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父杀幼女案震动西班牙

本报驻西班牙特派记者 陈晓航　本报特约记者 刘皓然

禽兽不如！近日，西班牙爆出一起罕见的凶杀案：一名男子疑因报复前妻残忍绑架、杀害了两个年幼的女儿，并将尸首弃至深海，作案动机与行凶手段令人发指。案发后，西班牙举国为之震动，多地爆发大规模的反家庭暴力抗议活动。西班牙《国家报》和埃菲通讯社等主流媒体第一时间报道最新情况，并有多家媒体记者赴案发地跟进采访。截至本报发稿时，围绕这件凶案的调查仍在进行当中，凶手和1岁的受害者目前仍下落不明。调查人员认为，凶手很可能在杀害两个女儿后已自杀。

据英国广播公司16日报道，西班牙司法机关近日发布了这起凶案的调查报告，披露了部分案情经过：在特内里费岛生活着一家四口，吉梅诺（父亲）和比阿特丽斯（母亲）生育了一对可爱的女儿：6岁的奥利维亚和1岁的安娜（如图）。因为感情破裂，两人的婚姻走到了尽头，两名女孩判给母亲，而父亲可以定期看望两个女儿。

2021年4月27日是吉梅诺和两个女儿见面的日子，像往常一样母亲比阿特丽斯在家等待前夫将女儿送回，但是当天等到很晚也不见3人的身影。随后，吉梅诺给比阿特丽斯打了电话，留下一句话：“你再也别想见到她们。”

警方目前的调查认为，4月27日，现年37岁的吉梅诺在自己的住所亲手杀死了两个女儿，之后又带着两具尸身驾船出海并抛尸。4月28日，吉梅诺所驾驶的船只已在距离西班牙特内里费岛东海岸数公里处的海面上被发现，但船上空无一人。据英国《太阳报》报道，调查人员之前在吉梅诺的家中发现了镇定剂一类物品，可推断两名女童遇害前被“下了药”。

为追查受害者下落，西班牙近期展开了一场深海搜救。本月10日，搜救团队使用机器人在海底找到了6岁女童奥利维亚的尸体，抛尸的坐标距离吉梅诺遗弃的船只不远。无辜的女孩遇害后被装进一个袋子里，凶手又将这个“裹尸袋”绑在船锚之上并抛下海，一直坠入1000米的海底。搜救人员还在海面上发现了一个漂浮着的车载儿童安全座椅，上面沾有血迹。救援船目前仍在试图寻找女童安娜的尸身，凶手吉梅诺也已被推定死亡。

据媒体披露，这起丧心病狂的凶案源于一场旷日持久的情感纠纷：吉梅诺与前妻比阿特丽斯自少年时代就已开始交往，但二人却在去年的疫情期间分道扬镳。之后，二人又分别找到了新的情感归宿，可是吉梅诺始终对前妻心怀宿怨，经常给她发送一些侮辱性的信息。美国《纽约邮报》称，在离开吉梅诺之后，比阿特丽斯开始与一位名叫埃里克的比利时人交往，后者年过六旬、家境殷实。为此，吉梅诺醋意大发，还曾对前妻的新伴侣大打出手。为了息事宁人，比阿特丽斯并未将此事报警。西班牙埃菲社报道称，在比阿特丽斯怀上小女儿安娜时，吉梅诺已与其分居，原因是当时吉梅诺发现了比阿特丽斯的出轨行为。

西班牙《国家报》报道称，种种迹象表明，这起凶案是一场策划周详的谋杀案。除了曾致电前妻告诉她“永远别想再见到女儿”外，吉梅诺还在犯案之前，将自己的银行卡、车钥匙和宠物狗留在了父母的住所，给正在交往的女友留下了6200欧元的现金和一张“告别卡”。调查人员认为，吉梅诺在对两名女童实施绑架行为时，另有一至多名同伙相助。

本月13日，比阿特丽斯发表公开信，痛斥前夫的恶行，并表示前夫留她活命正是为了让她终身沉浸在丧女之痛中。她说，“替代暴力”导致了女儿的死亡。西班牙首相桑切斯在社交媒体上对这个家庭所遭受的不幸表示悲痛，并对受害者家属表达了慰问与哀悼。

据了解，所谓“替代暴力”是一种间接性暴力，一些人通过伤害孩子打击报复与自己情感不合的伴侣，这种行为也被称作性别暴力的替代暴力。

这起恶性案件激起了西班牙的社会公愤，全国多地爆发反暴力抗议活动。本月11日，西班牙特内里费岛约1000名示威者涌上街头，抗议暴力恶行，参与者多数为女性和儿童。一名年幼的示威者高举标语“不要杀害我们”。连日来，马德里、巴塞罗那、格拉纳达等地也爆发了抗议活动。

西班牙官方数据显示，自2013年起，西班牙共有39名未成年人不幸遇害，凶手包括他们的父亲，以及母亲的现任或前任伴侣。去年疫情期间，严格的城市封锁导致西班牙家暴事件激增，家庭暴力求助电话一度激增47%，女性通过电子邮件或社交媒体发出的求助信息增长了6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