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为女儿孟晚舟：信念的颜色是中国红

余音

2021年9月25日晚，深圳宝安国际机场灯火通明，很多群众自发拉着横幅、捧着鲜花、挥舞着国旗，组成欢迎队伍。一架政府包机降落，舱门打开，一袭红衣的孟晚舟走下飞机。人群中爆发出欢呼，不知是谁带头，《歌唱祖国》的旋律响彻机场。终于回家，孟晚舟的声音有些哽咽：“有五星红旗的地方，就有信念的灯塔，如果信念有颜色，那一定是中国红！”

孟晚舟的一小步，中国的一大步。这位生于上世纪70年代的女性，经历了和祖国共同成长奋斗的过程，遭遇了快速发展中的曲折与不公，最终见证了祖国“全力维护中国公民合法权利，还世间公道正义”的历史性时刻。孟晚舟个人的成长史，与中国的发展史交相辉映，成为一抹亮眼的红色。

1028个日夜

回国前，孟晚舟写下《月是故乡明，心安是归途》：“过去的1028天，日夜徘徊，纵有万语难言说。”这1028天，她承受了太多。正是这1028天的直面风浪，让更多人看到中华儿女不畏强权的坚韧气度，看到祖国维护每一位中国公民合法权益的坚定态度。

2018年12月1日，孟晚舟乘坐飞机前往阿根廷出席会议。在加拿大转机时，一群安保人员突然冲出来，将她逮捕。加拿大执法人员给出的理由是：美国认为华为公司在和汇丰银行的交易中存在欺诈，需要将孟晚舟引渡到美国。孟晚舟被逮捕后，中国外交部发言人痛斥：“这件事本质并不是常规的商业纠纷，而是一场政治事件。美国炮制孟晚舟事件的真正目的，是要打压中国的高科技企业。”孟晚舟自己也十分清楚，被逮捕后，她托丈夫带了一张纸条给任正非，纸短情长，冷静分析之下，处处流露出关心：“爸爸，所有的矛头都是对准你的，你千万要小心。”

早在几年前，为了打压法国工业巨头阿尔斯通公司，美国以“行贿罪”逮捕了公司的副总裁皮耶鲁齐，逼迫他认罪，并要求将公司70%的业务出售，否则便要给他定罪“监禁125年”。最终，皮耶鲁齐只能認罪以求减轻刑罚。之后阿尔斯通公司实力大跌，美国通用电气公司翻身成为该领域的世界霸主。

这一次，故技重施的美国失算了。法庭上，面对种种莫须有的罪名，孟晚舟挺直了脊梁，斩钉截铁地说：“我不认罪！”因为态度强硬，她的生命安全一度受到威胁。第一次出庭后，她接连收到了五六封死亡威胁信，其中有一封还藏着子弹。

12月12日，交了巨额保释金之后，孟晚舟回到温哥华的住所，她需要遵守16款苛刻的保释条件。“我不怕死，也绝不会让华为和祖国蒙羞。”每个辗转反侧的夜晚，一次次如临深渊，她也曾偷偷哭泣。但每一次公开露面，她一定衣着得体，面带微笑。因为她知道，自己出现在大众面前的每一刻，都代表着中国形象。有网友称，孟晚舟将“电子镣铐”戴出了时尚感，只有不久前摘下镣铐的时候，我们才看到她脚踝上的淤青。

孟晚舟被捕后，有记者曾问过任正非：“华为有可能和美国签订和解协议，来交换孟晚舟吗？”任正非毅然回答：“绝不可能。”“我已做好此生不见女儿的准备。”在被限制自由的日子里，孟晚舟给自己安排了许多课程，她每天看很多书，还要绘画、练瑜伽。任正非说：“我女儿很乐观，她自学了五六门功课，准备读个‘狱中博士出来。”

孟晚舟的遭遇赢得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同情和支持。她被捕后，华为收到一封来自日本市民的支持信。信中写道，这次“孟晚舟被扣”事件，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可以袖手旁观的事情，因为华为曾经在日本地震时伸出过援手。“在我心中，孟女士是恩人……无论什么理由，这种直接动用国家力量单方面进行排除的做法，是背离常理的，让人感到非常悲哀、难受。”

2011年日本9.0级地震，引发福岛核泄漏。当别的电信设备供应商忙着撤离日本时，华为挺身而出，孟晚舟从香港飞到日本，组织大家讨论抢修预案，进入灾区抢修被地震损坏的通信设施。那次飞行，整个航班仅有2名乘客。孟晚舟回忆，在代表处开会，余震不断，最初，大家还会变脸色，到了后面就习以为常了。“勇敢并不是不害怕，而是心中有信念。”这也成为她被软禁1028天不退缩的最佳诠释。

25年奋斗史

1972年出生的孟晚舟经历了和祖国共同成长的岁月。12岁之前，孟晚舟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她成绩不好，还考过全班的倒数第一。直到父亲在深圳稳定下来，才将她接到身边。一家人的生活依然清苦：“爸爸每天早出晚归，我们住的房子还会漏雨，外面下大雨，屋内下小雨。”后来，因为工作上的重大失误，任正非被原单位开除，夫妻两人的感情逐渐走向破裂。

父亲失业，父母离婚，高考近在眼前……经历一连串打击的孟晚舟显示出迎难而上的韧劲，1988年，她出人意料地考上了大学。同一年，父亲乘着改革开放的东风，注册了华为公司。

毕业后的孟晚舟去了银行工作，没多久就因为网点撤销失业。她打算出国学习，但申请签证时被拒签。迷茫中她收到父亲的邀请：“要不，你先来我这儿过渡一下？”如果你在1993年打过华为的客服电话，接听电话的很可能就是21岁的孟晚舟：“最初的几年，我和另外3个女孩承担了总机转接和文件打印等工作，琐碎且辛苦。那时候，公司的总机是一个有着密密麻麻键盘的平板，有一张办公桌那么大。每当电话进来，红红绿绿的信号灯就会不停闪烁。”

在华为的基层岗位上，孟晚舟没有停止学习。她用5年时间拿到华中理工大学（现华中科技大学）的会计学硕士学位，自此进入华为财务专业岗位。数据显示，2017年，在全球经济不景气的环境下，华为逆势上扬，年销售额和利润增长均超过30%。创造这样成绩的功臣之一，就是华为的财务体系。

早在2003年，孟晚舟就负责建立了全球统一的华为财务组织，打破公司法人实体概念，做到“账务集中管理”，重新建构公司的运行逻辑。2005年起，孟晚舟在全球建立了5个共享中心，并推动华为全球集中支付中心在深圳落成，保障海外业务在迅速扩张中获得核算支撑。2007年起，她负责实施了与IBM合作的长达8年的华为IFS（集成财经服务）变革，开启了华为精细化管理之路……可以说，孟晚舟一手打造了华为领先行业的专业财务体系。

2018年3月，孟晚舟接替任正非，出任华为副董事长。此时，她已经为华为奉献了25年的青春。

2个不同角色

作为华为员工，大家熟悉的是孟晚舟宽和而严谨的工作态度;作为普通国民，我们熟悉的是她在庭审时从容不迫的气度。但很少有人看到她作为女儿、作为妻子的“平凡时刻”。

孟晚舟在父亲的严厉教育中成长起来。任正非曾说过一句“无情”的话：“孟晚舟永生永世不可能做华为的接班人，因为她没有技术背景。”但在女儿被非法拘押后，一向低调、不爱公开露面的任正非变得高调起来，他频繁在各大媒体发声，传递华为坚持到底的决心，更表达出一位父亲深沉的爱。在一次面对不公的判决结果后，孟晚舟的话也体现出作为女儿的遗憾：“这么些年，忙忙碌碌从来没有时间静下心来做一点自己喜欢的事，这500多天让我想明白了很多，没有失望，只有遗憾，不能陪在老父身边。”

2019年10月25日是任正非75歲的生日。孟晚舟给父亲写了一封家书：“今年，女儿无法陪在你的身边，尝你的饭菜，听你的唠叨，摸你的皱纹，亲你的笑脸，还有受你的批评！这些，都请你先欠着，等我回来，你再慢慢地还哈！亲爱的老爸，生日快乐！”署名是“猪儿”。她还在朋友圈俏皮调侃：父爱如高山，巍峨而绵延;父爱如天空，深远而宽厚;父爱如大海，永恒而深邃（只是偶尔会咆哮）。那一刻，孟晚舟变回了一个对着父亲撒娇的女儿。

孟晚舟回国当晚，一名男子在人群中高喊“我爱你”，她也踮起脚尖，高声回应“爱你”。这个人就是她的丈夫刘晓棕。双向奔赴的爱情背后，是一场势均力敌、共同成长的婚姻。从小就优秀的“别人家的孩子”刘晓棕，在华为一路打拼，从普通员工成长为分公司的CEO。所有人都觉得他前途无量，可这时，他辞职了。因为他与同样从基层打拼成长的孟晚舟相恋并走入了婚姻，为了避嫌，刘晓棕选择辞职创业。

2018年，孟晚舟在加拿大被捕，创业有成的刘晓棕第一时间作出决定：变卖房产，为孟晚舟筹集巨额保释金;飞去加拿大，陪在她身边。孟晚舟的身后多了一个支持的身影。第一次听证会，孟晚舟戴着电子脚铐，进场之前，她瞥了一眼身后的丈夫，他冲她竖了个大拇指。第三次庭审，孟晚舟被宣布当庭保释，她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在人群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刘晓棕也正看着妻子，两人相视一笑。那一刻，她卸下铠甲，将后背放心交付给并肩战斗的丈夫。

艰难险阻国为盾，轻舟已过万重关。有人问，为什么孟晚舟的归来牵动着全国人民的心？大概是因为，她在个人利益与国家利益冲突时坚定地选择了国家，更因为祖国永远牵挂着自己的儿女。无论何时何地，请记住，你的背后有一个强大的祖国。愿晚舟安好，愿祖国富强！

（徐苹荐自《时代邮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