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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药性理论探析李东垣治疗脾胃病学术思想

2021-09-17赵蒙蒙马红学

世界最新医学信息文摘 2021年58期
关键词:李东垣内经药性

赵蒙蒙,马红学

(山西中医药大学,山西 太原 030024)

0 引言

药性是基于中药自身性质,对其功能的反映和概括,药性理论由四气五味、药物归经、升降浮沉等组成,对临证用药有重要指导作用。李东垣,长于辨证论治脾胃内伤病,擅用药性理论,创“补土”之先河,《脾胃论》作为其代表作,显著体现了中药药性理论特色。故以此为研究重点,规整其方剂及各药药性,以窥东垣之思想、学术特点,为临证所用。

1 理论溯源

1.1 四气

四气指寒、热、温、凉四种药性。药物的四气理论首次出现于《神农本草经》,书中标注了每一药物的寒热温凉属性,在论述中又提及药物之平性,虽称四气,实则五气[1]。并指出四气应用原则为疗寒以热、疗热以寒,即药性与病性反向而起作用。唐宋时期四气药性长足进步,《新修本草》、《药性论》及《日华子本草》进一步丰富充实四气学说,使该理论迎来发展高潮。

1.2 五味

五味,即酸、辛、苦、甘、咸五味,此外,还有淡味,因其淡而无味,故称为五味。五味学说首见于《内经》,以“酸收、辛散、苦坚、甘缓、咸软”,来表明五味各自的治疗效用;“辛甘发散为阳,酸苦涌泄为阴”将五味分之阴阳两属;“木生酸……金生辛……水生咸……”以五味应五行;“酸入肝,辛入肺,苦入心,甘入脾,咸入肾”以五味入五脏。除此外,《内经》中又言及“五味所禁”及“五味所伤”,详细而充分地描述了五味及其相关应用[2]。

1.3 归经

药物归经,不同药物可归属同一经络,同一药物又可分属不同经络。归经学说由金元医家张元素正式提出,其认为各药均有所长,药性归于各经而效专力宏,且同一药物归经可随炮制方法不同而发生变化,故临证中常关注中药与脏腑经络的关系,从而归纳出归经学说[3]。如《医学启源》中论及脏腑泻火药,称石膏用以泻胃火、黄连用以泻心火、黄芩用以泻肺火等[4]。而《珍珠囊》则指出酒浸之后,大黄入太阳经等[5]。除此外,张元素首创引经报使学说[6],即以归经学说为基础,在组方时适当加入引经药,以引导起治疗作用的它经药物入该经,集中发挥治疗作用。并指出了膀胱经、小肠经以羌活为引经药,大肠经、胃经以白芷、升麻为引经药等,分别标注十二经之引经药。

1.4 升降浮沉

升降浮沉,始见于《素问·六微旨大论》:“……出入废则神机化灭,升降息则气立孤危。故非出入,则无以生长壮老已;非升降,则无以生长化收藏;是以升降出入,无器不有”。虽以论述气机生理运动为主,未明确指出药物之升降浮沉,但后世医家自人体气机升降出入中窥得药物升降浮沉之性,使二者相符相合,互为助力。另则,《内经》中又提出气味阴阳厚薄理论:气为阳,气之厚薄主浮、主降;味为阴,味之厚薄主沉、主升。升降浮沉以气味阴阳厚薄为基,故以《内经》为中药升降浮沉药性理论萌芽的源泉。该理论的正式形成追溯至金元医家张元素,其总结前人经验,参考古籍,首创“用药升降浮沉补泻法”和“气味厚薄寒热阴阳升降之图”,以详细论述该理论。至此后,中药之升降浮沉理论被广泛接受并应用。

2 《脾胃论》药性分布

2.1 研究方法

“中医传承辅助平台软件(V2.5)”由中国中医科学院中药研究提供,是我国广泛使用的中医传承辅助平台软件[7]。本研究借助该软件,对《脾胃论》方剂、药物进行四气五味、药物归经、升降浮沉的归纳统计。

2.2 研究结果

2.2.1 四气五味

《脾胃论》方剂中药物主以辛、甘、温药为主,具体四气、五味统计,见表1。

表1 四气五味

2.2.2 药物归经

《脾胃论》方剂中药物主归脾、胃二经,见表2。

表2 药物归经

2.2.3 升降浮沉

《脾胃论》共药物101味,出现总频次531次,药物升降浮沉总分布情况见表3。

表3 升降浮沉

3 理论分析

3.1 遵古循经,重补脾胃

李东垣临证大量应用脾经、胃经之药。学术上博采众长,以其师张元素所传经验为中点来延伸理论范畴,并对《内经》理论熟识于心,深入剖析脏腑辨证学说,以《内经》“土生万物”论述为基石,形成“人以胃气为本”理论,且书中各卷多以《内经》条文开篇点题[8]。东垣首创脾胃元气论,认为元气决定人体是否发病,百病皆由内伤脾胃而生。书中将元气论述为一种先于身体而生的精气,以后天胃气滋养而渐充足;又述及疾病的发生与脾胃气损致元气不充有关。从而归纳出五证五药以疗脾胃病:平胃散治胃病湿盛、黄芪建中汤治肺脾气虚、四物汤治脾胃虚而阴血不生、四君子汤治脾胃气虚、五苓散治脾湿下流。

3.2 升阳泻火,甘温除热

李东垣临证多用升浮、甘温之性药物。首创“阴火”学说,指因脾胃之气不足,致五脏六腑阴阳失衡而生内伤之火[9-10],取风药升浮、发散之性以祛之。其提出“热中”为饮食劳倦所伤之始因,首创“升阳泻火”与“甘温除热”之用药法度。认为内伤脾胃,致元气不足而阴火上冲,且火与元气一胜一负,而不相两立,惟以辛甘温补中升阳,甘寒泻火则可痊。遂东垣常以辛甘温和甘苦寒等缓和之药配伍为用,避免大寒大热之峻品,辛甘温以升脾阳补中气,苦甘寒以泻阴火,达甘温除热之功,且寓“少火生气”之理于其中。

3.3 四时五行,分经制方

李东垣临证常结合四时气候及五行生克制化来处方制药,《内经》云:“阴阳四时者,万物之根本也”,东垣阐发该理论,注重四时用药法度。且四时五行关系密切,如恽铁樵指出“五行、六气皆可说明四时:天之六气说据四时之风寒暑湿变化而立;地之五行说据四时之生长收藏变化而立”[11]。东垣亦重五行,指出脾胃中土与肝、心、肺、肾生理病理关系密切,临证必须重点抓住脾胃,结合余四脏之补泻,故频用人参、白术、黄芪等补肺脾之气,奏培土生金之效。东垣治病不循故常,分经随病制方,如以羌活胜湿汤治足太阳经不行之头痛腰折、项强脊痛,又常用引药以行其经。诸多用法,皆以药性理论为基础,充分应用单一药物及复方方剂之药性,指导临证。

4 结论

药性理论初始于《内经》与《神农本草经》,金元时期逐渐构建完成,形成综合药性,非局限于单一药物之药性,复方方剂及药对配伍的药性逐渐发展[12]。金元时期,张元素、李东垣对药性理论发展有着巨大推动作用,为药性之“大家”。李东垣深受其师张元素影响,立足于前人臂膀,承药性理论的初始阐述,结合时代背景,丰富、发展药性理论,以其为遣方用药之基,获效颇丰。直接或间接指导了后世医家的临证用药,对药性理论的源流史作出了巨大贡献。《脾胃论》成书至今近八百年中,临证应用屡获奇效,是切实有效、极具内涵的古代医学经典,书内据理辨证、以证立法、方随法出、遣方用药四个环节的统一体现了中医“理、法、方、药”的系统科学性[13],本书重点突出了东垣基于药性理论治疗脾胃病之学术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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