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下一代战机出现新款

朱江明

俄罗斯在航空展上展出Checkmate戰机。图/Samuel Bendett

近日，俄罗斯在疫情之下仍举办了2021年度莫斯科国际航空航天展，期间曝出可能是2021年军用航空界最大的新闻——公布了一款新型的轻型单发隐形战斗机。这款战斗机被视为俄罗斯航空工业与美国F-35四代战机对标的型号。

显然，俄罗斯航空工业对新战机寄予厚望，将其命名为Checkmate。熟悉国际象棋的朋友都知道，checkmate是国际象棋中的一个术语，等于中国象棋中将死军的意思，一旦国际象棋选手喊出checkmate，意味着他的对手以失败告终。俄罗斯是一个国际象棋大国，以其术语来命名战机，显然对这一战机能力非常肯定。

除了命名之外，俄罗斯特意在公布新战机之前，在视频网站上发布了一段关于这款战机的宣传片。片中，印度、土耳其、阿联酋和越南的空军飞行员在接到一则神秘的手机信息后，纷纷换上飞行服，集合到一个秘密基地，看到了一款神秘战斗机，并露出震惊的表情。俄罗斯在公布这款神秘战机前，做足了宣传预热。

在保密传统浓厚的俄罗斯，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事先张扬的战机公布。俄罗斯为何要如此炒作这款战机，它会对未来战争产生巨大的影响吗？

经过连续一周的炒作，俄罗斯终于在航空展上展出了这款战机。这款名为Checkmate的战机拥有典型的四代机低可视度处理外形，且只装有一台发动机。众所周知，俄罗斯自四代机开始就没有再装备过任何一款单发动机战机，三代机“三杰”米格-29、米格-31和速-27系列都是双发动机战机。在战斗机行业，从来不是发动机数量越多越好，“双发”和“单发”都有自己的战术用途。此前，苏联航空工业对于自己的发动机质量不太放心，因此即便是米格-29这种轻型战机也采用了双发动机设计。这次公布单发动机战机至少说明一个问题，俄罗斯已经对自己的发动机质量颇有信心了。

更有趣的细节是，俄方宣布这款战机具有2.0马赫（2倍音速）的飞行速度，并且具备超音速巡航能力。战机的高速性能除了因为发动机，气动外形设计也非常关键。新战机是俄罗斯首次在设计上采用DSI进气道（Diverterless supersonic inlet，即无附面层隔道超音速进气道）。这是F-35和J-20战机都采用的设计，这种设计的好处是隐身性能好，且高速条件下进气效果最佳，关键在于这种设计不像可调进气道需要设计机械调整装置，因此重量更小，可靠性更好。俄罗斯此前公布的四代机苏-57并未采用DSI进气道设计，且发动机扇叶可以从发动机前方直接看见，因此外界普遍认为其隐形性能不太乐观。这次，Checkmate战机终于跟上潮流，只可惜诞生时间有点晚。

除了DSI进气道之外，Checkmate战机的尾翼和发动机喷口都采用了降低雷达信号的处理，尤其是发动机喷管的多边形包裹式保护设计，既能降低雷达反射信号，还可以抑制红外信号辐射，跟F-35战机的尾部异曲同工，毕竟单发动机战机要想隐形只有这种设计才是最佳方案。

这款战机依旧采取了苏-57的后滑盖座舱设计，并未采用四代机常见的全气泡上掀盖工艺，不少人认为这是由于俄罗斯工艺水平不佳，全气泡座舱盖强度无法满足使用需求。我个人倒是认为，是否全气泡设计对性能影响不太大，除了后方视角受限算是问题。

新战机另一个卖点很可能是具有强大的对地、对海攻击能力。航展中，战机旁放置了两枚KH-59反舰导弹，这是俄罗斯的一款畅销型空射导弹，可以对海上和地面目标发动攻击，具有多个衍生系列。俄罗斯在一些战场上使用这款导弹的战果也相当不错。

由于俄方并未公布新战机的航电系统，以及其他武器挂载的细节，暂时也无法对此作出评价和猜测。如果仅仅从外形来看，这款战机也算是符合当前潮流的一款四代机，但并没有任何让人眼前一亮的设计。

为什么俄罗斯要大肆宣传这款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标配四代机？除了航展需要话题这种公关需求之外，恐怕俄罗斯航空工业也确实需要这款战机来重塑自己的未来。

众所周知，俄罗斯航空工业从苏联时代走来，仍有着自己非常深厚的设计功底和技术传统。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积累正在被一点点地消磨。整个航空工业需要资金和新的设计来续命，否则苏联时代的老本迟早耗尽。然而，俄罗斯寄予厚望的苏-57战机无法承担续命的角色，自2007年亮相至今，除了本国之外，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表现出采购或者共同开发的兴趣。即便是此前与俄罗斯军贸合作紧密的印度，也对这款四代机没兴趣。考虑到俄罗斯现在的经济水平，在没有国际合作资金进入的情况下，要想持续研发和装备一款有竞争力的四代机，同时布局下一代战机，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苏-57之所以不叫座主要是两个原因，首先它的设计偏保守，并未使用很多四代机的标志性技术，隐形设计也很一般，导致外界普遍认为这是四代机中隐形效果最差的一款。另一个影响外销的原因是苏-57实在太大了。在国际军贸市场上，轻中型战机才是最好卖的，这就是为何F-16是三代机的销量冠军，而阵风战机是三代半战机外贸的王者。即便是苏-57战机技术更先进，以其重型机的尺寸，除非价格极具竞争优势，否则外销前景依旧不太乐观。

俄罗斯航空工业太需要外贸订单续命了，所以，必须推出一款针对性的产品，撬开那些买不到F-35战机国家的大门。这就是为何在Checkmate战机宣传片中，出现了几个重要潜在市场飞行员的角色。因此，这款新战机与其说是“将死”对手，还不如说是令自己整个工业体系活命的一招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