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再造背景下高校图书馆主题空间建设思考

2021-09-16杨馥榕

图书馆研究 2021年4期

杨馥榕

（贵州大学图书馆，贵州贵阳 550001）

1 图书馆空间布局变革缘起

人类社会已经进入信息化和数字化时代，大众使用图书馆的方式已由传统的“阅、听”转变为群体化需求和个性化需求得到满足的知行合一模式。互联网的出现与智能终端的普及虽然使图书馆面临巨大的挑战，却并未消亡，反倒是以此为契机，不断扩大功能发挥，其存在的现实意义日益得到彰显。空间布局变革的发生正是图书馆以机构存在意义为动力，其目的是为了更好地适应社会、技术的进步，迎合读者的多元化需求。“空间”一词，原本诞生于哲学学科，是一种客观存在的物质形式，与“时间”相对。随着社会发展与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其逐渐走入了多个领域，产生了各类二三层级，如游戏空间、公共空间、虚拟空间、思维空间等。2009年的国际图联卫星会议“图书馆建筑与设备组”，五大主题中的“图书馆作为场所与空间的更新”“充当第三空间的图书馆”都明确提到了“空间”一词［1］。此后，在吴建中等学者的推动下，国内图书馆界掀起了一场空间研究热潮，研究趋势由信息共享空间、知识共享空间的建设逐渐过渡到多功能空间的重新打造，即空间再造，它也成为近些年“图书馆空间”主题研究的焦点。空间再造是空间布局变革的集中体现，要求图书馆以读者需求为起点，以区域规划为导向，周期性地调整内部形态与组合结构，强化图书馆作为“优质场所”的特有价值，在数字时代开辟新的发展路径。空间再造的流行带动了主题图书馆理论研究的深化与实践操作的迈进，探讨如何科学合理地规划馆内各个区域，将它们建设成各具特色的主题空间，充分发挥空间资源优势并融合重新布局后的各项功能，将推动图书馆空间服务朝智能化、人性化、实用化方向发展，利用空间激发生产力、创造力，进一步提升图书馆存在的社会意义。

2 主题空间的概念

对图书馆主题空间概念的探讨，国内学者多倾向于将其等同于主题图书馆。而究竟何为主题图书馆，业界普遍认可王世伟的定义：主题图书馆本质上区别于专门图书馆与传统阅览室，它是通过特定领域（某一领域或数个领域）专藏和服务来满足人们对专类知识和信息需求的图书馆。此概念在国内虽然出现的较晚，但形式却由来已久，纵观我国图书馆发展史，主题图书馆雏形最早可以追溯到乾隆年间收藏《四库全书》的七阁，随后的寺庙图书馆可看作其进阶版本［2］。新技术的迭代促使社会分工越来越精细化，信息需求也朝向个性化、专深化、便捷化方向发展，主题图书馆的出现对改变传统图书馆服务对象、服务方式、服务载体同质化现象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主题图书馆建设的浪潮使得众多学者开始对其进行深入挖掘，从布局模式到功能价值，从建设举措到管理体制，不断涌现的新成果日趋充实着主题图书馆的概念内涵。柯平认为，主题图书馆也可称为主题文献馆，是为满足读者对主题文献信息的需求，围绕某一特定的主题组织馆藏资源并开展多样化的服务，实现图书馆功能的一种新型图书馆［3］。冯丽提道：“主题图书馆是根据读者阅读诉求的不断变化而展开的探究和实证，也是公共图书馆集中馆藏延伸服务的一种形式［4］。”周德明则认为，主题图书馆和专业图书馆在馆藏、服务和馆员的专业性等主要特征上无甚差异，二者的特征属性类似，本质上都体现了专业馆藏丰富、读者需求特殊、馆员能力专业、服务特色鲜明等特点［5］。

3 图书馆主题空间与主题图书馆的逻辑关联与区别

如前所述，已有的研究成果大多将图书馆主题空间的概念等同于主题图书馆，笔者也认为二者具有极强的逻辑关联性：“主题”是二者的中心词汇，它是一种精神内涵在室内设计中的具体表达，包含一种功能、意义和象征文化的反映［6］。在主题先行的框架下，高校图书馆对馆舍局部空间进行主题设计，本质上是将资源、技术、人员、服务等元素进行多种形式的融合与呈现，结合美学原理打造具有不同特色、属性及功能的区域，创造出能高度满足师生精神生活需要的室内环境［7］。但在设计与功能内涵上，笔者又不成熟地认为，二者存在较大的区别：首先，主题图书馆多以“馆中馆”样貌呈现，由门、窗、墙等实物组合形成明显区别于周边环境的独立空间，隐私保护性更强；主题空间则更多地体现为“大开放”区域，身处空间内，在感受特有功能的同时仍可同馆内其他区域保持一定的交集，方便于不同环境中的过渡。其次，对主题图书馆而言，“图书”是空间里的必备元素，且往往需充当工具性角色，如韩国现代信用卡公司（Hyundai Card）2017年开放的音乐、设计、旅行、烹饪四所主题图书馆中，书籍无一例外地都成了空间主角，尤其是设计图书馆，里面藏有1万多册由国际评论家、策展人、建筑师和设计师组成的团队精选出的设计类图书和杂志，很多都已绝版。“民众在舒适环境中阅读纸质图书”成为这些主题图书馆的开放理念［8］；主题空间则并未刻意强调图书的价值，书以外元素的涉入使空间油然产生了“场域”效应并以此叙述着空间的“思想”和“情感语言”，读者可在在这个“场域”之中体味、遐想着大自然美的凝练、校园文化、专业知识、民俗情趣［9］。基于读者的视角，二者的使用体验也不尽相同：主题空间利用体现出自由、随意、交流等特征，主题图书馆则更多地体现出高校馆的导向、牵引作用，同时，由于图书的加入，读者在利用主题图书馆时更多地会将该空间视作“阅读环境”，遵循安静读书的原则，沟通交流或不如主题空间中来得密切、自然。鉴于二者的逻辑区别，文章在对高校图书馆主题空间的调研分析中弱化了图书的传统中心地位，将论述重点放在了理念原则、实践案例及主题选取等方面。

4 国内高校馆主题空间建设的实践

主义教育的重要基地［11］；上海交通大学图书馆响应国家“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口号，与京东集团合作建立了“交大——京东创客空间”，成为师生利用技术设备实现创新想法的服务平台；江南大学图书馆从2014年采取统一规划、分步改造的实施过程，在图书馆二层南侧建造了智能检索教室，供师生信息检索课及专题讲座使用；华南师范大学图书馆2017年正式开放了“博雅斋”中国传统文化主题空间，集琴、棋、书、画、茶、花为一体，展现人文魅力，弘扬中华文化［12］。

5 高校图书馆主题空间建设的理念原则

5.1 体现灵活性和开放性

作为主题空间建设浪潮中的一员，高校图书馆新空间建设不仅将成为其构建新兴服务体系的重要一环，同时会在很大程度上直接决定往后各类服务的走向。紧紧围绕人才培养并针对高校学科特色、科学研究、历史沉淀及校园文化精髓，塑造“有魂”的、各具特色的主题空间，将进一步强化高校馆的身份认同，重新打磨观点，颇具意义。美国学者Stewart认为高校图书馆空间演化的一个明显趋势是多用途，图书馆建筑正在演变成校园、社会、教育和文化活动的中心。他认为: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这个数字时代，高校图书馆正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物理空间的战略发展中。尽管数字信息提供不断增加，高校图书馆物理空间在学习、教学和研究中仍然有着重要的作用［10］。“高校馆的物理空间使用率将会继续增长”，这个观点得到了图书馆人的普遍支持也促使国内高校馆主题空间建设如火如荼地展开，众多高校馆进行的实践带来了主题空间建设的繁荣局面，为其他高校馆、其他类型图书馆提供了优质范例，也为我国高校图书馆宏观层面把握服务创新动向，微观层面为用户提供更舒适、优越的学习和研究环境提供了参考。例如，西安交大图书馆2013年7月至2017年9月对钱学森图书馆实施了整体改造，建成“钱学森科学精神与教育思想”主题展览馆，充分体现了交大特色，突显了高校图书馆在校园文化建设中的引领作用，现已成为大中小学生爱国

理想的主题空间首先应具备灵活性与开放性特征。灵活性集中体现在需满足读者在空间内使用各类实物呈现快速便捷的场景要求，通过易于调整的结构获取相关设备所带来的服务，如拼接式书桌与滑轮椅，可立即实现个体学习与小组研讨间的模式切换；此外，考虑提高空间装潢上软装部分的比例，利用丰富的可拆装、可替换、可清洗装饰品，在体现原有空间主题特性的同时，方便未来其他主题的重置建设，降低空间使用成本。开放性则主要体现为三点：一是从外部区域对主题空间的发掘产生视觉醒目的效果，且进入主题空间十分方便，空间内通往其他地方只用最低程度的补充引导标志；二是确定该主题空间是面向特定读者群体还是所有人员，如虚拟教学场地是否向教育类专业以外的大学生开放；三是对主题空间内读者行为的约束，特别是关于饮食、休憩的规定范畴。开放程度的高低对读者使用空间的意愿将造成决定性影响。

5.2 注重社交性和私密性

一直以来，图书馆遵循公平、平等的理念，不断扩大服务目标人群，从平衡传统的印刷媒体和高科技服务，到充当一个安静的绿洲，或作为一个繁忙的社会枢纽提供相应的空间。高校图书馆在主要对本校师生提供学习、科研保障服务的前提下也逐渐降低开放门槛，让越来越多的社会民众享有资源利用权利。当前，众多高校馆将“成为学校的第三空间”设定为本馆的发展目标，致力于为年轻的大学生群体构建以图书馆为中心的学习生活圈，这一过程对图书馆的社交性功能提出了新要求，也启示高校馆在空间建设中应注重社交性。早期的图书馆强调整座建筑内的环境安静，但随着读者需求的变化升级，对话与交流日益上升为图书馆空间的关键词，塔尔图大学学者Olga Einasto在其研究成果《图书馆作为我们之间的空间：认识和重视第三空间》中谈道：“图书馆的影响力传播应考虑将更多的社交空间融入进去，使读者产生更强的信任感，在新空间实现心理满足”，他甚至建议以咖啡馆的商业模式来运作图书馆，以提高其在公共文化领域的地位［13］。在注重社交性，满足读者个性化需求的同时，隐私性也是需要优先考虑的原则。隐私优先的个性化可确保部分读者能毫无顾忌地在图书馆新空间内进行阅览、休憩、娱乐等行为，其更多地体现在与共享空间相对的私密空间的设置上，如使用墙体、木板、绿植等环围设计，减少外界干扰因素，让主题空间的某一区域成为大学生舒缓情绪的心灵驿站。

5.3 结合舒适性和艺术性

图书馆是天堂，没有喧闹与斗争；图书馆是最壮丽的宫殿，是人文精神的巢穴、生命的禅房。图书馆建筑的舒适性正是图书馆文化特质、人文精神象征的突出表现。新加坡管理大学李嘉诚图书馆将位于2楼角落的文印室和储藏室改造成静思角，利用窗台设置吧台座，配上暖黄色吊灯，营造了静谧且风景独好的“安静主题”空间，极大地提高了读者学习的舒适性体验［14］；沈阳师范大学图书馆打造的星空创意绘本馆是集教学辅助与阅读推广的创意空间，具有教学、阅读、创作等多项功能，以“星空”主题设计，环境活泼、舒适又富有童趣［15］。图书馆主题空间的价值还应当在艺术性上有所体现，艺术本身就是极具特色的一大主题。建筑设计与室内设计都是关于空间的艺术，其本质是对空间气质的挖掘。高校馆依据空间的用途，在建设中利用各类软硬件资源对空间进行形象塑造，从而使主题空间显示出独特的魅力，吸引读者访问。顺德职业技术学院2017年4月对外正式开放了“艺术专题共享空间”，陆续开展了空间摄影大赛、钢琴音乐会、手机摄影分享会等活动，不大的空间在短短的两个多月里共接待读者近1 700人次，受到同行和校内外读者的好评，成为校园新的人气热点，起到了空间再造后的服务创新作用［16］。

5.4 强调体验性和智能性

主题空间的建立应构筑空间的动态流线，促使用户本能地通过活动路线，在所处环境中圆满完成体验建筑的过程。随着“体验经济”逐渐渗透到图书馆，人们在馆舍消费时间，消费文化，消费物质，消费精神……读者更加期待图书馆空间环境质量能够取得物质与精神，艺术与技术的“双赢”，这也启示高校馆在主题空间建设中增加可触碰实物比例，在空间场景下泛化体验功能，如华南师范大学图书馆建设的博雅斋，其内配有茶具、古琴、围棋等，风格突出，布局典雅，倡导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体验，助力人文素养培育［17］。在数字技术和智能环境的冲击下，图书馆空间服务从单纯的馆藏图书服务逐渐向虚实结合的智能化、多元化服务方向转变。时下智慧图书馆建设的兴起也为高校馆空间服务转型提供了良好的契机［18］，高校馆应考虑引入新技术新设备，赋予主题空间智能化属性，以智慧化服务拓展空间的辐射面。

6 高校图书馆主题空间建设的实践思路

6.1 利用仓储式文献管理模式，打造传统纸质文献空间

图书馆的传统功能集中体现于图书阅览层面，纸质馆藏是建筑内的绝对主角。社会发展促使读者的需求一直在变化，当下这些需求与馆藏藏阅的关联程度越来越低，而不断增加的馆藏量及原有的阅览设施等仍占据了大量空间，限制了主题空间的建设发挥。在5G技术尚未普及，VR、AR等设备尚未得到广泛投入使用背景下，主题空间的建设依旧要在实体空间中进行，为此，应对原有的馆藏空间进行节约式缩减，保留一部分以发挥传统功能，继续维持传统纸质文献空间身份，剩余部分则可用作其他特色主题空间使用。传统纸质文献空间的打造，可考虑运用仓储式文献管理模式，将大体量的纸本图书、过刊、现刊、报纸、学位论文等全部集中存放于同一片区域。在书架的选材及高度设计上，可使用四层、六层、八层木质及金属材质的书架进行灵活组合，在书架之间留出空间供读者活动及交流，利用复古风格的家具、灯具配合柔和的暖光，充分营造该空间浓厚的图书馆历史感，同时加强宣传，将其打造成毕业生留影的校园网红打卡地，使年轻读者在光影中熟悉图书馆过去的模样。

6.2 合理规划主题区，突显空间特点

列斐伏尔于1974年在其代表作《空间的生产》中直白地表明了一种观点:“空间从来就不是空洞的，它往往蕴涵着某种意义”［19］。一个成功的主题空间，其创意、构造、主题表达及其体验方式，必将对置身其中者个人生活的塑造发挥着重要的作用［20］。高校图书馆的主题空间建设，通常不会只选定一个类型或只建造一个空间，往往是多类型、多区域并举。因此，在既定建筑框架内，高校馆应对需要改造的空间进行主题划分，突显各自的特点以实现基于不同功能的服务内容，结合学校办学定位、学科特色、校园文化及社会效益等选定主题。依据主题进行空间形态设计时，高校馆应主动与学院合作，寻求对方的建议，尤其是资源的引入与设备的购置，如与文化传播学院合作建设电影多媒体空间、与体育学院合作建设运动主题空间等，多方参与能更准确地把握空间的表达方式，包括和主题相关的各种实体元素和文化符号，通过紧扣主题的氛围营造，使身处馆内的读者产生利用空间的冲动。

6.3 引入新技术，配置新设备

主题空间的建设不仅包括实体物理空间的打造，还应借助现有的空间环境特点，考虑建设能够实现读者娱乐休闲、协同创新、合作学习的虚拟空间，使图书馆的资源、服务等在虚拟的主题空间内也能得到优质呈现。无论是实体层面还是虚拟层面，高校图书馆高质量的主题空间建设都要求其适当地引入新技术并在空间内配置新设备以实现空间服务内容，让主题空间兼具智能空间、互联空间角色，即主题空间不但能实现管理和服务上的时间延伸，使得这一空间能在任何时间以各种方式为读者所用，还能够实现读者在任何时间、以任何方式去发现所需的资源。爱丁堡大学图书馆在旧馆改造时，将爱丁堡并行计算中心、软件持续性研究所、数字内容管理中心、EDINA数字中心及图书馆信息服务5个方面内容进行了有效整合并安置到了其位于阿盖尔的研究区域，形成了“数字信息主题空间”，成为智慧服务与主题空间建设高度融合的典型案例［21］。未来，高校馆可积极引入体感识别技术、物联网技术、远程交互技术、监控感知技术等并购置3D打印机、VR/AR设备，人工智能机器人等，让主题空间服务与智力创造行为动态结合，形成一个个思维碰撞、协同创新、优势互补的空间新生态。

6.4 完善主题空间建设细节

高校馆主题空间建设的最终目的是将其投入使用，以开拓能满足师生读者主题需求的新服务。在服务提供过程中，馆员应细心观察，以服务中发生的问题现象为指引，持续完善主题空间建设的细节。美国俄勒冈大学图书馆在2019年创建了“灵感风暴”主题空间，它不同于馆内已有的创客空间、数字人文实验室和媒体中心，功能是在智力层面激发灵感的诞生，并以交流、数据演算及模型试验的形式分析想法是否可行。“灵感风暴”主题空间一经推出，便受到了大学生人群的强烈喜爱，但也在服务过程中产生了一些问题，如团队讨论噪音影响、灵感不能被及时记录、空间美观度不足等。为此，俄勒冈大学图书馆实行了一系列改进举措，如将分隔空间的玻璃门换成实木门，并在天花板下悬挂隔音网以减小噪音；增加充电设备并在墙壁的装饰小木条上放置便利贴、马克笔等方便读者记下转瞬即逝的点子；添加美术、设计专业教师与学生创作的艺术作品，在提升空间美感的同时催发灵感的产生；同时，该主题空间内还配备了软质玩偶供读者捶打，以舒缓灵感缺失下的焦虑情绪。

7 高校图书馆主题空间建设中主题的选取与特色彰显

主题空间的建设，主题的选取设计是关键，成功的主题设计将为空间带来读者访问量，使得资源、服务及空间本身的功能价值得以体现，反之，不合适的主题选取将造成人力、物力、资金的浪费，缺乏紧扣需求或喜好的氛围营造，读者难以产生去了解、去感受、去探索主题空间的冲动。主题立意既是空间再造的思想先导，也是空间的精神表达，没有主题的空间就是没有灵魂的空间，只有依据主题进行的空间形态设计，才能准确把握空间的表达方式，包括和主题相关的各种实体元素和文化符号。有鉴于此，笔者认为可考虑基于以下几点要素作为主题设计的依据，在主题立意的前提下开展“套餐式”活动，扩大空间的特色渗透。

7.1 学校定位

定位是高等学校的根本，它决定了高等学校生存的立体空间［22］。高校图书馆作为学校的附属机构，其建设的走向趋势将受到学校发展定位的牵引。就高校馆主题空间层面来说，学校定位将为其计划工程描绘主体性框架，大到人员队伍的建立、资金投入数额，小到决定空间内的标识牌是否使用多语言文字等，例如，部分高校馆逐渐强化自身的社会化服务角色定位，降低了进入门槛，向广大中小学生实行预约参观，这些高校馆在建设主题空间时可考虑设立一两个有关自然知识、新兴科技的科普类主题空间，结合高科技玩具、电子设备体验等活动将主题空间打造成青少年教育实践基地。

7.2 学校类型

目前我国高校类型分类与定位是教学型、教学研究型、研究教学型和研究型［23］，而按学科类别又大致可划分为理工类、师范类、医学类、军事类等12种类别，高校的类型属性指引着人才培养的大方向，它也可作为高校馆主题空间建设上主题设计的顶层参照要素。例如，师范类院校图书馆可利用丰富的教育类馆藏、多媒体课件等打造教育主题馆，定期开展课堂教学模拟活动，进一步增强师范生的课堂教学能力；艺术类院校图书馆可吸收大量的风格各异、创意十足的绘画、雕塑作品充实主题空间的艺术美感，在空间内不仅可举办艺术系师生的成果作品展，还可以开展小型的音乐鉴赏会、群舞设计教学课、陶艺彩绘烧制等活动。同时，考虑到学校女生数量占优的实际情况，这两类高校馆的主题空间活动还可选取既契合主题又迎合女性目标人群喜好的手工、美食、拍照打卡等活动，如“教材封面创意设计”“美食文学作品金句摘抄”，为空间主题特色的突显增添一丝个性气质。

7.3 特色学科

对于高校特色学科来说，图书馆不仅是校园内部建设环节之一，也是高校特色学科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要想发挥高校图书馆对特色学科的推动和促进作用，首先要做好高校图书馆特色学科资源的建设和服务。特色学科可以成为高校馆设计主题空间的主题参照，其资源建设如特色馆藏能更好地奠定空间服务的物质基础，使该空间一目了然地独特于图书馆的其他区域，同时，特色学科下的专业教师、仪器设备、数字资源等一方面可以充实主题空间的建设内容，吸引更多读者领略“小众化”特有魅力，另一方面，基于特色学科主题的系列活动，如考古发掘品实物展览、现代化考古仪器使用体验、虚拟考古探险活动等将促使主题空间成为冷门专业知识集成中心，优化大学生心理素质，丰富他们的精神世界，帮助培养全面发展型人才。

7.4 大学生群体的喜好

高校图书馆的服务始终强调“以人为本”的原则，这里的“人”更多地指代年轻的大学生群体。在空间主题的设计上，也应当优先遵循该原则，在满足大部分读者需求前提下充分参考大学生的喜好敲定主题。例如，当代大学生成为院线消费主流人群的现状意味着电影在他们的日常生活中占据十分重要的地位，高校馆的主题空间建设可以选取“电影”方向，在调研本校学生对电影国别、类型、接受度等偏好基础上最终确定主题，如“好莱坞悬疑片”主题空间，可结合悬疑类馆藏小说推出主题书展，利用电影海报、片花写真开展专题展览，提供在线资源、视听光盘等的影片点映，联系相关专业教师结合电影片段开设配乐剪辑课程，高校馆馆员还可在主题空间内举办面向电影主题的数据库检索讲座（如IMDB、豆瓣电影等）。迎合大学生读者喜好的主题空间建设，将助力转变其对图书馆的刻板印象——优美舒适的环境内不只有繁重的课程作业与紧张的学习气氛，还有趣味十足的空间与精彩绝伦的活动，馆员的空间角色加入则将进一步拉近他们与读者的距离，在提升服务质量的同时展现亲和力。

7.5 高校馆所在地的地方特色

杭州模式的主题图书馆建设能获得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便是根植于地方文化特色和市民实际需求，综合考虑历史人文、环境风貌、产业发展、社会进步、区域特色等城市发展中的各个因素，并将之与政府的城市发展规划和相关政策相结合，寻找最适合的建设主题。杭州建设音乐、佛学、棋院、印学、运河文化主题图书馆，一方面就是因为这些文化在杭州城市形成和发展中的深远影响以及由此带来了广泛的群众基础［24］。杭州模式下主题图书馆事业的发展给高校馆的主题空间建设带来了启示——主题的设计应考虑地方文化特色。当前不少高校馆的优秀阅读推广案例也体现了地方文化的魅力，只是尚未充分运用于主题空间建设当中。以2020年高校图书馆阅读推广案例大赛的几个获奖案例为例（表1），可以发现，以地方文化为抓手已成为高校图书馆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手段，未来高校馆主题空间建设时应树立弘扬地方文化的理念，将空间搭建成一个服务性的地方文化传播平台，赋予其传承地方历史的积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