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廊老板远没有想象的富有

大多数人有一种错误的印象，以为所有画廊老板都很富有，每个人都有私人飞机。其实，成为下一个拉里·高古轩的梦想对大多数画廊老板而言是无法实现的，因为这个领域历来更偏向虚荣心和隐秘故事，以及可继承的财富。也许正是出于这些原因，艺术界对薪酬透明度的要求基本得不到任何行業组织的认可，关于“画廊老板在职业生涯中希望获得多少薪酬”的相关数据也很少。在一份对100多名受访者是画廊主管和总监的调查中，他们中有大多数人年收入超过10万美元，少数收入最高的人达到数百万美元。但相比之下，一些画廊助理的薪资上限是3.5万美元—一比麻省理工学院研究人员定义的“纽约州最低生活工资”还低30%。如果每周工作40个小时，那么每小时的工资就不到17美元。

01 Aicon画廊在2021年艺术迪拜上的展位

02美国圣胡安MECA艺博会上，一名观众在Deli Gallery展位。

03 2018年，巴塞尔艺术展上的展位。

不一致的薪资水平

尽管艺术圈是一个成熟的奢侈市场，但在高管薪酬方面，商业画廊也缺乏相对的一致性。对200多名画廊老板、董事和合伙人的受访数据进行分析后发现，他们的平均工资在9万美元左右。仔细观察这些数据会发现，一小部分收入非常高的画廊高管在最顶端徘徊，而其他画廊高管的收入则要低得多。画廊所有者、董事或合伙人的工资中间值约为6.5万美元，而这种模式中比较常见的一档则低得多，为10000美元。这是因为薪资在0到1万美元之间的受访者表示，他们的收入通常与销售佣金挂钩，而不显示在工资上。这种薪资差异也表明了艺术圈薪酬的波动性，事实上，当涉及到自己的生意时，许多画廊老板（尤其是个人业主）通常会把收入直接投资回自己的公司，只留下最低限度的开支，用于维持生活。

能改变吗？

近年来，支持文化工作者的基础设施比较缺乏，这已成为各种变革的根源问题之一。一些博物馆和大型画廊已经开始依靠外部顾问来提供解决方案。到目前为止，这些方案都没能对机构的等级制度进行彻底改革——这种等级制度是影响艺术界薪酬公平的重要因素，因为目前的商业艺术圈是严格按地域和种族划分的。在纽约这样的全球艺术中心，高管的平均薪酬在18万美元左右，中间值为14万美元。根据调查结果显示，全球画廊经营者的平均年薪约为5.5万美元，中间值为5万美元。在288名提供了种族信息的受访者中，85%是白人。高管级别的员工中这一比例更高，近93%为白人。这些数据与从行业专业组织那里获取的数据也存在着一致性——例如，美国艺术交易商协会（ADAA）拥有近180名会员，其中只有三家是黑人拥有的画廊。调查数据还表明，高管职位上男性和女性之间也存在工资差距。女性高管的平均工资略低于8万美元，而男性高管的平均工资要则高出30%，为11万美元。不过，没有足够的信息来支持分析白人和非白人画廊经营者之间的工资差距。与此同时，另一项对洛杉矶近170名艺术工作者的调查显示，情况更糟。所有受访者的平均年收入低于3.7万美元（这低于洛杉矶约4万美元的平均生活工资）。少数族裔艺术从业者委员会的报告称，他们调查的群体平均收入接近3.2万美元，与之形成对比的是，白人员工的薪酬为4.3万美元，比前者约高出约35%。

一些画廊经营者提出疑问，为什么一些重要行业组织不去研究薪酬问题。例如，美国艺术交易商协会就表示它们没有收集任何关于薪资的数据。但一位女发言人指出，最近的一项新冠疫情调查显示，美国画廊经营者在2020年第二季度的毛收入损失为73%，第一季度为31%。然而，收入上的黯淡前景继续困扰着这个行业，迫使一些画廊老板在年轻时就不得不辞职——这可能导致类似博物馆领域人才流失的结果。一位来自华盛顿特区的画廊助理说，“这个行业太精英化了，我厌倦了只能勉强支付房租，同时还要在氛围并不那么好的机构工作。”有人表示，艺术行业是个奢侈行业，是给特权阶层‘享用，它往往不是一个很优厚的环境，毕竟大多数员工的基本需求都得不到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