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党史”与“曲艺”
2021-08-30苗景笑
苗景笑
回望中国共产党的百年历程,“为人民而歌”的创作方针是其指引艺术正确发展的根本方式。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作为曲艺界的“后浪”,青年曲艺工作者们应该在深入学习党史的基础上,坚决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创演核心,深刻认识到精品力作润物细无声的宣教作用,全身心地投入到作品的创演中和推动曲艺全频谱发展中,将自己的青春与活力注入到曲艺事业发展的澎湃大河里。
一、青年曲艺工作者应该勇于担当,发挥作用
青年对党史的了解不能仅限于教科书中的通识性陈述。曲艺工作者应该充分认识到,好作品在推动党史学习教育向纵深发展过程中能发挥出的强大助力,进而分出相当部分的精力投入类型作品的创演中。青年曲艺工作者拥有“青年”与“曲艺工作者”的双重标签,更容易听到青年的心声共鸣,并将之转化为曲艺之声音。为此,青年曲艺工作者首先要统一认识,明了在党的文艺方针指引下,由不同历史时期的曲艺工作者们创作的能反映党在不同历史阶段精神风貌的作品,能让不同时代的青年人加深对曲艺这种简洁明快但富有中华美学特色的艺术形式了解的同时,更生动形象地了解党史、国史和民族史。
早在清朝末年,追随孙中山的陈天华以湖南弹词所著的《猛回头》,就为当时的反帝反封建宣传工作作出了重要贡献,眼盲却心不盲的陕北说书大家韩起祥也曾手持三弦,让《时事传》《翻身记》等优秀曲艺作品传唱于黄土高坡,忠实记录了在党的光辉照耀下,旧社会百姓挺直脊梁做人、热火朝天干事的景象;一代山东快书大师高元钧更是以《一车高粱米》《师长帮厨》等一批能深刻反映人民军队精神风貌的好作品,道出了“听党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这一人民解放军无敌于天下的秘诀。2021年4月29日,年届八旬的评书表演艺术家田连元先生在北京举办的“田连元《话说党史》评书创作研讨会”上,深情回顾了自己在不同历史时期创演党史主题作品的经历和从中学到的宝贵知识。他认为,每次创演都是一次与历史深处初心跳动的声音共鸣的过程,是一次涤荡心灵、升华灵魂的精神之旅。党史犹如一条蜿蜒流淌的大河,将浩浩汤汤地流向充满无限可能的光明未来,“作为一名老共产党员、老曲艺工作者,绝不能按下‘暂停键,有等一等、歇一歇的想法,必须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系统展示党史的丰富多彩,和共产党人为自身理想、抱负前赴后继的无畏精神,为大我而舍小我的忘我精神,为党的历史鼓掌喝彩,为党的建设加油鼓劲、为党的发展呐喊助威。”《话说党史》就是他创演精神的集中体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青年曲艺工作者更不能瞠乎其后,无所作为,而要多样化运用曲艺艺术形式,描画党勇立潮头的时代性和先锋性,并让自己对“人民”二字有更深刻的体悟。只有这样,青年曲艺工作者才能拥有更加坚实的文艺脊梁和文化自信。
二、青年曲艺工作者对党史应该有建构于唯物史观上的理解
不可否认,中国共产党在百年历程中走过的一些弯路确实为包括文艺在内的社会各方面造成了影响,有的影响甚至还比较严重,以至于在当今网络时代下,还不时有人或有意或无意地提及,挑动大家记忆深处对“左”或“右”的印象,以达到他们或他们背后某些人的目的。
每一位青年曲艺工作者都是党的文艺宣传阵地上的一名战士,应该对党的文艺政策和价值追求有着“定于一”的认识。只有这样,才能在多元文化的冲击下屹立不倒,并能针对“战况”,利用曲艺这一短、平、快的艺术形式及时做出“短促突击”。
(一)人民性
早在延安文艺工作座谈会上,毛泽东同志就一针见血地指出,“为什么人的问题,是一个根本的问题,原则的问题”;邓小平同志也曾说过:“我们的文艺属于人民”;江泽民同志要求广大文艺工作者们“在人民的历史创造中进行艺术的创造,在人民的进步中造就历史的进步”;胡锦涛同志要求“只有把人民放在心中最高位置,永远同人民在一起,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艺术之树才能长青 ”。当今时代,习近平同志重点指出,“人民是文艺创作的源头活水”①。党之所以可以得到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拥护和支持,就是因为其代表了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中国革命历史是最好的营养剂”②,在党史中回溯,不难发现,党对于文艺工作一以贯之的永恒主题,便是为人民创作。而党也在以自身的行动,在百年间践行着这一承诺。所以,青年曲艺工作者应该时刻把“人民性”放在第一位。
(二)精神力
不懈奋斗、砥砺前行的奋斗精神是中国共产党走过百年历程,并能带领全国各族人民继续昂首前行的重要动力,也为青年曲艺工作者提供了一个进行主题创作的切入点。应该注意的是,这种精神不仅仅是中国共产党的革命传统,更是中华民族能绵延至今的重要倚仗。所以,广大青年曲艺工作者应该了悟,“体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精髓、反映当代中国人整体审美追求、传播当代中国价值观念,是红色题材曲艺作品创演的要义所在”③,进而“丰富人民群众的精神世界、引领时代主流和社会新风尚”④,把以精品力作回馈群众,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自身的根本追求。总而言之,“加强对于党史研究的关注,并将党史研究所得结论有效地应用于文艺创作的具体工作之中,可以使文艺作品在思想层面更好地靠近核心价值观的理念要求,保证党史研究可以为核心价值观的正确传递提供指导性影响”⑤。
(三)动态平衡
好的文艺作品,應该是内容与形式相统一、创新与传承相统一的产物,更应该是艺术性与思想性相统一的结晶。如果说“艺术性”是艺术作品能为人民所接受并喜闻乐见的前提条件,奠定了艺术作品的审美品格的话,“思想内容永远是文艺创演的核心追求;离开向上向善的审美创造,再花哨的形式也会无所附丽”⑥。也就是说,“思想性”则包含着艺术作品历久弥新、跨越时空的“永生”动力,孕育着艺术作品成为艺术经典的可能性。
中国共产党的党史不会止步于百年,她会在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征程中不断书写新的光辉历史篇章。这就要求广大青年曲艺工作者在不忘初心的同时,紧紧跟上时代的步伐,对党“先行一步”制定出台的,能为中国不同发展阶段奠基指路的方针政策有较为全面的把握,既要把“红色”和“传统”当作艺术的“素数”,也要不断求取艺术与主题和谐统一的“合数”,始终让曲艺艺术跟上党史延展的轨迹,用心探索构筑作品内容与社会发展动态平衡的有效机制。
三、抛砖引玉,谈我的一点经验体会
建党百年以来,特别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曲艺艺术有了明显的发展,不仅涌现出了一大批党员曲艺家,如骆玉笙、侯宝林等,各个曲种中的精品也在不断涌现。但我们在欣喜的同时仍然需要保持足够的警惕。一方面,当前“授―受”之间的高度差在很大程度上已经被削平,知识普及和舆论宣传均呈现出“平地水漫”的态势,导致“成品”泛滥但作品较少;另一方面,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客观上为包括曲艺工作者在内的广大文艺工作者拓宽了求名得利的渠道,但也在相当程度上“吹皱一池春水”,打乱了曲艺工作者静心创作的节奏。两者相加,导致曲艺界创演态度渐趋浮躁,特别是部分青年曲艺工作者可能会缺乏打造精品的足够耐心,在快餐文化和商品经济的双重影响下“求新”“求快”“求热度”,专一敷演喧哗浮躁的“艺术作品”。如某些相声作品,美其名曰“与时俱进”,但深究其里,却是疏于语境经营和形象刻画的网络段子“大杂烩”“大乱炖”。有些曲种,乐队规模渐大,表现手法很“花”,但演员的本事却远不足以在炫光中凸显曲艺的本质。还有一类曲艺工作者,以“传统”为卖点,把早就应该扫进历史垃圾堆的糟粕翻找出来,“原汁原味”地呈现出来,片面迎合部分受众群体的心理下限,或有意或无意地导歪其他受众对曲艺的认知。
凡此种种,不难看出,如今的曲艺工作者看到了当今社会的庞大消费潜力,却忽略了文化积淀的宝贵魅力;看到了网络流行的传播力,却忽视了流水线式“文艺创作”的艺术张力;看到了艺术内核的传统魅力,却忽视了“劣币驱逐良币”的恶性竞争力。这其实都是源于曲艺工作者们对于曲艺艺术的不自信。曲艺作品的“如此包装”,在很大程度上正是曲艺工作者们文化自卑的写照,不是对曲艺艺术的弘扬,而是一种“文化自残”的行为。特别是一些青年曲艺工作者,动辄以争取青年受众为噱头,自得于耍小聪明的“创新”,以为抓住了青年的心。殊不知一个群体的艺术鉴赏能力必然会伴随其受教育程度的提升而提升,广大青年不是“快餐式”作品的“流水管”,而是能甄别艺术作品好坏的“过滤网”。
因此,青年曲艺工作者要想在新的历史时期有所作为,就要把党史中蕴藏的人民性与精神力发挥出来,重塑精品意识,深化精品价值。从《劫刑车》到《天安门广场看升旗》,从《牙粉袋》到《特大新闻》,从《杨家将》到《话说党史》,变化的是历史时间,不变的是中国共产党人“为人民服务”的初心和使命,不变的还是广大曲艺工作者们以文化精品哺育受众的精神世界,以艺术佳作传承时代、民族文化的艺术匠心。
因此,曲艺界要谋求曲艺艺术的进一步发展,促进文化艺术的成长繁荣,就要重视源头的“水质”,重视青年曲艺工作者们的党史学习和思想建设情况,让他们能以无愧于时代的佳作和高尚的道德品格勉勵人、感化人、鼓舞人,说唱出“真、善、美”的独特声音。
四、结语
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最接地气的曲艺艺术大有可为,曲艺的“明天”—— 青年曲艺工作者们应该更深入地学习党史,坚定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强化艺术作品的思想性,推崇艺术精品意识与情怀,让思想涵养生发于聚光灯下,让艺术精品产生于节目之间,扎实地为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注释:
①习近平:《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人民网,2015年10月15日。
②习近平:《论中国共产党历史》,中央文献出版社2021年出版,第23页。
③④蒋慧明:《精神引领 深入人心——小议红色题材曲艺作品的当代价值与艺术创新》,《曲艺》,2020年第7期,第13页。
⑤韩笑:《基于党史研究的文艺工作创新发展策略》,《新东方》,2019年第2期,第62-65页。
⑥吴文科:《思想内容是文艺创演的核心追求——从第十二届中国艺术节第十八届"群星奖"曲艺类节目说起》,《艺术评论》,2019年第6期,第38-42页。
(责任编辑/马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