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融入长三角绿色发展效果评估及机制创新
2021-08-27张书勤
陈 芳,张书勤
(安徽大学 经济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近些年来,在自身的独特优势和国家政策的大力支持下,长三角已成为我国经济发展最活跃、对外开放程度最高、创新能力最强的地区之一.然而,近些年来,随着长三角地区经济的高速发展,生态环境也显露出诸多问题,区域内绿色发展不平衡加剧,大气污染严重、水环境治理成效不显著、资源能源紧缺、创新投资不足等问题凸显.若任由其环境污染加剧,怠于采取措施减少环境污染,将会使长三角地区逐渐丧失积攒多年的优势.在工业化城镇化进程加快和生态环境治理紧迫的双重压力下,长三角地区绿色发展一体化迫在眉睫.2018年长三角区域一体化上升为国家战略,2019年建设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发展示范区,表明长三角既要发挥带动长江经济带建设的经济龙头作用,也要发挥绿色发展的示范效应.推动长三角高质量一体化发展,更好地引领长江经济带发展,为全国绿色发展提供更多可复制可推广的绿色成果.然而,各省市之间、省市内部在自然资源禀赋、经济社会状况、生态环境治理等方面均存在较大的差异.在三省一市中,安徽起到承接东西的作用,拥有天然的区位优势和生态优势,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安徽作为长三角的后花园和重要的生态屏障,研究其如何更好地融入长三角绿色发展,对长三角区域高质量一体化发展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1 文献综述
1.1 绿色发展概念缘起
绿色发展最早可追溯至21世纪初,联合国为应对经济危机而推出“全球绿色新政”理念,倡导各国制定经济制度应考虑到可持续发展.而我国一直是绿色发展理念的积极响应者,2007年,十七大正式将生态文明思想纳入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新目标;2012年,党的十八大进一步提出将生态文明建设放在“五位一体”总体布局上考虑;2015年,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正式提出绿色发展理念.
随后,众多学者尝试对绿色发展内涵进行界定,绿色发展概念被不断充实和拓展.梳理相关学术成果,绿色发展的内涵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种观点.一是生态观,即绿色发展的核心是解决生态问题,只有厘清绿色发展的生态内涵,才能采取正确的实践行动[1].二是经济观,即绿色发展的核心是经济,经济发展不以破坏环境为代价,环境保护也要促进经济发展[2].三是系统观,即绿色发展从社会—经济—生态环境复合系统角度多方面协调经济发展与生态保护之间的关系[3].从意义上看,绿色发展是在生态环境容量和资源承载能力的制约下,通过保护生态环境实现可持续发展[4].从功能上看,绿色发展可促进经济、社会、自然三大系统更具有系统性、整体性和协调性[5].更进一步地,从中国实际情况看,在保护不可替代的自然资本基础上,通过人力资本、实物资本促进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从而实现高质量绿色发展[6].
1.2 安徽融入长三角绿色发展意义
区域生态一体化是未来长三角一体化的重要维度和内容[7].2019年召开的“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研讨会上,与会专家一致认为长三角在生态绿色一体化发展上存在难点较多.各地政府应结合城市群的生态效率发展特点与时空跃迁特征缩小城市之间的生态效率差异,实现区域协调发展[8].为此,三省一市也进行了许多有益的尝试,苏浙皖沪三省一市围绕区域大气污染防治、区域固废危废环境管理等积极探索和实践,成效显著,但从整体而言,协同治理的广度和深度仍有待提升[9].安徽作为长三角的生态后花园,理应在生态一体化方面敢为人先.安徽融入长三角绿色发展主要指的是从绿色发展这一领域,充分发挥安徽省在资源能源方面的优势,提升长三角三省一市整体的绿色发展水平,最终实现扩大绿色规模、加快绿色效率、激发绿色潜力、提升绿色质量,加快促进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达到生态共保共治,协调发展的要求.
1.3 长三角绿色发展现状
工业化所面临的资源、能源、生态、环境承载力问题在长三角发展中十分突出,促进长三角绿色发展不仅有利于保护长江生态环境实现可持续发展,而且对示范引领全国生态文明建设有重要意义[10].从产业发展方式上看,长三角绿色发展面临农业发展方式粗放、制造业资源错配问题突出、尚未形成现代服务业体系等问题和难点[11].从绿色发展平衡程度看,空间上长三角地区绿色发展要素持续向中心城市和次中心城市聚集[12].如上海、南京、合肥等中心城市与长三角边缘城市相比,具有绿色发展的相对优势资源[13].时间上长三角绿色发展不平衡程度呈现波动中微降并具有显著的阶段性特征[14].
1.4 安徽省绿色发展现状
从安徽整体来看绿色发展水平还需进一步提升,与同属长三角地区的其他城市的差距还很大.从安徽内部来看,各市绿色发展水平有差异但未形成明显的梯度发展特征[15].从三大产业来看,农业绿色发展水平总体不高,且存在空间异质性[16].除此之外,传统产业比重大,产能严重过剩.重工业尤其是资源型重化工业占比较高,现代服务业占比较低,制约了绿色发展水平[17].从地方政府看,安徽的发展处于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的“两难区间”,工业化进程的加快往往会阻碍生态文明的建设[18].长三角三省一市中,上海、浙江、江苏均为沿海地区,唯有安徽地处腹地[19],这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安徽拥有独特的区位优势和自然资源优势[20].目前,安徽融入长三角面临着很多突出的矛盾,与长三角其他城市相比,经济落差大[21],重工业占比较高,而现代服务业占比较低[14],绿色发展水平不高,省际绿色发展不协调[22].安徽应加强与沪苏浙生态环境的共治管理,设立长三角生态环境违法“黑名单”制度,积极实施林长制和河长制等,加快融入长三角更高质量一体化[23].
说话间,夕阳西下,一丸金丹,堪堪嵌在山脊线上,扑通一摇,便掉进另一侧的松林山岩间。西北风由渐渐沉寂的雪影霞光里吹来,带着刻骨的寒意,寒意里又有一线温暖,那是由黄梁村的屋瓦间升腾起来的炊烟。
综上,长三角地区绿色发展一直是研究热点与焦点,安徽融入长三角是政策导向和战略需要,均为本文的研究打下了坚实的现实基础.虽已有众多安徽融入长三角的机制研究,但就安徽融入长三角绿色发展方面的研究有所欠缺,更鲜有探究安徽融入长三角绿色发展的效果评估及机制创新.鉴此,本文系统全面地研究长三角绿色发展的特征事实,评估安徽融入长三角绿色发展的效果,从而寻求创新机制,为长三角绿色发展一体化提供新的政策建议.
2 长三角绿色发展的特征事实
为研究长三角绿色发展情况,本文选取长三角地区41个地级市作为研究对象.2010年,自合肥、马鞍山正式加入“长三角俱乐部”之后,直至2019年10月份,安徽省16个地级市全面加入了长三角.安徽从“泛长三角”到“加入长三角”再到“融入长三角”,在不同的阶段安徽面临的任务也有所不同.融入阶段,安徽要紧抓“一体化”和“高质量”两个关键词,加快融入长三角,促进长三角高质量一体化发展.为评估安徽融入长三角前后绿色发展水平的变化情况,鉴于数据可得性,时间跨度选取2009年至2018年.
2.1 长三角绿色发展水平的度量
2.1.1 构建长三角绿色发展指标体系
长三角绿色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如表1所示.从绿色规模、绿色效率、绿色潜力、绿色质量四个关键维度出发,指标选取借鉴[14],结合科学性、系统性、全面性和数据可得性、可操作性原则,构建长三角绿色发展评价指标体系.数据来源《中国城市统计年鉴》《中国环境统计年鉴》及各省市统计年鉴.
表1 长三角绿色发展评价指标体系
对于绿色发展指数的度量,以往学者大多构建绿色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基本上是从经济、社会、生态和环境治理等方面出发进行构建[24].但在指标体系构建过程中多数学者忽视了绿色发展的过程中,促进绿色发展的基础、动力、保障、目标.绿色发展应以扩大绿色规模为基础,以加快绿色效率为动力,以增强绿色潜力为保障,以提高绿色质量为目标.其中,绿色规模主要考虑经济发展情况,用人均GDP表示经济发展总体水平,用工业增加值和第三产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来表示经济增长的主要贡献来源.绿色效率主要考虑污染治理效率,从工业三废角度出发,用工业固体废物综合利用率、工业废水排放量和SO2排放量占工业增加值的比重来度量.绿色潜力主要考虑资源利用程度,从电力资源和绿化程度两大方面考虑,用全社会用电总量、建成区绿化覆盖率和人均公园绿地面积三大指标来度量.绿色质量主要考虑空气质量和水质量,包括空气质量达到二级以上天数占全年比重、PM2.5平均浓度和污水集中处理率.
2.1.2 数据无量纲标准化
(1)
若yjt为负向指标,即越小越优型指标:
(2)
2.1.3 指标权重的确定
层次分析法是一种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系统分析方法,它通过将评估问题进行层次化,再对指标层中的指标进行两两比较.将绿色发展水平作为目标层,并将其分为绿色规模、绿色效率、绿色潜力、绿色质量四个中间层,最后将每一指标层划分为三个指标,共12个指标,构造成一个基于层次分析法的评价模型.
构造判断矩阵.由于各指标在决策者心中占有的比重不一样,引用数字1—9及其倒数作为标度,定义判断矩阵A=(aij)n×n.
常见的求权重方法是主观、客观以及组合赋权法.由于客观赋权法过于依赖原始数据的大小,且容易受到样本随机误差的影响.为更客观的确定权重,邀请了部分高校、环保局的相关专家对4个中间层指标和12个指标层指标进行打分,用1—9标度法进行赋值,赋值规则如表2所示.
表2 长三角绿色发展评估指标分值
一致性检验:
由于矩阵的初始权重可能会存在相互矛盾的现象,故需要进行一致性检验.利用MATLAB软件进行一致性检验,一般用一致性比率法,即:
CR=CI/RI,
(3)
式中,CI为一致性检验指标,计算公式为CI=(λmax-n)/(n-1).λmax为判断矩阵的最大特征值,n为矩阵的阶数.RI为同阶平均一致性指标,不同标度值下RI的值是不同的.本文选取n=3时,RI为0.58;n=4时,RI为0.9.CR的值越小,表示判断矩阵的一致性越高,一般认为判断矩阵的CR<0.1,一致性检验通过.
确定权重:
一致性检验通过之后,即可求解各指标权重,采用常用的几何平均法.
计算判断矩阵各行元素的几何平均值Gi(i为行数,i=1,2,…,n)
(4)
对Gi进行归一化,求得权数
(5)
则Wi=(W1,W2,…,Wn),即为所计算得权重向量.
2.2 长三角绿色发展时间演变趋势
利用上述方法算出长三角绿色发展水平,将三省一市和长三角整体绿色发展水平进行对比,从整体上分析各省市的演变情况(见图1).从发展趋势来看,三省一市绿色发展水平均呈现上升态势,表明各省市的绿色发展成效显著.从发展速度来看,浙江的年均增长速度最快,达到13.12%.上海的绿色发展水平增长速度最慢,年均增长率为0.08%,甚至在2011年到2015年出现过下降趋势.安徽绿色发展的年均增长率为11%,与长三角整体的年均增长率相当.从三省一市与长三角整体差距变化来看,上海绿色发展起步高,在2013年之前高于长三角整体水平,之后呈下降趋势,低于长三角整体水平,不过这种差距在逐渐缩小.浙江在2017年之前绿色发展水平一直低于整体水平,由于其发展速度较快,在2017年已经超过整体发展水平,2018年在三省一市中位居第一.江苏和安徽的转折点都在2015年,2015年之前江苏的绿色发展水平要低于整体水平,2015年之后有了大幅度上升而超过整体水平.安徽在2015年之前是显著高于长三角绿色发展整体水平的,2015年之后逐渐与整体水平持平.从三省一市之间的差距来看,各省市之间的绿色发展水平呈现先扩大后缩小的趋势.总的来看,长三角绿色发展水平呈现上升趋势且区域内差异在缩小.
图1 长三角绿色发展时间演变趋势
2.3 长三角绿色发展空间演变趋势
通过上述评价指标体系和AHP赋权法,测算出长三角41地级市的绿色发展指数.为更清晰地看出长三角41地级市在空间上的变化情况,利用ARCGIS软件做出长三角2009年、2012年、2016年和2018年的绿色发展水平空间分布图(见图2-5).从总体趋势来看,长三角绿色发展水平不断提高,呈现“南强北弱”的空间格局.从三省一市之间的差异来看,从2009年到2018年,浙江和安徽的绿色发展水平改善程度较大,2018年两省的绿色发展水平已经超过了上海和江苏.上海绿色发展状况有恶化趋势,江苏则先下降后上升.各省市内部的绿色发展水平也有较为明显的差异,浙江中部绿色发展水平较高,安徽的皖南绿色发展水平较高,江苏的北部绿色发展水平略高,上海的绿色发展水平却呈下降的趋势,产业转型和污染治理有待进一步加快.就安徽而言,绿色发展治理成效显著,2018年,阜阳、合肥、池州、黄山、宣城绿色发展水平均处于较高水平.值得注意的是,合肥也是三省一市中唯一一个高绿色发展水平的省会城市.
图2 2009年长三角绿色发展指数空间分布
3 安徽融入长三角绿色发展效果评估
3.1 总体水平效果评估
为分析安徽在融入前后的绿色发展水平变化情况,将长三角41个地级市绿色发展水平进行排名,选取2009年和2018年各地级市的排名变化.自2010年安徽的合肥、马鞍山加入长三角,到2019年安徽的16地级市全部加入长三角,本文选取的融入时间点即2010年.尽管安徽16地级市融入长三角的时间点并不统一,本文认为部分地级市的融入必然会对省内其余城市产生一定的辐射效应,因此,选择2009年至2018年的绿色发展变化情况分析融入情况.
图3 2012年长三角绿色发展指数空间分布
图4 2016年长三角绿色发展指数空间分布
图5 2018年长三角绿色发展指数空间分布
借助自然断裂点分析法划分绿色发展水平等级[25],可以分别将长三角41地级市在2009年和2018年的绿色发展水平进行排序.2009年绿色发展指数在0.106、0.261、0.330、0.399四个数值处出现了“断裂”,2018年绿色发展指数在0.693、0.759、0.804、0.857四个数值处出现了“断裂”.由此可以界定:2009年绿色发展指数处于0.106~0.261之间为低水平,0.261~0.330之间为中等水平,0.330~0.399之间为高水平;2018年依此类推.安徽省在2009年绿色发展处于高水平的有两个城市,分别为亳州市和黄山市,处于中等水平的有10个.其中省会城市合肥的绿色发展水平处于中等水平,排名第15名,有较大的进步空间.处于低等水平的有7个城市,与其他城市差距较大.在安徽省融入长三角之后,2018年安徽省16个地级市的绿色发展水平变化较大.安徽省有5个地级市处于绿色发展高水平,包括阜阳、宣城、池州、黄山和合肥,这五座城市在2009年均处于中低水平.尤其是阜阳在2009年还是倒数,2018年已成为安徽省绿色发展排名第一.合肥作为安徽省的省会城市,也充分发挥了其资源优势,合肥市绿色发展水平的提高,不仅起到了模范带头作用,对安徽省其余城市也可以发挥其带动作用.中等水平的城市有3个,低水平城市有8个.总体来看,安徽省在融入长三角之后绿色发展水平呈现向好的态势,但两极分化严重,低水平城市仍占大头,进步空间较大.
表3 2009年长三角41地级市绿色发展水平排名
表4 2018年长三角41地级绿色发展水平排名
3.2 各一级指标效果评估
将各一级指标原始数据标准化后的值与相应的权重相乘,得到长三角41地级市各一级指标的指数,再分别取长三角41地级市和安徽16地级市的平均值,比较长三角和安徽在绿色发展的规模、效率、潜力、质量四个方面的差距及变化趋势,如图6—9所示.
图6 安徽与长三角绿色规模演变趋势
图7 安徽与长三角绿色效率演变趋势
图8 安徽与长三角绿色潜力演变趋势
图9 安徽与长三角绿色质量演变趋势
从绿色发展规模上来看,安徽和长三角基本保持相同的增长速度和增长趋势.2017年之前,安徽绿色发展规模要略低于长三角,2017年和2018年开始超过长三角整体水平,这也与安徽省近些年来竭力促进经济与环境协调发展密切相关.从绿色发展潜力来看,安徽绿色发展潜力总体上要高于长三角水平.安徽属于资源大省,尤其是生态资源方面具有德天独厚的优势,从现有的森林面积和河流面积来看,均居长三角三省一市前列,可以说安徽是长三角“后花园”,为长三角打造生态屏障.因此,安徽的绿色发展潜力巨大,但近年来有放缓趋势,要继续加强对生态资源的保护和有效合理地利用.从绿色发展效率来看,安徽和长三角均呈现波动式增长态势.由于安徽产业发展仍未完全成熟,与同属长三角其他地区的产业发展还有较大差距,近年来安徽也积极承接沪浙苏的产业转移,促进产业结构调整优化,提升产业发展效率,对绿色发展效率有较大的改进.2016年,安徽省的绿色发展效率和长三角已基本保持持平.从绿色发展质量来看,安徽和长三角绿色发展质量均呈现先增后降的趋势.2009年到2012年安徽省和长三角绿色发展质量均在上升,随后波动式下降.多半是受经济发展的影响导致绿色发展受阻,2015年,长三角整体的绿色发展质量开始上升,安徽仍处于不稳定状态.因此,安徽的绿色发展质量与长三角整体水平相比有些微差距,仍需继续加强管理,提升绿色发展质量.
3.3 区域差异效果评估
将安徽省分为皖北、皖中、皖南三个区域,从空间差异角度分析安徽融入长三角绿色发展变化.皖北为宿州、淮北、亳州、蚌埠、阜阳、淮南六大城市,皖中为滁州、合肥、六安、安庆四大城市,皖南包括马鞍山、芜湖、铜陵、池州、宣城和黄山六大城市(见表5).由表5可知,就三大区域的发展趋势来看,均处于逐年稳步上升的状态.皖北和皖中绿色发展水平增长速度都是11%左右,保持同步增长态势,皖中绿色发展水平略高于皖北;皖南2011年之前绿色发展水平要低于皖北和皖中,之后后来居上,到2018年皖南区域绿色发展水平在全省最高.因此,就三大区域来看,绿色发展水平由高到低为皖南、皖中、皖北.和安徽均值对比来看,皖北、皖中和安徽省绿色发展均值不差上下,基本一致.皖南绿色发展水平先低于均值,后高于均值.总的来看,皖南地区绿色发展水平最高,且发展势头良好,皖北和皖中绿色发展水平也在不断提升,但与皖南还有一定的差距.
表5 安徽各区域融入长三角绿色发展效果评估
4 结论与政策建议
4.1 研究结论
本文选取长三角41地级市为样本数据,从绿色规模、绿色效率、绿色潜力、绿色质量四大方面构建绿色发展评价指标体系,采用AHP法赋予权重,分析了长三角绿色发展的时空演变的特征事实.着重分析安徽省16地级市在融入之后绿色发展水平的变化,提出安徽融入长三角绿色发展的机制创新.主要结论可归纳如下:
(1)长三角绿色发展水平整体上逐年改善,但流域内发展不平衡,呈现出“南强北弱”的格局.(2)安徽融入长三角之后,绿色发展水平有所提升,主要表现在绿色发展规模和潜力两大方面,而绿色发展效率和质量仍有进一步提升的空间.从区域来看,率先融入的皖南地区绿色发展水平提升较快,随后融入的皖中和皖北地区绿色发展水平则落后于皖南.(3)为加快安徽融入长三角绿色发展,提出动力机制、运行机制、激励机制、协调机制四大机制创新,为安徽融入长三角保驾护航.
4.2 政策建议
基于上述研究结论,提出以下政策建议:
(1)建立区域协调合作机制,促进产业发展一体化.首先,各地区应根据自身的资源禀赋条件发展各自的优势产业,统筹协调产业发展规划,充分发挥本地区的优势,进而辐射带动周围地区该优势产业的发展.如上海要充分发挥其金融、信息技术、贸易等方面的优势,安徽则充分发挥其资源、劳动力等方面的优势.各地区应协调合作产业链布局,推动产业科学合理转移,构建多层次产业布局体系.其次,进一步完善区域协调合作机制,尤其是产业合作机制.搭建产业合作交流平台,鼓励跨省市建设产业园区,促进区域要素合理流动,避免恶性竞争和重复建设,打破区域合作的壁垒,实现产业协同发展.
(2)培育发展接续替代产业,加快资源型城市转型.安徽内部绿色发展不平衡的重要原因在于安徽省虽是资源大省,但资源型城市转型压力大,转型机制困难,转型效果不够明显.首先,对于资源枯竭型城市,如淮北、淮南、铜陵等城市要加快培育壮大接续替代产业,在现有优势产业基础上,借助高新技术,尽快形成新的可持续发展的主导产业.其次,对于资源稳定型城市,如阜阳、亳州和宣城等,要制定合理的资源开采计划,引进高效清洁的资源开采技术,避免资源浪费,提高开采利用效率.
(3)坚持机制创新,推动安徽融入长三角绿色发展.首先,坚持动力机制,扩大绿色规模,形成安徽融入长三角绿色发展的助推器.通过经济效益驱动、绿色消费拉动、绿色标准推动建立内在动力机制,通过资源环境约束、社会责任推动和科技发展支撑,推动建立外在动力机制.其次,坚持运行机制,加快绿色效率,打造安徽融入长三角绿色发展的载体.以政府为代表的宏观主体一方面对社会公众、企业这类的微观主体起到监管作用.另一方面,社会公众、企业也对政府起到监督作用.以企业为代表的微观主体受法律规制、政府监管、社会公众监督,迫使企业绿色转型.以产业为代表的中观主体应创新绿色产品、改进绿色工艺、研发绿色技术,坚持绿色生产,提高清洁化水平.坚持激励机制,激发绿色潜力,搭建安徽融入长三角绿色发展的桥梁.探寻多元化激励方式,包括建立生态补偿制度等的政策激励,在晋升机制中加重生态环境考核比重的政治激励和赏罚分明的选择性激励三大激励机制.最后,坚持协调机制,提升绿色质量.从中央、长三角、省级和城市四个层面出发,促进法律规制、职能管理部门、企业、产业维度之间协商对话、构建共享平台、统筹谋划发展规划,形成多方联动的有效协调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