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二语学习者情绪词加工效应研究
2021-05-07陈士法顾晓岚
陈士法 顾晓岚
(中国海洋大学 外国语学院,山东 青岛 266100)
1.0 引言
情绪词(emotional word)指带有感情内涵的词(Ferré et al.,2018),可以分为情绪状态词(emotion-label word)和情绪负载词(emotion-laden word)(Pavlenko,2008;Zhang et al.,2017)。情绪状态词直接表达情绪状态(如开心、悲伤),而情绪负载词通过内涵意义和联想意义间接表达情绪状态(如婚礼、惩罚)。作为具有概念意义和情绪意义的综合体,情绪词成为研究情绪对语言加工影响的重点(彭聃龄,2006)。效价(valence)是情绪词的一个重要维度。效价又被称作愉悦度,指词汇是积极还是消极含义。研究发现情绪词相比中性词在反应时和正确率两方面都表现出加工优势,这种现象称为情绪效应(emotion effect)(Kousta et al.,2011)。
2.0 文献综述
在国外,Herbert et al.(2007) 通过ERP技术探究了受试在阅读情绪形容词和中性形容词时的脑电变化,发现情绪形容词在早期和后期比中性词激活了更大的脑电波。Gonzlez-Villar et al.(2014)也使用ERP借助情绪归类任务和情绪Stroop任务,探讨了健康的成年女性在外显和内隐两种条件下对情绪词的加工,结果发现情绪词相比中性词在两种条件下诱发的脑电成分更活跃。后来,Chen et al. (2015)借助ERP和fMRI技术,设计词汇判断任务,探究了情绪词在一语和二语中的加工机制,结果发现在两种语言中情绪词比中性词产生更广泛的脑区激活。以上研究都证实了情绪词的加工优势,但是对于情绪状态词和情绪负载词的分开对比研究在近十年才刚刚开始。Altarriba & Basnight-Brown (2010)采用情感西蒙范式(Affective Simon task),以英语单语者和西班牙语-英语双语者为研究对象,探讨了情绪状态词与负载词在一语和二语中的加工和表征特点,发现语言优势度、效价和词型均影响了情绪词汇的加工,证明了两类情绪词的加工差异。Knickerbocker & Altarriba(2013)采用快速序列视觉呈现(RSVP)范式考察了情绪状态词、情绪负载词和中性词的重复知盲现象,发现情绪状态词比负载词和中性词产生更大的重复知盲效应。Zhang et al.(2018a)利用ERP技术通过词汇判断任务探索了受试对英语二语情绪状态词和负载词的加工,结果表明情绪负载词正确率高于状态词,在左脑区情绪状态词比负载词产生更大的N170和更小的LPC。Zhang et al.(2018b)通过ERP技术采用flanker任务范式考察了二语消极状态词和负载词的加工,发现只有消极状态词在左脑区产生一致性效应,认为情绪状态词在情绪表达中拥有绝对优势,能够影响情绪词汇的早期矛盾加工。
在国内,学者们大多通过行为和脑电实验研究情绪词加工机制,鲜有研究涉及情绪状态词和情绪负载词的分类对比。杜晨(2012)通过词汇判断任务考察情绪性和具体性对词汇识别的影响,发现情绪性与具体性产生了交互效应并且具体性效应只存在于消极词汇中,说明词的情绪性影响具体性效应。白玮玮、贾冠杰(2018)使用情感西蒙范式探究了汉语母语者对不同效价和唤醒度的一语和二语情绪负载词的加工,发现效价和唤醒度对情感西蒙效应都产生了影响,并且在一语和二语中表现出相似的加工模式,只有消极词和高唤醒度词才能产生一致性效应。范琳、刘佳(2019)通过ERP技术设计情绪归类任务和情绪Stroop任务,探究了任务类型和效价对二语情绪词的加工影响,结果表明效价影响了二语词汇的加工,情绪词和中性词加工机制存在差异,积极和消极词不存在显著差异,任务类型对二语情绪词加工没有影响。
综上,尽管国内外学者对情绪词加工进行了大量研究,仍存在以下不足。第一,词型分类上,大多数研究将情绪状态词与情绪负载词两种词型混在一起,未加区分。第二,研究对象上,多以英语母语者和同一语系的二语学习者为研究对象,针对汉语母语者英语情绪词习得研究较少。第三,材料对比上,将情绪状态词与情绪负载词分开研究的实验缺少与中性词作对比,无法突显两类情绪词本身的加工特点和差异。基于上述问题,我们在控制二语词性的基础上,针对中国英语学习者,以英语情绪状态词、负载词和中性词为实验材料,利用情绪判断任务,旨在探讨情绪词加工中的情绪效应以及效价在二语情绪词加工中的作用,研究中国学习者英语二语情绪词的加工特点。
3.0 研究设计
3.1 研究问题及理论假设
本研究旨在考察二语情绪词的加工,主要回答以下两个问题:
(1)中国英语学习者加工两种二语情绪词时是否出现情绪效应?
(2)中国英语学习者加工两种二语情绪词时是否受效价影响?
根据前人研究,我们认为当情绪状态词和情绪负载词分别与中性词相比,在反应时或正确率方面存在显著差异时,就出现情绪效应,否则没有;情绪状态词和情绪负载词的反应时或正确率在积极和消极两种条件下存在显著差异时,就受效价影响,否则不受。
3.2 受试
本研究的受试为25名(16名女生)国内某部属211、985、双一流高校英语专业大二、大三学生。年龄在19-22岁(M=20.64 SD=0.86),均无浸入式英语学习经历,在中国传统课堂接受英语教育(英语习得年龄在8~10岁),二语学习经历相似。实验前,我们使用语言能力自测量表,让受试分别对自己母语汉语和英语二语的听、说、读、写四项能力进行自测。自测结果表明本研究中受试的母语水平高,但是二语水平中等偏上(满分7分,汉语总平均分为6.12,英语总平均分为4.64)。统计结果显示受试在四个方面均存在显著差异(ps<0.001 ),表明受试为中高水平英语学习者。所有受试均为右利手,视力或矫正视力正常,无大脑损伤或神经病史。实验前签署受试知情同意书和抑郁症状评估表(BDI-II,Beck et al, 1996),评估表显示所有受试得分均小于18,情绪状态正常积极,无中度或重度抑郁状况。实验后给予一定报酬。
3.3实验材料
本实验共有145个英文单词,其中积极状态名词、消极状态名词、积极负载名词、消极负载名词和中性词各29个。我们从英语情绪词数据库(Warriner et al.,2013)中根据Altarriba & Basnight-Brown (2010)对情绪状态词与情绪负载词的定义挑选了500个情绪状态名词、情绪负载名词和中性词,然后使用效价和唤醒度的九点量表让另外30名同学进行评定,初步挑选出了70个积极词(效价:5.47-8.62),40个中性词(效价:3.18-5.17),70个消极词(效价:1.38-3.16)。然后使用9点量表对不参与实验也不参与效价及唤醒评定的另外23名同学进行熟悉度测试,实验最终确定了高熟悉度(熟悉度在8.3以上)积极状态名词、消极状态名词、积极负载名词、消极负载名词和中性词各29个。分别对五组词汇的熟悉度、效价、唤醒度和词长进行统计分析。统计结果如下(见表1)。在熟悉度方面,五组词汇两两之间均无显著差异(ps>0.05);在效价方面,积极词、消极词与中性词两两之间差异显著(ps<0.001),积极状态词与积极负载词,消极状态词与消极负载词差异均不显著(ps>0.5);在唤醒度方面,积极词、消极词分别与中性词差异显著(ps<0.001),四类情绪词差异均不显著(ps>0.05)。在词长(字母数)方面,五组词汇两两之间均无显著差异(ps>0.05)。
表1 实验材料控制情况
3.4 实验流程
我们使用E-Prime3.0编写了实验程序。根据González-Villar et al.(2014)的实验范式,参考Altarriba & Basnight-Brown(2010)的目标刺激呈现时长,我们设计了本实验的时间进程。包括四个视觉事件:1)首先屏幕正中央会出现一个呈现250ms的“+”;2)“+”消失后,出现300-500ms的随机空屏;3)随后呈现3000ms的目标词汇,受试需要判断该词效价,该词在按键结束后消失;4)最后是300-500ms的随机空屏,缓冲后实验进入下一试次。参考González-Villar et al.(2014)按键设计,为方便受试尽快熟悉任务,将印有“+”“-”“o”的纸片贴在键盘的F,J,B处,纸片大小与键盘大小保持一致。若词汇是积极词,按“+”,消极词按“-”,中性词按“o”。纸片与键盘搭配在受试间交叉平衡。实验共157个试次,包括12个练习试次(2个积极状态词,2个积极负载词,2个消极状态词,2个消极负载词,4个中性词)和145个实验试次(每类词汇各29个),所有实验材料随机呈现。受试坐在电脑屏幕前约100cm的座位上,他们需要完成英语词汇情绪判断实验(积极、消极、中性)。
实验共分为3个组块,两个组块中间受试可以休息。在练习阶段,受试的按键反应会立即给予反馈,练习阶段的材料不参与正式实验。每个受试的实验持续半小时左右。
4.0 数据分析与结果
实验结束后,我们发现全部受试的正确率均在75%以上,没有受试数据被删除。删除了5个正确率在60%以下的词汇(3.5%),又去掉了错误反应试次和反应时在±2.5个标准差以外的极端数据(12.7%)。在SPSS13.0中对反应时和正确率进行以受试为随机变量和以实验材料为随机变量的数据处理。五种词汇在情绪评估任务中的平均反应时和正确率见表2。
表2 五种词汇在情绪评估任务中的反应时和正确率
4.1 情绪效应的分析与结果
针对二语情绪词加工中是否出现情绪效应这一研究问题,先进行了情绪状态词与中性词的对比,又进行了情绪负载词与中性词的对比。我们使用配对样本T检验对反应时和正确率进行了以受试(t1)为随机变量的数据分析,使用独立样本T检验进行了以实验材料(t2)为随机变量的数据分析。
在反应时方面,对比情绪状态词(M=1025.949ms)与中性词(M=1191.695ms)时,t1=7.355,p1<0.001;t2=4.962 ,p2<0.001,表明情绪状态词的反应时显著快于中性词。对比情绪负载词(M=1080.272ms)与中性词(M=1191.695ms)时,t1=4.448,p1<0.001;t2=3.980 ,p2<0.001,表明情绪负载词的反应时显著快于中性词。
在正确率方面,对比情绪状态词(M=0.936)与中性词(M=0.902)时,t1=4.473,p1<0.001;t2=1.826 ,p2=0.071>0.05,表明情绪状态词的正确率显著高于中性词。对比情绪负载词(M=0.855)与中性词(M=0.902)时,t1=1.445,p1=0.160>0.05 ;t2=1.910 ,p2=0.06>0.05,表明情绪负载词的正确率边缘性显著低于中性词。
4.2 效价效应的分析与结果
针对二语情绪词加工中是否受效价影响这一研究问题,我们使用重复测量方差分析对反应时和正确率进行了以受试(F1)为随机变量的数据分析,使用双因变量(词型、效价)单因素(反应时/正确率)方差分析对反应时和正确率进行了2(效价:积极、消极)*2(词型:状态、负载)以实验材料(F2)为随机变量的数据分析。
在反应时方面,发现词型主效应显著,F1(1,24)=27.933,p1<0.001;F2(1,28)=6.112,p2=0.015<0.05,情绪状态词反应时显著快于负载词。效价主效应显著,F1(1,24)=52.119 ,p1<0.001;F2(1,28)=25.217,p2<0.001,积极词反应时显著快于消极词。以受试为随机变量时两者交互效应显著,F1(1,24)=9.355,p1=0.005<0.05,在效价条件下,积极状态词反应时(949.15ms)显著快于积极负载词(1039.45ms)(F(1,24)=43.711,p<0.001),消极状态词反应时(1097.45 ms)边缘性显著快于消极负载词(1119.64ms)(F(1,24)=3.848,p=0.062)。在词型条件下,积极状态词反应时(949.15ms)显著快于消极状态词(1097.45 ms)(F(1,24)=70.002,p<0.001),积极负载词反应时(1039.45ms)显著快于消极负载词(1119.64ms)(F(1,24)=18.566,p<0.001)。以实验材料为随机变量的统计结果显示两者交互效应不显著,F2(1,28)=2.241,p2=0.137>0.05。
在正确率方面,发现词型主效应显著,F1(1,24)=35.633,p1<0.001;F2(1,28)=17.387,p2<0.001,情绪状态词正确率显著高于情绪负载词。以受试为随机变量时效价主效应不显著,F1(1,24)=0.746,p1=0.396>0.05;以实验材料为随机变量时效价主效应边缘显著,F2(1,28)=3.437,p2=0.066>0.05,积极词的正确率边缘性显著高于消极词的正确率。两者交互效应不显著,F1(1,24)=0.227 ,p1=0.638>0.05;F2(1,28)=0.495,p2=0.483>0.05。
5.0 讨论
本研究采用情绪判断任务,探讨了中国英语学习者二语情绪词的加工特点,发现情绪状态词和情绪负载词都产生了情绪效应,效价能影响两类情绪词的加工。
5.1 情绪状态词与情绪负载词加工的情绪效应
分析表明,情绪状态词与中性词相比反应时更短,正确率更高;情绪负载词与中性词相比反应时更短,正确率更低。总体看,受试对情绪词比中性词反应更快,情绪词更易获得注意资源分配。这与Kissler et al.(2007)和Herbert et al.(2007)的研究结果一致,情绪词在早期词汇加工中因情绪内涵更易获取注意资源,引发更大脑电成分。情绪状态词与中性词的加工结果与Kazanas & Altarriba (2015)的发现一致,情绪状态词往往直观表达一种情绪,在词汇加工早期阶段,这种情绪内涵会迅速自动攫取受试大量的注意力,促进词汇的加工,使其反应时更短,正确率更高。而中性词因缺少情绪内涵,在早期注意资源分配期间表现出劣势,基于情绪评估实验的任务要求,受试需要在词汇加工后期耗费较多时间和注意力做出判断,从而使中性词反应时间延长,情绪刺激特征突出,促进词汇加工的结论在范琳、刘佳 (2019)研究中也被证实。情绪负载词与中性词相比,仅在反应时上表现出加工优势,说明情绪内涵促进了词汇加工,但是被试在评估情绪负载词的情感内涵时,由于个人经验及评价体系等存在认知偏差(González-Villar et al., 2014),正确率偏低。
5.2 情绪状态词与情绪负载词加工受效价影响
分析表明,积极状态名词反应时显著快于消极状态名词,积极负载名词反应时显著快于消极负载名词,证明了情绪状态词和情绪负载词的加工均受效价影响。总体来看,情绪状态名词与情绪负载名词的加工特征不同,前者更具优势。这与Knickerbocker & Altarriba(2013)的研究结果一致,Knickerbocker & Altarriba(2013)发现情绪状态词相比负载词和中性词产生更大的重复知盲效应。与Zhang et al.(2017,2018b)的研究结果也一致,在词汇判断任务中发现情绪状态词比情绪负载词产生更大的脑电激活。然而,这与Zhang et al.(2018a)的结果矛盾。他们得出,积极负载词正确率高于积极状态词。作者认为情绪状态词情感强烈更易激活情绪信息,而积极信息使得思维通道活跃损坏认知加工,因此使得积极状态词正确率偏低。与Altarriba & Basnight-Brown(2010)的结果也不一致,该研究采用情感西蒙范式,发现情绪负载词在一语和二语中都比情绪状态词产生了更大的一致性效应。还发现积极词与消极词相比,正确率更高,反应时更短。这与González-Villar et al.(2014)、范琳 & 刘佳 (2019)和Chen et al.(2015)的研究结果一致,受试处于健康积极的心理状况中,与积极词汇语义信息一致,使得在情绪判断任务的早期加工阶段对积极内涵的词汇反应更加敏感,情绪状态影响认知加工这一特点在前人研究中已得到证实(Chen et al., 2015,Guo et al., 2012 )。进化心理学也表明,“情绪可以提高人类警觉,使个体‘趋利避害’,人们在加工效价信息时进行了感知运动模拟,不同效价的刺激激活了人们的趋避经验,而趋避的目的是为了使个体和不同效价刺激物之间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章玉祉、张积家,2015:541)。密度假说(density hypothesis)认为,相比消极词储存地较为分散,积极词呈簇在大脑中表征,内部联系更加密切、密度更强(Lench et al., 2011),这些表征特点使大脑对积极信息的反应更加活跃。另外,研究还发现两种情绪词的加工受效价影响,积极条件下的加工差异更显著。积极含义会扩大认知通道,损害认知加工,而消极含义会使认知通道变窄使注意力更为集中 (Phillips et al., 2002),所以尽管消极状态词与消极负载词两者在情绪表达程度上存在显著差异,但是维持高度紧张注意力的认知特点弱化了两类词汇本身的认知差异。
5.3 基于具身认知语言观的英语二语情绪词加工
语言使我们置身于现实世界和非现实世界,在语言理解过程中,具身认知观使我们通过再入情景(即心理模拟)进行语言理解(官群,2007)。具身认知语言观认为,语言加工过程中包含知觉模拟和抽象概念的自动激活,人在阅读句子或单词时会不自觉地对其传递信息进行模拟,这种模拟能影响语言理解(章玉祉、张积家,2015)。情绪状态词与情绪负载词的心理表征差异也印证了中国英语学习者对两类词的具身性和自动模拟程度不同。在日常生活中,个体几乎无时无刻不在直接体验着多种不同层次的情绪状态,具有丰富的具身经验,这些具身经验会在之后的语言加工中得到重新激活,从而对情绪状态词能进行更快速的心理模拟,而情绪负载词较“离身”,心理模拟程度较低。此外,两类词的习得顺序也存在较大差异。Altarriba(2014) 表示情绪词习得和强化的语境能影响其在大脑中的编码和表征,个体从幼儿时开始习得的情绪状态词的心理距离要近于情绪负载词。桑标(2008)研究也发现,儿童两岁时便可以使用“快乐”“悲伤”等情绪状态词,随着语言能力的发展,他们才逐渐会使用“太阳”“温暖”等具有情绪色彩的情绪负载词。心理距离差异和情绪认知发展差异也解释了两类情绪词在本研究中的加工模式差异。
本研究表明情绪状态词与情绪负载词具有显著不同的加工特点,在今后的情绪词汇研究中应当被看做两种独立词型进行分开探究。同时,本研究结论对英语二语教学具有一定启示。晚期英语学习者通过老师在课堂的词汇、句型、语法讲解等习得英语,一般只能习得词典上的主要概念意义,掌握二语词汇本身具有的丰富情感意义则需要较高的语言素养(陈俊、李佳南,2016),受试对于两类情绪词不同的语义提取速度也证明了二语词汇情感意义较难被晚期英语学习者启动和掌握,情绪负载词加工更加复杂,习得更难。这也启示教师在课堂教学中不仅重视词汇概念意义的讲解,还要结合不同语境不同文化多种题材,涉及词汇联想意义和情感意义等,提高学生跨文化交际能力。
6.0 结论
本研究采用情绪判断任务,以情绪状态名词和情绪负载名词为原材料,探讨了中国英语学习者加工二语情绪词的特点。结果发现情绪状态名词和情绪负载名词都产生了情绪效应,并且两者的加工受到效价影响。据此,我们使用具身认知语言观解释了以上现象,认为情绪状态词与情绪负载词应当被视为两类独立词型,进行分开对比研究。实验结果也说明教师在课堂教学中不仅要重视词汇概念意义的讲解,还要结合不同语境,多种文化题材,广泛涉猎词汇联想意义和情感意义,使学生更好地感知和模拟词汇意义,从而更加全面地掌握复杂而广泛的二语语义,提高文化鉴赏和跨文化交际能力。
本文的不足之处有三:一是只研究了中高水平英语二语者,未探究二语水平的调节作用;二是仅采用外显的情绪判断任务,缺乏更多试验任务和技术;三是仅关注了刺激在视觉通道加工的情况,未探讨听觉等其他通道加工特点。今后,可以研究不同水平的双语者,采用多种实验范式、多种加工通道,借助ERPs, fMRI等高时空分辨率技术,从神经层面进行更加精确的探索。