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教融合背景下现代学徒制的现实困境与应对策略

徐金林

产教融合不仅关系到职业教育改革以及人才培养质量，还关系到社会就业形势;不仅影响到职业院校的生存，还影响到企业人力资源的发展。

据了解，被列入教育部现代学徒制第三批试点单位的职业院校，基本采用了“一所职业院校（或某个系部、专业）对接一家企业（或某个工种）”的合作模式，笔者将这种模式称为现代学徒制“点对点”模式。這种模式的优点是人才培养的针对性更强，但也存在一些明显的不足。

一、现代学徒制“点对点”模式的现实困境

（一）企业方面

事实上，对国内中西部欠发达地区而言，上规模的企业并不多，大多数企业只有十几或几十名员工。与这样的企业开展现代学徒制合作模式会出现以下问题：①培养成本高。企业技能型优秀人才少，与学校合作办班、实施教学必将提高企业的培养成本。②学生的就业保障性差。规模较小的企业，抗风险能力也较差。据相关数据显示，我国中小企业的平均寿命仅为2.5年，大型企业的平均寿命仅为7～8年，与欧美企业平均寿命40年相比，相差甚远。市场情况发生变化，企业经营状况随之受到影响，这导致企业可能难以履行与学校签订的就业协议，学生也无法实现“毕业即就业”。③难以共建师资队伍，企业主体地位较弱。由于规模小、技术人员少、技术能力相对薄弱，企业在提高职业院校师资队伍能力、参与制订培养标准、开发教材、合作教学等方面，难以与职业院校的投入相匹敌。

（二）职业院校方面

由于办学时间有早有晚，办学规模有大有小，专业设置有多有少，师资力量有强有弱，在现代学徒制的实践过程中，职业院校也存在不少问题，以致难以与企业展开良好合作。例如，没有开设企业所需的专业、招生规模受限、师资队伍弱等。受自身办学条件所限，职业教育会出现产教脱节的现象，影响了人才培养质量。毕业生对口就业难以实现，既浪费了职业教育资源，又限制了职业教育服务经济的能力。此外，部分起步较晚、办学规模不大、专业特色不突出的职业院校被排除在试点之外，导致职业教育资源得不到充分利用，影响了职业院校自身的生存与发展。

二、现代学徒制产教融合的应对策略

（一）改变现代学徒制的运行模式

笔者认为，为了走出上述困境，职业院校需要进一步深化改革人才培养模式，把“一所职业院校（或某个系部、专业）对接一家企业（或某个工种）”的现代学徒制“点对点”模式，转变为某行政区域内多所职业院校先构建一个职业教育整体（或职业教育群），再对接多个不同行业（或行业协会群）的 “群对群”模式，如示意图所示。

政府相关职能部门可组成一个“政府部门群”，区域内职业院校可组成“职业教育群”，不同的行业协会可组成“行业协会群”。三个群围绕技术技能型人才培养这一核心，分工协作，推进校企深度合作，实现产教融合。“政府部门群”内的相关职能部门各司其职，建立促进产教融合的保障与激励机制，帮助解决职业院校在推进产教融合、校企合作过程中出现的困难与问题;“职业教育群”与“行业协会群”可以联合组建教研中心，共同制订专业人才培养方案及评价考核办法。行业协会内的企业与职业院校的毕业生，可以在行业协会和教育行政部门的见证下，签订相关协议，根据人才培养方案，共同实施教学与管理，实现“双主体育人”。

（二）发挥行业协会的作用

开展现代学徒制“群对群”合作，需要发挥好行业协会的作用。行业协会是非营利性机构，其职能包括：一是扮演企业与政府之间的中介;二是承担政府简政放权后的部分行业管理职能。《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深化产教融合的若干意见》中明确要求：“注重发挥行业组织人才需求预测、用人单位职业能力评价作用。”各企业应根据发展规划，将各自的短、中、长期用工计划或职工培训计划提供给行业协会，由行业协会对行业发展趋势进行预测，汇总区域内企业的用工需求、职工培训需求等情况，再对企业发展规划进行指导，并提供给教育行政部门，根据行业标准和企业个性化需求，撰写岗位技能标准。

（三）合理确定试点的行政区域

笔者认为，试点行政区域的确定，以设区市划分为宜。如果试点行政区域选得过小（如县区），那么职业教育资源有限，同一行业的用工需求可能难以形成规模，在县区范围内推进现代学徒制“群对群”模式，与现代学徒制“点对点”模式相比，不能体现出其明显的优势;如果试点行政区域选得过大（如省或直辖市），那么“政府部门群”“行业协会群”和“职业教育群”在协调配合中会出现许多中间环节，影响工作效率，也会影响现代学徒制的实际成效。

（四）建立市级联席会议制度

由设区市政府牵头，建立由发改委、教育局、人社局、财政局、工信委、民政局等多个政府部门与行业协会、职业院校共同组成的联席会议制度。

联席会议定期召开，其主要职责有统筹协调区域内职业教育的改革与发展;制定促进区域内职业教育改革与发展的政策和措施;研究解决职业教育、产教融合工作中的重大问题，并提出工作建议;协调处理职业院校、行业、企业之间的关系;建立多渠道筹措职业教育经费的机制。联席会议也可以根据实际情况临时召开，以讨论工作中亟须解决的问题。

联席会议的成员单位按各自的工作职责开展工作，创新工作机制，推动现代学徒制和产教融合工作的进行。

（作者单位：江西省新余市教育科学研究所职教教研科）

基金项目：江西省教育科学“十四五”规划2021年度专项重点课题《“群对群”型现代学徒制实践研究》的阶段性研究成果（项目编号：21ZXZD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