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克制中抢先
2021-08-23
散文诗(青年版) 2021年7期
并非我们使用语言,而是语言使用我们。
语言的本质不在其表象或再现的纯粹功能之中,也不在其符号化的神学解释之中,而是在其“所说之话”中——纯粹的言说如此独特,以至于其完成本身就是一个“开端性的完成”。
根本意义上,语言作为寂静之音说话——诗中的语言因此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言语,而是根本意义上的道说。人就其本质而言也是语言性的;毋宁说,人的本质具有语言性——人的诸种要素从根本上而言,是经由语言之说而来居有的;进一步地,正因为人的本质经由语言而被带入其本己、而被人所居有,所以,人的本质总是会被转让于语言之本质——寂靜。
因为人作为终有一死者栖居于语言,所以,人作为终有一死者才能够言语。而人之言语从根本上而言是“命名着的召唤”,它根植于言语与寂静的关系。“任何真正的倾听都以本己的道说而抑制着自身。”人之倾听归属于寂静之音,人所做出的应合与自行抑制着的克制相协调,但这克制同时要求他“先行听寂静之音,并且从中仿佛是抢先于它的指令”。这种克制中的抢先无疑更切近语言之本质。
无疑,诗人所为即是在克制中抢先——“本真的诗从来不只是日常语言的一个高级形式,即旋律(Melos)。而毋宁说,日常言谈倒是一种被遗忘了的、因而被用滥了的诗歌,从那里几乎不再发出某种召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