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教师侯选人表现性评价制度评析及启示

邵思源

摘   要：文章对美国教师候选人表现性评价（edTPA）制度的主要内容和特点进行了梳理，探讨了这一评价方式所蕴含的教育哲学思想和理念，在此基础上，梳理了edTPA在英语教师教育领域的具体体现，并对当前我国英语教师候选人资格认证制度展开了讨论。文章建议从以下几个方面来完善我国英语教师候选人的资格认证制度：建立基于表现性评价的教师资格认定;评价标准多维化，增加评价反馈;搭建网络平台并建立评价教育专家团队;在教师教育课程体系中融入表现性评价。

关键词：edTPA 评价制度 教师候选人

教师质量标准体系的建设一直以来是教育研究者关注的热点之一。美国一直致力于教师质量标准体系的建设，是较早实行教师资格认定制度的国家之一。自20世纪90年代起，美国国家专业教学标准委员会（National Board for Professional Teaching Standards）开启了档案袋（portfolio）作为在职教师专业化额外的评价方式，教师被要求以档案袋的形式展现以具体教学内容为基础的教学实践，包括教学计划和评估等。

近20年来，美国不断对教师成长档案袋评价进行研究和探索，教师评价制度也在逐步完善，现已基本形成一套较为全面和系统的教师资格认定制度。其中比较受到关注的是21世纪初美国教师教育学院协会（American Association of Colleges for Teachers Education）和斯坦福大学的评估、学习与公平中心（Stanford Center for Assessment， Learning and Equity）联合开发的教师表现性评价（Teacher Performance Assessment，edTPA）制度。ed指教育（education），突显了教育这一领域。这也表明越来越多的教育界人士认识到“严格的资格认证测试对职业的专业化至关重要”[1]，教师教育的过程需要一个统一公正的评价系统;作为美国首个全国通用的职前教师评价体系，edTPA也为教师教育课程提供了符合州层面和国家层面的标准。本文将围绕edTPA的主要内容与特点、蕴含的教育哲学思想和理念、在英语教师教育领域的具体体现，以及对我国英语教师候选人评价的启示分别展开分析和讨论。

一、edTPA 的主要内容与特点

传统的教师资格认证过于强调教师候选人的学科知识、教育教学知识等内容，与真实教学情境中的专业知识和能力相脱节，导致很难检测出教师候选人真实的课堂教学能力。表现性评价的出现正是因为传统标准化测验的这一局限性。作为一种新型的教师教育评价方式，“它通常要求被评价者在某种特定的真实情景中，运用先前获得的知识完成某项任务或解决某个问题，以考察被评价者知识与技能的掌握程度，或问题解决、交流合作和评判性思维等多种复杂能力的发展状况”。[2]

从本质上看，教师表现性评价即是关于教师候选人学习和技能的教师档案袋，但是它不同于一般檔案袋的地方在于，后者是开放性的候选人的作品集，而edTPA则是主观性的基于具体任务的作品集，它更加注重具体情境下的教学任务，也更加强调具体任务情境下的教学计划和教学设计的能力。因此，edTPA的主要目标在于考量教师候选人是否已经为教学工作做好充分准备。

相较于传统的教师资格认证，edTPA的特点主要体现在以下几点。一是真实教学环境。edTPA对教师候选人教学能力的评价是基于具体学科的真实情境下的教学，重点考察了具体的学科教学能力，即内容教学性知识在教学实践中的体现。二是特定教学任务，解决实际教学问题。教师候选人在提交评价材料的过程中要求选择一个教学专题，并基于此设计一个教学模块，在实施教学任务过程中收集并整理教学设计、实施以及反思与评价的相关材料。三是关注学习者需求。美国是个移民国家，多元文化是美国社会的一大特点，因此教师候选人必须能够考虑到学习者的不同需求，并尊重文化的多样性。此外，edTPA将真实的教学材料、学习过程的记录、评定、反馈等作为每个候选人有效教学能力的数据进行评估，并要求教师候选人出示更多的支持和证明，比如如何将有关提高学习成果的教学技能的研究结论应用于具体的教学实践等。由此可见，edTPA对教师候选人的教学能力的关注并非完全在于考核，而是基于数据和证据的质性评价，这也是表现性评价的核心内容。这种基于证据的评价认证能够较为真实地考察教师候选人的教学能力，同时也为教师教育项目提供有效数据，促进其发展，从而保证教师教育项目的质量。

二、edTPA的教育哲学思想和理念

在传统的以行为主义为基础的教师教育模式中，教师获得的教学知识常常在教学中无法运用，这主要是因为在这种知识传授型的教师教育中，教师候选人往往是被动的接受者。但建构主义认为，学习不仅是被动的接受知识的过程，而是在原有的经验、心理结构基础之上和外界情境相互作用，且不断建构意义的过程。学习的本质是在真实的社会文化环境中进行的。edTPA这一教育评价方式折射出的正是这样一种建构主义学习观，它把对教师候选人教学能力的评价置于特定的教学活动和具体的教学情境之中，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建构着教师作为学习者个体的经验和知识，通过教学计划、教学过程和教学评估阶段，促进学习者原有知识和新知识的重组和融合。

教师专业发展的主要途径和手段是教师学习，edTPA倡导的教师学习是一种体验学习理论指导下的教师学习，它强调教师运用体验学习方法在教学实践中获得情感体验和思想启迪，是紧密结合教育教学情境的、真实的、基于问题的学习，是将教师的体验、观察、认知与行为全部融入学习过程。体验学习理论下的教师学习将教师的认知结构、外在的客观知识、具体的教学情境和教师的态度、情感等融汇，让教师在不断地观察和反思中进行发展和创新。edTPA能够促进教师反思，作为教师学习的重要环节，反思在帮助教师理论联系实际的过程中，可以促进学习者从体验中学习，可以改变教师的教育理念以及看待世界的方式，进而影响到教师教育的本质，从而促进教师的个人成长。

更为重要的是，edTPA评估以教学的情境性和实践性为中心，侧重教师候选人的学科教学知识（PCK）。学科教学知识是教师知识的要素，是融合学科知识和教学知识的整合性知识，是区分不同学科教师的知识体系。舒尔曼（Schulman）指出，学科教学知识是在教学中将学科内容进行转换和详细说明，使其能被学习者理解的呈现方式[3]。edTPA将教师的学科教学知识看做动态的知识体系，同时考察了教师候选人对教学情境的理解和回应、对学科内容的理解以及对教与学的信念和价值的判断。

三、edTPA在英语教师教育领域的

具体体现

edTPA依托具体学科领域，是按照不同科目进行的表现性评价。笔者试图结合英语教师教育展开讨论。对此，具有借鉴价值的是中学英语语言艺术（Secondary English-Language Arts）的edTPA评价制度。在对英语教师候选人的评估中，主要包括以下三个部分，分别是：计划、教学和评价。这三个edTPA任务是一个有效教学不断循环的过程，学术语言作为主线贯穿于三大任务中（见图1）。

具体来看，这三大任务分别考察了教师候选人的计划、过程和评估，以确定他们是否为教学做好准备。其中，计划任务关注教师候选人的预期教学，主要展示他们如何基于内容知识和学生知识来设计课程;教学任务体现了教学过程的实施，教师候选人需关注教学各要素如学习环境、学生参与、具体教学法的选择等;教学评估则记录了实际教学对学生学习的影响。这三大任务的中心是学生学习，即整个教学的重心不再是知识的传递，而是学生的需求，这就要求每位教师候选人在完成上述三大任务时都必须审视如何通过这三大任务影响和促进学生的学习，并不断反思这三者之间的周期性关系。同时，edTPA关注教师候选人的学术语言。由图1可知，学术语言贯穿于三大任务之间，它指的是候选人需要使用学术语言来分析、讨论和证明三大任务所涉及的教学决策。

此外，教师候选人还需要提供两类材料，分别是教学物品（artifacts）和评注（commentaries）。教学物品包括课程计划、教学和评估材料、学习片断（learning segment）的视频和学生作业样品）。评注（commentaries）是指教师候选人对教学物品的具体描述，并解释其背后的选择依据，分析对教学实践和学生学习的理解。这些要求也体现了edTPA评价体系的目的之一是促使教师候选人思考如何促进和支持学生的学习。

针对这三大任务，edTPA进行了详细的评价标准的相关说明，内容主要包括三大部分：如何准备、提交内容和评分标准。以英语教学中计划任务部分为例，在“如何准备”这一部分为教师候选人提供了如下以步骤为导向的论述：选择一个班级作为评估焦点;提供相关的背景信息;确定一个学习片段进行教学计划、教学实施和教学分析，并选择一个由3～5节课组成的学习片段（英语语言学习可以选择大约3～5小时的连续教学片段）;确定一个教学重点（这个重点必须能够帮助学生理解复杂文本，并在此基础上构建意义，创造书面作品，解释或回應该文本）;为学习片段中的每节课编写并提交教学计划;选择并提交教学所需的关键指导材料，有助于评分者理解教师候选人和学生所要做的事情;选择一种语言功能（如分析、描述、解释、评估等语言功能）。确定在该项学习任务中，学生能使用这种语言功能，并确定学生在学习活动中可能会使用的语言;提交该部分学习片段所有计划评估的文本和说明;在该学习片段的教学前先进行文字评注。

上述论述对教师候选人的评价标准亦渗透其中。同时也显示出edTPA与日常教学实践联系紧密，它不仅是一个评价准则，更深入细化了各个教学环节的具体实践指导并引领着教师候选人开展每一步的教学决策，是以过程为导向的评价方式。此外，每一条评价标准都体现了以学习者为中心的教育理念，学生的需求、学生已有知识、为学生提供各种支持等被放在了首位。对于个性化教学、如何将学生已有知识和所学知识进行关联、学生的文化特点等学习者因素则是edTPA评价体系对于美国英语教师提出的更高层面的要求。在edTPA的三个任务中，要求教师候选人深入了解每位学习者的学习需求，并对其进行分类，如视觉缺陷学习者、阅读困难学习者等。这种对学习者类型和学生需求的总结和分类是学习者在教学中主体地位的体现。“教师候选人需要深入了解学生，对于他们是谁，他们关心什么，他们讲的语言，他们重视的传统和习俗等都要有一定的了解”。[4]

edTPA评价体系对于教师候选人提出了更为严格的标准和要求，具体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首先，理论与实践的紧密结合。教师候选人在评述的写作中必须使用学术语言结合语言教学的相关理论对教学决策进行解释并证明在该教学情境下教学决断的合理性，这一要求体现了理论—实践—理论的不断循环。其次，教学环节的完整性。从教学计划到教学实施再到教学评估，教师候选人对于教学的整个环节有了更深入的思考和了解。最后，强调语言的功能和使用。教师候选人被要求在教学中选择某一种语言功能（如分析、论证、描述、评估、说明、阐释、证明以及综合），并促使学生学会并使用该语言功能。

四、对我国英语教师候选人评价的启示

2000年9月，我国教育部颁布《教师资格条例实施办法》，全面实施教师资格制度（也称教师资格证书制度）。2011 年，教育部师范教育司和教育部考试中心联合颁布《中小学和幼儿园教师资格考试标准及大纲（试行）》，启动教师资格证书全国统一考试改革试点工作。自2015 年起，正式实行教师资格证书全国统考，申请初级或高级中学英语教师资格者必须参加相应笔试和面试，成绩合格后才能取得教师资格。[5]

以我国中学教师资格考试（英语）为例，该考试分为笔试和面试两个部分，申请者只有通过笔试后方可参加面试。笔试内容主要是综合素质考试、教育知识与能力考试以及英语学科知识与教学能力考试。面试内容为试讲、问答和考官提问，主要考察教师候选人的基本素养、职业发展潜质和教育教学实践能力。在笔试部分，对英语语言知识和语言能力的评价占了较大的比例，主要的形式是单项选择题和简答题。面试部分通常只有15～20分钟，由于缺乏学生的参与，很难体现真实的教学情境。

整体来说，我国对英语教师候选人的评价属于终结性评价，比较注重语言本体知识和技能水平，不够重视对语言之外的教育学、心理学等在教学过程中的体现。我们需要找到更全面、更科学且符合我国国情的有效评价教师候选人的方式，edTPA评价为此提供了很好的借鉴。笔者认为可以尝试从以下几个方面来完善我国英语教师候选人的资格认证制度。

（一）建立基于表现性评价的教师资格认定

斯坦福大学哈蒙德（Hammond）教授认为，“教师表现性评价是发展教师专业能力和提升教师候选人质量的关键策略，这样的评价能够改进教学，赋予教师力量，最终能改善学生的学习，尤其是传统意义上那些被学校忽略的学生”。[6]

作为基于证据（evidence-based）的一种评价方式，表现性评价在很大程度上能够反映教师候选人接近真实的教学能力。在评价中强调了教师候选人对于整个教学动态过程的全局意识，对课程进行整体设计的能力。相比较而言，我国的英语教师资格认定大多是在非真实的教学环境中进行，教师候选人的主体性和能动性常常被忽视，更關注英语语言知识，如词汇知识和句法知识;英语语言技能，如听说读写译;文化知识，如英美文学知识和英语国家概况知识等。鉴于语言学习的特殊性，必须承认这些内容知识和实体知识的重要性，但是英语教师候选人如何将这些知识具体情境化才是对英语教师候选人进行评价的关键所在。

因此，我国的教师候选人资格认定应当逐步过渡至以表现性评价为主，重点关注教师候选人在真实教学情境下展现出的教学技能、课堂管理、交流沟通等教学技能。借鉴edTPA的模式，可以将课堂观察、档案袋评价嵌入到教师候选人的教育实习中，并要求教师候选人在实习过程中收集能够体现个人英语教学理念、英语语言学习观、教学观和教学能力的相关证据，这个过程能够促使教师候选人在教学实习中不断地反思和改进教学实践，从而促进教学能力和专业水平的提高。

当然，如何将表现性评估引入教育实习中还值得更多的探讨，有学者指出“高成本是应用表现性评价所面临的最大挑战。这些成本不仅体现在开发评价方案、试评与改进、评价者培训、评价的组织与管理等方面，还包括教师或师范生在备课、教学录像、撰写反思日志、制作成长记录袋等环节所付出的时间与努力”。[7]

（二）评价标准多维化，增加评价反馈

我国目前的英语教师候选人资格考试形式相对单一，以笔试为主、面试为辅，其中面试过程的评价标准界定比较模糊，这也使得评分者在评分过程中难以把控，导致评分结果的主观性和随意性较大，也影响了评价的专业性和公平性，这在很大程度上不利于考察教师候选人的教学能力，难以选拔出高质量的教师。

除此以外，我国教师候选人评价是以结果为导向的评价方式，对于如何通过资格认定过程帮助教师候选人分析教学表现和提高教学能力的关注则较少。反观edTPA在资格认定的过程中则更注重过程，评分者基于细化深入的评价标准，对每个维度进行比较客观的描述和评分，并将详细的反馈和建议传递给教师候选人，这样能够极大地促进教师候选人的不断学习和自我反思，为其专业成长起到引领和指点的作用，从而提升教师教育质量。

一个具有信效度的评价标准必定包含对各个评估板块和标准维度的细化，因此我们有必要建构一个多维度多层级的评价体系。以英语学科为例，它必须既包括英语教师候选人需要掌握的语言本体知识层面，也要能反映出这些知识在课堂教学中的应用体现。此外，具有层次性的评价体系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保证评价的公平性，而基于该体系详细的评价反馈则可以帮助教师候选人进一步明确改进的方向，提升其专业发展能力。

（三）搭建网络平台并建立评价教育专家团队

网络平台搭建的目的除了评价教师候选人正式进入职业前的准备情况，还是教师教育项目改革的依据，也为我国各个地区的教师教育发展提供了一个全国性的参考标准。从长远来看，这样一个网络平台可以为我国教师教育改革提供更有针对性的改革建议。

edTPA的开发和评价过程是由美国教育界的专家学者和教师教育者发起并引领的。评价主体来自各个学科领域的经验丰富的专家学者和教师，包括高校教师、教师教育项目管理人员、教育部门行政管理人员、有经验的优秀中小学教师等。虽然他们有着丰富的教学实践经验，但在正式进行评价前，都必须接受系统全面的培训，通过考核后才能成为评分员。因此，我们建立的教育专家团队必须保证专业且多样化，既有英语教学专家、优秀英语教师，也包括教育学研究者、教师教育者等，他们均须经过一定强度的培训，以保证评价的公平性和专业性。

（四）在教师教育课程体系中融入表现性评价

表现性评价具有一定的科学性、专业性和系统性，这对于选拔出一支高素质的教师队伍能够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是在美国edTPA实施的过程中，不少教师候选人表示“这是一个比较痛苦的经历”“对于日常教学来说过于费时费力”[8]等。那么，该如何帮助和支持教师候选人更好地进行表现性评价？笔者认为，首先在教师教育课程设置方面要适当增加基于表现性评估的相关课程，如学术语言写作、反思报告等，将表现性评价的理念和思想贯穿于课程体系之中，通过这些精心设计好的结构化课程来减轻教师候选人在准备过程中的认知负荷，使教师候选人不把它看作是额外的负担，便于他们的角色转换;同时，这些相关课程的学习能够为教师候选人提供“脚手架”的帮助，通过这些课程的学习，教师候选人对于表现性评价的要求和规则已做到基本了解，同时可以发现自身的不足和改进之处，也便于教师教育者提供更有针对性的帮助和意见。

要想建立一支高素质的教师队伍，就要搭建一个系统科学且具有持续性的评价机制，这样的评价体系为教师提供了一套严格且规范化的教学标准和共同愿景，能够有效激励各学科教师候选人努力提高专业素养。我国目前的教师候选人资格认定仍然缺乏规范性和指导性，应该更多地考虑如何将表现性评价这一评估方式融入我国当前的教师资格认证体系。从引入到完全搭建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涉及不少复杂的问题，如评价体系的科学化、多元化和体系化，利益相关者对这一评价方式的正确认识和理解。目前edTPA在全美有40个州在使用，但不少州（如华盛顿州、明尼苏达州等）在正式实施前经过了长达4年的试验，期间进行不断调试和修改，才最终推行。关于edTPA评价体系还有很多值得探讨的地方，特别是如何保证表现性评价在国家层面同时具备可操作性和开放灵活性，使其能适用于不同的经济发展地区等。

参考文献：

[1][6]周文叶.教师表现性评价：为使教学成为真正的专业——访美国斯坦福大学琳达·达林·哈蒙德教授[J].全球教育展望，2018（12）： 3-13.

[2][7]赵德成，夏靖. 表现性评价在美国教师资格认定实践中的应用及其启示[J].外国教育研究，2008（2）：11-16.

[3]SCHULMAN L S. Those who understand： knowledge growth in teaching[J]. Educational Research，1986（2）：4-14.

[4]BANKS J. Teaching diverse learners[M].San Francisco，CA： Jossey-Bass，2005：232-274.

[5]韩宝成，曲鑫. 中外英语教师资格证书比较研究[J].外语教学，2016（6）：42-46.

[8]GENEVIEVE A B. Unpacking the role of the teacher performance assessment in teacher preparation program[D]. Doctoral Dissertation of University of Wisconsin-Madison，2012.

编辑 王亭亭   校对 朱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