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恩斯：手握“锤子”的美国“情报界女一号”

杨礼旗

先飞日本举行闭门会谈，再赴韩朝非军事区考察，5月14日，美国情报首脑高调出访日韩，引发外界关注。《韩国时报》引用某学者分析称，美国情报官员访问韩国一般不对外公开，此次罕见高调行事，是想展示美日韩之间的牢固关系，从而向中国和朝鲜施压。

这位美国国家情报总监名叫艾薇儿·海恩斯，是拜登政府中身居要职的女性之一。不同于一般的政治精英，海恩斯的青年时代有过学柔道、修汽车、开飞机、当书店老板的“非主流”经历。2013年，她被时任美国总统奥马巴提名为中情局首位女性“二当家”。进入拜登任期后，51岁的海恩斯又成为首位掌舵美国情报界的女性。

如今的海恩斯最信奉一句格言“一切都是钉子，我们是锤子”。

不会柔道的理科生不是好飞行员

1969年，海恩斯出生于纽约曼哈顿上西区，有一位画家母亲和生物化学家父亲。

海恩斯12岁时，母亲阿德里安患上慢性肺气肿和禽结核病，做了气管切开手术，紧急情况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因此她开始照顾母亲，并随时保持警惕。每当母亲敲响晚餐铃，海恩斯须立刻反应。一次，母亲的气管导管脱落，海恩斯在医生的电话指导下，把它从脖子上的孔中插回去，当时血喷得到处都是。

最终，母亲没有挺过海恩斯的16岁生日。母亲去世后，留下了一大笔治疗费待偿还，海恩斯和父亲被迫离开自家所住的公寓，辗转借宿于不同的亲戚朋友家。一年后，海恩斯的父亲再婚了。

高中毕业后，身心俱疲的海恩斯没有直接步入大学校园，而是选择了一年的“gap year”（上大学前暂停修学一年），只身前往日本。在东京一所精英柔道学校，她学会了柔道，并获得了象征业余柔道等级的“棕色腰带”。

次年回到美国后，海恩斯进入芝加哥大学学习理论物理。在这个由男性主导的专业领域，海恩斯起初显得格格不入。上课的第一天，她就遭到了同学的冷嘲热讽。一位教授把她叫到一边，暗示她的思维可能不适合物理学。但结果是海恩斯的成绩在班级中名列前茅。

海恩斯从小就喜欢和机械打交道，曾经把废弃电视拖回家重新组装。大学期间，海恩斯找了份修理汽车的兼职。她亲自组装过斯巴鲁发动机，也修理和装配过从废旧市场回收的旧汽车零件。

很快，新的人生转折点到来。上大三之前，海恩斯骑自行车时遭遇车祸，留下了至今仍困扰她的后遗症。在艰苦的复健过程中，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有一个飞行梦没有实现：开着飞机去欧洲。次年夏天回到纽约后，海恩斯学习了一门飞行课程。在此期间，她爱上了她的飞行教练大卫·达维吉。课程结束后，这对情侣便找到一架需要修整的私人飞机，动手搞定老化的航空电子设备后，开启了他们的跨洲之旅。当他们飞越北大西洋时，意外出现，飞机的两个引擎相继停摆。他们在拉布拉多海上滑行了300多米，最终降落在纽芬兰海岸的一个小机场。

欧洲是去不了了，海恩斯决定继续读书。

从书店老板娘到律政精英

1992年，在芝加哥大学完成学业后，海恩斯和男友搬到马里兰州的巴尔的摩，她打算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攻读物理学博士学位。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海恩斯发现巴尔的摩能让她实现幼年的另一个梦想开一家独立书店。她和男友卖掉飞机，并从银行贷款，拍卖下了当时因涉毒被查封的一间酒吧。

海恩斯用母亲阿德里安的名字为这家书店命名，并且用母亲生前的作品装饰书店。海恩斯全身心地投入其中，电力系统改造和管道铺设她都亲力亲为，每天从早上8点一直忙到凌晨1点，天天如此，就这样持续了多年。

书店生意蒸蒸日上，1997年还被《巴尔的摩城市报》评为“最佳独立书店”。贷款给海恩斯的银行劝她把书店做成连锁店，海恩斯没有接受建议，因为她在当书店老板的过程中发现了新世界。

当时，书店所在区域正在迅速“高端化”，穷困社区和高档商铺之间需要中间人搭建沟通桥梁，海恩斯就充当了这个角色。她投身社区组织的活动，并且成为该街区商业协会的会长，她的兴趣也慢慢从书店转移到了社区组织中。她发现，最能推动社会改革的活动家是律师。于是，海恩斯决定申请读法学院。在此之后，她告别了过去的浪漫主义，走向了截然不同的人生。

1998年，距离初入大学校园过去10年后，29岁的海恩斯入读了乔治城大学法学院，在那里，她专攻国际法和人权法。毕业后，海恩斯先是做了一年联邦上诉法官助理，而后在2003年进入国务院法律顾问办公室，处理条约和政治军事事务。在此期间，她对国家间协议的历史产生了浓厚兴趣。

手握“锤子”的女情报头子

仕途开启后，海恩斯先后在小布什、奥巴马和如今的拜登政府任职。2011年，海恩斯在奧巴马政府担任国家安全事务的法律顾问。2013年，44岁的海恩斯成为美国中情局历史上首位女性“二把手”，两年后，她又获提名为国家安全事务副助理，同样是首位出任该职务的女性。

在奥巴马任期间，海恩斯参与了涉及法律、安全以及最敏感的军事和反恐行动的决策。

尽管在同僚圈子里备受好评，但是对于部分人而言，海恩斯还不够关注“人权”。

2013年前后，她与时任中情局局长约翰·布伦南合作，共同推出无人机“定点击杀目标”的行政政策，造成数百名平民死亡。美国公民自由联盟抨击这项政策违反国际人权准则。此外，她曾对特朗普治下接替蓬佩奥的新任中情局局长吉娜·哈斯佩尔表示支持，而哈斯佩尔被人权活动者认为与虐囚直接有关。

2020年年底，海恩斯被老领导拜登提名为国家情报总监。2021年1月，提名获参议院通过，海恩斯成为美国历史上首位执掌情报界的女性。和大多数技术官僚一样，海恩斯很少谈及自己的政治观点，并且多次表示“让意识形态影响判断”不够专业。在国家安全法方面，海恩斯被许多人视为自由实用主义者。一方面，她不倡导过分束缚一线执行人员，然而，在大多数国家安全会议上，她又常常是军事约束的倡导者。

熟悉她的人对媒体透露，如今的海恩斯对所有可能崛起的势力都会保持警惕。就在今年4月14日的美国参议院情报委员会听证会上，海恩斯表示，中国日益成为美国的竞争对手，在很多方面挑战美国，中国对美国构成的威胁“无与伦比”，中国正在以其独特方式推进国际规则改革。

对此，我国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作出回应，中国坚定不移地走和平发展道路，从未发动战争，也从未侵犯别国领土，不对任何国家构成威胁。事实一再证明，中国一直是世界和平的建设者、全球发展的贡献者和国际秩序的捍卫者。中国的发展是世界的机遇。赵立坚说：“英国有句话，拿锤子的人看什么都像钉子。美国企图永远维持世界霸权，主导国际规则，因此，看谁都像挑战、威胁，都像‘钉子。这是典型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在抛却了青年时代的浪漫主义想法后，如今的海恩斯行事风格目的性极强，也正是格言“一切都是钉子，我们是锤子”的信奉者。虽然特朗普已经下台，但美国国家情报总监海恩斯和其领导的情报机构，行事风格却与前任政府如出一辙。因此，在对华问题上，我们大可不必对这位曾经的“文艺女青年”抱有任何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