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学习模式下跨境电商教学中学习者情绪分析

黄跃进

（漳州职业技术学院，福建 漳州 363000）

一、问题的提出与研究意图

在当下网络技术迅猛发展与广泛应用的背景下，我国教育领域迎来了全新的发展机遇与深刻挑战。随着信息技术与教育教学的进一步融合，实现教学模式的创新发展，变革传统的课程结构与教学方法，构建混合学习环境、课程建设以及教学模式与方法等研究成为目前教育教学研究的焦点。混合学习模式在于培养学习者的积极性深层学习、主动性协作探究学习和创新性独立思维以及团队协作精神，以便有效地增强学业能效与教学效绩。情绪作用于人的动机和感知是影响学习效果的重要因素，这已经是目前我国高校教学改革重要研究方向。关于混合教学环境下学习者的深层知识引导和情感沟通，学习者的情绪分析与应用问题的研究势在必行。至今，学界对混合学习研究多以教学模式设计为主，尚未涉及混合学习环境中学习者的情绪分析。

混合学习模式是由课堂教学和课外任务的项目组合，是线上项目拓展与线下课程学习的结合，也是网络学习与传统教学的课程整合，更是实现最优学习效果而采取的面对面直接教学与在线优质资源学习的模式融合，具有充分利用多种教学手段的显著优势。在混合学习环境中，达到诸多要素之间的合理配置与协同运行，实现学习者的学习素质得到综合发展与教学资源优化。从宏观上讲混合学习强调“以教师为主导，以学习者为主体”的教育教学理念，通过微课等信息技术手段融入课程知识的在线教学传授，旨在培养学生的自主学习意识。利用翻转课堂为学生创设跨境电商的体验机会与“跨境电商工作室”实际操作环境，从而实现所学知识转化为实践操作能力，同时培养他们的合作学习能力与团队工作精神。运用情绪分析法研究跨境电商课程混合学习中学习者的情绪变动，对比分析混合学习与传统教学模式对学生学习效果的影响，通过情绪自我报告、访谈、面部表情识别与情绪文本挖掘等四种方法考察学习者的课程学习情绪波动，以便适时调整课程设计与教学方法，提高学习者的课程学习兴趣和科学创业实践能力。针对跨境电商混合学习模式教学实验，解决以下三个问题：（1）与传统教学相比，跨境电商混合学习模式中学习者的情绪有何变化？（2）学习者对跨境电商线上项目拓展与线下课程学习的情绪波动如何？（3）通过对情绪状态变化的关注与记录，探知混合学习如何实现学生在教学过程中的深度学习？

二、混合学习情绪分析法

从国内外相关文献数据采集的主客观性看，教学中的情绪分析方法可细分为情绪自我报告法，访谈法，面部表情识别，语音情感识别，身体姿势分析，脑电波、心电图和皮肤电波，鼠标、键盘日志分析与情绪文本挖掘技术等八类[1]，如图1所示。

图1 教学中的情绪分析方法

研究表明：从适用范围来讲，情绪分析方法中自我报告法适用范围最广，能够衡量一系列学习全过程中的离散情绪，用以评估的情绪状态，可迁移性最好；访谈法至今已取得了诸多领域的分析经验，操作简单；面部表情识别只是在近年来随着网络技术的发展而迅速得到推广，为线上教学实践研究提供越来越多的可能性。[2]但是，这两种方法的适用范围仅次于情绪自我报告法；由于面部表情识别法采用摄像头、录像机等设备精确捕捉学习者面部表情，避免因主观上的差错造成的数据不准确问题；[3]在混合学习过程中，可以借助情绪文本挖掘方法收集分析学习者的网络平台发布的信息文本，补充上述三种分析法在实际操作中对学习者情绪侵入之不足，以确保情绪分析结果的客观性和准确性。[4]

三、混合学习模式下跨境电商课程教学中学习者的情绪分析

（一）混合学习与传统教学中学习者的情绪差异

情绪是人对客观事物的态度体验，它是有机体受到外界刺激，生理上所获得的比较强烈的态度与体验，分有积极与消极两方面。积极的正面情绪能使学习者的感知变得敏锐、思维更加灵活、记忆获得增强，从而最终影响学业成效，便于充分展示个体内在潜能和团队协调活动；反之，负面情绪则会抑制和干扰学习者的认知提升，并阻止潜在的能力的实施。[5]研究表明：愉快比痛苦，兴趣比恐惧显示更优的学习效果。学生的正情感如愉悦、满意等良好情绪，能产生对学习知识任务的亲近感和归属感，而负情感如沮丧、生气等不良等的情绪，经过一定积累则会产生排斥、抗拒甚至厌恶等不良感受。[6]

1.跨境电商课程的混合学习

混合学习（Blended learning）结合传统学习与数字化或网络化学习的优势，既能发挥教师引导、启发、监控教学过程的主导作用，又能充分体现学生作为学习过程主体的主动性、积极性与创造性。[7]它整合在线开放课程、小规模限制性在线课程及微课等多种教学与学习范式。[8]教师可以结合一定比例的在线教学及面对面教学，整合传统课堂学习和网上教学等多种模式，应用建构主义、人本主义和行为主义等理论来设计教学和指导监督，以实现知识传授、能力培养与社会价值培养的高度融合；通过跨境电商课程在线与面授教学的有机结合，整合课堂面授、自主习得和在线协作交流等优质资源；学习者可以根据不同学习环境制定不同的学习方法，基于个人实际情况择优组合，以求达到混合学习的最优效果。[9]

混合学习课程结构可分为三个部分：在教师的督导下，课前学生有目的按照跨境电商知识信息完成自主学习的准备工作；课堂上通过师生、生生面对面互动学习、合作交流预习内容以及商务平台实际业务操作；课后学生在线按照教师的任务布置，完成电商业务等自主协作性任务拓展学习。这三个部分构建课前自主学习→课堂业务实操→课后任务拓展与工作体验等三个混合学习过程，完成线上线下、课堂面授与交流学习相互交融的教学模式。

跨境电商是一门新兴网络平台的国际贸易实务操作的拓展课程，通过电子商务的手段将分属不同国家领域的交易主体，通过进出口贸易的展示、洽谈和成交等电子化环节，并以跨境物流方式送达商品并完成交易的一种国际商业活动[10]。跨境电商课程的混合学习内容由跨境店铺与外贸电商的组成，教学方式采用课堂教学与网络平台操作相结合，教学资源由国际贸易实务与电子商务的课程资源整合，实现学习者的传统课堂学习和网上学习融合，达到学习效果的最佳优化。以“MOOC＋微课”的在线平台、翻转课堂平台、“跨境电商工作室”实践平台等开展混合教学模式的课程整合，建立柔性化的课程内容体系，在开放的环境中实现学习能力和独立思考能力的自主化，结合翻转课堂教学平台实施学习者个性化的教学，完成知识内化、绩效评价，学生借助“跨境电商工作室”实践平台实训，完成课程设计、创业实践、学科竞赛等环节任务，将课内外教学活动有机地结合起来，同时通过设计与开发跨境电商业务训练，拓展课程的深层学习，并在课程实操中促进知识转化与创业能力的提升。

2.跨境电商混合学习模式下学习者的情绪分析

（1）研究对象

本研究对漳州职业技术学院（以下简称“学院”）2019级商务英语专业的两个教学平行班进行实证研究。由一个实验班和另一个对照班参与教学实验，各抽取50名学生开展2020—2021年度第一学期期末的教学问卷跟踪调查，共20个教学周，完成情绪自我报告、师生小组访谈、面部表情识别与情绪文本挖掘等观测。每门课程36学时，班型规模≥50人。自2015年以来，学院开设有跨境电商实务课程，教材选定由中国工信出版集团出版电子商务专业使用的全国高等职业教育规划教材—《跨境电子商务实务》。在本课题实施问卷调查时，学生即将完成学期的课程学习。选择样本考虑被试学生与任课教师熟悉混合学习教学模式，并且教师已经积累了丰富的教学改革经验，在教学实验过程中对课程学习问题与需求有比较深刻地了解，因此教学实验研究具有代表性。

（2）测试项目

如表1所示，本实验设定“学习情境”和“互动交流”两个模块来测试。学习情境包括跨境电商导引（注：略）、市场分析、物流与支付（注：略）、店铺开设和店铺运管等5个项目，分析被试者在课堂授课、直播课和网上自学以及参与在线答疑时的感受，评量学生完成平时、期中与期末三个阶段的学习情绪波动。

表1 混合学习学习者的情绪评量项目表

（3）反馈分析

通过情绪自我报告、访谈、视频面部表情识别与情绪文本挖掘等四种方法，挖掘网络互动交流中学习者的情绪文本特征词语（如表2所示），制定实施学院跨境电商课程的调研问卷。在实验班和对照班各分发的50份问卷中，分别有4份为无效问卷，其余各46份为有效问卷。本研究采用SPSS19.0和AMOS17.0软件对编写的评价量表进行可信度和有效性检验，然后在SPSS19.0软件中进行混合学习环境下跨境电商课程深度学习进行显著性差异化分析。针对研究问题作出分析，并得出如下学习者的情绪差异化自评量反馈结果（如表3所示）。

表2 网络互动交流中学习者的情绪文本特征词语挖掘范例表

表3 混合学习与传统教学学习者的情绪差异化自评量表

从表3中数据可以看出，混合学习与传统教学模式相比，学习者的快乐、自信、满意和平静等积极情绪平均密度较高，而厌倦、焦虑和自卑消极情绪密度较低，对该课程的学习态度和学习感受较为积极乐观，但同时也产生了消极情绪。此外，混合学习模式教学下学习者的积极情绪，如快乐、自信和满意等情绪平均密度由“根本没有”到“轻微”逐渐递增到“中度”为顶点，再从“比较强烈”到“非常强烈”出现微递减趋势，呈现两头低而中间高的趋势，而消极情绪指标由“根本没有”到“非常强烈”大致为明显递减走势，实现了化消极为积极的学习心态。相反，采用传统教学的学生学习情绪平均密度曲线产生明显对照。即在课程学习过程中，积极情绪弱于消极情绪。“中度”维度测量结果表明，混合学习模式下的跨境电商课程教学更容易带动学习者在积极情绪上的整体体验，平均高出0.4~0.8。而传统教学下的课程学习则更容易引起学习者在消极情绪上的体验，平均高出0.2~1.2。尤其是在厌倦、焦虑与自卑等三个情绪变量上对学习者的影响非常明显。相比之下，混合学习比传统教学下能更好地激发学习者对跨境电商课程的兴趣，提高快乐、自信、满意、平静等积极自我效能感，并降低降疲倦、焦虑和自卑等消极自我效能感。

（二）线上项目拓展与线下课程学习的情绪波动

课题研究基于上述情绪差异化自评量表中混合学习的快乐、焦虑和自卑，分别代表纵坐标中积极情绪密度(Positive Emotional Density，简称PED)、困惑情绪密度(Confusion Emotional Densi⁃ty，简称CED)以及消极情绪密度(Negative Emotion⁃al Density，简称NED)。情绪平均值计算方法获取学习者在20个课程周内的情绪演化趋势（如图2所示）。

图2 混合学习下课程周学习者情绪波动趋势

由图2可见，本学期内学习者对跨境电商混合学习的积极情绪最高，消极情绪密度次之，困惑情绪密度最低，这表明在跨境电商业务实践中，学习者的自主学习和平台操作等方面的能力得到了显著提升。学习者对该课程的学习态度和学习感受呈现较为积极与乐观，但同时也产生了困惑及消极情绪，三种情绪波动趋势表现为正相关性。从学习者一学期内情绪的变化趋势看，学期初学习者的积极、困惑及消极情绪密度值均为0，从第2~4周开始学习者的积极情绪密度值急剧攀升，直至情感高峰。这反映学生对新教学模式热情越来越强烈，同时困惑与消极情绪密度值也相应升高，远低于正面情绪。第6~9周学习者情绪波动逐级向下，表明学生阶段性学习成果检验的心理压力，全学期中第4周、第7周和第19周出现三个情绪高峰，在期中和期末两个时间点出现情绪波动的低谷，尤其是积极情绪回落较大，甚至出现消极情绪短暂高于积极情绪的状况，学习情绪状态在第10~14周处于最低迷阶段。随后，从第14~19周学习者的积极情绪重新提升到整学期的次高点。这主要由于学生对实施课程混合学习模式下的阶段性考核心理忧虑，对课程学习成果验收不可预知，造成学习情绪低落，不过大多数时间段学习者的学习状态较佳。

（三）深度学习的情绪状态变化的关注与记录

如图3所示，基于学习状态空间的三维学习情感模型，学习者在学习情景和互动交流过程中能够比较容易理解与掌握所学知识，情绪主动积极，状态表现为全神贯注（喜欢），互动欲望强烈（兴奋）；相反，消极被动的情绪状态却表现为冷漠懒言（厌恶）；不能理解学习内容而迷茫（困惑），长时间的学习或者经常打哈欠甚至打盹嗜睡（疲劳）。

图3 三维度学习情绪波模型[11]

基于表4和图4中所示，学习者在跨境电商学习过程中的心理状态是复杂的，表情也是多样化的，通过学生表情情绪特征与学习状态之间对应关系，在课堂教学活动或网上答疑互动时，关注与记录深度学习过程中的情绪状态变化。实验研究表明，学生处于厌烦、焦虑或失望等消极情绪下，记忆力会出现下降，并且反应迟钝；而在喜欢、愉悦或兴趣等积极情绪状态下，学习者对学习内容十分喜欢时，学业创造性较高。因此，在教学过程中，三维学习情绪模型为网络教学中的学习情绪检测提供了可靠的数学模型。从情感层面上，教师通过视频面部表情可以及时准确地关注学生的学习情绪，把握学生学习需求，激发他们自主学习机动。

表4 学习者学习状态评定表

图4 学习者的面部表情与情绪状态对应[12]

四、混合学习模式对学习效果的影响因素

混合学习模式对学习效果大体可以分为主观性和客观性两种影响因素。由于混合学习模式以学习者为主体，在很大程度上学习者对混合学习的接受度决定了混合学习的深度和广度，也是影响学习效果的主观性因素[13]。主观性影响因素对个体学习者的情感状态与认知加工过程有较大的影响，这点可以从上述跨境电商混合学习模式下学习者的情绪分析得到明确结果。由于人们在学习过程中的情绪表现蕴含着大量有关内心情感变化的信息，因此教师可以通过某些表情特征推断学生的学习动机与情感状态。一方面，学习动机受到个体的学习投入的心理预期、学习环境和课程评价体系等因素影响。一般来说，学生课程的学习心理预期越高，压力越大，学习投入越多；反之亦然。因此，学习者完成课程目标要合理，避免后期因无法达到课程要求而出现学习动机衰减的现象。此外，学习环境对学习者个体经验背景，尤其是面对学习困难或疑难问题所提供的解决方案，直接影响学生的学习动机。另一方面，评价体系能够保证学习者在学习过程获得积极而又有意义的评价，促进他们学习动机的不断提升。心理学研究表明，学生在学习过程中的正面情感会促进目标学习的认识活动；相反，消极情感则会妨碍认识活动的进程。由于有效的学习离不开注意、记忆、思维等认知活动的调节与控制，混合学习更加注重培养学生的高阶思维能力、复杂问题解决能力与创新能力，以及学习认知加工过程通过自我评价与思想教育，达到调控既定的学习目标，有效完成学习任务。此外，学习者在认知活动中自身的心理状态、学习能力、任务目标与认知策略等元认知监控能力也得到比较有效地提升，引导他们在课后撰写情绪自我报告或学习反思，主动对学习过程自我评价。

混合学习对学习效果的客观性影响因素包括发散嵌入信息技术的混合学习教学过程中学习平台的实用性与可操作性。线下课堂的教师启发、引导、监督与评价等可以培养学习者的思维，促进学生积极参与讨论互动与交流思考。线上学习环境能够刺激学习者的感官，激发他们的学习兴趣，促进有效资源的生成。因为通过运用多媒体教育教学技术创建生动形象的学习情境，不仅可以逐渐提高学生的学习积极性，也可以利用网络平台多种方式，让学习者在线交流心得或疑问，并通过师生之间的共同协作探讨，补充课堂教学的不足。实证研究验表明，混合学习效果表现在对认知活动的感知易用性、感知有用性、学习气氛、交互行为等因素的积极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