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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歌 不伪装成完美的人

2021-08-06

ELLE世界时装之苑 2021年7期
关键词:胡歌演戏

不装

我不想给一些年轻人错误的示范,当然我自己也有很多的缺点,没有办法说十全十美,但至少有一点,我觉得要真诚,即不刻意伪装成一个完美的人。

專业

他是一个对细节极讲究,内心很有要求的人,有些时候也会“有话直说”地表达意见,但不激烈,当现实确实不能完全满足内心那个标准时,他还会帮忙找补,不能让事情糟下去,要保证完成度。

在胡歌身上,我们能看到很多正向的“上海特质”,比如,细心、周到、专业。所以,他会十分在意拍摄道具、细节氛围;他是可以深入讨论演戏这件事情的实力派明星:他的专业让人印象深刻,他说演员的工具就是他的整个身体。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两个胡歌:镜头前的演员胡歌,以及不在镜头前的胡歌。前者可以在一分钟内切入任何一种状态,疯狂的、安静的、戏谑的、严肃的……后者刚刚拍完几套照片,坐下来,喝口水,回复完手机上的信息,有点倦,抬头的一瞬,表情还停留在回复某个信息的情绪中。

明星在很多场合都有疏离感,外在的美让他们在人群中很显眼,但并不能产生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感,因为他们的肢体、状态往往是给到镜头的。“疏离感”可能也是一种“职业化保护”,不然该如何回应那么多汹涌而来的喜爱。

要赶下一个场景的拍摄了,我们看见一个颀长的人,在一群人中鹤立鸡群,他是疏离的,非日常的,但是他什么都不用做,我们就能用想象去美化他,这大概就是明星。

我还是需要有一个独处的空间

小时候的胡歌基本上只跟自己家里人说话。这让父母有点担心:这个小孩太内向了,尤其是社会对男孩子是有一种固定要求的,一定要外向能闯。于是送他去少年宫锻炼锻炼,一开始是父亲骑车载着他去,后来他自己骑车去。从家里到卢湾区少年宫,后来还有其他地方,这一路都不好过,不想去,但他没有拒绝。胡歌大概就是这样,可能心里是不太愿意的,可“大局”在那里,还是要尽力去完成。

在上海甚至整个包邮区的八九十年代,加入小荧星艺术团,上电视做小主持人,学习优异,那都是“别人家的孩子”。但是,在胡歌这里是另一番感受,小时候觉得自己是小胖子,所以无论是排练还是表演,都希望不引人瞩目地站在后排。

直到现在,他仍然表示:“我没有办法永远在人群中或者在大家的目光的注视下。”两年前,他与ELLE合作出演了一部文学微电影《品川猴》,灵感改编自村上春树的短片小说,但经过胡歌的改变,想要讨论的其实是做明星的代驾(音同“代价”)。在影片中,明星胡歌戴着猴子的头套。可能在某些时刻,“不是胡歌”对胡歌来说,是一件更加轻松的事。“个性关系,我还是需要有一个独处的空间的。”

骑摩托车是胡歌的爱好。跟开车不同,骑摩托车的时候人会更专注,因为专注,只能听到风和发动机的声音,当下没有任何事能影响你。骑摩托车的另一好处就是必须戴头盔,戴上头盔后就没有人认得你,便可以自由驰骋。

他是极敏感的人,专注说话间,能通过对方的眼神和反应去推敲周遭环境的变化

有其他人开门了,或者有其他人想说话了……大概如此敏感,也是容易被打扰的。

所以,我们能看到演员胡歌、明星胡歌,一个可以比较自如应对各种场合的人。可是我们知道,还有另外一个胡歌,内向的,社恐的,安静的,愿意一个人待着的胡歌。

其实每一个角色都会留在我的身体里

在很小的时候,家里来了一只猫,便一直养着,相比人群,胡歌更喜欢跟它在一起。而他本身也算是典型的猫系性格,除了一定程度的社恐之外,更深层的解释为:猫系的人即使在安全的氛围下,看似漫不经心,却也时刻保持警觉,眯着眼睛打盹都能随时跳起来灭火。能感受到他想要的状态,就是一切看起来都不怎么费力,既要做偶像也必须有自我。假如人生像钻石一样,有很多面,那么他的每一面都认真切割过。这么完美,让人都忍不住要去问他,会不会很辛苦。

但他说:“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来受苦的,苦是常态。演戏其实跟人生是一个道理,如果我接的角色永远是在我擅长的领域,很轻松很舒服,那便无法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记。”

《如梦之梦》中的5号病人,《你好,之华》里的张超,《南方车站的聚会》中的周泽农,胡歌对于表演的探索越来越多,我们对于胡歌作为演员的期待也越来越高。这是他主动去追求的一个工作的状态。“刚开始接触演员这个职业时,只要有戏拍就是一种幸运,刚出道的时候更多的是被选择。到了现在这个阶段,可以不用为了生计去接戏,而且我对物质也没有特别高的要求,就可以有更多的空间去尝试。”

对胡歌来说演员的工具就是自己。其他的创作者,比如做音乐的,他的乐器就是工具,但乐器是“死”的,而我们是活的,“自己”每天都在变。走进角色的过程,就是在更加深刻地了解自己。

像《南方车站的聚会》中周泽农这样的角色,对于一个演员来说,需要从精神上来领悟陌路感,是一种很大的考验。

但电影拍摄的过程让他找到了一些新的创作方法。周泽农离他很远,但他需要靠近他,外形上接近是相对容易的,但是要真正走进他或者说他们这类人的内心世界,是很困难的。周泽农是一个彻底孤独的人,他融不进主流的社会,但是,作为一个罪犯,他精神世界中的某一部分又有强烈的“道德感”。一个坏得不够彻底的人,是融不进那个“坏人”的圈子的。

为了演出那种“孤独的边缘感”,胡歌把自己刻意隔绝在一个相对孤僻的环境里。之前进组拍戏,他工作的习惯都是尽量快速地融入大家,因为拍戏是一个集体创作的过程,大家彼此熟悉,才能相互激发。但是在拍摄《南方车站的聚会》时,胡歌在剧组变得“孤僻”了,他需要远离人群,人为制造一种边缘感。

开机没多久,导演刁亦男问他最近感觉如何,他说,有好的,也有不好的。但是,这种“不好”是他自己刻意去找的一种感觉。“如果你们觉得我有点怪或者不合群,那是我自己要去找的一种状态。”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层次丰富的胡歌。他是一个对细节极讲究,内心很有要求的人,有些时候也会“有话直说”地表达意见,但不激烈,当现实确实不能完全满足内心那个标准时,他还会帮忙找补,不能让事情糟下去,要保证最终的完成度。有时候会觉得这个漂亮的人有点辛苦,还会让人担心,虽然他总是笑笑,但是不是真的开心?

采访时,胡歌还会问:“我今天是不是很无趣?”看,这就是一个习惯性完美主义者。

演戏也是更了解自己的过程

表演本身并不单纯是肢体动作或者面部表情,而是与角色的一次共生。演员用体验、情绪和身体塑造了角色,也塑造了一部分的自我。所以,当被问到:演戏本身其实是不是也拓展了演员自身的复杂度时,胡歌是认同的。

“表演是探究人性的过程。”说到这里时,他切入了谈话状态。“人是很多面的。有些面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你习惯了以这样的一个方式去生活,去跟别人交流,但有一些角色会把你的某些面打开。其实演戏也是更了解自己的过程,某一面一旦被打开,会一直留在你身上。”胡歌很坦率地直言,当然角色有时候是成长,它是正向的:有时候也不可避免有它的负面性。这也是做一个严肃的、职业化的演员的代价。

以前上学时有一门课叫做观察生活。那时候,可能很难说出这样一门课的好处,但是现在,他发现演员的创作力就是来源于自我,而那个“自我”很重要的一部分来自对生活的观察和认知。

胡歌喜欢拍照,习惯用肉眼去看这个世界的时候,很多习以为常的东西一下子就过去了。但是,当你在取景框里看这个世界的时候,当你想把它们留下来的时候,就会发现很多平时注意不到的人或者细节。按下快门前,能让人对日常多一层思考。

上海就活在他身上,是他的一部分

胡歌说之前以为做演员就是演戏,并没有想到还有其他事情。但是,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公众人物,不仅仅是舞台上和荧屏中的形象,生活中的一言一行也会被很多人关注,并且会对其他人造成很大的影响,这个时候他要重新思考,演员这个职业的意义是什么?

所以,我们会看到他一个人跑到长江源捡垃圾做公益。他说,公益组织里面有很多专业人士,有研究环境保护的,有研究动物的,也有学建筑的,还有退伍的军人,都是有专业技能的人,“我去了以后就问他们我能做什么?我可以去烧饭,给他们当司机,或者打杂。但他们说我的作用就是帮助他们宣传,让更多人知道我们在做什么,然后让更多人有水源保护的意识和观念。”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有社会责任心是应该的,“我不想给一些年轻人错误的示范,当然我自己也有很多的缺点,没有办法做到十全十美,但至少有一点,我觉得要真诚,不刻意伪装成一个完美的人。并且告诉大家,比如,有些事情我没做好,但希望大家引以为戒。”

除了拍戏,胡歌大部分时间都在上海。上海对于他来说,是非常个体化的,是熟悉、安全、温暖的代称。反而,大家通常所说的国际化大都市,跟他個人的体验其实非常遥远。这几年,他会比较多地想到过去的事情,有可能跟自己的人生状态有关,慢下来,往回看的时候就会多一点。所以上海对胡歌来说,就是小时候家里窗外的那几棵梧桐树,下班时段,弄堂里自行车叮叮叮的声音。这个城市是他出生、成长的地方,已经融入他的血液,甚至假设某天离开,他都不需要带走任何物件去记住它,上海就活在他身上,是他的一部分,不需要借助任何工具去打开。

他详细地描绘着他最喜欢的上海雨后的场景,下雨的时候会有一些压抑,会有点不开心,然而下着下着,天会慢慢清朗起来,雨停下来之后,一切就非常动人了。屋檐下的滴水声,打开窗户扑面而至的各种气味:青草的、树叶的、泥土的、雨水的。马路上会有小水塘。少年胡歌的爱好之一就是看水塘,能像照镜子一样,会看到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树上的水滴下来,涟漪一圈一圈,水塘形状会变,看到的又跟之前不一样了。

雨停了,就是一个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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