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中的旅行
2021-09-12恺蒂
恺蒂
英国全面接种疫苗以来,大家就期待着生活能回到正常,这包括夏季的度假和旅行。所以,计划去希腊和西班牙,几个月前就订了住宿和机票。
年初英国的第二波疫情是汹涌澎湃的,1月初开始的全面封锁,正是英国最黑暗的冬天,也就格外难挨。4月起的开放,是亦步亦趋,小心翼翼。但国门把持不严,没能封住开始于印度的Delta变异毒株,英国的感染人数从6月份开始直线上升,原计划6月17日的全面开放被推迟了一个月,去年秋冬之交没有感染的年轻人,也纷纷测试阳性,仿佛回到了去年年底,大有遍地开花之势。大家都在关注住院人数和死亡人数,幸亏两个数字持续走低,疫苗防止重症的效果显著。
呼吸顺畅了,心情开朗了,能够面对英格兰下一个冬天了。
6月底开始,日感染人数快速从1万上升到2万,又从2万上升到3万,做预测模型的科学家们纷纷说:每天的感染人數上升到10万可能是数周之内的事。暑假是否出游国外,让人犹豫。在国内度假,已经有了个进了字典的新词:staycation。每每与熟人提起我们去希腊和西班牙的出行计划,总是会听到这样的评论:你们很勇敢!
勇敢,指的是出行需要的一张张表格和一道道价格昂贵的测试,万一阳性就会被困在国外旅馆隔离两周的可能性,还有英国政府难以预测的“路灯系统”。6月中旬,去希腊和西班牙的航班都被取消,都需要重新订,于是,我们也想,是不是放弃,留在英国去去康沃尔苏格兰吧。然而,几个月来对地中海温暖清澈的海水的期待难以打消,更重要的,是那种恐惧担忧的感觉实在让人窒息。渴望将“勇敢”的感觉变成现实,这是我们几经反复,在最后一刻决定按原计划出行的最主要原因。
7月13日清晨离开伦敦,临行前还做了测试,因为知道雅典机场会进行抽查,总不能一下飞机就被拉进旅馆隔离。路上一切顺利,三个半小时的飞行,就把英国过于凉快的夏天抛到了身后。8月12日晚回到伦敦,在外整整一个月,仿佛“放风”,呼吸顺畅了,心情开朗了,能够面对英格兰下一个冬天了。
在希腊与另一家朋友同行,去的是伯罗奔尼撒半岛南端隔海相望的基斯拉岛。因为要坐渡轮前往,就先在海上石城莫奈姆瓦夏小住一晚,此城初建于583年,曾属拜占庭帝国,后被威尼斯人、土耳其人、奥斯曼帝国等统治,曾是海上贸易的重镇。
基斯拉不大,从南到北也就40分钟的车程,有许多静谧迷人清澈无比的小海湾。岛上向来游人稀少,有南非朋友在岛上安家,也就让我们感觉不是平常游客。当然,虽然是多年未见的老友,见面的拥抱也都免了,碰肘飞吻,这是新冠年代的问候。乘着朋友的双体帆船出海,早上出去时风平浪静,傍晚回来时浪高近丈,朋友说这种风浪是锦上添花,让我们体会了大海变幻的另一种姿态。
一周后,在海面平滑如镜的清晨告别基斯拉,之后几天,一路上听着英国作家Stephen Fry的《希腊诸神》,去参观希腊的几大世界级文化遗产。在东京奥运会开幕的前两天来到奥林匹亚,也算适时。建筑在悬崖峭壁之间的德尔菲遗址,更是有无数与它相关的神话故事。最后一天到达雅典,来到帕特农神殿。从希腊前往西班牙南部,广阔的阳光海岸与秀美的希腊海湾迥异,格林纳达美轮美奂的阿尔罕布拉宫;向往多年的古城塞维利亚;临崖而筑的龙达;毕加索的故乡马拉加;满是鲜花的小镇马贝拉;有着最佳海鲜餐馆的埃斯特波纳……疫情期间游客不多,走走停停,老城小镇,夜间看星空,清晨看日出,时间不再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