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看中国共产党
2021-07-01王仲昀
王仲昀
埃德加·斯诺在延安。
2021年3月7日下午,国务委员兼外交部长王毅就“中国的外交政策和对外关系”回答中外记者提问。当提问环节来到最后,问题指向了当今外媒“如何报道中国”。
王毅对此表示,“希望外国媒体记者将焦距对准中国时,既不要用‘美颜相机,也不要用‘灰黑滤镜。中国希望并欢迎更多外国媒体记者成为‘新时代的斯诺”。
王毅提到的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EdgarSnow),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在中国新闻史上,斯诺与另外两位美国记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AnnaLouiseStrong)、艾格尼斯·史沫特莱(AgnesSmedley),是无法绕开的重要人物。
一个世纪以前,中国共产党在上海宣告成立。这个全新的政党到底是个什么样?诸如斯诺这样优秀的外国新闻工作者通过他们的笔,得以让世界更全面、客观地认识中国共产党。
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言,“我们欢迎各位记者朋友在中国多走走、多看看,继续关注中共十九大之后中国的发展变化,更加全面地了解和报道中国”。在十九届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同中外记者见面时,习近平总书记曾如此发出“邀约”:我们不需要更多的溢美之词,我们一贯欢迎客观的介绍和有益的建议。
中国共产党从来就自信地欢迎所有人近距离观察,只要他们带着客观公正的眼光和态度,他们会看到一个全新的世界。
“马克思主义的信徒”
上世纪20年代初,年轻的中国共产党与“红色中国”在外国人眼中充满神秘。当然这种“神秘”,和当时国民党政府对待中共的态度有很大关系。
1927年国共第一次合作破灭后,为了彻底消灭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的武装力量,国民党除了在军事上进行“围剿”以外,还对中共领导的苏区和根据地进行“封锁”,严格限制物资和信息进出,同时发动“宣传战”,试图对中共进行“匪化”和“妖魔化”宣传。
在国民党围困封锁苏区的情况下,1928年到1936年,国际社会与中共的接触几乎完全被隔绝,西方想获得中共的一手资料和报道,几乎是不可能的。“国外关于中国共产党人的报道大都来自第二手材料,而且充满了敌意……西方记者几乎不可能同中国共产党人接触。”美国人肯尼斯·休梅克(KennethShewmaker)在《美国人与中国共产党人》一书中写道。
这一时期,美国是最早想要了解“红色中国”的国家之一。斯诺在他最著名的作品《红星照耀中国》中,回忆起最初对于中国共产党的困惑:“中国共产党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是不是留着长胡子,是不是喝汤的时候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是不是在皮包里夹带土制炸弹……”
在斯诺正式来到延安之前,已经有外国人向世界介绍中国共产党早期的模样。此人便是来自英国的传教士薄复礼。早在1922年10月,热爱中国传统文化的勃沙特便被教会派往中国西部传教。勃沙特根据孔子讲的“克己复礼”,给自己取了中文名“薄复礼”。
薄复礼有机会接触和报道中国共产党更像是一场意外。
1934年8月,27岁的萧克指挥红六军团从湘赣苏区出发西征。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红六军团就突出重围,直插湖南、广西。两省军阀纷纷调集重兵,严防红军入境。根据敌情的变化,红六军团此后开始向贵州境内挺进。10月1日,红六军团攻取贵州黄平县的旧州。
在旧州的一个教堂,和妻子一道路过的薄复礼遇到了红军。不过,一开始出于对传教士过往不好的印象,薄复礼本人被红军扣留下来作为“俘虏”。从那时起,直到1936年4月,薄复礼都与红军待在一起。
史沫特莱与朱德。
贵州道路崎岖,红军整日行军,有时夜里也不休息,薄复礼感到苦不堪言。不过在行军途中,红军战士格外照顾这位洋教士。他们把自己的鞋子脱下来给薄复礼穿,宿营时尽量让他睡在用稻草铺垫的床上,而自己卻睡在潮湿的地上。
慢慢地,薄复礼对于中国共产党和红军的态度也发生转变。红军队伍不赌博、不抽鸦片、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这使他大为惊讶和敬佩。薄复礼终于认识到,被国民党和部分西方报纸称为“匪徒”的这些人,原来是一群马克思主义者,是“坚信共产主义和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信徒”。
1936年,薄复礼与红军分别,去往昆明。他迫不及待地着手整理自己在红军中的那段亲身经历,想要把这些告诉人们、告诉世界。在他人的协助下,薄复礼写出了一部传奇纪实作品——《神灵之手》。
那一年11月,《神灵之手》在伦敦出版发行,从而成为西方世界最早介绍红军长征的专著。一个月后,该书便在英国脱销,接着又发行第二版和第三版。薄复礼在书中写道:“我就是这样在‘被迫中,一点点地认识了共产主义,并随着时间而逐步加深。看到那惊人顽强的斗志和毅力,不能不使人为之感慨万千。”
“中国共产党能从人民那里了解一切”
差不多就在薄复礼与红军分别的同时,远在北平的斯诺,一边从事在华通讯员的工作,一边在当时的燕京大学兼任新闻系讲师。1936年前后,像他这样身在中国、对中国共产党有兴趣和好感的外国人并不罕见,其中多是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