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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生活里,那位闯入的过客

2021-08-11

放学后 2021年14期
关键词:四合院过客小马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件特别奇妙的事。有时候看上去争端不断,棱角激烈碰撞,但往往能从中产生不一样的羁绊,让人难以忘怀。拍摄于2005 年的《我们俩》讲述的就是这样一段奇妙的缘分。

故事一开始,风风火火的大学生小马穿着绿色军大衣,踏着自行车,冒着风雪到学校附近租房,她初到北京求学,人生地不熟,兜里没几个钱。在老胡同的四合院里,一个面冷心热的老太太要价高,可翻看完小马的学生证后,还是退了一步,让小马搬了进来。

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但小马和老太太实在不搭嘎,无论是安装电话、缴纳电话费, 还是用电炉、借用电冰箱,小马都觉得老太太在处处算计她,心里十分委屈,而老太太看小马,也是一百个不顺眼。

矛盾终于在除夕前爆发,因为琐事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怒不可遏的老太太冲着小马破口大骂,还把小马为过年张罗的窗花、对联、红灯笼都给捣了下来。可这看似不可消融的坚冰,其实薄得就像一层窗户纸——随着老太太孙子的到来,高昂的长途电话费之谜很快找到了原因。万家灯火除夕夜,两人第一次同坐在饭桌前吃饺子,谁都拉不下脸说抱歉,但陪伴让彼此的心渐渐靠近。

冬去春来,小马这个莽撞的“闯入者”逐渐走进老太太的生活。身为电影学院学生的她扛着摄影机,记录起与老太太的日常: 吃饭、睡觉、拌嘴,偶尔闲得慌时就去街上走走,跟邻居奶奶聊聊天。

其实老太太的生活节奏早已趋于静止, 这是她人生中最后一段旅程,每天重复着前

一天做过的事情,毫无涟漪。小马的到来却为这重复琐碎的日子里注入了一丝活力,她就像只上蹿下跳的宠物狗,围绕在老太太身边,把没有生机的小院捣腾得烟火气十足。在慢慢了解中,小马知道了老太太这一

生的不幸与多舛。结婚第二年,老太太的丈夫就去世了,唯一的女儿还是领养的,如今也只是时不时地回来看看。坚强独立了一辈子的老太太,看上去不好接近,其实是最需要疼爱关心的人。

生活在压力、节奏居高不下的现代社会,空巢老人在每个家庭都是那么相似,而电影却带着朴素的赤诚,让我们看到了两个陌生人之间滚烫的情意和难舍的眷恋。

当小马要搬离四合院时,老太太睁大了浑浊的眼睛:“真搬空了?真搬走了?就这么搬走了?”她的语气那么平淡,又那么令人心酸。后来,老太太因孙子结婚搬离了居住几十年的老屋,小马前去她的新居看望时, 病得已经无法说话的老太太,用一双苍老的手紧紧地抓住她,似乎想说出万语千言。

回去的車上,小马哭得像个孩子,泣不成声。于她而言,老太太是漫漫人生中的一位过客,但这位过客,却让她在步入社会之前,感受到了极大的暖意。生活在人海,很多人仅一面之缘便擦肩而过,而有的人则会在你的生活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那一份温情是人生的亮色,更是生命的寄托。

曾玺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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