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术
2021-06-13阿淼
文/阿淼
她们在流水线上轻唱。时光,只不过是一个传说而已。她们习惯了南方的雨水与天气。安于现状的那份面孔,是一张张打卡的版画。对于这每一幅画,我无法辨认她构思的灵魂。这是我第三次,去买药,第二次在附近,一家药店。分别买回了:阿莫西林胶囊,百合固金片,黄连上清片,还是咳咳咳。药店医生说,这个我懂的,他推荐了一瓶氢溴酸右美沙芬糖浆。我忘记了,第一次买的药了,你可知道痛苦而忧伤的人。
像蚂蚁,行走在大地上,今天,气温低了许多。我去社康站,看医生抽了血,我又想起了你。没有什么气味,让我如此熟悉,医生说,没什么大碍,给我开了两盒药:复方氢溴酸右美沙芬糖浆清热消炎宁胶囊。医保卡余额不足,我已经停交好几年了。好几年了,我在南方到底干什么?
不过如此的每一天,我一口气走了几条街,世上的庄稼曾赋予我。众所周知的缘故,我选择听一首曲子,看看能否缓解一下,疾病的词语。与一些刀锋,迎面而来。没有人是无辜的,现代工业的男子,你为何要躲躲闪闪?我不是你所认识的某人,我不是你们所说的某人。我想给莫名的城市一记耳光,用我的脸来练习也无妨,我已经不惧怕疼痛的部分,火辣辣的也辣不过一枚辣椒。一句话都不要开腔,我就知晓了工业的河流,它们惊扰的波澜是诗意的罪过,对不起啊,打扰了她们,就是一种罪。咖啡的浓度,在午夜弥漫,云雾里的雨水,在窗外敲打高楼的树尖,仰望如此简单。鸟儿,已无处飞翔。
这昏黑的夜空,还有谁可以告知。夹杂的雨滴,或尘土,荆棘的叹息,飘浮。独立文本的一桶方便面,香菇炖鸡面。剑拔弩张之心,背负盛名的空胃,又有谁看见。人间隐藏的无趣都只剩下了逗号,那些有趣的句号呢?
火焰般的海风,捆绑着的,如同三月剪裁的蝴蝶。几只叫春的鸟,很快消失在海岸线。铸造一把迷宫剑,我只能凭借想象的余力,让迷路的蝴蝶停留片刻。我只能在异乡的今夜,写下烦躁、焦虑、碎裂、伤感。这些没用的句子,再次验证了书生,穿越闪电和暴雨的痛楚。我的眼睛在近期,又近视不了少,一个人的长途,在每小时限速100 公里的高速公路上,一直往南,往南。有两个没有成熟的姑娘,和一个刚刚看似成熟的小伙,在谈论爱情与婚姻。
他们也谈论男人与女人的种种,我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女儿班主任打来电话,女儿突然双腿发软不能走路,身体还有点发冷。我马上给她奶奶打电话,给她姑姑打电话,我还想给她妈妈也打个电话。我相信再贫穷的活着,即使单薄的命运,也不能轻浮了爱。那枚小小的咳嗽,冲击了我动荡不安的胃。
烧一壶开水,泡了一小袋肺宁颗粒。清热祛痰,止咳,用于慢性支气管炎咳嗽(我可没有慢性支气管炎)。还剩最后一小袋,在家乡附近县城药店买的。春天好像过得有点快了,在车上,我只打了一个小盹,陆续上来了很多好看的年轻姑娘。
为何她们的嘴唇那么性感?我曾赞美过的生活,她也曾赞美过我,今天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大雨如注,无一人再记得你喜欢的歌词。不惑的阳光,一只又一只降落,女儿是风尘,拍打着我羽毛生长的城市。我无数次练习和奔跑。
一个人的黑夜,是多种纬度的疼,身体里的疾病。可没有愿意与你,就此好好聊一次,哪怕关于一次小小的挂号。怀才不遇的今夜,你和一支可乐,埋伏在她们的睡眠。回忆像一道闪电,医生无法确证病人的梦呓。咳嗽和鼻塞,还有头痛时隐时现。
想象,多么像一场恋爱。锋芒所向的远方,我被一棵树的安祥所打碎。有几个人可以和风声里的早晨,亲吻她们。她们的门窗和灯。姑娘的气息,让你感到力不从心,我不敢确定奔跑的孩子,和公共汽车的拥挤不堪,究竟会有什么关系。我在一块空荡荡的禾荡里抽烟,或者想些别的。
好看的少妇,与孩子们在肆无忌惮地做着游戏。在这个还算静寂的暮色里,这个春天越来越有意思。黄昏下的姑娘,的确好看得让你忘记了故乡。我无法找到来时的叙述,我承认羞愧,与某种孤独此刻她就在异端。关于个人消费的指数,被记忆修复。时光反复剪辑劳作与梦想,日落和江湖。天空、树木、泥土,一只鸟的速度,穿过你的身体,童年时结交的昆虫,女儿的每一瓣花朵,获得了人民公路的山道弯弯。
忧伤也不过如此,除了灯光的安慰,我打开房间的门,故意让外面的风,闯入我的黑夜。我想的和你想的也许一样,很多事情还没想通,它们却已重生。我刚洗了,昨天换下的。我和女儿的衣服,我边洗边想起我认识的姑娘。她们终将成为母亲。归途的鸟,在等待。仿佛一张迷藏的脸,飞来飞去,仿佛一个人的阳光,奋不顾身地游到对岸。女儿悄声转告了我,昨晚她还想在梦里让我再亲亲她。
胡须是几时长出来的,我在试衣镜里变换着不同的衣服。其实对于我来说,哪有这个心思呢,浮光掠影的男女,既然天气如此热烈,我想我也就不必勉为其难了,至少到现在你和大多数人,还是不一样的。我确认了这一点。你偶尔会想起我么?就像我偶尔想起你一样。我很少出门带伞,却总是记得你撑开伞的样子。雨下得很稠,我躲在屋的一角,抽着烟一支接一支地眺望远方。你居住证上的照片挺好看,你的户籍地址还写着珠海,这个居住证对你来说已没有意义了。我们已经失去联系很久了,我一直在打听你的下落,我也知道你真的不需要。
一度怀疑的电,风尘,魔术的生活。深不可测,我和我的诗歌,混迹于不可预知的风格。人物的温度与自然的独特,年轻姑娘的声调,我坐在下班人群路过的小店门前,看每一个胸前佩戴厂牌的她们,经过。安静的树从来不出声,忙碌的人们话里有话,有时想想还不如一棵树。
女儿在学习怎么样,才能说出泥土与植物的颜色。她们说,骑摩托车送孩子回家的女老师,他们以为她是你的婆娘呢?胡子又长了,孩子眯起她的眼,对我出神。我站在过道里想了很久。我从牙签盒里倒出一根牙签。不巧,最细小的牙签头也留在了牙缝里。
她们互为旅途惊醒了,拐角的路灯。从那边过来的人,女儿在我们的生活里,超出了一个人的日常。我在路边炒了,一个六块钱的蛋炒粉,天空突然下起了雨。路上有个拾垃圾的人,手里拿着一支可乐。风扇一直在转动,没完没了,根本停不下来。
与人博弈的对手,其实只是他自己。
她是我心里唯一的病,她是我心里唯一的药。她是她,她不是她。一天会洗几次澡,像亲人填写我的今生。女儿说你又能有什么事呢?女儿的普通话很标准,她从来不会使用家乡的方言,说来也怪,她拒绝学习方言。
偶有点风吹来,有好看的妈妈与孩子们在跳广场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