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河山的诗
2021-05-31杨河山
杨河山
林 间
“及格及格及格及格”,一群小孩子的声音。
“爱,爱,爱……”,一个恋爱中的人,
或一个失恋者,一个痴情汉。
“啊,啊,啊”!一个歌剧演员,
咏叹调练习者或一个老派的抒情诗人。
“时间是,时间是,时间是”,
雷蒙德·卡佛迷,他的忠实粉丝读他的诗。
“哇,哇,哇”,一个人哭。大声哭。
“乌兹别克斯坦,哈萨克斯坦”,
不知道是谁,为什么说起这两个国家,
或许就是大卫·罗森伯格
或者英国的哈里森本人,此外还有一些未知
的
和无法描述的,像捷克斯洛伐克诗歌,
陌生,但是好听,让我感到喜悦和宁静。
风筝节
除了很多大鸟,蝴蝶,蜻蜓,苍蝇,
不可思议的事:
我看见老虎在天上飞,
一匹黑色的马和野狼在天上飞,
一只骆驼一只熊在飞,
一群章鱼和螃蟹,一个花纹大长虫一个箱子
一座楼房,一辆汽车一艘轮船,
甚至一列红色火车在天上飞。
只有心里想象得到,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我也想在天上飞,离开大地,
与那些美丽的女孩儿和动物们一起在天上
飞,
乘坐火车和轮船,
如此真的就成了一个节日,
最好我们在天上飞着飞着就全都不见了。
多种身份
为了她,我成功担任起了我应该担任的
多种身份:司机,厨师,
值班家长,保镖,洗发工,
垃圾清理员,银行资金方,心理学家,
负重苦力,更夫,陪伴服务生
与外卖小哥,以及——父亲,
如同上帝。是的上帝,
我是上帝专门派给她一个人的慈爱的上帝,
像一颗流星照亮她,
分担她的痛苦共享她的欢乐,
不辞辛劳无怨无悔,
好像我的生命就是为了她而存在。
除此之外应该还有一个身份:
奴隶,我永远是她忠诚的幸福的痛苦的奴隶,
满头白发的奴隶。
雪 后
一切结束了。地上一片白。
我在这个变白的世界,
好像我没有白,相反在变黑,
然后又变蓝。我摇摇摆摆
走进雪里瞎扑腾,
不想成为这单调的强制的颜色。
我想从白里逃出来,
虽然怎么逃并不确定。
四周传来咯吱咯吱的脚步声那是我心中的,
这不应是白的那部分的声音。
太多的雪了,到处一片白,
我还活着,瞎扑腾,
我不想變白,我想变黑变蓝甚至最好变成红,
至今我还没有被大雪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