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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2021经济向好时间窗口

2021-07-08刘向东

经济 2021年2期
关键词:消费经济

受新冠肺炎疫情冲击,2020年一季度中国经济经历前所未有的断崖式下跌,随后在全国人民共同努力下,疫情得到有效控制,复工复产复商复市复学得以启动,经济逐步恢复正增长,国家统计局发布数据显示,我国全年GDP增速保持在2.3%的正增长,在世界经济陷入衰退的背景下,中国有望成为2020年世界主要经济体当中唯一实现正增长的经济体,成为引领世界经济复苏的主要引擎之一。

刘向东

中国经济将进入强复苏阶段

2021年以来,疫情仍在全球肆虐,但中国经济复苏已经在路上,有望延续2020年下半年复苏态势,迎来更为强劲的增长。2020年12月,世界银行发布的《中国经济简报:从复苏走向再平衡》预测,2021年中国经济增速将回升至7.9%。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于同年10月做出的预测更为乐观,认为2021年中国经济有望反弹至8.2%。

实际上,从2020年二季度开始,中国经济就进入了强势反弹阶段,2020年四季度的经济指标更是反映出中国经济恢复向好的势头。有人担心经济恢复速度不可能那么快,即便增速大幅回暖也可能只是昙花一现。不过,我们对中国经济2021年实现高增长、低通胀的目标有理由保持乐观。

第一,疫情有望得到彻底控制。疫情能否得到全面控制,将会影响中国和世界经济恢复的高度。随着疫苗的上市与广泛接种,我们预计疫情会在2021年上半年逐步消失,世界各国经济将摆脱疫情的“阴霾”走向复苏。如果世界经济能够加速恢复,中国经济将会因为外需提振而受益,有望持续保持较高速的增长势头。

第二,前期较低基数的表象支撑。2020年中国经济增速稳步复苏,但一季度、二季度经济同比增长分别为-6.8%和3.2%,相比正常年份增速大幅降低。2021年,中国经济只要延续2020年下半年恢复程度,至少一、二季度经济同比增速会有较大幅度的提升,特别是一季度有望超过10%,二季度也有望保持在9%以上,三季度、四季度同比有所回落但也不會低于6%。在低基数作用下,2021年经济增速大概率呈现“前高后低”态势,市场关注焦点在于下半年回落速度会有多大,尚需观察的是走出下行通道还是重返下行通道。

第三,开放的外部环境持续改善。2020年中国持续扩大对外开放,积极营造发展的战略机遇期,在扩大和完善国内自贸试验区的基础上,致力于形成高标准自贸区网络,加快促成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签署,并于2020年年底与欧盟签署中欧全面投资协定。尤其是RCEP和中欧投资协定将在2021年进入实质性推动阶段,高水平双、多边经贸协定安排将给中国经济发展增添新动力。

第四,全面深化改革向纵深推进。2020年年末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明确提出,2021年要保持政策的连续性、稳定性、可持续性。这意味着宏观政策逐步回归常态但不会急转弯,而前期出台的刺激政策将逐步在2021年落地见效,仍然会对经济增长产生正向激励。

十九届五中全会指出,全面深化改革,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这意味着要依靠改革创新释放经济活力和动力,使改革更好对接发展所需、基层所盼、民心所向,推动改革和发展深度融合、高效联动。为构建新发展格局迈好步,推进全面深化改革将会为中国经济平稳健康发展提供新的动力支撑,尤其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将加速培育中国经济增长内生动力。

中国经济仍面临诸多不确定性

相比2020年中国经济遭遇疫情这一“黑天鹅”事件,2021年中国经济遭受的冲击大幅减弱,全年有望维持不超过3%的通胀水平,整体经济运行状况将远好于2020年,为全面深化改革提供难得的宽松环境。然而,中国发展的内外环境依然复杂多变,特别是经济复苏的基础仍不牢固,不确定和不稳定因素仍较多,不排除中国经济增速达不到预期水平的可能。

总的来看,制约经济恢复高增长因素既有短期周期性因素,也有更深层次的结构性因素,也可能有不可掉以轻心的“灰犀牛”风险,如房地产泡沫。

一方面,外部需求的不确定性较大。受益于率先复工复产,中国成为世界经济恢复的稳定锚,主要表现在2020年出口增速回升较快,但当其他国家完全复工复产后,这种可持续性值得担忧。

进一步讲,疫后世界各国政策调整和协调并不同步,由此可能产生新的政策外溢风险,新兴市场国家脆弱性上升。此外,自然灾害、地缘政治等传统和非传统领域风险可能加剧国际金融市场波动,对我国开放条件下的经济系统形成威胁。

另一方面,消费增速恢复可能不及预期。2020年下半年,我国经济恢复加快,主要得益于投资和出口驱动的经济增长,而消费的恢复并不那么强劲。2020年12月,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当月同比攀升至4.6%,但2020年同比下降3.9%,其中餐饮收入累计同比下降16.6%,而其12月当月同比转为正的0.4%。

从环比增速看,消费增速已出现放缓迹象,预示着后续消费回补和潜力释放的难度较大。中国经济要实现较高速增长离不开消费的有力支撑,而消费恢复较高增长则有赖于形成良好的居民收入预期,更多的消费者愿消费、敢消费和有能力消费,而不是透支消费。在人口生育率持续走低和人口老龄化持续走高的情况下,消费潜力的充分释放面临较大挑战。

此外,债务偿还负担加重引发潜在风险。尽管中国经济正在恢复向好,但中小微企业经营状况和地方政府财政状况并未得到有效改善。

债务压力下,中国经济面临潜在的企业违约破产和银行资产不良率上升的风险。2020年三季度末,我国实体经济部门杠杆率为270.1%,其中非金融企业部门杠杆率上升较快,同期攀升至164%。同时,居民家庭部门债务有所攀升,除个别月份外,2020年3月后居民户新增人民币中长期贷款当月值均高于 2017-2019 年的平均值,其中2020 年第三季度家庭部门杠杆率已攀升至 64.1%。

企业经营恶化和银行让利行为对金融系统(尤其是中小银行)的资产质量造成一定负面影响,特别是企业债券违约压力仍然较大,银行业不良资产反弹压力将上升,系统性金融风险发生的可能性加大。

宏观调控把握好时效度

形势上看,2021年中国经济恢复向好为宏观调控转向提供有力支撑,但考虑外部不确定性和经济复苏基础仍不牢固,宏观调控方向即便有所转弯,也要把握好时效度,即做到稳中求进,不出现政策悬崖,确保2020年-2021年两年能维持5.5%左右的平均实际增长。

按照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要求,宏观调控着力点在于统筹运用财政货币等逆周期调节政策和就业、产业、结构性改革等跨周期政策的设计,努力把经济运行保持在合理区间,把深入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和扩大内需这一战略基点有效结合起来,同时兼顾中长期防范系统性风险。

财政政策要留有余地缓缓收缩。要保持对经济恢复的必要支持力度,主要是保证财政资金参投基建等项目投资的稳定性和可持续性,即仍需安排适度规模的财政支出和地方专项债,以便满足在建和新开工的“两新一重”(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新型城镇化建设与交通、水利等重大工程建设)等重大项目资金需求,并在保障国家重大战略支出,在科技创新、经济结构调整和收入分配上主动作为;为平衡各级政府财政收支,既要积极探索增加地方財政收入的主体税种,在结构性减税降费政策上评估优化,引导各级政府过紧日子,还需化解地方隐性债务,适度降低地方政府发债规模,促使财政赤字回落到3%左右,规范地方专项债发行和使用,提升债务形成对应资产的质量。

货币政策要相对灵活地趋于稳健。为继续给中小微企业纾困,货币政策仍有必要保持较为充裕的流动性,保持货币供应量和社会融资规模增速与名义经济增速的相匹配,谨防货币收紧带来的信用风险,今后既要更加注重资金投向的精准性,加大对科技创新、绿色发展、中小微企业等金融支持,引导资金流向实体经济和民生所需领域,还要继续在降低融资成本上下功夫,提高货币政策传导效率,引导债券市场利率走低,完善多层次资本市场直接融资机制,着力解决中小微企业融资贵问题。为防止引发高通胀和资产价格泡沫,货币政策还需瞄准就业和物价稳定,保持相当的稳健性和连续性,尤其是稳定住宏观杠杆率,实现债务长期可控,需辅以实施强有力的宏观审慎政策与微观监管措施,抑制资金在金融部门空转和催生资产泡沫,引导金融更好地服务实体经济。

抓住机会,推进全面深化改革开放。充分抓住2021年经济恢复向好的时间窗口,加快推进全面深化重点领域和关键环节改革,继续推进国资国企改革、财税金融改革、农村土地改革、收入分配改革,营造良好的创新创业氛围,完善科技创新体制机制和知识产权保护制度,优化调整财政补贴等产业扶持政策,强化竞争性政策的基础地位,依法实施反垄断和防止资本无序扩张,把深化改革风险降至最低,充分释放更大的制度改革红利。加快落实和利用好RCEP、中欧投资协定等双、多边经贸协定,积极鼓励中国企业持续开拓国际市场,增强中国大规模市场对外资企业的吸引力,深入推进制度型开放,实现开放和改革的相互促进,增强运用国际通行规则维护国家利益和安全的能力。

保持定力,加快培育完整内需体系。抓住扩大内需这个战略基点,为构建新发展格局提供有力的制度支撑。着力加快促进养老托育服务健康发展,解决好“一老一小”问题,健全老有所养幼有所育的政策体系,完善住房租赁市场制度,加快破除当前存在的一些限制消费政策,全面促进消费;加快推进要素市场化改革,打通资本下乡等制度障碍,盘活农村集体土地和促进城乡要素自由流转,继续推进“两新一重”建设,促进制造业设备更新和技术改造投资,加大在教育、医疗、养老、育幼等公共服务领域的投资,拓展投资新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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