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科技背后，苹果实质已成消费品公司

为什么说苹果是一家消费品公司？

众所周知，沃伦·巴菲特最爱的股票是消费品，即可口可乐。头顶“股神光环”的他选股原则简单又深奥：要选择产品需求永无止境的快速消费品公司。需求永无止境。这是对一家强消费品公司的定义。

2018年沃伦·巴菲特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苹果做到了这点：“苹果使其产品不可或缺。我很喜欢苹果的业绩表现，也很喜欢苹果管理层的思维方式，购买苹果股票就是为了一直持有。”

“股神”重仓押注苹果的一大原因并不是因为突然偏爱科技股，而是他从另外一个视角去理解了苹果：除了投资活动这一项，苹果越来越不像个高科技公司，而是成了一家和可口可乐类似的消费品公司。

一般来说，高科技公司都是投资比较激进、资产减值风险较大、净资产收益率（ROE）不佳以及现金流较差的。而苹果呢？大把现金流、稳健的营收、高质量的ROE等。我们回到苹果本季度的财报中来，对比一下为什么说苹果像可口可乐。

首先，大量的现金储备。笔者发现，消费品企业达到一定市场份额后会触及天花板，再大规模扩张生产线、并购意义不是很大，因此公司规模和现金储备相对稳定。可口可乐除了2018年大手笔收购Costa，多年来一直维持较高的现金储备。

苹果的现金储备同样如此。所谓现金储备，其实是包括苹果买的各种国库券、债券、票据之类。

第二点，经营性现金流充裕。近5年来，苹果的这一数值大致在600亿～800亿美元，可口可乐大致在80亿～110亿美元。简单点理解，经营性现金流高只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公司太赚钱了。

最后，稳健的消费品公司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毛利率够稳，这一点苹果可谓稳如泰山。

成熟的供应链体系和巨额的现金储备护航，让苹果推出稳定毛利的新品没有太大风险，最终成了和可口可乐差不多的盈利模式。

回到开头的问题，为什么苹果让沃伦·巴菲特破例？为什么它成为第一家市值突破2万亿美元的美股上市公司？沃伦·巴菲特的投资理念并没有变化，变的是苹果高科技面纱背后的实质：它已经成为一家实质上的消费品公司。

效仿者众

那么国产品牌情况如何呢？国产手机品牌也有个特别爱搞生态的，就是小米。

虽然雷军声称小米是家互联网企业，其次是个新零售企业，最后才是一家卖硬件的。但从数据上看，小米的互联网业务营收所占比重依然较低。而对小米这样的公司来说，营收多少就代表了现金流、更代表了公司的主要经营方向。

就目前来说，小米还谈不上巨头，互联网服务业务基数跟“前辈们”不是一个级别，所能提供的服务范围也比较有限。小米的财报或者报道中突出的亮点，基本聚焦在手机出货量是多少。平时爱鼓吹的全球排名前几，那也是基于手机市场份额，而不是互联网收入。不管是从外界认知还是数据，小米都是一家不折不扣的硬件零售公司。

再说华为。华为“全家桶”作为目前Android阵营里唯一能跟苹果掰一掰手腕的独苗，似乎是更为合适的对标品。然而且不说Huawei Share、Huawei Search等联动硬件的效果尚不足以让人产生对华为产品的“刚需感”，单看年报数据，按我们对比苹果和可口可乐的标准，只能说华为距离“强大到稳定”的天花板还有段路要走。

對华为、小米等国产品牌来说，目前更在意的或许是“活下来”和“吃更大的饼”。

很多老牌公司都有过激烈的转型，曾经生产木浆的诺基亚一度成为手机之王，做芝士切片机起家的IBM转型后才开始生产计算机。比起这种大刀阔斧，苹果转型更为内在，是产品拓宽的同时战略路径的逐步迁移。如今的苹果，虽经常被批判缺乏创造性，但产品销售依旧走高、营收利润和毛利率稳定、现金流充裕又预期清晰的巨头。它成为了越来越稳健的“中年”苹果。

“中年危机”仍在

有些意外的是，本季度财报公布后，苹果股价盘后交易中反而跌超3%，仅两天，市值就蒸发了高达2 000亿美元。有人说这是市场对苹果的股价上涨产生了疲劳，也有人说股价一时的涨跌不能反映公司实际情况。但是不得不说的是，苹果未来确实有可能会面临一些相应的风险，比如硬件毛利率下探的可能性。

2020年秋冬，苹果发布了有史以来最多的设备，说是“机海战术”也不过分。2020年9月的iPad Air 4、iPad 8、Apple Wacth 6；10月的iPhone12系列；11月M1芯片的MacBook Air、Macbook Pro和Mac mini；12月的AirPods Max。

这意味着苹果要付出更高的营销、仓储、运输等成本。如果今年苹果继续高频发布产品，不仅会增加管理难度，硬件利润率也可能因成本高昂而受到拖累。

此外，国外疫情依旧猖獗。目前许多国家仍然有数量众多的感染者，连是否会有新一轮的疫情暴发都是未知，这对苹果的供应链和物流服务等会造成不小的干扰。这可能也是苹果股价受挫的原因之一。

不过，正如文章开头所说的，疫情对苹果并非全然坏事，它反过来会刺激居家办公对于生产力工具的需求。

2001年，史蒂夫·乔布斯接受媒体访谈，留下一句话为人津津乐道：“我们站在人文与科技的十字路口”。科技是手段，人文是归宿。史蒂夫·乔布斯时代的苹果团队里不仅有工程师，还有艺术家，带着点浪漫主义的史蒂夫·乔布斯仿佛造的不是电子产品而是艺术品，这份执着改变了世界对电子产品的态度，这或许正是史蒂夫·乔布斯的伟大之处。

而时至今日，由创新驱动逐渐转变为销售驱动，由科技艺术品逐步转变为刚需快销品，站在十字路口的苹果明显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