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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剧《霸王别姬》预叙作用的探究

2021-06-25金仪璠

文教资料 2021年7期
关键词:霸王别姬李碧华京剧

金仪璠

摘   要: 李碧华的小说《霸王别姬》,以同名京剧《霸王别姬》为创作依托。京剧《霸王别姬》在小说中的预叙作用,之于叙事学理论和文学创作实践,是一次大胆尝试。从叙事学角度分析相关京剧,有助于理解小说文本,可为以戏曲元素为重要线索的小说创作提供借鉴。

关键词: 《霸王别姬》   京剧   预叙   李碧华

京剧《霸王别姬》是李碧华小说《霸王别姬》的创作依托,厘清京剧之于小说,则小说的情节安排、复杂主旨、人物性格与命运自明。

现小说《霸王别姬》的研究多集中于陈凯歌电影版的改编或从程蝶衣“不疯魔,不成活”[1]的性格切入分析人性,小说文本研究空缺,无妄乎小说情节。同时,东方特色的叙述学理论方兴未艾,对预叙的研究在二十一世纪初方受重视,然细察之,仍集中于古典小说,近现代作品预叙研究甚寡。

李碧华的京剧题材小说《霸王别姬》作为对项羽与虞姬传统题材的扬弃,戏曲与小说并济,以“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之况味,风格独树,不失为当代预叙新古典小说代表。本文从叙事学角度,分析京剧《霸王别姬》在当代京剧题材小说——李碧华的《霸王别姬》中的预叙作用。

一、京剧“霸王别姬”的发展传统

霸王别姬的创作素材始于汉代司马迁的《史记·项羽本纪》。“军壁垓下”四面楚歌之时,“有美人名虞,常幸从”[2],虞姬出场仅数笔。

项王的“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为史记载。虞姬仅载“美人和之”。只写“项王泣数行下,左右皆泣,莫能仰视”。《和项王歌》于《史记正义》中,引《楚汉春秋》,“和音胡卧反楚,汉春秋云歌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方为虞姬文学创作留下历史素材。

京剧《霸王别姬》脱胎于明代沈采《千金记》。昆曲《千金记》以韩信报恩为线索讲述楚汉相争之事,共计五十出,“别姬”为单独一出。虞姬形象着色更多,更立体。

《千金记》中虞姬为“西楚霸王之妃”,文学创作上有了正面与霸王的唱词“烈女不更二夫”“赐与我三尺青锋先刎死”,在“别”的情节上得到拓展与完善,由语言直现“贞烈”品格。

《霸王别姬》京剧,乃史料与昆曲之延展,最早由清逸居士编《楚汉争》。后由梅兰芳情节加以完善成新剧目,人物塑造上谓集大成。新增项羽唱词“十数载恩情爱相亲相依”,虞姬面向项羽“强颜欢笑”,项羽不愿虞姬如此自刎时的数次挽留“这个……妃子你……不可寻此短见哪”“使不得,使不得,不可寻此短见哪”等唱段,使项羽与虞姬的故事情节更具波澜。相比《千金记》,直接引用《和项王歌》,正面展露虞姬宁死不辱、从一而终的坚贞刚烈,将“霸王别姬”悲情背后的无奈与酸楚引向高潮,情节矛盾更激化。

二、预叙的发展传统

本部分从预叙的理论发展、古典小说中预叙的发展两个方面阐述。

热奈特对“预叙”下的定义是“预先讲述或提及以后事件的一切叙述活动”。这是西方叙事学广泛认同的理论定义[3](36)。关于中国小说的预叙的理论探究,《中国叙事学》[4]言:“尚有清代李绂的《秋山论文》”,“暗叙者,事未至而逆揭于前”,“暗叙就是通常说的预叙”,可见虽叙事学在中国古代未得理论化,但至少清朝已出现了“预叙”的自觉意识[5](26-30)。

相较理论,从先秦史传、宗教传记到汉魏六朝杂史小说的孕育再到汉魏六朝志怪书、唐传奇、宋话本、元杂剧、明清小说预叙在创作实践中不断承袭完善。

先秦时期,巫史不分,预叙处于萌芽时期,“往往结合算命、卜卦、梦境及故事性概括等多种形态叙述人神、人鬼交通之事”。如《左传》首创“岁星超前”“婺女宿出现客星”等以星象预言吉凶实,是所有史传中叙梦最多又逢梦必占卜,逢占多灵的史传作品,“晋侯梦大厉”完整交代“遇见鬼神”前后事态,《国语》中“虢叔梦在庙”,鬼神的预言往往灵验[6]。

宗教传记中预叙的实现方式,在延续史传的基础上,因佛道风靡而丰富。由《列仙传·骑龙鸣》中“骑龙来浑亭,下语云:‘……此间人不去五百里,必当死。信者皆去,不信者以为妖。至八月,果水至,死者万计”,“木羽得道”等可见。仙传如《列仙传》《神仙传》,佛教传记如《高僧传》等,通过宗教教徒、神佛的未卜先知实现预叙。

魏晋志怪小说承史传文学的“人神相遇”传统,相较史学文本、宗教传记,巫者尤其是鬼神,多为志怪者选中,充当预测话语者。《述异记》中“吕光永康二年,有鬼叫于于都曰:‘兄弟相灭,百姓毙,两吕绝。”。唐传奇的预叙在形式上常见表现为梦中预言,人物对白,不似前朝鬼神色彩浓厚。在结构安排上主要表現为开头以概要的形式叙述主要任务的命运或者结局,另一种“处于主叙式内却在事件上居于主叙事后”。

宋明话本小说、杂剧的发展,在文本结构安排上更受到重视[7](5-20)。预叙形态新发展可概括为话本中多以诗歌或点破或暗示人物性格、情节推进者,大量评论性的诗句“多隐形或显性地表明道德指向”。如《小夫人金钱赠少年》中诗歌“谁言金古事难穷?大抵荣枯总是空。算得生前随分过,争如云外指溟鸿!暗添雪色眉根白,旋落花光脸上红”,便是对正文年轻的小夫人不满于丈夫年迈,欲红杏出墙于年轻的小张而不得的预叙。预叙在创作上更成熟,出现了在整部篇章常见的前置的楔子,使预叙统摄全章。杂剧中的预叙特色在于以剧中人言作者意,有《谢金吾》中王钦若透露陷害杨景家计划;《救风尘》盼儿局部透露以色相赚取纨绔休书之计划,未言尽为例。从功用上说,此时宋元话本、杂剧的预叙不仅可诱使观众激发更大的好奇心,欲探究竟,因都有口头传颂之需要,还兼有预告节目、劝善教化之功。

明清章回体小说蓬勃兴旺,是预叙在古代小说集大成之朝代。四大名著皆为章回体楷模[8](135-139)。有研究认为:“曹雪芹在继承中国古代小说叙事传统的基础之上,将中国古代小说的叙事艺术推向极致。”

总之,古代文学中“预叙”在理论上已有萌芽,在创作实践上形式日臻完善,在对结构的构建上由细微到整体文本,渐成体系[9](45-58)。在人物命运、主旨揭示、情节波折上的作用,创作者继往开来,预叙每朝可见新气象。

三、京剧在李碧华小说中的预叙

京剧“霸王别姬”预叙之嬗变皆明。通霸王别姬之原型可究小说之异彩,晓预叙之演变得叙事上更新。下文笔者将结合电影版《霸王别姬》,从题目、人物、情节、主旨四维度厘清。

(一)题目:以戏名题

京剧《霸王别姬》叙虞姬壮别末路的英雄楚霸王,在四面楚歌之时,慷慨赴死,从一而终之事,矛盾激化突出在“别”之上。此题预叙了小说以“别”贯穿。

时代浪潮涌动,“在激烈的历史变革和社会冲突中,个人永远无法逃脱时代的命运,身不由己地随着历史浪潮起伏跌宕”。程蝶衣自幼被母亲抛弃的“别”,到与师兄段小楼成角后的“别”,有菊仙与袁四爷私人介入所引发的“别”,更有给日本人唱堂会、国民党时期蝶衣的汉奸罪、“文革”时期反目等在宏大的历史事件下之“别”。

章节题目上采用京剧唱词,与明清章回体小说的章回标题有异曲同工之妙。各章节中,以戏中词名题的有《力拔山兮气盖世》《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八千子弟俱散尽》《虞兮虞兮奈若何》五个章节沿用此法。

以《力拔山兮气盖世》为例,本章中“小石头和小豆子出科了”,正面刻画小石头“武功结实,手脚灵活,还能保持又脆又亮的嗓子,一唱霸王,声如裂帛,豪气干云”,小豆子旦角不仅有“甜润的歌喉、美丽的扮相、传神的做表、适度的身材、绰约的风姿”还有“媚气”,该章大量的笔墨正面刻画两位主角初成名时的春风得意、少年裘马之风流。对两师兄弟的第一次扮相登台描写亦在此,以班主的谄媚“谄笑”“段老板,这‘急急风敲了一刻钟啦!”,听戏时人头攒动“穿梭着卖零嘴的、卖烟卷、递送热毛巾的、提壶冲水的”侧面烘托其成角后的何等受追捧。这正是与“气拔山兮力盖世”之潇洒豪情相吻合的。颇有话本、章回体小说中预言性诗词之风,延续了章回体小说多以七言诗句为题直接告知读者本章之大致来龙去脉的传统。同时,这样明线预叙,读小说的人知其悲,书中人毫不知晓,照着这出命运折子戏的戏本,上演人生,增添了宿命色彩。

(二)人物:人戏不分

京剧中角色脸谱化可预透人物特点,生末净旦丑各有比较清晰的角色定位。虞姬作为妇孺皆知的花衫,读者能轻易以虞姬的性格合理联想、推测小说中程蝶衣的性格。

京剧人物结局預叙人物命运。京剧中虞姬《和项王歌》一曲唱尽,即慷慨赴死。曲中所唱“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此为李碧华创作之时的章节标题,亦可作为小说后六章的高度概括。

从段小楼“意气尽”之于程蝶衣分析。“文革”来势汹汹,“不知是段小楼说错一句话而有了文革,还是有了文革世上人人都曾经讲错了话?”。段小楼在样板戏“智取威虎山”中,饰演歹角,霸腔却盖过杨子荣的风头,被“蝶衣捡来捂大的小蛇”小四煽动定为“闹个人英雄主义”,正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后一章里蝶衣小楼互相揭发批斗之片段更具有戏剧性张力。两人作为牛鬼蛇神,封建地主阶级文化的余毒,被安排“互相批斗,互揭疮疤”,段小楼最终招架不住折磨,神志不清,最终为了自保,揭发程蝶衣:“他给日本人唱堂会,当过汉奸,他给国民党伤兵唱戏,给反动派头子唱戏,给资本家唱给地主老财唱给太太小姐唱,还给大戏霸袁世卿唱。”并继续揭发程蝶衣最不可告人也最不愿告人之事:“给袁四爷当相公得来的。”“他把蝶衣终生不愿再看一眼的疮疤,猛力一揭,血污狼藉。”于是蝶衣因被背叛而诉冤,和着多年以来思而不得的怨恨一同道尽,甚至口不择言“狠狠斗他!斗死他!”二人就此反目。“霸王”段小楼终究是假霸王,菊仙从未言划清界限,当菊仙将被剃阴阳头时,段小楼凄厉地喊:“我不爱这婊子!我离婚!”情同末路。从前的段小楼,年幼在天桥上挺身而出拍砖为科班解围,五四时对游行的学生嗤之以鼻的狂妄骄纵,日本人夺其戏衣时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被日本人关押、弃戏与菊仙卖西瓜维持生计,在世俗生活中棱角一点点被磨平。

在抗战结束后重操旧业,重唱旧戏时,在慰问国军那场戏上,遭手电筒干扰,“小楼马上停了唱,忙上前解围,双手抱拳,向伤兵鞠了一躬。‘诸位,戏园子没有拿手电筒照人的习惯,您们请回座上看——”。固然更成熟世故,但也失掉霸王的义气方刚。“大王意气尽”在小楼身上最直观体现,是在人性兽化的文革批斗中对发妻、师弟蝶衣“无情无义”地背叛,霸王之气节彻底土崩瓦解[10](92-95)。

从为戏而生、为戏痴狂的程蝶衣分析,在被指控为汉奸的庭审上坚持“青木是懂戏的,倘若他活着,京剧也许就传到日本去了”,无条件坚持京剧艺术的立场,乃至不合时宜,乃至痴狂疯癫,乃至抱着必死之心。在第七、八章(新中国成立后)前,京剧已有势微之前兆。没出科之前师傅言“咱们京剧打乾隆年四大徽班进京,差不多两百年了,真是越演越红越唱越响,你们总算是赶上了”。如今蝶衣声带因吸食鸦片受损,国民党伤兵听戏闹场子,解放军的拘谨,最后高唱“我们的队伍像太阳……”蝶衣不为世容,亦是京剧不容于世的写照。

在第七、八章里,京剧被样板戏取而代之而再无半点生存空间,唱念做打京戏的基本功都不再被新的朝代认可,“角”变成了劳动人民,京戏变成了旧物,段小楼的不满“这革命样板戏有什么劲?”也要处处小心。运动来临之时蝶衣宁亲手烧掉多年积攒的行头戏衣,即使亲手让一片“奇花异卉、云蒸霞蔚”瞬即成灰也不愿派征或认捐,这便是程蝶衣与新政权粗暴对待京戏的不满与反抗。但作为“旧社会坐科出身的戏子”被“日里被批斗,夜里写检讨”,以示对京剧这等反动的东西的彻底否定。尊严被凌迟后,蝶衣甚至“没有虞姬那么幸运”“成功自刎”。“虞姬在台上可以这样说:‘大王呀,自古道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嫁二夫,大王欲图大事,岂可顾一妇人。”泰然自杀保节,此处既是对《霸王别姬》对人物预叙的回应,又预叙了情节上最后蝶衣欲图自杀。

以上是《霸王别姬》中《和项王歌》对人物命运发展的预叙,四面楚歌既是霸王之气穷途末路,亦是京剧艺术在“文革”中被认定为封建余孽,蝶衣想起唱词“贱妾何聊生”中对命运反抗的刚烈便是某种程度上对虞姬自刎预叙的回应,更是为蝶衣小楼在香港再次相遇最后一次唱戏欲自杀铺垫。

(三)对情节的预叙作用分析

上文对预叙分析,重京剧整体意象,从宏观上脸谱化京剧人物预叙人物命运。此部分将选取京剧唱词在情节转折处对后文叙事的预叙的经典处论证。

第四章(《猛抬头见碧落月色清明》)蝶衣初见菊仙引发妒意的片段叙事上巧妙地穿插了京剧里“霸王欷歔:‘妃子啊,想你跟随孤家,转战数载,未尝分离,今看此情形,就是你我分别之日了。”电影中设计极具表现力,霸王在唱此念白时,镜头特写菊仙起身回花满楼孤注一掷为自己赎身。小说里对菊仙的心理刻画也可互证:“菊仙也定下来,下定了决心。妾本丝萝,愿托乔木。”此处当属京剧对情节预叙的最精彩处之一。在而后的情节安排上,便贴合“分别之日”,菊仙为小楼“卸妆”,小楼与菊仙定亲,蝶衣接受袁四爷,以一个背叛完成对另一个背叛的报复:“蝶衣咬牙,近乎自虐地要同自己作对:豁出去给你看。”字字皆为与京剧中“分别之日”的预叙相呼应。

另以两角久别重逢倒叙开篇,与《红楼梦》第一章跛足道士以《好了歌》预示“落了片白茫茫”宿命式结局异曲同工。

(四)主旨:从一而终

虞姬与霸王题材的文学创作内核多指向“从一而终”的主题,京剧《霸王别姬》亦然,其中虞姬跟随霸王半生,后霸王倾覆,舞剑为大王解忧。梅兰芳言,虞姬既为谋臣又为爱妃,“面羽则喜,背羽则悲”,在戏台上还原虞姬之情深,至死不渝。

小说中“从一而终”贯穿。幼年小石头替小豆子画相被师傅斥责时顶嘴“一辈子就一辈子”,倪老公獨召小豆子时所言:“虞姬柔弱似水,尚明大义,尽精忠,自刎而死,大清满朝文武,加起来竟抵不过一个女子?”纠葛了大半生的宝剑,可见叙事中处处穿插“从一而终”的内核。

除细节外,结局也可互证。结尾竟连自刎都无法圆满,“灿烂的悲剧已然结束,华丽的情死只是假象”,更能给人以被现实捉弄感。蝶衣最后一句:“我这辈子就是相当虞姬。”也不能实现,家国恨,儿女情,在需要奔波劳顿才能勉强维生下终究落灰。“香港人至为关心的,实在一九九七年之后,会剩余多少‘自由”。另表一支,传达出暮年的角儿与社会、时代格格不入。求自刎而不得的现实便作蝶衣想活成从霸王而终的真虞姬而不可得,突出了“从一而终”的现实之难。

四、结语

从对京剧《霸王别姬》预叙之于小说《霸王别姬》的标题、人物、情节、主旨的分析中,可看出预叙在《霸王别姬》中的全方位、多层次的体系化的使用,作者相对中国古代小说更有意识地设计京剧在小说中的功用,是小说实践的突破,也是小说叙事理论的成果,并为叙事学的发展增添具有东方气质的创作实践经验——京剧元素小说。但不可否认,对现代小说中预叙的研究依旧佳作甚少,对具有中国传统特色的新小说叙事的延续传统与突破创新研究相对空缺,可看作为相关研究者留下了广阔的创作空间。

参考文献:

[1]李碧华.霸王别姬[M].北京:新星出版社,2013.

[2]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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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杨义.中国叙事学[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

[5]陈才训,时世平.古典小说预叙发达的文化解读[J].西华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02).

[6]王明敬.中古志梦小说叙事性研究[D].河南:郑州大学,2018.

[7]夏明宇.宋元话本小说的预叙艺术[J].文艺评论,2014(08).

[8]吴建勤.中国古典小说的预叙叙事[J].江淮论坛,2004(06).

[9]姜克滨.从落花到葬花——论《葬花吟》的诗意预叙[J].红楼梦学刊,2017(06).

[10]梁娟.论李碧华《霸王别姬》的双重改编[J].山西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3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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