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生态农业发展研究热点与趋势分析

聂毓敏

（宁夏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宁夏银川 750021）

农业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基础，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我国也逐步由农业大国向农业强国转变，但随之而来的资源浪费、环境破坏和生态退化等问题也日益突出。为了在大力发展农业、促进经济发展的同时，保护环境、维护生态平衡，生态农业这一研究领域应运而生，成为诸多学者关注的重点。生态农业的内涵十分丰富，其既是内容，也是途径；既是模式，又是理念；既强调保护生态，也强调农业的高效率发展［1］。发展生态农业，有助于促进农业资源的循环利用、提高农业发展质量，保护农村生态环境，全面贯彻绿色发展理念。

1 数据来源和研究方法

1.1 数据来源

对CNKI 数据库中有关农业循环经济发展研究领域的文献进行搜集，以期刊为搜索类型，为保证所选文献与生态农业发展的高度相关性，以“生态农业”及与生态农业理论下的“循环农业”“农业循环经济”为检索篇名，时间设置1998—2019 年，同时为保证研究质量，选择SCI、EI、核心期刊、CSSCI 作为文献搜索来源，去除评论、报刊和新闻等非标准文献，经过整理、辨别，得到1 552 篇有效期刊文献。

1.2 研究方法和工具

采用文献计量法，通过对样本文献发文量、发文机构进行统计分析，同时借助Citespace 软件对样本文献进行可视化的知识图谱分析。Citespace 是美国著名华裔学者陈超美为顺应科学知识图谱的分析而开发的一个可视化软件，即通过对某一特定领域的文献，基于共现分析理论和寻径网络计算法，绘制该领域的可视化图谱，来探寻该领域的作者、机构、关键词等各方面的变化路径和特点，以反映该领域的研究前沿与趋势［2］。

采用CiteSpace 5.6 R3 数据处理的软件功能设定为：时间范围1998—2019 年，时间切片为“1”，网络节点类型分别选择作者、机构和关键词，阈值选择TopN=50［3］。在以上功能设定下运行，得到发文机构的共现图谱、关键词的共现和聚类及时区分布图谱。

2 文献基本特征分析

2.1 文献发表数量

将我国生态经济领域研究的发展变化过程分为4 个阶段：1）2005 年之前，对生态经济发展领域的研究处于缓慢上升的阶段；2）2005—2007 年3 年时间为飞速增长的阶段；3）2007—2011 年，对这一领域的研究一直处于高度关注的状态，每年发表文献都在百篇以上；4）2011年之后，对这一领域的研究热度开始减弱，这并不意味着人们不关注生态农业的发展，而是对该领域的研究趋于理性回归，且开始进入一个更高层次的研究阶段。

2.2 来源机构

对来源机构的分布特点及发文数量等进行分析，可以为机构之间的合作及后期的研究提供一定参考，促进不同机构、不同产业和不同学科间直接的学术交流与融合［4］。

通过Citespace 对样本文献进行分析后的来源机构共现图如图1 所示，圆形图标和字体越大的表示发文数量越多，连线越粗表示机构之间的联系越强。由图2 可以看出，发文数量在10 篇以上的是中国科学院水利部水土保持研究所、中国农业科学院农业资源与农业区划研究所、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和西北农林科技大学林学院；处于前10 位的机构的发文总量为100 篇，占到样本文献数的6.44%。可见，进行有关生态农业相关研究的主要是农业研究所及农业类专业院校，综合院校较少，而且机构分布较分散，具有一定规模的跨机构合作团队较少。中国科学院水利部水土保持研究所与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建立了较为广泛和深入的合作关系。对生态农业领域的合作研究网络还不够完善，学者之间及机构之间的合作与交流还需进一步加强，只有交流才有创新、才能持续发展。

图1 1998—2019 年我国生态农业研究样本文献发文机构共现图

2.3 研究热点词分析

关键词是作者对其研究内容的核心体现，能高度概括文章的主题思想。某一研究领域相关文献的关键词的特点能够客观反映出这一领域的研究热点与发展趋势。因此，通过对生态农业领域样本文献应用Citespace 软件得到关键词共现和聚类知识图谱，如图2 所示，对图谱进行分析，从而科学的把握该领域的研究热点。其中：网络节点N=279，连线数E=582，网络密度Density=0.015。

图2 1998—2019 年我国生态农业研究样本文献关键词共现和聚类图

2.3.1 关键词共现分析

圆形节点表示关键词，连线反映了关键词之间的关系。节点越大、标签字体越大表示频次越多；连线越粗，表示词与词之间的联系程度越强。从图2 中可以看到，生态农业、循环农业、农业、农业循环经济和可持续发展及循环经的共现节点最大，也就意味着它们的共现频次最高，一直是该领域学术关注的热点，构成了这一领域的基础研究。

一般认为，关键词的中心性≥0.1，说明该关键词在所有关键词中的地位较高、影响越大。其中，“生态农业”“循环农业”“农业”“农业循环经济”和“可持续发展”5个关键词的中心性都在0.2 及以上，构成了这一领域的基础研究。除了以上基础研究热点外，循环经济、发展模式、生态农业建设、综合评价及农业可持续发展等关键词的共现频次和中心性也较高，成为在基础研究延伸下的关注重点。

2.3.2 关键词聚类分析

为更好地把握生态农业领域的研究热点与方向，用Citespace 将关键词共现网络进行聚类处理，利用LLR（最大似然估计算法），模块值（Q值）为0.608 7 ＞0.3，平均轮廓值（S值）为0.748 5 ＞0.5，这两个指标值说明该聚类结构高效率且显著，聚类是合理的。聚类结果如图2 中带有#的标签所示，共有10 个类组。根据不同类组下的文献进行阅读和分析，归纳出以下4 个主要研究内容。

1）探索不同生态环境和时代背景下，发展生态农业的不同模式［5］。宫成宝等于2000 年提出了生态农业发展的3 种模式，即集约化生态农业、生态旅游农业、绿色食品基地［6］；徐洪盛提出根据土地类型、历史发展背景的不同等方面，并结合当地实际情况选择合适的生态农业模式，如农业和渔业相结合、草业和牧业相结合，达到充分利用农业与生态资源发展经济，同时又有利于当地生态的维护［7］。此外，还有很多学者在我国发展的不同战略背景下，提出了发展生态农业的创新型观点［8］。

2）大力发展循环农业。在很多学者研究生态农业发展模式的同时，循环农业逐渐成为人们研究和探讨的重点。刘广运提到的“养殖-沼气-种植”三者相结合的高效生态农业发展模式［9］；王辉等提到的“桑+蚕+菜+沼”生态农业模式［10］；林孝丽等提到的“稻-鱼”循环农业模式［11］。在农业资源不足、生态环境恶化等突出问题下，大力发展循环农业成为解决这一系列问题的有效方法。既能使农业资源得到循环利用和回收，又能减少农业发展带来的环境问题，真正实现了经济、生态的和谐发展，是未来生态农业发展的主要路径［12］。这方面的研究不仅在于理论，更重要的是科学技术的应用与开发。

3）对生态农业发展效率进行评估。很多学者致力于对于不同模式或不同区域的生态农业发展水平或效率进行评价和评估：孙建卫等提到用灰色关联分析法对区域农业循环经济发展进行评价［13］；王瑞波等提到应用层次分析法和模糊综合评判法对循环农业模式进行综合评价［14］；杨春等提到用DEA 方法对循环农业发展效率进行评价［15］。学者多从生态效益、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进行综合评价，以找到当前发展状态下存在的问题。

4）在传统农业基础之上，创新农业新业态。李晓颖等提到了“景观、产业、游憩”三位一体的生态农业观光园，并对其进行了规划设计［16］；魏玲丽提出要加强生态农业与农业生态旅游产业链建设，构建生态农业与农业生态旅游产业链战略联盟［17］。通过利用自有的生态优势，在传统农业基础之上，进行创新，发展农业旅游经济、农业景观经济等新型农业业态，既促进了经济发展，又保护和维护了生态平衡，同时还大大丰富了人们的生活［18］。

3 研究趋势分析

在Citespace 中，选择“Timezone”与“Burstness”功能键，分别绘制出样本文献的时区知识图谱，如图3所示。对关键词的共现与聚类分析反映了我国生态农业领域研究的基础问题和热点方向，关键词的时区分布则以时间为轴线，直观生动的展现出这一领域一路发展而来的演变过程。根据时区图谱特点，作者将我国生态农业发展的过程分为3 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即2005 年之前。从图3 可以看到，有关生态农业研究的高频关键词主要集中在这一阶段，共现密度也较大。研究内容主要集中在讨论、探索农业和生态协调发展的路径，以解决土地退化、环境破环等问题，实现可持续发展。从关键词突显情况来看，这一阶段突显的热点词主要有“生态农业建设”“农业可持续发展”“废物处理装置”等，体现了这一阶段生态农业领域的主要研究方向。

第二个阶段，即2005—2014 年。“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即将“生态环境优势转化为生态农业、生态工业、生态旅游等生态经济的优势，那么绿水青山也就变成了金山银山。”这是生态农业领域发展的转折点，已经确立了生态农业的发展地位。从图3 可以发现，生态农业领域研究在这一时期进入了全新的发展阶段，发展现代化的农业循环经济成为解决农业与生态矛盾的主要方法和途径［19］。

第三个阶段，即2015 年至今。在“乡村振兴”战略的时代背景下，大力发展生态农业成为解决贫困问题，实现乡村振兴的必然选择［20］。从图3 可以清晰地看到，在这一阶段出现了“精准扶贫”“乡村振兴”“绿色发展”等高频关键词。同时，对生态农业发展状况的评价方法也有了新的突破，技术效率分析法、层次分析法等都有了更深入地研究。生态农业在这一阶段又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发展过程。

图3 1998—2019 年我国生态农业研究样本文献关键词时区分布图

4 结论与展望

4.1 结论

通过运用Citespace 对CNKI 数据库中1998—2019年我国生态农业研究相关文献进行可视化的知识图谱分析，得到如下结论。

1）从2005 年“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起，我国有关生态农业领域研究的文献数量迅速增长，尤其是2005—2011 年处于飞速上升期，之后逐步趋向平稳发展。研究机构形成了少数合作团队，但机构之间的合作密度较低，合作数量较少。

2）通过关键词分析，农业生态领域研究文献的热点主要集中在生态农业、循环农业、可持续发展、发展模式等高频和高中心性关键词上。对关键词聚类分析，发现研究内容主要表现在发展模式、循环农业、发展绩效评估和生态旅游农业4 个方面。研究的热点也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演进，初期主要围绕生态农业的基础领域开展研究，之后随着时代的不同，同时在国家政策的影响下，后期主要围绕精准扶贫、乡村振兴和科学全面的评价发展效率等方面展开研究，研究领域不断扩展、研究深度不断加强。

3）样本文献基本展现了我国生态农业研究领域的研究机构、发文数量和质量的基本情况。集中体现了生态农业领域学术关注的热点和主要的发展模式，揭示了生态农业的演进脉络和未来的发展趋势。

4.2 展望

在“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基本思想指导下，以农业循环经济为主导模式，因地制宜的发展生态农业，不断发挥生态农业的重要作用，并与乡村振兴战略相衔接，围绕生态、社会、经济协调可持续发展的核心，进行绩效评估，针对具体问题开展研究，加强机构合作，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应用现代化科学技术与大数据。后续研究将更加注重机构和作者之间的合作，合作才能创新，强化产业之间的融合，站在更高的新的起点，消除贫困、发展经济、保护生态。以生态促农业，以农业护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