前,乌桕树仅见于几首零星的古诗词中。最懂得乌桕树之美的,大概要数宋人,它常常现身于诗人的诗词笔墨间。在陆放翁眼中,“乌桕赤于枫,园林二月中”;林和靖看见“巾子峰头乌桕树,微霜未落已先红”;辛弃疾是“手种门前乌桕树,而今千尺苍苍”。同时,乌桕树也成为画家笔下之风物,故宫博物院藏有宋人佚名的《乌桕文禽图》和《霜桕山鸟图》,这两幅古画,道出了乌桕树最美的时节:一是深秋经霜后的红叶,一是在寒冬落叶尽时,桕树梢头远望如早梅挂缀,引得文采之鸟到此频频驻足。而抛开民间对乌鸦的偏见,其实早在周朝,乌鸦被奉为神灵之鸟,有“乌鸦报喜,始有周兴”之传说;从儒家角度来看,乌鸦又兼具“忠孝”之品德;今时的科学研究还证明,乌鸦可能是除了人类之外,最具有高智商的动物。
——重瞳子《乌桕树》
【高分技法】
写乌桕树,除了外表,作者写的最多的就是和乌桕樹有关的文化、历史以及民俗等方面的知识。这些内容的加入,一方面可以让读者更好地了解乌桕树,另一方面,也给文章增加了厚重的文化意味,使得文章的可读性、趣味性大大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