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扎西逮硕鼠
2021-08-29曾有情
曾有情
西藏边防班果哨所的哨长林海平率兵巡逻国境，突遇雪崩，官兵救出藏族牧童小扎西，而他的阿爸阿妈却不幸在雪崩中遇难。小扎西被官兵背回哨所养伤，成为孤儿的小扎西从此不愿离开哨所，深怀从军梦想，渴望当一名金珠玛米（藏语：解放军）。他主动帮哨所做事，跟随官兵出操训练，站岗执勤，与新兵赵照相互帮助，共同成长。后来，小扎西勇救两名战士，立下大功，最终如愿以偿，成为一名光荣的金珠玛米。他再立新功，从一名小兵成长为一名好兵，在国境线上留下闪光的足迹，在风雪边关书写军人崇高的荣誉。
已经两天没下雪了，小扎西这次“陪岗”撞上了难得的好天气。金灿灿的阳光驱散往日的阴霾，天空碧蓝如洗。岗亭旁的赵照荷枪挺立，他的视野里一片宁静。小扎西背着军用铁锹，在岗亭下方站得有模有样。今天没有风，他不用把自己捆在石梯的护栏上了，双脚如同长在地上一样牢固，两手紧贴裤缝，以立正的姿势，享受这无比光荣的庄严时光。
岗亭周围有雪必扫，裸露出土地厚重的原色。这时，一只硕大的老鼠，从边境铁丝网那边的一个鼠洞里钻了出来。这只硕鼠占领了一个有利地形，鼠洞藏在一块岩石的下方，岩石的顶部像帽檐一样伸出一块飞檐，为鼠洞遮风挡雨，洞口周围没有积雪。站在中国边境线上“ 陪岗”的小扎西，离那个鼠洞只有二十来米，老鼠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得十分真切。外国硕鼠在铁丝网那边，贼眉鼠眼地向中国这边探头探脑。它看不见岗亭旁的赵照和岗亭下方的小扎西， 胆大包天，竟然钻过铁丝网，越过森严的国界，几乎从小扎西的脚边跑过。
小扎西惊叫道：“老鼠，好大的老鼠！”
岗亭上的赵照说：“你好歹也十来岁了，还怕老鼠？”
小扎西说：“不是怕，是恨。它‘偷渡到我们的国土，必须把偷渡者赶出去！这是我们站岗、守卫国界的使命！”小扎西这段时间在哨所已熏陶出了军人思维。
“老鼠确实不受待见，不过它终归是只老鼠。在我们老家，老鼠从人嘴里抢粮食，这里也没粮食，它啥也捞不着。”赵照觉得小扎西有些小题大做。
“不对，它是来跟我们的牲口抢粮食的！赵老兵你不知道，牧人最恨老鼠。它们在地底啃食草根，草就死了，让牛羊马都没草吃。它们是草原的一大公害。”小扎西说。
赵照想起，新兵乘卡车沿着青藏公路进藏时，路过草原，看見草地里布满鼠洞，还经常见老鼠在草丛之间奔来窜去。他当时还想：这里没有粮食，老鼠吃什么呀？原来它们是吃草根啊。西藏的野外确实老鼠成灾，比内地家里见到的老鼠个头要大，繁殖力极强，多以草根为食，严重破坏草场生态，是牧人眼中的大敌。
那只“偷渡”入境的硕鼠，挪动着步子，走走停停，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别看它只是一只硕鼠，要是它在咱们国家安了新家，再把“老婆孩子”引过来，以它们极快的繁殖速度，很快就是一窝老鼠，一窝老鼠又很快变成一群老鼠，几年下来，很可能就是半牧场老鼠。它们长期“潜伏”在我国，蚕食中国的草根，这里的草根吃完了，又向周边、周边的周边无休无止地蔓延，最终毁我大好草原！
哼，你想得美！碰上了我小扎西算你倒霉！我站在这里为祖国加了一道岗，就是要把国境线看得更牢，守得更严，你休想“偷渡”入境，必须把一切入侵者赶出国境！
小扎西以牧民的习惯思维、军人的使命担当和孩子的童心童趣，把硕鼠“偷渡”事件看得极为严重。
那只硕鼠仍在慢吞吞晃悠悠地寻找打洞建穴的据点。有雪覆盖的地方它看不见，只能沿打扫过的土地搜寻，这让小扎西一览无余地锁定了目标。
硕鼠开始在一个地方刨土，它用爪子扒开表面的一层薄土，发现下面是它啃不动的石头，只好放弃，另辟蹊径。小扎西摸摸头，琢磨怎么个捕法，手触到了头上的棉帽：对呀，这应该就是捕捉神器。他轻轻摘下棉帽，端在手里，蹑手蹑脚地靠近走走停停的硕鼠，突然出击，一个猛扑上前，将棉帽重重地扣在地下，再迅速按压帽子。
然而，小扎西没有瞄准，棉帽偏了一点儿，只盖住硕鼠长长的尾巴。硕鼠发出叽叽的惊叫声，尾巴从棉帽下面抽出来，飞蹿逃命。
站在岗亭上的赵照，目不转睛地盯着小扎西，乐得笑出声来。
小扎西的偷袭没有成功，现在只有明着追捕了。他撵着硕鼠，接连又是几个扣盖，棉帽像一枚软软的印章，在地上盖出印痕，宣告这是中国的领土。但是硕鼠太狡猾，它肥肥胖胖的身子东藏西躲，避开小扎西的棉帽，一次次侥幸逃脱。
一会儿，硕鼠被小扎西追到了雪地里。积雪松软，硕鼠跑不快，露出半个移动的身子。小扎西这回感觉瞄准了，棉帽再次扣下去，扣得倒是挺准，小扎西明显感到硕鼠在棉帽里垂死挣扎的动静。他的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双手迅速把棉帽往中间一挤，他的笑容顿时凋零，翻过棉帽一看，什么也没有。原来，积雪软乎乎的，硕鼠钻进了积雪深处，再次逃过一劫。
硕鼠隐藏在雪层里，好一会儿没了踪迹。小扎西挥舞着军用铁锹在雪地里一阵乱挖，试图打草惊蛇，让硕鼠自我暴露。果然，硕鼠被惊扰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积雪表面出现了轻微的移动线索。小扎西挥起铁锹，朝有动静的地方一锹锹铲雪，硕鼠被追得直往前拱。小扎西的铁锹挥舞不停，雪地被他掘出一个个深坑，雪花四处飞溅。
积雪虽然软绵，但也经不住动作过猛的甩砸，就像水很柔软，但太高一样会产生很强的杀伤力。硕鼠已被追得筋疲力尽，再经受这般一挖一抛，大概也已伤筋动骨，逃窜的速度明显放缓。这让小扎西可以从容地玩猫抓老鼠的游戏，用铁锹把它铲起来又抛下，又铲起来再抛下。几轮之后，硕鼠已经连垂死挣扎的劲头都没有了，躺在雪地里，奄奄一息，再也动弹不了了。
小扎西上前，提起硕鼠长长的、细细的尾巴。它四肢无力，无效地晃动着，瞪着一双愤怒的鼠眼，恨恨地盯着小扎西，发出惊恐而无奈的哀叫。小扎西汗淋淋的脸上浮现着笑容，激动万分地说：“终于抓住你这只‘偷渡的外国老鼠了！”
赵照被小扎西充满胜利的喜悦感染着。尽管小扎西一本正经“打击偷渡者”的举动，在赵照眼里更多的是孩子气，但他依然佩服小扎西的执着和认真。
（紫陌红尘摘自《金珠玛米小扎西》希望出版社 图/ 兜子）
诗剧
我必须蹲下来，让它迎着光
让它，从我的阴影里，走出来
草尖，盛放着它的全部
它盛放着太阳，盛放着世界
它在柿子红时红，在菊花黄时黄
天空是它的一部分，远山
是它的一部分
我们对它的澄澈束手无策
就像我们，面对一个坦荡的人
——任聪颖《一滴露珠的世界》
神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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