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客纳西人家

陈慈林

在云南，男人女人各有不同称谓：在昆明，男人女人分别被称作“阿诗玛”和“阿黑哥”;在大理则被称作“金花”和“阿鹏哥”;在丽江就叫“潘金哥”和“潘金妹”。

前些时，与几位朋友结伴，在云南丽江走进一户纳西人家。纳西族是丽江主要少数民族，其文化既古老又神秘，留有“母系社会”的痕迹，其中尤以“走婚制”最出名。“走婚制”仅流行于泸沽湖地区，我们没去那里的时间，就近在丽江感受了一回纳西人家难忘的“女尊男卑”。

我们应邀到一户纳西人家里做客，却始终没见到男主人，只有女主人张罗接待，这让习惯于“男主外女主内”的我們颇不习惯。

早已听说纳西族的“家风”历来是女人干活，男人享福。果然，进了这家的四合院，上首最好的屋子是男人住的，右手低矮的小屋是女人的卧室。女人承担所有的体力活、家务活，甚至接待来访的客人。男人的任务就是每天“研究”“琴棋书画烟酒茶”。

40岁上下的“潘金妹”快人快语，笑着说，随着时代发展，咱家潘金哥早不研究“琴棋书画”，只剩“烟酒茶”了。我问她，家里所有活真都是女人干的吗？“潘金妹”回答：“听说过云南十八怪中的女人杀猪比男人快吗？一个体重八九十斤的女人杀一头二三百斤重的猪，最多只要10分钟。”猪都能杀，还有什么事做不了的？听得大家纷纷咂舌。

纳西族真是男人的“天堂”吗？家里来了客人，男人什么都不用做，高兴时也只是陪着客人说话、抽烟、喝茶，等着老婆把酒菜搞好，美美地开吃。听了这样的“待遇”，朋友们都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身边的老婆。“潘金妹”笑了：“咱家金哥确实不干活只享福，但烟酒茶全归我统一发放，零花钱不得超过百元。如敢拈花沾草不听话，那就得挨大棒吃苦头。哪里不听话打哪里！”一番话说得女人们开怀大笑，男人们则庆幸自己不是纳西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