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保险缴费比例、可支配收入对企业创新能力的影响——绿色发展背景下我国上市公司的中介效应分析

赵领娣

中国海洋大学 经济学院，山东 青岛266101

改革开放以来，人口红利以及要素投入型的发展模式使中国逐渐成为世界经济发展增长的中坚力量，但这种粗放式的增长模式在劳动力成本不断上涨、产能过剩问题日益突出的情况下已难以为继，亟需依靠创新驱动保持经济高质量发展。特别是在当今经济绿色发展的大背景下，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在中国经济社会发展全局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党的十八大报告将创新置于国家发展的核心位置，明确提出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企业作为创新的重要主体，其创新能力的提升是国家创新质量与效率的保证。与此同时，创新决定了企业的市场价值、比较优势与投资回报，是企业发展的根本动力。但目前企业承担较高的养老保险缴费比例推升了劳动力成本，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企业创新能力的提升。如果养老保险缴费比例对于企业的创新能力有影响，那么可支配收入的高低是否会抑制或促进养老保险缴费比例对于企业的创新能力？而此时，养老保险缴费比例、可支配收入和企业创新能力的三者之间相互关系如何？这些问题值得深入探讨。理论上，养老保险缴费比例与企业创新能力可能存在以下两种关系。一方面，林炜发现工业企业的新产品产值随着劳动力成本的上升而增强，且这种激励是持续性的，保持增长趋势①林炜：《企业创新激励：来自中国劳动力成本上升的解释》，《管理世界》2013年第10期。；贺建风等研究发现劳动力成本上升显著提高了中国企业总体创新水平，且对实质性创新作用要高于策略性创新②贺建风、张晓静：《劳动力成本上升对企业创新的影响》，《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2018年第8期。。但另一方面，赵健宇等认为企业养老保险缴费比例越高使得劳动力成本越高，但是导致企业创新质量和创新规模均下降①赵健宇、陆正飞：《养老保险缴费比例会影响企业生产效率吗？》，《经济研究》2018年第10期。；马双等发现，对员工而言，企业会将这一负担部分转嫁给员工，导致员工的可支配收入下降，而可支配收入的下降导致员工对企业满意度以及自身努力程度的下降②马双、孟宪芮、甘犁：《养老保险企业缴费对员工工资、就业的影响分析》，《经济学》（季刊）2014年第3期。。已有文献研究了关于员工工资结构中养老保险缴费比例如何影响企业创新能力，但尚未有文献给出该关系背后的影响机制。因此，本文拟从可支配收入这一影响机制入手，使用扣除“土地使用权”的“无形资产”科目当期增加总额人均值作为衡量企业创新能力的指标，探讨养老保险缴费比例和可支配收入对企业创新能力的中介效应。

一、作用机制分析

（一）养老保险缴费比例与企业创新能力

从企业的角度看，我国与世界其他各国比较来看，五险一金缴费比例特别是养老保险缴费比例过高，需要为企业减负。何子冕等认为，法定费率优惠地区的企业由于负担相对较轻，且其创新投入力度均要显著高于非优惠地区的企业，从而具备更强的企业竞争力，因此需要在全国范围内进一步降低养老保险比例以促进企业创新能力的提升。③何子冕，吕学静：《养老保险法定缴费率与企业创新——基于倾向得分匹配法》，《社会保障研究》2019年第5期。养老保险缴费比例是企业成本支出占比较大的环节，其降低将会使得企业有更多的资金投入到创新生产中来，进而提升企业创新能力。

据此，本文提出第一个假设：养老保险缴费比例与企业创新能力呈显著负相关关系。

（二）养老保险缴费比例与可支配收入

马双等采用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数据进行实证，结果证明：养老保险缴费比例每增加1%，员工工资将被挤出0.6%。同时虽然法律规定16%地统筹账户缴费由企业承担，个人缴纳的养老保险比例平均为8%，企业负担了大多数的养老保险成本。但企业在实际操作中不免会通过降低可支配收入将部分缴费压力分散到企业员工身上来，这就在个人缴费比例的基础上增添了更多的压力，最终员工的养老保险实际负担是企业负担的2倍。④马双、孟宪芮、甘犁：《养老保险企业缴费对员工工资、就业的影响分析》，《经济学》（季刊）2014年第3期。Kugler和Maurice在对哥伦比亚研究时发现，工资税每增加5%，会使正式工人的工资减少0.7%—1.2%，正式工人数量也会相应减少2%—2.5%。⑤Kugler Adriana & Maurice Kugler. Labor Market Effects of Payroll Taxes in Developing Countries: Evidence from Colombia,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Cultural Change, 2009(2).宋弘等发现，降低缴费率显著提高了企业劳动力需求，同时也相应提升了员工获得可支配收入的水准。⑥宋弘、封进、杨婉彧：《社保缴费率下降对企业社保缴费与劳动力雇佣的影响》，《经济研究》2021年第1期。因此如果能进一步相应调低养老保险企业缴费率，会在一定程度上提高员工可支配收入。

据此，本文提出第二个假设：养老保险缴费比例与可支配收入呈显著负相关关系。

（三）养老保险缴费比例、可支配收入与企业创新能力

沈永建等发现，在《劳动合同法》强调企业必须依法为员工缴纳五险一金的条件下，企业会主动调整员工的工资结构，降低员工实际到手工资，为员工支付五险一金，而可支配收入的下降引起员工对企业满意度以及自身努力程度的下降，从而导致相关创新活动动力不足，企业创新能力相应下降。①沈永建、范从来、陈冬华、刘俊：《显性契约、职工维权与劳动力成本上升：〈劳动合同法〉的作用》，《中国工业经济》2017年第2期。Riley和 Bondibene认为，员工获得更高的可支配收入，将会达到吸引才能更加优秀的员工加入的目的，员工失去工作的机会成本会相应增加，从而可以通过长效内部培训的机制等途径提高员工的技能，进而提升企业创新能力。②Ribley Rebecca & Chiara Bondibene. Raising the Standard: Minimum Wages and Firm Productivity, Labour Economics,2017(44).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后续有进一步下调养老保险缴费率的举措，一方面减轻了企业的负担，另一方面又增加了员工的可支配收入，两方面因素的叠加共同导致了企业的创新能力的提升。

据此，本文提出第三个假设：养老保险缴费比例主要是通过影响可支配收入，进而对企业创新能力产生负向影响作用。

二、模型构建、变量选取与数据来源

借鉴之前的研究，本文选取扣除“土地使用权”的“无形资产”科目当期增加总额作为创新产出的度量指标。由于上市公司披露应付职工薪酬具体明细科目从2007年开始，本文将研究起点定在2007年，将研究终点定于2019年。除各地区政府规定的养老保险缴费比例外，本文其他变量数据均来自CSMAR数据库（详见下表1），并对数据如下处理：⑴剔除了金融类行业类企业；⑵剔除了被特殊处理的公司（ST、ST*、退市等）；⑶剔除了上市时间不足一年的公司，仅保留有2年及2年以上数据的上市公司；⑷剔除了当年员工少于100人的公司；⑸剔除了有数据缺失的样本公司。最终获得了12244个有效样本观测值。同时为了控制极端值对回归的影响，本文对所有连续变量在上下1%处进行了winsorize缩尾处理，所有回归均在stata14.1软件中进行，得到下表2。

中介变量是自变量对因变量产生影响的媒介，如研究自变量X对因变量Y的影响时，若X通过变量M来影响Y，则M即为中介变量。而中介效应指的是自变量通过中介变量影响因变量的显著程度，研究中介效应是为了更好地理解自变量对于因变量的影响机制。借鉴温忠麟等③温忠麟、叶宝娟：《中介效应分析：方法和模型发展》，《心理科学进展》2014年第5期。的逐步回归处理方法，可用下列回归方程来描述变量之间的关系。

图1 三变量中介效应模型

中国上市公司关于职工薪酬和无形资产丰富的财务报告披露，为探讨员工养老保险缴费与企业创新能力提供了难得的研究机会。2007年新会计准则改革以来，上市公司要求在报表附注中详细披露“应付职工薪酬”的明细，并列示期初余额、本期增加额、本期减少额和期末余额。企业的应付职工薪酬主要包括工资、奖金、职工福利和“五险一金”，其中工资、奖金和职工福利构成员工的可支配收入，“五险一金”作为政府强制购买的保险支出，员工在当期不可支配。本文利用2007—2019年A股上市公司数据，采用报表附注中“养老保险的贷方发生额/全部应付职工薪酬贷方发生额”作为公司养老保险缴费比例指标。

表1 主要变量定义

表2 描述性统计

三、实证结果与分析

（一）中介效应检验与分析

表3是用固定效应回归方法的以发明专利申请数量为被解释变量的中介效应模型检验结果。整体而言，养老保险比例与企业创新能力呈现负向相关关系，养老保险缴费比例对创新能力的系数估计值以及养老保险缴费比例对可支配收入的系数估计值以及式中的值均在1%的置信水平下显著，可判断风险投资的中介效应显著。根据中介效应检验流程报告风险投资的中介效应为部分中介效应，大小约为即可支配收入能够解释养老保险缴费比例对企业创新能力影响的35.85%。回归结果显示，模型⑴中养老保险缴费比例的回归系数为负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支持了假设1，说明养老保险缴费比例的下降会提升企业的创新能力。模型⑵和模型⑶中可支配收入与养老保险缴费比例、创新投入与可支配收入系数都显著，证明存在间接效应，同时支持假设2，说明养老保险缴费比例会降低员工的可支配收入。对比加入中介变量当期可支配收入后，结果表明，加入可支配收入之后养老保险缴费比例与创新能力仍然呈显著负相关，但是相关系数降低，支持了可支配收入存在中介效应的假设，模型⑵中可支配收入与养老保险缴费比例、模型⑶中可支配收入与创新能力，这两个系数之积与模型⑶中养老保险缴费比例与创新能力的系数同号，说明可支配收入在养老保险缴费比例与公司创新能力关系中存在部分中介效应，即养老保险缴费比例对创新能力的影响有一部分是通过可支配收入实现的。

为检验上述回归结果的中介效应是否具有统计学上的显著性，以表4表示偏差校正的非参数百分位Bootstrap 法对中介效应的显著性进行的检验。Bootstrap检验的可支配收入间接效应分布的95%置信区间［-4.511238，-3.25211］，不包含0，表明间接效应显著，即可支配收入在养老保险缴费比例与公司创新能力水平关系间起到部分中介作用。

表3 基础回归结果

续表3

表4 可支配收入的Bootstrap中介效应检验

（二）稳健性检验

1.专利申请数量

借鉴贺建风等①贺建风、张晓静：《劳动力成本上升对企业创新的影响》，《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2018年第8期。、郭玥和王永进等②郭玥：《政府创新补助的信号传递机制与企业创新》，《中国工业经济》2018年第9期；王永进、冯笑：《行政审批制度改革与企业创新》，《中国工业经济》2018第2期。对创新能力的指标构建，本文在稳健性检验时用发明专利申请量来表示被解释变量Innovation，回归结果与前文一致。同时，Bootstrap 检验的可支配收入间接效应分布的95%置信区间为［-5.460881，-3.955689］，不包含0，表明企业创新能力以上述进行衡量时，可支配收入的中介作用仍然是显著的。具体回归结果如表5所示。

2.滞后一期回归

借鉴臧志彭的做法③臧志彭：《政府补助、研发投入与文化产业上市公司绩效——基于161家文化上市公司面板数据中介效应实证》，《华东经济管理》2015第6期。，本文还将检验一阶滞后的可支配收入在一阶滞后的养老保险缴费比例与企业创新能力间的中介效应，一阶滞后的养老保险缴费比例通过一阶滞后可支配收入影响企业的创新能力。如表5所示，中介效应依旧显著。

表5 稳健性检验

3.sobel模型及控制部分固定效应检验

根据温忠麟的做法①温忠麟、叶宝娟：《有调节的中介模型检验方法：竞争还是替补？》，《心理学报》2014年第5期。，sobel检验原模型是以混合回归对中介效应进行的检验。实证表明，在不控制时间效应、行业效应、省份效应这些效应的混合回归中，中介效应值达到了40.82%。同时，在固定效应回归中单独去除时间效应、行业效应、省份效应或者某两者组合的效应后，中介效应依旧显著。

（三）异质性检验

不同类型企业的经营方式各异，盈利和抗风险能力不同，对企业创新的影响亦可能存在差异，因而有必要从企业异质性的视角将可支配收入对养老保险缴费比例与企业创新能力的影响的中介效应做进一步讨论。本文将从企业性质和企业技术特质出发，进一步探讨其影响效应。

1.国有企业与非国有企业

此部分所有制类型分样本讨论主要围绕国有企业和非国有企业展开分析。回归结果如表6所示。从表6中可以看出两组样本都存在中介效应，国有企业中介效应占总效应比值为37.01%，非国有企业样本中介效应占总效应比值为35.07%，说明可支配收入在两组样本中分别承担了37.01%和35.07%的影响效果。虽然中介效应值在两组样本中的比例相差不大，但在国有企业中模型三的养老保险缴费比例系数降低为90%置信度下显著，使可支配收入更趋近于完全中介作用，中介作用在国有企业更为明显。这可能是由于在中国经济体制背景下，国有企业养老保险缴费基数偏高，普遍在100%—300%缴费基数区间内，养老保险缴费比例的下降在国有企业中会更多地提高可支配收入，这种影响会更大程度的提升员工的创新积极性。

表6 国有企业与非国有企业分组检验

2.高新技术企业与非高新技术企业

我们将养老保险缴费比例所在企业按照是否为高新技术企业进行划分并进行回归，回归结果如表所示。本文借鉴王玉泽等的做法①王玉泽、罗能生、刘文彬：《什么样的杠杆率有利于企业创新》，《中国工业经济》2019第3期。，依照国家统计局高新技术企业分类标准，将医药制造业，铁路、船舶、航空航天和其他运输设备制造业，计算机、通信和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仪器仪表制造业，电信、广播电视和卫星传输服务业，互联网和相关服务业，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专业技术服务业，生态保护和环境治理业等9类样本企业划为高技术行业，将除此之外的企业划为非高技术行业，分组探讨养老保险缴费比例、可支配收入与企业创新之间的关系，详见表7。从表7中可以看出两组样本都存在中介效应，高新技术企业样本中介效应为完全中介效应，非高新技术企业样本中介效应占总效应比值为29.28%，说明可支配收入在两组样本中分别承担了全部和29.28%的影响效果，即可支配收入的中介作用在高新技术企业更为明显，这可能是由于高新技术企业是一类技术更为密集的企业，需要更持续的创新意识和创新能力，可支配收入的约束会更多的降低员工的创新意识和创新活力。所以在高新技术企业中，养老保险缴费比例的下降会对可支配收入带来更大的影响，从而不断提升创新能力。

表7 高新技术企业与非高新技术企业分组检验

续表7

3.劳动密集型企业与非劳动密集型企业

本文认为，对于一个高劳动密集度的企业来说，劳动力成本占生产成本的比重越高。同劳动密集度低的企业相比，劳动密集度高的企业的员工对社会保险费用的变动更加敏感。为验证这一推论，本文借鉴唐珏等的方法①唐珏、封进：《社会保险缴费对企业资本劳动比的影响——以21世纪初省级养老保险征收机构变更为例》，《经济研究》2019年第11期。，使用人均总资产度量劳动密集度，人均总资产越低表示劳动密集度越高。同时按照人均总资产将企业分成10等份，将最低的3等份视为劳动密集高的组别，最高3等份为劳动密集低的组别，然后进行分组回归，详见表8。从表8可以看出，对于劳动密集度高的企业，中介效应值达到41.84%，且养老保险缴费比例系数降低为90%置信度下显著，更趋近于完全中介效应，而在低劳动密集度企业中介效应值仅为17.24%，这说明在可支配收入作为中介效应的养老保险缴费比例与企业创新能力下的关系中主要是由劳动密集度高的企业所驱动的。相比于低劳动密集度的企业，在高劳动密集度的企业当中，研发所需投入人力资本的密度很大，养老保险缴费比例的下降会使得整体可支配收入显著增加，进而激发员工的创新活力，不断促进企业创新能力的增加。

表8 高劳动密集度企业与低劳动密集度企业分组检验

续表8

四、结论与建议

本文利用CSMAR数据库选取2007—2019年沪深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利用中介效应的检验方法，验证了养老保险缴费比例、可支配收入及企业创新能力三者之间的关系，将创新能力指标替换为发明专利申请数量、将养老保险缴费比例和可支配收入做滞后一期处理回归、使用Sobel方法的混合回归三种方式进行了稳健性检验，并对企业是否为国有企业、是否为高新技术企业进行了进一步分类分析，实证结果表明：⑴养老保险缴费比例的下降会提升企业创新能力，导致企业创新产出增加；⑵养老保险缴费比例的下降会提高员工当期可支配收入；⑶可支配收入在养老保险缴费比例与公司创新能力关系中存在部分中介效应，中介效应值达到35.85%，养老保险缴费比例对公司创新能力的负向影响有一部分是通过可支配收入的传导实现的；⑷可支配收入在国有企业与非国有企业、高新技术企业与非高新技术企业、高劳动密集度与低劳动密集度企业中发挥了不同的中介效应作用。中介效应值在非国有企业中达到37.01%，这可能是由于是养老保险缴费比例的增长在非国有企业中会更多地挤出可支配收入，这种更显著的影响极大地降低了员工的创新积极性；在高新技术企业中具有完全中介效应，这可能是由于在高新技术企业中，创新人才更加重视自己待遇的高低，可支配收入的约束会更多的降低员工的创新意识和创新活力；在高劳动密集度企业中介效应达到41.84%，低劳动密集度中介效应仅为17.24%，说明可支配收入的中介效应主要由劳动密集度高的企业驱动。

通过上述结论分析，本文提出政策建议如下。首先，在延迟退休年龄政策推出的同时，应相应配套地降低整体养老保险费率，从而在保证正常社会保障不受影响的同时，让企业的员工能在当期获取更多的工资收入，以进一步提高员工的积极性，提升企业的创新能力。同时，应对不同类型企业实施差别化费率优惠政策。创新人才是企业提升创新能力的根本，政府在未来应当加大对非国有企业、高新技术能力企业、高劳动密集度企业的政策优惠力度，不断提高对人才的待遇水平，实行更加优惠的养老保险缴费政策，提升其自身的可支配收入，进而不断促进企业创新能力的提升，以便发展大众创新、万众创新的营商环境。最后，企业和员工应同政府共同努力。企业在依法缴纳基本养老保险的基础上，同时在我国当前下调养老保险缴费比例的大背景下，进一步通过提高员工福利待遇、延长带薪休假时间等方法增加员工可支配收入，促进员工的劳动积极性，进而不断激发企业的创新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